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競冬剛回到s市,醫院就傳來關碧雲病危的消息。
自從競豪內部調整後,關碧雲一直沒有回美國。她雖然一直堅持餘家人要團結,但心裡也清楚,餘飛並不可信,她還需要在這個困難的時期替餘競冬看好家門。
秋雅雖將餘競冬在烏拉出事的消息瞞了下來,但在秋雅去烏拉後,袁沁藍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關碧雲,使她急怒之下進了醫院。餘競生夫婦倆每天陪在醫院,餘飛與袁沁藍也時不時地去看望她,但給她帶去的卻全是壞消息。餘飛一直告訴關碧雲,是餘競冬的失策,直接導致了烏拉投資的失敗,也是餘競冬的交友不慎,纔會有被警方拘留的後果。他所有表達的一個意思就是,餘競冬不是一個合格的企業帶頭人。而袁沁藍更是當着她的面,在電話裡拒絕了烏拉那邊的求助,不肯動用公司的資金幫餘競冬。
關碧雲強忍着一口氣,等着兒子回來,想知道真實的情況。
餘競冬和秋雅走進病房的時候,餘競生全家都在。他顧不上和他們招呼,直接跪倒在關碧雲的病牀前,“媽,對不起!都是我讓你擔心了!”
關碧雲想擡手摸兒子的頭,但她的手只是無力地揚了揚就掉在牀上,餘競冬起身湊近她,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上。
“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關碧雲聲音虛浮,若不是湊在她跟前,根本聽不到她講些什麼。
“都處理完了。”餘競冬心亂如麻地看着自己的母親。這個從小相依爲命的人,此刻氣若游絲,她的嘴一開一合地張着,想要說話,卻在問完那句話後再也沒有開口的力量。眼淚從她的眼角滲出來,過去一直閃着精光的眼睛已變得混濁暗淡,只有瑩瑩的水光布在眼眶上。病牀周圍的幾個人都再也讀不出關碧雲眼裡的意思,眼見着她的手擡起放下,最後無力地掛在牀邊,嘴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溘然長逝。
餘競冬忍淚將關碧雲的手放到胸前,又按西方禮儀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爲媽媽辦理後事吧!”他對餘競生說。
接下來的一週,餘家人都忙着辦理關碧雲的後事,只有袁沁藍去了梅州辦理創業大廈的轉讓手續。
沈蘊秋在關碧雲骨灰入葬的那天趕來爲她送行。剛從梅州趕回的袁沁藍與她前後腳進入墓地,一見到沈蘊秋就要趕她走。
餘競冬將袁沁藍一把拉開,“蘊秋是我和秋雅的朋友,我媽身前也很喜歡她,你沒有資格趕她走!”他聲音冰冷,目光冷厲地看袁沁藍。
“你什麼意思?小奶奶剛死,你難道又想把她和楊隱拉回競豪?”餘飛擋在袁沁藍身前惡狠狠地問餘競冬。
餘競冬看也不看餘飛,拉了沈蘊秋到關碧雲的墓前,對着關碧雲的墓碑說:“媽,蘊秋來送你!”
“伯母,你放心去吧,競冬和秋雅一定會生活得很好,競豪也會發展得很好!”沈蘊秋也對着墓碑說。
秋雅過來靠在沈蘊秋邊上,“伯母走的時候,我看她是有話想說而說不出來,眼角全是淚。”她涕零如雨,想着關碧雲給予自己的溫暖與理解,更是悲從中來。
餘競生雖然想幫兒子,但畢竟是關碧雲的葬禮,他也不想大家都鬧得不愉快,便走到餘競冬身邊,拍着兄弟的肩說:“節哀吧!小媽看到你安然無恙地回來,應該是放心去的。她的淚又怎麼知道不是因爲見你回來開心而流的?人死不能復生。我媽去的那會子,我不也傷心難過得不成樣子,現在到底也漸漸淡了。你們就不要再傷心了,讓小媽走得也可以安心些。”
餘競冬沉默不語。接連的打擊已讓他明白,對於有些人,即使你用盡心力去包容,也是徒勞無功的。他在心裡對關碧雲暗暗發誓,再也不會對餘飛放任姑息。
關碧雲的葬禮過後,餘競冬向餘飛和袁沁藍提出,想要找機會收購汪小軒的恆河投資。
餘飛聽了大爲驚愕,“你怎麼會有這想法?”
“我請人查過,這次我在烏拉之所以會輸得這麼慘,都是拜汪秘之賜。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你如果還是餘家人,就幫我做好這件事。只要能夠讓汪家人也嚐到失敗的滋味,我可以同意將創業大廈轉入萬豐名下。”
看餘競冬態度激憤,餘飛做賊心虛,竟也不敢出言反對。
晚上餘飛與袁沁藍商量這件事,袁沁藍直接就說:“你別信他的。汪家和我們是同盟,你幫他收購恆河投資,回過頭來不讓汪秘恨死你?”
餘飛咬了咬脣說:“問題是汪秘在烏拉不也差點擺了我一道?要不是最後那個曲楊膽子大不聽林副省長的,那個項目他們就算拿到手也沒我什麼事!反倒是我花了那麼多心力算計小叔。不要說他氣不過,我也氣不過。”
“你省省吧!不是最後誰也沒撈着好嗎?你還氣什麼氣?我們好歹還要靠着汪家,你就不要跟你那傻叔叔瞎起鬨了。”袁沁藍沒好氣地說。
“你才瞎起鬨!沒看出來最近汪秘日子不好過?他能走通上面的路,壓住林古的事不查下去已是萬幸了,但他自己要想像過去一樣風光已經是難了。什麼叫兵敗如山倒?這就是。我們不趁這個時候開始收他的生意,更待何時?”餘飛心裡就覺得袁沁藍畢竟是女人,看問題還是難免狹隘。
袁沁藍見他一味堅持,忍不住說:“別忘了脣亡齒寒的道理!”
“瞎說什麼啊!我跟他們最多也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他們亡不亡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少在那瞎擔心。再說了,創業大廈轉給萬豐是多好的事!這幢樓抵押給銀行可是有上億的資金收入,不要纔是死得快呢!”餘飛覺得袁沁藍盤賬的功夫着實差了些。
袁沁藍撇撇嘴終於不再接下去。結婚這幾年,她也知道了這個人的固執不是一般的厲害,再說下去把他惹火了,說不定還會動手打人,她可不想再吃這種虧。
“對了,你有事沒事多去谷華那裡套套近乎,看看有什麼機會可以下手。當然,得先給他們些甜頭啊!”餘飛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有了!”他擡起一隻手指着袁沁藍,“你讓她幫忙介紹幾家可以貸款的銀行,就說只要貸成了就給她介紹費。我們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將創業大廈抵押出去。”
“不是有和我們合作的銀行嗎?幹嗎這麼費勁?”袁沁藍問。
餘飛笑道:“你還是做過律師的,這點道道都不懂!咱們現在的合作銀行都是大銀行,有些操作到底沒那麼方便。她門路廣,讓她找那些從信用社改制過來商業銀行貸款,肯定容易操作。搞不好啊,以她的身份,在這種銀行裡本來就有參股,那就更方便了。”
“你到底想幹嗎?”袁沁藍不解地問。
“以後你就知道了。你只要把我的這個想法透露給她就成。另外再在你那些同學、朋友裡面找個信得過的律師,到時候幫我們做做律師證明什麼的。”餘飛越說越興奮,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真的太妙了,而且操作得好,不但可以把錢牢牢地盤活到自己手上,這過程恐怕也是好玩刺激得很。“記住,找的律師一定要可靠!還有,最近沒事就多和你過去那些法院的朋友走動走動,尤其是經濟庭的。”
袁沁藍覺得餘飛臉上的那種興奮透着些怪異的味道,讓她心裡反倒充滿了不安。他不明白他這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又是谷華、又是銀行、律師、法院的,這些會有點什麼聯繫。她一再追問,餘飛卻再不肯說什麼,只讓她按自己的意思去辦就行了。
接下來的日子,餘飛夫婦與汪家走動得比往日更勤了些。袁沁藍對谷華的脾氣是一摸就透,本來就來往得已經很投契了,這來往一頻繁,更加像是多年至交無話不講的樣子了。袁沁藍一次裝作無意地說起銀行貸款的事,谷華當即就說這麼小的事太容易辦了,馬上就給她介紹了海河銀行的信貸經理施楠。
袁沁藍在餘飛的授意下,又單獨請施楠吃了幾次飯。當然,吃飯不是目的,主要是爲了摸清施楠的喜好。第一回,施楠在接到袁沁藍遞來的一盒人蔘時假意推讓了一番,走的時候還是帶走了。但這一頓飯態度是並不很熱情的,問到貸款的一些事情也只是講了他們行裡的一些規矩,最多也就講了下哪些紅線闖不得,也算是看谷華面子才教袁沁藍的。
但第二回,施楠的態度立馬就不同了,完全可以用殷勤來形容他了。袁沁藍知道餘飛又猜對了,這人是真愛財。原因在於,他們在送出去的那盒人蔘裡,用五萬元現金替換了人蔘。
這以後,袁沁藍又請了施楠幾次,零零星星地送了他一些昂貴的禮物,再沒送錢,但話卻說明了,只要以後合作得好,每次都會給他不錯的提成,施楠當然是一拍即合,拍着胸脯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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