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李家大爺

多少年的軍中打磨,李文博同當初的他早就不一樣了。

他此時就算是半躺在浴桶之中,也身姿挺拔,面色肅靜,再無一絲當年的輕浮。去掉輕浮之色,但見他面容棱角分明,身材勻稱而有力,胸前後背胳膊大腿上遍佈陳年傷疤,尤其是右耳下頸部斜向上的那一道細長的傷痕,幾乎讓他毀了容,卻更讓他添了些冷酷兇厲,偶爾猛然看過來的時候,能將小丫頭嚇得膽兒顫。

他緊閉雙目,任由一個年不過十四五的俏麗丫鬟替他清洗頭髮,一遍一遍,再到三遍之後,才徹底將髮髻中的塵土油垢洗乾淨。而後,她試了試浴桶內的水溫,拿起茶壺,小心翼翼地從浴桶邊緣注入新滾的滾水。

將茶壺裡的水傾倒了大半之後,小丫鬟放下茶壺,拿起帕子浸了水,小心地對李文博說道:“大爺,奴婢要替您擦背了。”

李文博沒有動,而後半睜了眼睛眯了小丫鬟一眼,啞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府裡多久了?”

那小丫鬟似乎有些膽怯,說話時聲音都打着顫兒,低頭回道:“奴婢原名叫梨花,進府大半年了。侍候的不好,請大爺責罰。”

李文博也沒說她伺候的好不好,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坐直了身體,閉上了眼睛,道:“擦背吧。”

“是,大爺。”梨花轉到他背後,開始緩慢地替李文博擦起了後背。親手感覺到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小丫鬟的手不停地顫抖着。

一次沐浴花了大半個時辰,又換了一次水之後,李文博纔算是清洗乾淨,套上了一件月白中衣,散着頭髮坐在牀沿上。

“給我倒杯水。”李文博吩咐道。

梨花聽話地倒了水,雙手捧到他面前。李文博接過水一飲而盡,毫無徵兆地突然一把拉着梨花倒在了牀上。梨花當即控制不住地驚叫起來。

“閉嘴!”

李文博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丫鬟的後臀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梨花的眼淚一下子飈了出來,卻是再不敢出聲。那一巴掌的力度,分明告訴她。若她再敢反抗,他真的能打死她!

梨花流着淚咬着牙不敢出聲,任由李文博撕爛了她的衣裳,沒多時她已經是被剝的赤條條地趴在牀上,白膩的皮膚冒出了一顆顆雞皮疙瘩,小身體抖的跟篩糠似的。

李老夫人(李大夫人)買她回來的時候,已經隱晦地告訴她會有怎樣的命運。爲奴爲婢,她沒有選擇願意不願意,又從府上的老嬤嬤口中知道,這大爺原本就是貪花之人。她心有準備。但一瞧着主子全身的傷痕。就不自然地害怕了。

此時此刻,她只盼着這位爺不要過於粗暴,心中想要做出嬌羞姿態請主子憐惜,但剛剛那如火鏟打在她身上的痛。卻讓她做不出任何動作說不出任何話。

李文博站在牀面上,雙手從胯間將梨花撈起來讓其背對他跪在牀面上,而後粗糲的雙手在那白嫩的雙半月上那通紅的巴掌印子上摩挲了一會兒,而後猛然掰開雙瓣,對準某處,用力一挺身。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在李府上空響了起來,驚得衆人都駐了足。

李老夫人此時正親自替小兒子打理頭髮,聽到這一聲尖叫從大兒子那邊傳過來,不禁站起身。想要過去查看。

李文博拉住了她,嘻嘻笑道:“娘,哥哥不過是在找樂子,您去瞧什麼?軍中都是男人,一路上又趕路趕的緊。娘且讓他鬆快鬆快吧。”

李老夫人想起兒子早年就是個貪花了,又久曠之下,這會兒見到身邊有俏麗的丫頭,十有八九是不能放過了……李大夫人心中瞭然,頓住了腳,訕笑道:“娘聽那丫頭叫的悽慘,這不是怕你大哥出事兒麼?”

李文強混不在意,道:“娘您也小看大哥了。大哥那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怎麼能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傷了?笑話!娘,大哥早就不一樣了,您還在拿老眼光看人呢……”

“是,是娘錯了。”李大夫人打量着小兒子,瞧他完全不像大兒子精壯,反而年紀輕輕有了一把肥肉,心中詫異,便拉了小兒子的手,低聲問道:“告訴娘,你和你大哥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李文強便道:“大哥當年歲數正好,就被拉去當了正頭兵,被操練的跟死狗似的……我年紀太小,不能上戰場,就打了火頭兵,也吃了不少的苦,什麼髒活累活都要我做,娘您不知道,那兒冬天冷的,井水才一打上來就能結冰,兒子卻要每日每夜地洗肉洗菜,手都爛了,娘您瞧,就是今年還生老凍瘡呢……後來大哥得了軍功,我在火頭營纔好過一些,如今也是一個小頭目了……火頭營管着上萬人的吃喝,裡面油水大着呢,娘,我跟您說,我這些年,可攢了這個數……可還是不如大哥,大哥打一次勝仗回來,搶到的金銀珠寶就抵我攢好幾年呢,裡面好東西真不少,這次都帶回來了,娘,兒子指給您瞧瞧……”

李文強說着說着起了興致,拉着李老夫人便去看他們帶回來的寶貝,又特意從李文博窗前經過,此時已經只能聽見裡面低微的呻吟聲和喘息聲了。

李文強向李大夫人擠了擠眼,低聲嬉笑道:“娘,這回您放心了吧?大哥威武着呢……”

“是,是,我兩個兒子都厲害的很。”李老夫人也是笑容滿面,從這屋子前面過去了。

且說這會兒,房間內的梨花是活了又死死了又活,又一次生生痛醒了之後,只覺得自己早被撕成了兩半兒,恐怕後面不知道被傷成了什麼樣子,李大爺居然還在進進出出。

她也偷偷瞧過畫冊子,被府上老婆子教導過……心中想說莫不是大爺找錯了地兒?又一想,這位大爺自幼就是花叢中過的,怎麼會前面後面分不清楚,恐怕就是愛這後面花兒吧……梨花沒法子,只能咬着牙齒哭撐,再後來,居然痛到麻木不覺之後,又有了點點異樣出來……

梨花直到晚飯時候都行不了路,縮在自己的下人房中昏睡不醒。

倒是李文博歇了半日,到晚上又神清氣爽起來,只是一慣的肅着一張臉,讓李老夫人想要親近,又不敢太親近。直到用了些酒水,李老夫人想起這些年的辛酸,纔敢拉住大兒子唸叨,說起深宮裡的女兒。

“……我打聽了,說是找門路疏通疏通,深宮給報個病歿悄悄將人給接出來,只要能閉緊嘴巴不聲張,就是太皇太后也不過問的。畢竟養着那些又過氣又年輕又份位低的太妃嬪半點用沒有,還要供應她們吃穿用不是?又怕這些人耐不得寂寞,在深宮中弄出醜事來……博兒,你如今在武興候面前的臉,總得想法子將你妹子給弄出來吧?你和強兒都好了,就她還在深宮裡受苦幹熬着,娘這想起來,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李老夫人說着說着,又淌起了眼淚。

李文博略一皺眉,沉聲道:“娘,您動不動的,哭什麼?我又沒說不答應。若真像您說的那樣,不過是多花些銀錢罷了,我也不心疼。我這不是纔回來麼?”

李老夫人得了大兒子這樣的話,心中便滿足了,歡歡喜喜地抹了淚,道:“娘就知道博兒最能耐不過了……”轉而就說起李文博的親事,道:“……如今你是什麼樣的姑娘都配得的。娶妻不是納妾,你挑剔些也是應當的,但娘不就是想着要抱孫子麼?娘一個人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李文博聞言沉吟,道:“娘,我這次能在盛京住半年,就將這事兒定下來就是了。對了,我和弟弟進城的時候,一路上總聽人在提楊大公子和林家六表妹,娘您知道怎麼回事麼?”

李老夫人得了兒子的允諾,也就放了大半的心。她這半日看着,小兒子在西北沒怎麼受苦,依舊是愛吃愛玩的性子,沒太多長進;但大兒子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前程,雖然依舊愛色,但眼界格局就不一樣了。她相信她大兒子說出的話,就不是糊弄她的。聽到大兒子問起楊廣北和林宜佳的事,她也沒有多想,張口就將聽來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兩家這婚事算是定下半分,只差行禮拜堂了,倒也是那宜丫頭的福氣。說起來……”李老夫人心心念着娶媳婦,還曾經想要替李文博求林詩佳,那個時候是想貪林詩佳能給陪嫁幾萬兩銀子……想到這裡她老臉沒來由的一紅,立即又想到如今她大兒子已經今非昔比,配林詩佳定然是配的了!

只可惜林詩佳早早地就嫁了人。恩,就算還沒嫁人,她如今歲數也大了,反而配不上大兒子了。倒是林家大房裡……李老夫人有些可惜,拉着李文博感慨道:“你若在早些日子回來就好了……你早些日子回來,娘也總替你求一下那宜丫頭,又知禮又和善模樣又出挑,兩家又是親上做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