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讓開房門之後,肖佔元毫不客氣的走進房間,開始仔細的檢查,不過房間裡的蛛絲馬跡都被清理掉了,他自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看着肖佔元檢查完畢,李雲生冷冷的說道:“檢查完了吧,檢查完了就快點離開。”
聽到李雲生的話,肖佔元淡淡的開口:“武田先生,您這麼着急讓我離開幹什麼,難道你真的有問題。”
李雲生惱怒的說道:“我討厭你們這些傢伙,既然已經搜查完畢,就趕快滾,不要影響我的心情。”
面對李雲生的冷言冷語,肖佔元表現的很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原來武田君是討厭我們,我還以爲您有什麼秘密呢。”
肖佔元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可是出於一種直覺,認爲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有問題,而對於自己的直覺,肖佔元一向很相信。
不過李雲生日本人的身份,讓這個漢奸不敢亂來,畢竟他只是直覺有些不對,而且房間就這麼大,可以說是一目瞭然,根本沒有什麼異常。
肖佔元的話一說完,李雲生心中一驚,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爲,覺得沒有任何破綻,就惱怒的罵到:“八嘎,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子民,能有什麼問題,你現在立刻離開。”
對於李雲生的話,肖佔元充耳不聞,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每一寸角落都再次查看一遍後,指着地下的皮箱說道:“武田先生,你的皮箱裡面都是什麼,可不可以打開看看。”
李雲生沒有搭理肖佔元,而是對着一起進來的憲兵少尉說道:“少尉,現在你們已經搜查完了,是不是應該離開了,不要打擾我休息。”
少尉有些爲難,畢竟他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肖佔元行事,而且要服從指揮,只好開口說道:“武田先生,希望你配合一下。”
李雲生惡狠狠的說道:“八嘎,我有特別通行證,你們不僅搜查我的房間,還要堅持搜查我的隨身物品,這種行爲,簡直是無法無天。”
沒等少尉說話,肖佔元就搶先開口:“武田先生,這是憲兵司令部下達的命令,你必須要配合。”
李雲生氣憤的開口:“你們不過是要找一個人犯,可是箱子就這麼大,難道人犯還能躲在裡面不成,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肖佔元淡淡的回答:“人犯盜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必須要找到,而整個酒店所有人的物品、我們都檢查過了,就剩下你的東西沒有查看,我們自然要檢查一下。”
李雲生惡狠狠開口:“八嘎,你的意思是,我會幫着人犯隱藏物品,你這是污衊,要知道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子民,不是你們這些低賤的支那人,我的東西,絕不許你們搜查。”
肖佔元眼漏兇光的說道:“武田先生,我是滿洲國的人,這裡也是滿洲國的國土,你不要太猖狂了,我勸你最好配合一下,自己打開箱子,不要讓我動手。”
肖佔元沒有找到人,而那份交卷又太過重要,所以也顧不上什麼了,再加上他出於特有的直覺,已經懷疑了李雲生,自然當場撕破臉皮。
看着肖佔元撕破臉,李雲生有些擔心,因爲對方的態度,明顯是懷疑到自己,於是裝着氣得發抖的樣子,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
過了兩分鐘,李雲生才平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憲兵少尉,意有所指的開口:“很好,我記住你們了,你們也別忘了今天對我的侮辱。”
說完之後,就走向皮包,裝作十分無奈的打開箱子,然後氣惱的走到一邊。
當李雲生的箱子打開之後,屋子裡的警察和憲兵,都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也漏出十分吃驚的表情。
只見皮箱裡面除了裝着幾件衣服,還有不少的美金和幾十根金條,這些鉅款不要說是普通警察,就是肖佔元和憲兵少尉也很少見到。
和憲兵少尉對視一眼,肖佔元就開口問道:“武田先生,你隨身帶着這麼多美元和金條幹什麼。”
李雲生冷冷的說道:“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不過你可不要跟我說這些財物是你們丟失的。”
肖佔元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親自上前檢查箱子,沒法發現什麼不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看到肖佔元待在房間裡面不走,李雲生有些擔心,因爲現在已經過了四五分鐘,外面的年輕人,應該很累了,要是在耽擱下去,很有可能堅持不住,於是開口說道:“檢查完了嗎,檢查完了就立刻離開。”
肖佔元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又跑來兩個人,正是張浩和李雲生另一個手下,他們見到房間裡的情況,馬上警惕了起來。
兩個人進來以後,憲兵少尉和肖佔元也有些警惕,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就看到張浩掏出了手槍,然後詢問李雲生:“經理,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兩個人來了,李雲生也不以爲意,畢竟這些人在自己房間裡折騰了這麼久,而張浩的房間就在隔壁,自然會覺得不妥。
不過面對着肖佔元和日本憲兵,雖然可以硬氣,卻不能亂來,必須要掌握一個尺度,於是馬上開口:“不要亂,只不過有人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故意找茬罷了。”
張浩也是個聰明人,連忙知道事情不大,於是開口說道:“經理,要不要給社長打電話。”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此事我自會處理,”然後對着少尉說道:“少尉,現在已經檢查完了,你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自從看到箱子的大批財物,憲兵少尉就知道李雲生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很有來頭,又想起那張特別通行證,於是對着肖佔元開口:“肖警長,你檢查完了麼。”
肖佔元現在也有些擔心,因爲他想到的比憲兵少尉更多,又看着張浩兩個人面對日本憲兵沒有任何害怕,這種表現的確像是太有來頭。
思索了一會,肖佔元覺得這麼一個有身份的日本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只因爲一點直覺,就不依不饒的,真把事情搞大了,就沒法收場了。
再次看了看李雲生的房間和隨身物品,覺得的確沒有問題,就躬身一禮,淡淡的開口:“武田先生,今天打擾了,實在對不住,請您不要見怪。”
李雲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不敢當,肖警長是個大人物,我一個大日本帝國的普通子民,怎麼敢怪你。”
肖佔元也知道把這個日本人得罪了,可是他不是很在意,畢竟他認爲李雲生哪怕有些人脈,可一個從華北來的人,手也伸不到瀋陽。
而且肖佔元的身後有着平田永山,這個陸軍大佐是瀋陽的最高軍事長官,也讓他底氣十足,於是不在說話,帶着人離開。
肖佔元帶人離開,憲兵少尉也不多事,同樣對李雲生行了一個鞠躬禮,然後轉身離開。
兩個人離開之後,張浩馬上問道:“經理,到底這麼回事,這些人怎麼會找上門來。”
李雲生淡淡的開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此事我自會處置。”
張浩有些疑惑,還想問些什麼,可是李雲生擔心年輕人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不想耽擱時間,就打發了兩人離開。
等兩個人離開房間,李雲生也顧不上別的,快速來到窗戶前,然後打開窗戶。
此時的年輕人正掛在樓板上,咬牙堅持着,看到李雲生打開了窗戶,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挪動,很快就來到窗口。
由於耽擱了一些時間,再加上年輕人的身體素質一般,所以剛到了窗口,就堅持不住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
好在李雲生眼疾手快,發現年輕人的狀態不對,馬上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年輕人的胳膊,這才使他沒有墜落。
雖然出了岔子,可兩個人默契的沒有發出聲音,然後同時用力,這才讓年輕人進了房間。
關上了窗戶之後,李雲生又看了看外面的情況,覺得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然後轉身看着坐在地上的年輕人。
此時年輕人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雙臂還有些顫抖,一看就是累壞了。
看到這種情況,李雲生也不以爲意,因爲看年輕人的穿着,應該就是個學生,能有這種身體素質已經不錯了,於是走向沙發,倒了一杯水、遞給年輕人。
年輕人很自然的接過了水杯,等喝過水之後,感覺舒服了一點,就開口說道:“真是多謝這位大哥了,要不是你的話,我這條命肯定保不住了,”
一邊說着,還一邊喘着氣。
由於死裡逃生,年輕人對李雲生充滿了好感,畢竟人都希望活着,哪怕是不怕死的也是如此,所以改了稱呼。
聽到年輕人的話,李雲生笑了笑,心想這個年輕人死裡逃生後,到是對自己有些好感了,不過自己幫了他,又救了他的命,對自己產生好感也是應該的。
而且因爲爲了救他,還讓日本人和肖佔元注意到自己了,恐怕會有些麻煩,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於是就開口說道:“現在你可以給我介紹下,你到底是誰,還有如何招惹上日本人和肖佔元的,你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