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冷如翰聽到了冷長喜的話,只氣的就要上前去理論。
卻被冷如凝拉住了,冷如凝冷眼看着那邊得意洋洋的冷長喜還有劉氏,眼神卻是放在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冷長書。
今天的冷長書沒有憤怒鄙夷,十分的安靜。
可是,冷如凝卻是一下子就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冷長書感覺到了冷如凝的視線,卻是譏笑着擡起頭來,彷彿看着笑話一樣的看着冷如凝。
“三弟,你不說些什麼嗎?”冷如凝彷彿是在和冷長書閒話家常一般。
衆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冷如凝和冷長書,剛纔和冷如凝說話的人分明就是劉氏和冷長喜啊。
怎麼忽然問起冷長書的意見了?
冷長書握了握拳,冷笑一聲,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我有什麼好說的,如今大姐姐有福佑縣主這個身份,在這府裡面難道還怕誰嗎?”
“那麼,三弟是覺得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了?”冷如凝宛如好奇的孩童一般,疑惑問道。
冷長書心底一驚,可是面上卻沒有絲毫波動,他俾睨了冷如凝一樣,彷彿厭惡一般的說道。
“這是大姐姐身邊的丫鬟,她也說了她給這小丫鬟錢了。無親無故的怎麼會給這小丫鬟錢?
而且,主子的膳食少了,居然是被拿走了。這丫鬟也沒有追究,大姐姐覺得這道理通嗎?”
劉元正聽着冷長書的話,暗暗點頭。這外甥果然會說話,而且這一句句都說道了點子上。
劉元正看着冷如凝,在心底冷笑一聲。
這摸樣和心智的確不錯,只可惜不會站隊。要是這丫頭和以前一樣對他妹妹聽之任之,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呵呵……”冷如凝忽然笑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笑的彎彎的,拍着巴掌大聲說道。
“三弟,既然你將疑問都提出來了。那麼,我這個做大姐姐的就一個一個給你說清楚到明白。”
“來人,將那人給帶上來。”冷如凝一拍手,馬上就有兩個婆子壓着一個小廝摸樣的人出來了。
那人的頭垂得低低,被那兩個婆子放在了地上,身子卻不斷的打顫。
“大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冷長書在看到小廝的臉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讓他來認認人而已。等一下,這小廝就還給三弟你。”
冷如凝眉眼之間全是柔和,可是語氣卻也是半點也不容置疑。
冷長書想要說什麼,榮國公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的話彷彿卡在喉嚨一樣,上不去下不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冷如凝,對着那個婆子試了一個眼神,那婆子上去就給了那小廝的頭一下,那小廝才擡起頭來。
“本縣主問你,你認識這個小廝嗎?”
那小丫鬟剛纔一直背對着那小廝,聽到冷如凝的問話,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在看到那小廝的臉的時候,小丫鬟嚇得啊的叫了一聲,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沒聽到大小姐的話嗎?”冷如翰冷眼看着,厲聲問道。
那小丫鬟看到那小廝,只嚇得渾身哆嗦。接着,再擡起頭來看着冷如凝,彷彿是在看什麼怪物一樣。
“不認識。”小丫鬟死死咬着牙,卻是說了這三個字。
那小廝聽到小丫鬟的話,被堵住的嘴巴嗚嗚的叫了幾聲,那小丫鬟着急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趴伏在地上,朝着冷如凝不斷的磕頭,哭喊着求饒道:“大小姐,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你放了他吧。”
“既然不是人,那你做什麼替他求情呢?”冷如凝冷笑了一聲,這個小丫鬟的膽子還真的不小。以爲她的眼瞎的嗎?
那小丫鬟被問的啞口無言,只趴伏在了地上哭號了起來。
“凝兒,你帶着小廝上來是什麼意思?”老太太不解的問道,這小丫鬟看着摸樣是認識這小廝的,卻要說自己不認識他?
而如凝爲什麼要將這冷長書身邊的小廝帶上來呢?老太太的眼神在這四個人之間來回的探尋。
“老太太,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本沒有害人的心思,可也不得不爲了大哥和弟弟多了幾分思量。所以,在院子裡面的人都是我精挑細選過的。
自然沒有那外心的。可是,我也知道,若是有人要害我的話,卻也是會找那孔子鑽。
本來我並沒有什麼察覺,只是那日我問起了我的糕點,青兒說送給小丫鬟吃了。可是,我在門口的事情卻聽見耳房裡面小丫鬟說沒有吃。
我的心底就起了懷疑,後來我才發現每次只要是出去拿膳食的時候,青兒的手上總會弄髒。
青兒是我身邊的人,做的都是精細的活計,怎麼會弄得手上髒髒的。
從那之後我才發現,這個小丫鬟每次送膳食來都會特意挑青兒幫我去給大哥送東西,回來的時候送膳食過來。
每一次都碰巧遇到,而且每一次這小丫鬟都會跟青兒哭訴。這世上那裡來的那麼多的巧合遇見呢?”
老太太微微點頭,這樣看來這小丫鬟的確是帶着另外的心思在接近青兒的。
劉氏和冷長喜不明所以的聽着,卻沒有發現站在他們身後的冷長書臉色越來越僵硬。
冷如凝笑笑:“我原本想着這小丫鬟這麼可憐,查明之後給她母親一些藥材也是做善事、
可是,一查之下,卻發現這小丫鬟居然和這小廝居然私相授受。而這小丫鬟,居然已經珠胎暗結了。”
“什麼?”老太太的手一下子就抓緊了帕子,犀利的視線直直的看向跪在地上已經哭不出聲來的小丫鬟。
榮國公府治下嚴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老太太,這還不是讓孫女最驚訝的地方。最驚訝的地方是,這小廝是三弟身邊的人。
而這件事情,三弟卻是知道的。”
“你信口雌黃。”冷長書豁的一下子就叫喊了出來,一雙狹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是驚怒。“我什麼都不知道。”
冷長喜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就看到他的臉上滿是憤怒。
“大姐姐,剛纔你自己也說了,說話是要有證據的。你現在是不是也在胡亂攀咬了?”冷長喜陰鷙的看着冷如凝,恨不能現在就上去將她撕裂。
冷如凝卻是不以爲然的笑笑,這對姐弟以爲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嗎?
冷如凝再次拍了拍手,可是這次下人帶出來的,卻是一個穿着衣袍的藥童。
那藥童被帶到了衆人的面前,臉上堆着諂媚的笑容,“小的是永壽藥店的藥童,給幾位大人請安。”
“三弟,這人就可以證明,你到底知不知道。”冷如凝淺笑着,看着冷長書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冷如凝揮了揮手,那藥童朝着榮國公和老太太一磕頭,口齒靈活的說道:“小的是永壽藥店的藥童,乾的是幫人抓藥的活計。
這位小哥,那日帶着一位姑娘。哦,就是眼前這一位,還有一輛馬車到我們店裡面。
大夫給診脈,說是這位姑娘有喜了。這位小哥可高興了,還賞了小的一串錢。只是,他們拿的卻不是什麼安胎藥。
而是一些山茄花,那東西不常用,我給包好了送到了馬車旁邊,就看到……後面這位公子正坐在裡面呢。”
“冷如凝,你那裡找來的人來誣衊我。”冷長書的心底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他沒有想過。
他明明找了一個小小的藥店,當時自己還沒有下馬車,不過是掀開車簾子一會兒,居然就暴露了自己
而且,這明明是他給冷如凝安排的一場局。
只是,這兩個小雜種出現了,所以那些爲冷如凝安排的山茄花就送到了冷長悅和冷長明這兩個小雜種的肚子裡面而已。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覺得這一切,好像冷如凝從一開始就知道一樣。
劉氏驀地驚醒了過來,原來一開始冷如凝就是在挑釁她,讓她答應徹查這件事情的。
要是一開始,她知道這件事情會牽扯到自己的兒子的話。就算是這一次讓冷如凝得意,她也不會答應的。
劉氏忽然明白過來,冷如凝這是要接着她的手,來打自己兒子的臉啊。
“祖父,三弟既然說是我願望他。那要知道是不是很簡單,安太醫就在這裡,讓安太醫看看這丫鬟是不是有孕了,不就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了嗎?”
冷如凝的嘴角還是微笑着,可是一雙眼睛裡面卻滿是冷酷的光芒。
冷長書着急的看着自己的祖父,卻發現祖父的眼底滿是銳利的審視。他心慌的別開臉,朝着自己的舅舅求救。可還沒有等劉元正開口,榮國公就已經開口說出
“麻煩安太醫了。”
這一下,就算劉元正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安太醫上前,號了號那丫鬟的脈,擡起頭來看着冷如凝,輕聲說道。
“和福佑縣主說的一樣。”
“來人啊,將這個小畜生給我抓起來。”榮國公暴喝一聲,臉上氣的漲紅,指着冷長書怒聲罵道。
“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