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很快招了。
事實證明，漢奸沒有硬骨頭。
其實是廢話。
硬骨頭怎麼可能做漢奸？
日諜裡面有部分不怕死的。漢奸裡面肯定沒有。
“我說……”
“你是做什麼的？”
“送菜……”
“給哪裡送菜？”
“要塞守備司令部……”
“每天都送？”
“是。”
“你在裡面收買了多少人？”
“我……”
漢奸猶豫了一下下。
張庸拔出三棱刺，跟着又插下來。
“啊……”
漢奸發出淒厲的慘叫。
滿腹怨念。生不如死。
太狠了。
我就是猶豫一下下而已，你要那麼狠嗎？
“我說，我說……”
“名字。”
“在，在，在那邊……”
“哪邊？”
張庸讓開。擺擺手。
立刻有人拖着漢奸去找。在牆壁的裂縫裡面找到一個紙包。
很小很小。折迭的。只有拇指頭大小。
隱藏的非常嚴密。如果不是漢奸自己來找，估計外人都找不到。
將紙包打開。發現上面寫着：
朱肉 20
壓肉 30
大算……
將友……
尿九……
頓時看懵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神秘代號嗎？
板着臉。瞪着漢奸。要我解謎呢？
舉起三棱刺……
“別，別，別……”
“這是什麼？”
“是，是，是……”
“到底是什麼？”
“拿錯了。拿錯了。拿錯了……”
“啊！”
漢奸再次慘叫起來。
卻是三棱刺已經插下去。腳掌多了一個洞。
麻痹的。你說拿錯了？那我也插錯了。本來要插你喉嚨。現在插你腳掌，很仁慈了。
“我再拿，再拿……”
漢奸又哆哆嗦嗦的到處找牆壁裂縫。
又找到一個折迭的紙包。打開。上面也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流入 20
衛巾 5
幾O 11
……
頓時火大，你又拿錯了？
舉起三棱刺。
嗤。
將另外一邊腳掌也洞穿。
讓你拿錯！
讓伱拿錯！
擱這裡輸密碼呢？五次機會是吧？
“我，我，我……”
漢奸自己也絕望了。
牆壁的縫隙裡面，藏着很多紙包。
他現在流血過多，神志不清，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哪裡了。
於是張庸乾脆自己找。
結果旁邊正好有個裂縫，裡面好像也有個折迭的紙？
於是用很小的竹片扒拉出來。
打開。發現擡頭就是一行字：昭和十一年發展內線名單。
驚訝不已。
我草。這是word文檔嗎？這麼大的擡頭？
看下面。好傢伙，還真的有十幾個人名。不但有人名。還有具體職位。全部寫的清清楚楚的。
後面還有備註，是什麼時候發展的。給了多少錢。
沉默。
服氣。
這特麼的也叫諜報！
本來覺得自己半路出家，非常不專業。但是現在看來……
我特麼的都沒愚蠢到這樣的地步。
將名單寫出來。
寫的一清二楚。
然後藏在牆上。
然後被敵人繳獲……
將名單拿到漢奸面前，“是這個？”
漢奸有氣無力的看了看，艱難的點點頭，然後就昏迷過去了。
哦，失血過多。撐不住了。
張庸擺擺手。讓人給他止血。先留着一條爛命。
這時候，附近有幾個白點起來了。在不遠處驚恐的看着。不知道張庸他們是什麼人。
一個個都穿着神色的中山裝。還光頭。還全部帶槍。
又是黑夜。感覺就像是一羣魔鬼。隨時會吃人那種。
張庸走出來。面無表情。
“誰是管事的？”
“我是……”
一箇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張庸擺擺手。將他叫過來。然後指着電臺，還有漢奸。也不說話。
中年人的臉色就不斷的變幻。開始慌亂。
“他是你們家的？”
“不是。是租的。租的。有租約……”
“你是做什麼的？”
“我，我，我是菁南中學的校長……”
“菁南中學？”
“是……”
“四星？五星？”
“什麼？”
“你們中學是幾星級？”
“什麼星級？”
中年人被問蒙了。滿臉疑惑。
卻又不敢質疑。內心暗暗打鼓。提心吊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張庸：……
哦。不好意思。搞錯時空。
於是錯開話題。隨口問起菁南中學的歷史。結果發現，它還是歷史名校。
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清光緒八年。當時叫箐南書院。可以關聯到左宗棠。
“把租約給我。”
“好，好……”
中年人急忙回頭去找。
很快找到。然後拿來。
張庸接過來。掃了一眼。沒發現異常。
暫時判斷對方不是漢奸。
“你們回去吧！”
“是。”
“關好門。”
“是。”
中年人忐忑不安的回去。
規規矩矩的關上門。不敢看外面。然後聽到外面稀里嘩啦的響。
卻是張庸的手下，按部就班的開始破拆房屋。
標準作業程序，個個都是行家裡手。一會兒功夫，就將蔬菜倉庫夷爲平地。
然後在斷壁殘垣的基礎上，再挖地三尺。
果然是有發現。
發現很多大大小小的陶泥罈子。
都是封好埋在地下的。拆封。裡面都是沉甸甸大洋。
小的罈子有三百四百。大的有八百九百。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罈子加起來，居然有上萬。
這就厲害了。
一個漢奸居然深埋了那麼多大洋？
看來，這份職業很有前途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積攢起來的。難道是日諜給的？
什麼時候日諜這麼大方過。肯定是哪裡有問題。
先不管。全部沒收。
正好大家一路辛苦了。每人獎勵三十個。提振提振士氣。
剩下的大洋，則是用籮筐全部裝起來。
同時，派人通知陳書童。
半小時後，陳書童趕來了。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去。什麼情況？挖地基建房子嗎？
挖出那麼大的一個坑！
那麼多大洋……
“抓了一個漢奸。藏了很多寶貝。”
“漢奸？”
“找到電臺了。但是沒有密碼本。”
“啊……”
陳書童是佩服的不行。
這個張庸，真是詭異。
初來乍到，就挖出來一個漢奸？連電臺都找到？
等看清楚漢奸的面容，他就更加驚訝了。他也認識這個漢奸。對方經常給守備司令部送菜的。
“是他？”
“這是他收買的人員名單。”
“什麼？”
陳書童將名單接過來。
掃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上面的每個名字，他都認識。
基本上都是司令部的參謀。
真是沒想到，他們居然被漢奸收買了。
有的居然收了漢奸七百大洋。不知道出賣了多少情報。
作爲參謀，他們掌握的情報資料是最多的。職位不高。但是知道的秘密真的很多。
現在好了，全部都被敵人知道了。再也沒有秘密可言。
“嘩啦啦……”
“嘩啦啦……”
一盆冷水下去。漢奸醒來了。
張庸指着大大小小的罈子。不說話。希望對方有合理的解釋。
“我們想……”
“想什麼？”
“我們想佔領這邊。”
“佔領？”
“對。我們那邊很多人都參軍了。”
“加入日寇隊伍？”
“是。”
“這些大洋是哪裡來的？”
“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從各地搜掠來的。”
“怎麼搜掠？”
“就是，就是，打家劫舍……”
“你們來了很多人？”
“應該不少吧。我們更容易僞裝。”
“所以，你們已經完全聽從日寇的命令？死心塌地給日寇賣命？”
“沒有命令……”
“什麼？”
“是我們自願的……”
“瑪德！”
張庸再也忍不住。
三棱刺直接刺穿喉嚨。要了漢奸的命。 你還特麼的自願！
我讓你自願去死！
既然那麼願意跪舔日本人，就去靖國神廁吧！
沒想到，短短几十年，那邊的日化就已經如此嚴重。數典忘祖。反過來對付自己的祖宗。還自願！
幸好東三省沒有重蹈覆轍。沒有幾十年的時間奴化。否則……
那個石原莞爾真是心腹大患啊！
如果是按照它的策略，先用幾十年時間，完全消化東三省，局勢會如何發展，真是不好說。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除了日諜，還有本土的漢奸。還有未來的漢奸。
之前那些來自僞滿洲國的鐵桿漢奸，危害也是非常大。現在，灣灣來的，也是如此。
那麼多的漢奸混雜在一起，難怪抗戰會如此的艱難。
好像棒子也有很多被奴化的在日寇軍隊裡面服役。表現比日寇還兇殘。
這操蛋的……
心情很糟糕。
直到天亮……
這才草草去吃早飯。
飯畢。
準備抓人。
拿名單，挨個抓！
一個不漏。
忽然間，那個紅點開始動作。
錢德維？
他似乎很有耐心啊！
昨晚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到天亮才行動。
默默關注。
看着紅點靜悄悄穿街過巷。
它離開了自己的家。進入城東南。那邊好像是煙花之地？
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有一樣東西是必須習慣的。那就是尋花問柳的場所，都是公開的。堂而皇之的攬客。
據說當地的很多一部分稅收，就是來自煙花稅。不知真假。
反正，在江陰這裡，也有一片紅燈區。說直白了，正好滿足附近駐軍的需要。
所以，城東南的紅燈區，也是非常熱鬧的。
在炮臺上面觀察的時候，張庸就已經發現。
錢德維去那邊做什麼？
晨起運動？
呵呵。看着紅點進入一個空的宅院。
那個宅院沒有人。似乎也不大。然後紅點進入以後，就在裡面不動了。
疑惑。
錢德維要幹啥？
是要和人秘密約會？哪個頭牌？
結果，一會兒以後，地圖出現一個電臺標記。頓時驚喜。
錢德維是在使用電臺。
它的電臺開機了。信號立刻被捕捉。
好。
立刻行動。
人贓並獲。
行動。
迅速潛行靠近。
陳書童也是默默的跟在隊伍中。
結果……
慢了一點點。
等張庸來到，紅點已經從宅院出來。
顯然，這是日諜已經發完電報了。也有可能是接收電報。
路上堵住。
“你是……”錢德維疑惑打量張庸。
“錢老闆，我們又見面了。”張庸含笑說道，“我昨天入城的時候，曾經見過你的。”
“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真是對不起……”
“剛發完電報，不等回電嗎？”
“什麼……”
錢德維的臉色瞬間慘白。
發電報……
張庸是怎麼知道的？
鎮定！
鎮定！
他肯定是在詐我！
沒錯，是詐，只要自己鎮定，就不會露餡……
正好，陳書童也在。
他急忙擡頭看着陳書童，“陳參謀，這位是……”
陳書童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張庸到底是要做什麼。
張庸含笑接過話頭，“錢老闆，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請問你是……”
“我是張庸。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的資料了。”
“哦，是特派員。特派員。專員。督察專員。我聽說過。聽說過。只是沒想到，你這樣的大人物，會來到我們這樣的小地方。貴客大駕光臨，江陰蓬蓽生輝……”
“錢老闆，你裝傻的本領真像。”
“不知道專員大人有什麼指示？”
“你是日諜。我來抓你。”
“……”
錢德維沉默。
糟糕……
鎮定沒用。
對方果然是來抓自己的。
八嘎！
到底是哪裡露餡了？
怎麼張庸一來，就直接針對自己？是有人出賣了自己嗎？
肯定是。否則，張庸焉能如此精準？
八嘎！內奸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
但是！
它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張庸就算抓到它，它也不可能承認！
這裡是江陰。
不是上海，不是金陵。
江陰要塞到處都是軍隊。自己還有辦法……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電臺呢？”
“什麼？”
“你剛剛用過的電臺呢？”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電臺？哪裡有電臺？”
“錢老闆，我是文明人。”
“什麼？”
“一般不打人。”
“什麼？”
“但是……”
“啊！”
錢老闆忽然慘叫起來。
卻是小腹被張庸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
整個胖乎乎的身體，頓時扭曲的好像是龜丞相。就差沒有在地上打滾了。
“打人啦……”
“打人啦……”
他聲嘶力竭的吼叫。希望旁邊有人干涉。
然而，周圍根本沒有幾個人。即使有，看到那麼多人，那麼多槍，也不敢靠近啊！
“提起來！”
“是。”
立刻有人將日諜提拎起來。
張庸在前面帶路。直接進入宅院。三下五除二的找到電臺。
電臺是裸露的。沒有裝在行李箱，或者是其他器具裡面。說明日諜是經常使用的。旁邊各種工具齊備。
碼迭得整整齊齊的電報紙。鉛筆。橡皮擦。還有手電筒。老花鏡。
伸手，仔細撫摸，電臺還有一點點餘溫。
“不是我的。我不知道。”錢德維依然矢口否認。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呵呵。”張庸意味深長的看着日諜。
不承認？挺好？
我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繼續搜尋。
電臺藏在衣櫃裡。拆衣櫃。
很快，就從暗格裡面找到很多的銀票。足足有幾千大洋。
“這也不是你的。”張庸拿着銀票，在日諜面前晃了晃。
“這裡的一切，都和我無關。”錢老闆決心頑抗到底了。
“那就是我的。”張庸滿臉堆笑。
將銀票收起來。
又找到密碼本。
“這也不是你的。”
“當然不是。”
“那就是我的。”
張庸將密碼本也收起來。
然後擺擺手。
拆！
шшш◆ ttκǎ n◆ ￠ ○ 推平。殘垣斷壁。挖地三尺。
嘩啦啦……
嘩啦啦……
塵土飛揚。牆倒屋塌。
很快，挖出一個很大的木箱。藏在專門的牆壁隔層裡。
很重。需要四個人擡。還很吃力。
打開。裡面都是一封一封的大洋。足足有幾百封。
光是這一箱大洋，就有差不多兩萬。
張庸拿出兩封大洋，託在手裡，“這也不是你的。”
“當然。”錢老闆咬牙切齒的回答。
張庸點點頭。將大洋放回去。
太多了。搬不走。
他們是坐摩托車來的。不好搬運大洋。
看來，這是老天爺的安排。在江陰賺錢江陰花。一分別想帶回家。
“嘩啦啦……”
“嘩啦啦……”
繼續破拆。瓦片都要敲碎檢查。
就連看到的螞蟻都要一刀兩段。
這就叫專業！
很快，又挖出來一個很大的木箱。和之前的幾乎一模一樣。
四個壯漢擡出來。拆。打開。
果然，裡面也是一封一封的大洋。也有幾百封。
“這也不是你的。”
“當然……”
“那就是我的了。哈哈。今兒個真高興，真高興……”
故意哼起小調。
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錢老闆：……
感覺自己的臉頰在抽搐。
感覺自己的心臟要窒息。
八嘎！
這個該死的張庸！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爲什麼嗅覺那麼靈敏？
爲什麼能一下子就找到自己藏電臺的位置？
最要命的是，將自己隱藏起來的錢財，也全部挖出來了。這可是他的私房錢。連他的上司都不知道。
現在好了。全部落入張庸的口袋了。他還得堅決否認和自己有關。
“爲什麼沒有金條？”
“什麼？”
“你怎麼不在地下埋藏一點金條？”
“我……”
“大洋很費事啊！真的。你不懂得換成銀票嗎？我教你……”
“我……”
錢老闆差點回答，我需要你教？
我當然有銀票。但是，不在這裡。只要我不開口。你永遠找不到……
這裡只有大洋。沒有銀票。銀票都在城隍廟下面……
忽然感覺不對。張庸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你要做什麼？”
“城隍廟在哪裡？”
“什麼？”
“線報告訴我，你的銀票，都在城隍廟……”
“啊！”
錢老闆悶哼一聲。
一屁股坐在地上。
傻了……
真的……
張庸啥都知道啊！
完蛋了……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