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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慶帝態度堅持,林世卿也不好過分推脫,只得領命應下。
下了朝之後,林府讓人去請了林世飛過來,同他講述了這件事:“……山川地貌,風俗民情,都可以說說,但對於當地的官吏軍政,最好不要涉獵到。如今人人都知道你去面聖,若是皇上聽到了什麼震怒,有些人自然會嫉恨與你。”
頓了頓,林世卿有些想不明白:“只不知道皇上怎麼突然想起你來的?”
應慶帝算是勤政之君。
而林世飛不過是這幾年纔開始以行風之名,撰寫遊記的。在衆人士林文人之間,行風這個名字,尚只有少數人特別喜愛遊記之人才會知道。
林世飛眼神微動,搖搖頭沒有說話
。
林世卿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你這次面君,若是有心,以你的學識眼界,應該也能得皇上看重……至於面君之時是否藏拙,你自己考慮一下再決定吧。”
早年林世飛已經放棄了科考出仕,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志向。但如今有這一個算是捷徑的機會……林世卿還是很負責任地提點了一聲,讓林世飛自己去考量把握。
“多謝大哥。”林世飛抱拳道。
林世卿笑着搖頭,道:“自家兄弟,謝什麼。你若是想好了,就來告訴我一聲,我替你遞摺子。”
“嗯。”林世飛點頭應下。
“對了,上次你嫂子說了替你相看了一個姑娘十分不錯,不知你可曾想好了沒有?”說完了正事,林世卿難免要關心一下林世飛的終身大事:“孫輩都有了,你的個人大事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最大的君玉已經將近五歲了。
林世飛聞言有些尷尬,忙道:“讓兄嫂操心,都是世飛的不是……大哥放心,就在近日裡。我必定給你們一個肯定的答覆。”
“那就好。”林世卿拍了拍林世飛的肩膀,十分欣慰。
……
林宜佳很快也從楊廣北口中知道了這樣的消息。
昨日回來,他們二人抱着福姐兒去向紅月大長公主請安的時候,紅月大長公主依舊沒給林宜佳太好的臉色。卻沒有故意怎麼她,只是抱着福姐兒“心肝肉”地叫了一陣子,甚至於落了好幾滴老淚來。
興國公夫人說了些子不甚好聽的話,比如說“怎麼那麼心狠讓老人家一個月都不見唯一的重孫女”、“只顧自己在孃家過的快活”之類的話,暗暗嘲諷林宜佳和楊廣北是不孝順的。
興國公夫人就是這樣。明明沒有太多的壞心眼子,明明是與她沒太多關係……她不管對着誰,抓住機會總愛說幾句風涼話,讓人喜歡不起來。
紅月大長公主只當沒有發覺武興候夫人說話不中聽,任由她說的歡快。
林宜佳低眉順眼地笑的溫順嫺淑,只當沒有聽到興國公夫人說話罷了。楊廣北也只是這見禮的時候看過武興候夫人一眼。而後視線就一直落在福姐兒的襁褓之上。
最後,紅月大長公主終於覺得只有武興候夫人在說話,咳嗽了一聲,止了武興候夫人的嘴,開始問起他們在林府上的生活。
楊廣北一一答了。
一番問答之後。紅月大長公主將福姐兒交給楊廣北,用眼角尾光掃了一眼林宜佳,嘆道:“你們一路回來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嗯,我們回頭再來給您請安。”楊廣北應道。
林宜佳恭謹地向紅月大長公主和興國公夫人行了禮,跟在楊廣北身後退出去了。
回到樸實平凡的微光院,林宜佳不禁想起之前曾經參觀過的那同安伯府。心中其實很想問問楊廣北他們什麼時候能搬家,但猶豫了一個晚上,到底是沒有問出口來。
——自打紅月大長公主病那一場之後,楊廣北着急搬家的心思,慢慢淡的不剩幾分了……更別提再做謀劃
。
對於如今這個局面,林宜佳只能暗歎一聲。將福姐兒親的咯咯笑,而後自己也跟着笑起來。
關於皇上在早朝上的決議,林宜佳是在午後聽楊廣北說起來的。
春光明媚,午後的陽光白晃晃的,晃的人眼睛痛。
楊廣北說起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背對着光面對林宜佳的。但林宜佳直覺察覺到,楊廣北說起的時候,神色間和往常很是不同。
林世飛面聖,這在林宜佳看來,怎麼也算不上是什麼壞事。那麼,楊廣北那總是控制不住地蹙眉,是怎麼一回事?回想到皇上會在深宮之中關注到“行風”這個並非鼎鼎大名之人……
林宜佳眼珠轉動,突然心中一陣驚跳。
“皇后娘娘閨中之時,曾發下心願,願有一日能走出閨閣,走出盛京,到那山川大海之處去看一看……”林宜佳擡眼看向楊廣北,問道:“我知其當年閨閣之時曾有一段未果的情思……不知道那人是誰!”
楊廣北眼孔一縮。
林宜佳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肯退讓。
良久,楊廣北口中吐出了幾個字,讓林宜佳當即花容失色。
“就是你那四叔。”楊廣北聲音放的很輕,卻如同一柄重錘一般,砸在林宜佳的心頭。
難怪……
林宜佳口中喃喃。
她不知道林世飛和當年的楊元心之間到底有何糾葛。但此時回頭想想,不得不說,林世飛這個人,顯然符合了當年楊元心閨閣時候的少女幻想——
她嚮往外面的世界,而他已經遍遊了名山大川。
再不提林世飛那與衆不同的氣質和追求明顯地同盛京名門公子分開來,讓他顯得低調又卓爾不羣,但是他自幼跟在林老爺子身邊出遊的經歷,便對楊元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難怪楊元心在深宮不動本心地度日;也難怪林世飛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一拖再拖。
林宜佳又想起,那年他們一家人回廬州之時,林世飛曾經消失的那一段日子——正好同楊元心換裝出行對的上。
這麼說,那會兒,兩人居然並肩出遊過了?
林宜佳一瞬間想起了很多。
她搖搖頭,將這些往事甩出腦海中去,問楊廣北道:“這麼說,是皇上有所懷疑了?”
“具體如何,還要打聽。”楊廣北看着林宜佳擔憂的面孔,柔聲補充道:“或許只是巧合而已。再說,當年之事已經過了許久,兩人之間並未逾越雷池,皇上身爲九五之尊,並未就肯披露出來,打了自己的臉。”
可事情哪有那般巧合,又哪有那般簡單。
林宜佳不欲讓楊廣北知道自己多思多想了,就展顏微笑道:“千里,你若有新的消息,一定及時告訴我
。”
“嗯。”楊廣北將林宜佳攬在懷中,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撫着。
林世飛尚未入宮面聖,林宜佳又得到一個同樣另她十分震驚的消息——
就在次日,早朝之後,應慶帝留下榮親王在御書房說話。
一番交談問話之後,應慶帝留了榮親王用膳。這是一種皇上對臣子示好的手段,榮親王並非第一次被留下,因而一開始並未當做怎麼回事。
但隨即,看到那桌面侍立的女官的面孔,榮親王雙眼當即眯了起來。
應慶帝伸手邀請榮親王,道:“她一個女子,流落在外,纔沒幾日就飽受欺凌……思月救起她的時候,她一張臉幾乎都要毀了……皇叔礙於名聲不能出手相救,就由朕代勞吧。”
應慶帝看着面無表情的趙玲瓏,淡笑道:“朕至少能保她衣食無憂,清淨無擾。”
榮親王臉色並不好看。
他越是疼愛從前的趙玲瓏,就越是惱恨此時的趙玲瓏——她居然跑到深宮來了!這讓他的榮親王的臉面往何處放!他當時真不該心軟,縱容了她的性命!
榮親王只當沒有聽懂應慶帝的話,將目光從趙玲瓏身上收回來,抱拳問應慶帝道:“敢問皇上所指何人?”
應慶帝一窒,面上有惱色一閃而過,而後又笑着相請榮親王,道:“皇叔,今兒有了那上好的百花密釀,口感綿軟芬芳,咱們叔侄多飲一些。”
應慶帝轉了話題,榮親王也沒有抓住話頭不放,當即安坐,二人一同推杯換盞起來。
酒過三巡,有太監來請應慶帝,他便起身離去,留下了榮親王和趙玲瓏這個女官。
榮親王彷彿預料到應慶帝會有此安排,面色平靜,依舊安靜地自酌自飲。
趙玲瓏的委屈再也難以抑制,根本難以保持平靜的神色,眼淚撲簌簌地不斷落下來,落在空曠安靜的內殿那白玉地面上,發出啪嗒嗒的聲響。
榮親王卻是看也不朝她看一眼。
趙玲瓏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軟地跪下來,口中哀切出聲:“爹爹……”
從前,她私下總不肯用“父王”這個稱呼,總是親暱地喊榮親王“爹爹”。
榮親王倒酒的手頓了一頓,目光掃向趙玲瓏,眼中悲痛一閃而逝,沉面冷聲道:“這位女官請慎言。本王之女玲瓏郡主,已經不幸病重而去,不在人間了。”
趙玲瓏身體大顫,悲切切地道:“爹爹,您再不肯認玲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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