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個漁民神情呆滯。
他們的眼球都似乎凝固了。完全不會動。
有人的褲襠還溼了。有臭味。
張庸：……
好吧。自己可能是將唯一的知情人擊斃了。
但是無所謂了。反正人已經解救出來。其他都是次要的。於是讓人將四個漁民帶下去詳細問詢。
他們可能真的不知情。但是，這兩個大瓦缸是什麼時候上船的，肯定知道。但是好像也沒啥用？
毫無疑問，這兩個大瓦缸，絕對是在金陵附近上船的。
或者是將人帶上來。然後藏在瓦缸裡。這件事，的確可能只有船老大知道。
此外，這兩個女學生，似乎都是被灌了藥物。神志不清。中間肯定有灌藥。
揮揮手。讓其他人先出去。
拍拍兩個姑娘的臉。試圖將她們弄醒。
這兩個姑娘都特別的漂亮。
比其他人都漂亮。
或許，這是她們能夠活下來的原因。
太漂亮的了，以致日諜都捨不得殺了她們。想要將她們藏到上海來。
否則，如果是在長江口一刀嘎了，屍體直接扔大海里餵魚。他張庸就算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可能發現她們。
都說紅顏禍水。但是紅顏也救了她們一命。
結果……
兩女始終沒有甦醒。
看來，給她們灌下的迷藥後勁非常強啊！
無奈，只好安排人將她們兩個用牀板擡出來。然後轉移到吳淞口碼頭的房間。
直到四個小時以後，兩個姑娘才逐漸甦醒。
這時候已經是午飯後了。窗外。陽光正好。
“你是……”
“我叫張庸。是復興社特務處的。”
“這裡是哪裡？”
“吳淞口碼頭。”
“上海？”
“對。上海。”
“我們的考覈結束了嗎？”
“什麼？”
張庸迷惑。
什麼考覈？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
難道是因爲長的太漂亮，所以，智商欠缺？
也不對啊！
秋山葵子那麼漂亮，智商也賊高。
可見，老天爺有時候也不公平。他張庸就長的一般，智商也不高。
“我們以後是要跟你做事嗎？”
“什麼？”
“我們就是來找復興社特務處上海站的啊！”
“什麼？”
“黃主任跟我們說了，只要我們配合出色，就可以入職復興社特務處上海站……”
“哪個黃主任？”
“就是黃主任啊！你不認識嗎？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
張庸狐疑。
居然是一個女的？
怎麼回事？
還有一個女漢奸摻雜其中？
還以爲黃主任是黃俊、黃晟父子呢！沒想到是女的。
瑪德！
居然還冒用復興社特務處的名義！
真特麼囂張！
“你們能描繪她的樣貌嗎？”
“我試試吧！”
“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周韻。”
“我叫柳月。”
“好。我給你們安排一個人。你們先跟着她學習素描。這是基本功。”
“那，我們學會了，就可以入職上海站？”
“不是的。”
張庸搖搖頭。
入職？
說笑。
這是一場騙局啊！
如果伱們知道真相的話，可能受不了。
你們已經有八個同伴不幸遇害了。她們臨死前，想必一定非常的絕望。
但是……
爲什麼要讓她們知道真相呢？
“啊？”
“爲什麼？”
兩個姑娘都是露出失望的臉色。
隱隱間，似乎還有點不甘心。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爲什麼還被拒絕？
“是我們哪裡做的還不夠好嗎？”
“你說，我們一定會更努力的。”
她們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張庸。眼神顯得特別的清澈。
張庸：……
完蛋了。
她們真的信以爲真了。
如果這個時候拆穿，無疑是一件極度殘酷的事。
想了想。張庸決定撒謊。
唉……
“你們不能入職復興社特務處。你們不合適。”
“爲什麼？”
“你們更加適合空軍戰略情報處。”
“啊？”
“啊？”
兩個姑娘面面相覷。
空軍戰略情報處？她們第一次聽說。
之前，不是說復興社特務處的嗎？這個空軍戰略情報處是做什麼的？
“你們是女孩子……”
“女孩子又怎麼啦？”
“夫人想要你們進入空軍效力。”
“哪位夫人？”
“委座夫人。”
“啊？”
兩女都是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巴。
驚訝。
驚喜。
委座夫人。
居然是委座夫人……
“對。”
張庸點點頭。
決定將委座夫人搬出來。
話說，她的名頭，有時候還是非常好使的。
得好好利用。
“委座夫人特別指使，要你們加入空軍。看你們意願……”
“太好了。我們願意。”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我們願意……”
兩個姑娘都是拼命點頭。
眼神裡面滿是激動。喜不自勝。
張庸：……
好吧。謊言的確可以給人帶來快樂。
與其讓她們得知殘酷的真相，不如讓她們直接進入空軍，爲國效力。
女人能頂半邊天嘛！
她們都是有文化的，是空軍非常需要的人才。
隨着國府空軍的不斷擴展，需要從各個渠道招收大量的知識青年。她們的條件完全符合。
袁正來了。欲言又止。
“有事？”
“專員，有人電話找你。”
“誰的電話？”
“說是財政部的孔主任……”
“哦。”
張庸點點頭。原來是孔凡鬆。
話說，自己似乎有些對不起他。將他當成發佈任務的NPC了。
自從遇到孔凡鬆以後，他就不斷出事。
或者是孔家。或者是財政部。反正，一個接一個的任務。
幸好，對方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他張庸自帶柯南體質。走到哪裡，哪裡就出事……
哦，對方根本不知道柯南是誰……
來接電話。
確實是孔凡鬆打來的。
“孔方兄……”
“少龍，有個情況，我想悄悄的告訴你……”
“什麼事情如此神秘？”
“我打聽到，當初綁架孔大少的那夥人，已經拿了贓款，四處逃散了。”
“是嗎？”
“對。我也是從道上打聽到的。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
“他們將錢也分了？”
“應該是。”
“到底給了多少贖金？”
“十萬美元。都是現鈔。一分都沒少。”
“送到馬斯南路？”
“不。後來改送到天竺路了。和馬斯南路相距很遠。”
“難怪……”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敢情，有人在背後操作。害得自己在馬斯南路白等。
瑪德，幕後策劃者到底是誰呢？
讓自己吃癟…… “對了。每張美元的上面，都有三個紅色點點。是用鋼筆點的。在左下角的位置。”
“你們做標記了？”
“就是想跟蹤一下。看有沒有效果。”
“我看看……”
張庸隨手拿出一張美元。
就是昨天打死那七個匪徒繳獲的。
當時也就是看了看面值數額。沒有仔細看其他的。
這年頭的美元，還沒假冒的。
其他人的工藝還趕不上老美。
現在仔細看，發現左下角的位置，的確是有三個紅色點點。點的很規整。
乍一看，還以爲是美元自帶的。誰會在意呢？
沒想到，居然是做的記號！
這說明什麼？
說明昨天被打死的七個匪徒，和綁架孔大少有關。
他們也分到錢了！然後試圖跑路。
然後被他張庸擊斃。
問題是，十萬美元的贖金，他們身上只有四千？其他的呢？
另外還有多少匪徒參與？他們各自攜帶了多少的美元？幕後主謀又隱藏在什麼地方？他的身上又有多少美元？
一想到還有九萬多美元沒有顆粒歸倉，張庸就夜不能寐。
“另外……”孔凡鬆欲言又止。
“什麼？”張庸最討厭吊胃口。
“不是日諜做的。”
“是嗎？”
“就這樣。”
孔凡鬆將電話掛了。
張庸：？？？
不是。你沒說清楚啊！
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排除日諜？
不是日寇做的，那是誰？
孔家的對頭？
那是誰？老汪？有可能……
昨天被擊斃的匪徒，是來自內地的。不熟悉上海灘。
或許是有人將他們帶來，然後暗中行事。事成以後，立刻遣散。這樣就能做到毫無痕跡。
後世的刑偵案，最怕的就是流竄作案。因爲太難偵破了。
也就是巧合。才被自己打死七個。
其他的，或許都已經逃去無蹤了。
唉……
還抓個屁啊！
心癢難忍，卻沒有門路。
操蛋的……
忽然，地圖邊緣有白點閃爍。查看，發現是赫然是陳宮澎。
咦？
有些意外。
這個傢伙居然也來上海了？
呵呵，上海灘，十里洋場，燈紅酒綠，真的是令人着迷啊！
果然，片刻之後，陳宮澎就出現了。
騎着自行車。
速度賊快。至少七十碼。風一般的男人。
來到張庸面前，陳宮澎繞着他轉了幾個圈，才堪堪的停下來。中間還差點一頭撞到海水裡面去。
將張庸刺激的。好想立刻騎上寶馬摩托車。和他較量一番。
我就不信，你自行車快的過摩托！
好不容易的，陳宮澎才終於停下。
“你怎麼來了？”
“我在金陵呆着沒勁。於是就來了。”
“沒事？”
“沒事。”
陳宮澎搖頭。他的確沒事。
主要是聽說上海灘這邊十分熱鬧，十分刺激，於是就過來了。
坐火車來的。
下了火車，就被人搶。
幾個小混混，騎着自行車圍住他。
結果……
小混混被揍的奄奄一息。
然後自行車也歸陳宮澎了。於是騎着就過來了。
張庸：……
好吧。這的確是上海灘的現狀。
如果是普通的老百姓，被那些小混混盯上，的確是很麻煩的事。
上海灘的亂，可不是抽象的。
在每個角落，都是亂得不行。
他張庸之所以沒有遇到這樣的事，主要是出入都帶着大羣人馬。
那些小混混看到，早就躲得遠遠的。哪敢惹事？
如果是單獨行動，說不定也會遇到。
那些小混混遇到陳宮澎，也是倒黴。這傢伙可不是善茬。
“沒打死人？”
“有兩個脖子斷了。不知道死活。”
“呵呵。”
張庸心想。你真會說話。
脖子斷了，還不知死活？
這個傢伙，最拿手的就是扭斷脖子。無師自通的。
張庸這一招，還是跟阿諾學的。但是陳宮澎就真的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在戰鬥中，經常扭斷敵人脖子。
來上海灘也好。
可以幫忙多幹掉幾個日寇。
越殘暴越好。
確實，金陵那邊遠遠沒有上海灘精彩。
上海灘是最自由化的國際都市。
自由化到什麼程度？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市政府所在。
在上海灘，似乎租界纔是最核心。
各色各樣的洋人，纔是洋場主宰。
它是一個畸形的城市。
既然畸形，自然就誕生了無數的荒謬。光明和黑暗交錯。
“你來得正好。幫我辨認幾個人。”
“什麼人？”
“這邊。”
張庸帶着陳宮澎來到旁邊的角落。
被打死的七個匪徒，還擺放在這裡。還沒處理。張庸覺得可能還有一些線索。
結果，孔凡鬆的話，的確是引出了一些線頭。
“看看他們是什麼人……”
“咦？是霸天虎他們？”
“什麼？”
“霸天虎。冀北悍匪。”
“那有沒有威震天、御天敵什麼的？”
“沒有聽說過。”
“哦。”
原來只有霸天虎啊！
還是冀北來的。那很遙遠啊！兩三千里！
“不對……”
“什麼？”
“霸天虎已經投靠了日僞，怎麼跑上海灘來了？”
“投靠日僞？”
“對。投靠了冀東自治委員會。就是大漢奸王克敏。”
“王克敏？”
張庸闇暗狐疑。有問題啊！
還以爲這些匪徒是走投無路了，於是來上海灘做一票。
沒想到，對方居然是有東家的。已經投靠了日僞。自然衣食無憂。沒有必要跑到千里迢迢的跑來上海灘冒險。
除非……
是有人要求他們這麼做。
或者說，是命令他們來這邊。配合某些人做事。
那會是誰呢？
搖搖頭。不得要領。
於是不再理會。
但凡傷腦筋的事，張庸都懶得多想。
暫時將此事放下，先安頓那兩個姑娘，同時打電話給吳自省。
“專員……”
“另外兩個姑娘，周韻和柳月，也都找到了。還活着。”
“那就太好了。”
“對了。你們商量的處置結果如何了？”
“兩位老先生的意思，還是不要告訴她們真相了。包括遇難的姑娘父母。擔心他們一時間無法接受。”
“那……”
“就說她們目前在接受秘密訓練，暫時無法和家裡人聯繫。”
“也好。就和她們說，空軍戰略情報處需要她們。委座夫人希望她們全部加入空軍戰略情報處。”
“真的？”
“當然。我就是空軍戰略情報處處長。委座夫人是航空委員會秘書長。”
“好，好，好。那太好了。太好了。”
“那你們自己先商量一下。然後再告訴她們吧。”
“好，好，好。”
吳自省喜不自勝。
張庸也是默默鬆了一口氣。
希望這樣的處理，是正確的吧。唉……
等以後抗戰爆發，那些遇害的姑娘，就說是不幸爲國捐軀。
這樣，她們的父母，或許比較容易接受。
她們如果有在天之靈，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應該也會接受吧。
唉……
【冒險經歷+1】
【綜合體質+1】
忽然，有系統信息閃爍。
張庸：？？？
意外。
這樣也有獎勵？
高興之餘，又有些擔心。莫非又有危險？
急忙查看地圖邊緣。果然，在東面，在海面上，又有一艘貨輪靜悄悄的靠近。
貨輪上面，有一個紅點。帶着武器標誌。
查看。居然是一把九七式狙擊步槍。十五發子彈。
張庸：……
渾身一激靈。
瑪德。
日諜想要做什麼？
想要從海上暗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