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是我舅舅”玄落低低道,“那麼我外婆到底是什麼人”
鳳乾微微閉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良久,才無奈而清晰道:“鳳弦月,古老神秘種族鳳族的上一代鳳女。”
鳳族
鳳女
那是什麼
不怪玄落不知道那是什麼,鳳族的存在比靈族更加神秘,因爲這個古老的種族向來自負高貴神秘,從不在大陸之上走動,他們的世界,在一個叫做鳳靈山的世外桃源中,當然,總有一些人不願過着那種與世無爭的生活,總想着要在大陸上闖出一番霸業來,也因此,大陸上的一些強大勢力的典籍中,記載着關於鳳族的一些事情。
靈族雖然隱秘,好歹也是偶爾在大陸走動的,而鳳族,太過神秘,這個種族的武功也太過精深,乃至於詭異。
從玄落今日的那招鳳耀天地就能看出端倪了,玄落本身武功雖然不弱,但終究難以與妖童匹敵,她還未將鳳典修煉成功,卻能借助鳳靈劍施展這強大的一招,這就是證明。
“鳳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種族”玄落有點咋舌道,不過她也隱隱覺得,鳳族應該和靈族一樣,自詡神秘高貴,定然不願參與大陸俗事。
“鳳族,是一個強大的古老種族,不過已經日漸凋零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早已失去了當年的氣勢和狂霸,如今的鳳族,猶如一盤散沙。”
“我不懂,不管這個種族是不是神秘,不管鳳弦月是不是什麼鳳女,這和那些人要殺我有什麼關係”
“他們要殺你,只是爲了要得到你手中的鳳靈劍,得到鳳典,得到鳳族的一切。”鳳乾說着,眸底閃過一絲晦澀的殺意,只見他忽然看着玄落,定定道:“丫頭,你的處境很危險,若是你想,我可以讓皇甫曜帶你走,你們走得遠遠的,最好是消失在大陸人的眼中,這樣就安全了。”
“危險我不怕走不可能鳳乾叔叔,你似乎還不是很瞭解我,你覺得我會是那等逃避危險的人”玄落笑道,“何況我還是大燕的撻拔睿,我不可能丟下大燕,放棄大燕歷代先帝的宏圖霸業”
“是啊,是我老了,我竟然忘記了,你是她的孫女啊。你們不僅樣貌極像,就連性格都是一模一樣。”鳳乾感嘆道,“若是你想,鳳乾叔叔一定竭盡全力保護你,支持你。”
玄落微微蹙眉,每每聽到鳳乾口中的她時都會覺得有些疑惑。
她問:“鳳乾叔叔,爲什麼我會是藍家的血脈,爲什麼我母親會是藍家的女兒爲什麼外婆她不和藍家少主在一起她是怎麼不在的”
一個個爲什麼,問得鳳乾的臉色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沉重。
“丫頭,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告訴你,你外婆鳳弦月是鳳族的鳳女,她掌管着鳳典和鳳靈劍,曾是鳳族地位最高最尊貴的人,可是,她愛上了藍墨笙,愛上了那個不該愛的男人。你母親的死,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爲藍墨笙的優柔寡斷。”
藍墨笙,便是藍家少主的名字。
沒有人敢直接提起這個男人的名字,一直以藍家少主稱呼他,乃是因爲他當年可以算是整個大陸武功最高,智商最高,傲氣最強的男人。
只是這個男人,遇到了鳳弦月。
當水火相遇,相愛,那麼結局定是天地毀滅。
“什麼一生一世,什麼爲愛可以放棄一切,那個男人,都只是在欺騙她而已,那些花言巧語隨口便能說出,鳳弦月如此聰明睿智的女子,竟然也會相信”鳳乾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玄落皺着好看的眉頭,淡淡道:“在愛情的世界裡,沒有欺騙不欺騙,只有相信不相信。”
若是有一天皇甫曜也欺騙了她,那麼,不是她笨,只是她願意相信這個男人。
她想,當年的鳳弦月也是這樣的吧,儘管已經發現不對勁,卻寧可做那最笨的女子,被他欺騙至死。
可,藍墨笙若是不愛鳳弦月,又爲何要招惹她呢他應該知道招惹鳳弦月這個鳳族鳳女的代價是什麼的呀。
那一段被塵封在四十年前的愛情,似乎已經染上了塵埃,再不復它當年的模樣,留下的,只是帶給後人的揣測、驚異、甚至是,淡淡的苦痛。
“今日救我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玄落問,她依舊不能把那個人叫做舅舅,她不是鳳族的人,即便她身上流着鳳族人的血。
鳳乾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因此也不介意她的排斥,相反,他很喜歡玄落不要把這個沉重的身份背在身上,那樣真的很累,正如他二十年前一怒之下離開鳳靈山是一樣的道理。
“他叫鳳天,是大長老的長子,也是這一代鳳族人的主要首領之一。忘了告訴你,你外婆鳳弦月是大長老鳳南的嫡親妹妹。”
“鳳天麼,他倒是一點兒都不討厭呢。”玄落自言自語道,想了想,她又問:“那麼鳳乾叔叔你呢你在鳳族又是什麼地位”
鳳乾一怔,隨即淡漠道:“一個小弟子罷了。”
他口中的小弟子,正是鳳弦月的親傳弟子。只可惜她還沒有來得及教他多少東西便走了。
玄落知道他不想多說什麼,便不再多問,只是聳聳肩,有些無奈道:“現在這麼多人知道鳳靈劍在我手上,就算有的人不知鳳族的事情,只怕爲了這寶貝,也會惦記上我吧,尤其還有我手中的佛光瓷。”
“那些人都不必放在眼裡,你今日已經震懾了一些人,他們不敢來冒犯你,至少短期之內你是安寧的,可另外的人就不好說了。”鳳乾皺眉道。
“鳳乾叔叔的意思是,鳳族的另一些人”
“你知道他們是鳳族的”鳳乾詫異地看着玄落。
“當然,今日他們一看到鳳天,整個臉色都變了,這也就算了,在他們的言語之間,我似乎猜到他們身後的人是一個地位不下於鳳天的人,對吧”玄落眨巴着眼睛,對於自己的生死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