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後,李雲生看到年輕人正焦急的走來走去,馬上讓他坐下,然後開口問道:“你到底拿了日本人什麼東西,讓他們這麼重視你。”
年前人愣了一下,馬上開口回答:“只不過是瞭解到一點陰謀罷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問了,對你沒有好處。”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只是知道一點陰謀,就讓日本人出動憲兵抓捕,還把整個奉天飯店周圍封鎖。”
聽到李雲生的話,年輕人沉默下來,不會還是沒有開口。
看着年輕人的表現,李雲生嚴肅的說道:“爲了抓捕你,警察局長肖佔元、已經親自來到奉天飯店,並戒嚴了整個飯店,看他們的態度,不找到你決不罷休。”
剛剛李雲生之所以非要出去,並跟肖佔元產生衝突,就是爲了試探對方的態度。
而肖佔元和憲兵少尉的表現,也讓李雲生意外,也知道此事應該很嚴重,畢竟要是一點小事,他們絕不會阻攔一個有特別通行證的人離開。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年輕人馬上變了臉色,緊張的問道:“肖佔元親自來了。”
看到年輕人變了臉色,李雲生淡淡的說道:“你也看到了剛剛那輛轎車,肖佔元正是坐着那裡輛車來的,而且對方一副不找到你誓不罷休的樣子。”
年輕人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這位朋友,我想請你幫個忙。”
看着年輕人沒有慌亂,李雲生暗自點頭,不過聽了他的話,就皺眉的說道:“還能幫你什麼忙,根據現在的情況,我也未必能庇護的了你,要事肖佔元找不到人,早晚會搜查我的房間。”
說完這番話,李雲生也有些發愁,他剛剛在一樓的作爲,也是在試探肖佔元會不會搜查自己的房間。
而這個漢奸的強硬態度,就表明沒有找到人的話,他絕不會把罷手,那麼在房間中的年輕人,早晚會被找出來。
本來李雲生認爲,年輕人只是普通的抗日誌士,這纔會出手幫忙,可沒想到人家惹了天大的麻煩,如此一來,自己的特別通行證,未必能有用。
看着李雲生皺眉的樣子,年輕人冷靜的說道:“這位朋友放心,我絕不會連累到你,一會你幫我打個掩護,我會悄悄離開你的房間,哪怕被日本人抓捕,也絕不會連累到你。”
對於年輕人的話,李雲生並不相信,畢竟被日本人抓住之後,在嚴刑拷打之下,就算久經訓練的特工,也很難保守住秘密。
現在的李雲生,正在考慮是否要殺人滅口,這樣纔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對方也是抗日誌士,難免有些下不了手。
年輕人看着李雲生沒有說話,就繼續開口:“我這裡有一個東西,請你幫我把它送到和平路五十九號,那裡是一個報社,負責人叫陳三魁,你只要把東西交給他就行,就說是小趙送的。”
說完這些話,年輕人從衣服兜裡,掏出了一個塑料小盒。
小盒是特製的,專門用來存放膠捲,李雲生也經常使用,所以馬上知道,這裡面的膠捲,就是日本人要找的東西,只不過並知道是什麼內容。
看着面前的膠捲,李雲生非常平靜的接過來,然後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年輕人漏出一副堅定的表情,鄭重的說道:“朋友,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槍借給我,我會出去跟他們拼命,能幹掉一個漢奸,就算是賺的,”然後頓了頓,接着開口說道:“我會留給自己一粒子彈,不會讓他們抓住的,只有這樣,才能保守秘密。”
看着年輕人堅定的表情,李雲生心裡有幾分觸動,心想這樣一個不怕死的愛國青年,讓他犧牲在自己眼前,真的很好麼。
可是現在的情況,李雲生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於是在房間中走來走去。
看着李雲生的動作,年輕人也知道對方在想辦法解救自己,於是開口說道:“朋友,你不用想辦法了,肖佔元這個人非常可怕,他既然來了奉天飯店,我根本藏不住。
與其連累你,還不如跟他們拼了,只要你能幫我把東西交給陳三魁,我就沒有白死。”
李雲生沒有搭理年輕人的意思,而是仔細看了看窗外,然後開口說道:“要是讓你在窗外趴着,抓着樓頂的石板,可以在堅持多少時間。”
聽到李雲生的話,年輕人一愣,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是一片漆黑,眼睛不由得冒出幾分希望。
快速的走到窗口,看了看情況之後,年輕人便開口說道:“朋友,以我的體力,應該可以堅持三分鐘。”
聽到年輕人的答覆,李雲生思索了一會,覺得三分鐘,應該可以了,就開口說道:“那麼一會有人敲門的時候,你就抓着了頂樓的石板,多堅持一會,等搜查的人一走,我就讓你進來。”
奉天飯店一共有五層樓,李雲生住的是最頂層,上面有延伸出來的樓板,可以讓人抓着,只不過需要考驗身手,並且十分耗費體力。
如果是在大白天,這個辦法也行不通,只不過現在到了晚上七點,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就算有着路燈,也看不清情況。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多謝這位朋友了。”
年輕人之所以如此痛快的答應,是因爲就算他堅持不住,也不過是掉下樓去,而已五樓的高度,根本沒有活的可能,也不會連累李雲生。
李雲生也是如此想的,反正這麼做的話,就算出了事,自己也不會別懷疑,而年輕人的人生死,就取決於他自己的本事。
商議好了對策之後,李雲生把膠捲收好,然後讓年輕人靠着窗戶等着,自己動手收拾房間,消除掉兩個人的痕跡。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一陣敲門聲傳來,李雲生心想,應該是肖佔元和日本人來了,於是不耐煩的開口:“誰啊。”
外面傳來的憲兵少尉的聲音:“武田先生,請您打開房門。”
少尉的聲音一落,李雲生馬上打開窗戶,而年輕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動作迅速的站上來窗臺,然後向上一竄,就抓住了樓板,並一點點地向旁邊移動。
看着年輕人出去,李雲生快速的關好窗戶,然後氣呼呼的說道:“有什麼事麼,大晚上的敲什麼門。”
一邊說着,一邊悄悄的祛除窗臺附近的痕跡,直到察覺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爲止。
而外面的憲兵少尉也有些煩躁,他陪着肖佔元搜查了整個飯店,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憲兵隊長又給他壓力,所以明知李雲生的身份不簡單,也沒有多少耐心,就冷冷的開口:“武田先生,奉憲兵司令部的命令,我們需要搜查你的房間,請你立刻打開房門。”
聽到憲兵少尉冰冷的語氣,李雲生知道對方很不耐煩,不過並不怎麼擔心,畢竟一個小小的少尉,算不得什麼,而且今晚的事情過後,自己馬上就要給鬆島惠子打電話,讓她找找關係,給這邊的小鬼子施加壓力。
再次看了看房間內的情況,李雲生覺得沒有什麼破綻,就開口說道:“你們真是沒完沒了,”一邊說着,一邊怒氣衝衝的走向房門。
房門打開以後,李雲生看到憲兵少尉和肖佔元站在門口,他們身後還跟着四個警察和兩個憲兵。
看到李雲生打開門房門,少尉馬上開口說道:“武田先生,整個飯店我們都搜查完了,現在只剩下你這裡,爲了保證安全,所以需要對這裡進行搜查。”
憲兵少尉的話一說完,李雲生惱怒的說道:“你們實在太過分了,不僅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要搜查我的住處,簡直是豈有此理。”
少尉平靜的說道:“這是憲兵司令部的命令,請你配合。”
李雲生惡狠狠的說道:“我有特別通行證,你們憲兵隊,沒有權利搜查我的住處。”
少尉多少有些爲難,畢竟李雲生說的沒錯,擁有特別通行證的人,憲兵隊根本沒有權利搜查。
這時一旁的肖佔元走了過來,冷冷的開口:“武田先生,這次的人犯非常重要,我們一定找找到他,所以請你配合一下,否則的話,別怪我們用強。”
直到現在還沒有抓到人,肖佔元已經非常着急了,因爲年輕人手中的膠捲,對他來說是十分致命的事,一旦暴露出去,他不僅地位難保,甚至小命都會丟掉,再加上李雲生的住處,是唯一沒被搜查到的地方,所以纔會毫無顧忌。
聽到肖佔元的話,李雲生看了憲兵少尉一眼,發現對方並不反對,就惡狠狠的開口:“好,我算是見識過了瀋陽憲兵隊的作風,你們等着,我一定會把此事完整的上報。”
李雲生的話讓憲兵少尉有些擔心,可是看到肖佔元的表情,又想到憲兵隊長的態度,只能硬着頭皮說道:“請武田君配合,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您的安全考慮,若是搜查不到人犯,我會向你道歉。”
少尉的話一說完,李雲生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粗暴的推開房門,用來表示了自己的不滿,然後就躲開身體,讓這些人進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