陸良虎的部隊沒能探知淮軍來攻的消息,卻等來了嶽黃城被淮軍攻佔的噩耗。突如其來的戰禍,使陸良虎和他的部下不知所措。淮王的軍隊竟繞到陸良虎的後面,奇襲嶽黃城。現在,在陸良虎部隊的後面佈滿淮軍,陸良虎和他的數千官兵該何去何從,陸良虎問他的副官胡欽傑,現在該怎麼辦?胡欽傑對陸良虎說:“當下我們不宜久留,多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所以我們應當立馬突圍,纔是上策。”
聽了胡副官的話,陸良虎說:“對,你說得對,我們應當馬上突圍,否則難逃一劫。”
陸良虎和胡欽傑商討該向何處突圍,很快,他們就達成共識:向西突圍。理由很簡單,東、南、北皆有淮軍,惟有西面淮軍兵力稀薄,只有向西突圍才能成功脫逃。
陸良虎問胡欽傑:“要是在途中遇到淮軍怎麼辦?”
胡欽傑回答:“儘量甩掉他們,甩不掉抽一部分兵力掩護大部隊撤退,真要是不行,就化整爲零,能逃出一個是一個。”
“也只能這樣了,在這等險境之下,我們只能自行其是,別無它路,嶽黃城都被人佔了,也不能苛求我們什麼了,好,就這麼辦吧,你快通知一下將士做好準備,到孫都尉那邊去。”陸良虎對胡欽傑說道。
陸良虎率領他的部下,向西前行,此刻他們唯一祈禱的是最好別在逃行的路上碰到淮王的軍隊。
陸良虎的及時突圍無疑是正確的,因爲淮王已派出一支兩萬人的部隊正向賓達嶺趕來,隨兩萬淮軍一同出發的還有一輛輛裝滿糧食、肉類、蔬菜、箭炮等後勤物資的車隊,張稼天的淮軍攻佔嶽黃城後,後勤物資已快告罄,急需補充,所以在得知張稼天攻擊嶽黃城得手後,淮王迅即作出這一決定,以此鞏固到手的勝利。陸良虎的部隊如不能及時離開原地,向西逃去,必將遭到來自南北兩面淮軍的夾攻,到時等待他們的就是覆滅。
侯擔烈和隨他出來的將士來到安全的地方——帝國的湖慶地區,湖慶地區的都尉是杜德祥,中心城市是長寧城。來到安全地帶,侯都尉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他碰到從嶽黃城逃出來的黃士祺時,兩人相視無語。淮王起兵作亂的消息已傳到杜都尉那裡了,用不了多久,整個帝國,帝王也會得到淮王兵變的消息。侯都尉知道,嶽黃城的失守自己逃脫不了干係,到時帝王四世定會嚴懲他的。他不會想到,自己會栽在淮王手上,他沒想到,自己在跟淮王的交手,竟會輸得這麼慘。侯都尉輸得一乾二淨,卻輸得心有不甘。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實擺在面前,侯都尉已不可能再與淮王交手了,等待他的是軍法的制裁。帝王四世對侯擔烈的處分是撤職查辦,判十年監禁。黃士祺受到的處分是:撤職查辦,判三年監禁。淮王終於狠狠“教訓”了侯擔烈,解了心頭之恨。
在北面達成突破後,淮王名正言順地佔據了黃金甲的故地和甕城,淮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當淮王下定決心走出這一步時,用他的話來講是“在精神上獲得了自由”。淮王子明瑞挺對他的父親說:“父親,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講是一片大好,我們要趁此良機,擴大戰果,東閩海王那邊是不是要派人去一下,跟他通聲氣,好聲援我們。”
淮王點點頭,說道:“好,我非常欣賞像東閩海王這樣的敢作敢爲的漢子,我欣幸在帝國有東閩海王這樣的人,他的存在實是我們的福音,我待會去一信給東閩海王,告知他如果率兵動亂,淮軍將會與他遙相呼應。”
明瑞挺高興地說:“太好了,到時父親去信一封,東閩海王率衆起義,我們定能取得更大的戰果。”
東閩海王,是生活在臨近東海的原始森林中的土人的首領,據說部衆在萬人以上,東閩海王對帝國的不滿源於跟他作對的北甌江王,北甌江王由於投靠帝國,所以東閩海王認爲北甌江王跟他爭地盤背後有帝國的支持,遂對帝國滋生出了不滿。淮王捕捉到了東閩海王對帝國的不滿之情,成功把東閩海王拉到他這邊,成爲支持他的盟友,現在淮王意識到是到利用東閩海王這股力量的時候了。只是連淮王也清楚地知道,東閩海王的利用價值有限,且勢單力薄,難以造成大的影響。
當淮王出兵攻佔嶽黃城傳到帝國中央時,帝王四世及中央高官沒有感到多少驚訝,畢竟,有關淮王意圖謀反的小道消息早就傳到他們的耳中,只不過是淮王的謀反由“意圖”的將來時變成了“已經”的進行時。淮王兵鋒甚銳,嶺北地區的中心城市嶽黃城已落入淮王之手,陳學相聞知心裡緊張不已,得知帝王四世叫他入殿後,陳學相急忙進殿,趕到帝宮的宣議室。進入宣議室,陳學相見帝王四世、徐統尉及將領們比他先到一步,正等着他。
帝王四世見陳學相到了,發表了他對淮王出兵叛亂的看法:“大家現在都知道了,淮王派他的軍隊攻佔了嶺北的嶽黃城,對於淮王這一舉動,沒什麼好驚訝的,我看他心裡早就想這麼幹了,晚叛不如早叛,既然他不想再掩飾什麼了,我們也無需顧慮了,我叫你們過來,就是商討如何解決淮王這個問題。”
帝王四世話音剛落,徐特立統尉發言說:“淮王舉兵作亂,已徹底撕掉了假僞善,我認爲帝王應立刻向帝國發布淮王叛亂的逆行,調動軍隊,堅決消滅之。”
徐統尉的話一說完,其他將領隨即表態贊同:“帝王,統尉所言甚是,應馬上召告天下,說淮王反了,迅速派出大軍,鎮壓叛軍。”
陳學相向帝王四世建言:“淮王出兵奪取了嶽黃城,兵勢正盛,而我們派出軍隊鎮壓須些時日,不能一蹴而就,因此在大軍未能出動之前,可先向淮王進行和談。”
陳學相說出“和談”兩字立即引起不少將領的不滿,在有的將領看來,和談是懦弱的表現,是向對方示弱,仗還沒打,就與對方和談,實在是太窩囊。陳學相看到自己的和談言論引起在場將領的牴觸,進一步闡述了自己和談的策略:“帝王,我所說的‘和談’只不過是個手段,帝王可開出一個使淮王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和談條件,淮王肯定不接受和談,到時帝王可理直氣壯率軍平叛,這樣一來深孚人心,使民衆曉得誰不仁不義,誰仁至義盡;二來可爭取調動大軍的準備時間,從容應付,一舉兩得。”
帝王四世覺得陳學相說得有一定的道理,說道:“陳學相所說的和談計策我看不失爲一個可用之計。”
徐統尉說道:“不過,我們現在必須對淮王的公然叛亂作出及時處置,以防戰火的蔓延朝着對我們不利的方向發展。”
“這也是我召你們過來的目的。”帝王四世說道。帝王四世問徐統尉,有什麼相應的對策應付當前的戰局。徐統尉說道:“我認爲,當下我們首要做的是遏制住淮軍的攻勢,使其不能更進一步,所以與嶺北相臨的肅西、湖慶、江寧這三個地區的防禦顯得尤爲重要。”
“嗯,是的。”聽完徐統尉的話,帝王四世陷入思考,他轉過身,踱了幾步後,對徐統尉說:“你着即令肅西的孫炳南、湖慶的杜德祥、江寧的康澤生做好自己管轄地區的防禦工作,絕不能再讓淮軍乘虛而入,若再有城池失守,負相關責任人等,概不寬怒,依律處分。”“還有,本來調往脫布達犁的帝國中央軍與滕衝的人馬一起,開往湖慶,由滕衝指揮全軍,對付嶽黃城的淮軍。”帝王四世說完後,徐統尉問帝王四世,還有什麼吩咐?帝王四世想了想,說:“暫時還沒有”。
陳學相,徐統尉及將領離開了宣議室,宣議室只剩下帝王四世一人,帝王四世踱着步思考着接下來該作何部置。淮王既已出手,帝王四世自然不會再對淮王客氣,面對淮王的大舉進攻,帝王四世決定採取反擊來回敬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