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的手頓住,另外兩人齊齊看向帶頭的那個白衣蒙面人。
只是,他們的額間都滑過幾滴冷汗。
該死的,這個人怎麼來了他們怎麼都沒有得到消息
那人一句震懾了三人,隨即踏着清風,伴着優雅,一步步走向玄落。
每靠近一步,玄落的血液就沸騰幾分。
這樣的感覺,真是奇怪得緊。
其實在施展鳳耀天地時她就已經察覺到那邊的閣樓中的異動了,曜說得對,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能使用鳳靈劍。
可,只有用鳳靈劍,她才能一次震懾所有人,將佛光瓷拿到手。
她不懼那股勢力,所以即便現在因爲鳳靈劍的出現而引起了麻煩,她也決不後悔。
但是,現在走向自己的這個人,是她意料之外的一個意外。
“你到底是誰”她問道。
從這個男人的眼底,她看到了一絲不屬於他這個年齡和實力的無奈、落寞,還有一絲,更是她看不懂的柔軟。
男子神情一滯,看着那雙熟悉到骨子裡的月牙眼,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只聽他輕輕一笑,“過路人罷了,玄落姑娘今日表現不錯。”
這話,明顯是假的。
看到這人眼底的慈愛,君宸的瞳孔猛然一縮,莫非他是 “爲何要幫我”玄落再次問道。
“只是想幫你,而已。我沒有別的企圖,玄落姑娘切莫誤會。”他緩緩解釋道,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你叫什麼名字”
“這可不好說了,想來若是我不願意說,玄落姑娘也不會強問的,對吧”
兩人一問一答,整個天地間,仿若只有他們二人,而其餘人,此刻只是背景,都只是局外人罷了。
玄落瞥了一眼先前還狂傲沒邊的三人,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你或許知道,我不用你幫。”她淡漠,疏遠。
那男子心中一震,點點頭,“嗯,我知道。”
她哪裡需要他幫她與姑姑,是那麼的相似,那麼的狂傲,那麼的自信。
看着他俊美清逸的容貌,看着他眼底的淡淡溫情,玄落的心突然軟了下來,“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了。”
那男子眉眼之間的哀愁終於在她的話中散去,只見他優雅地轉身,淡淡看着那三人,冷聲道:“滾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下次若是再敢派人來,我不會再留手。”
這話聽起來十分溫潤,但那不容置疑的威嚴,卻是使得在場的人心底皆是一震。
這是一個上位者長期以來養成的威嚴,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人物能擁有的。
“好,我會原話帶到,只希望閣下你能夠好自爲之。”那帶頭人冷哼一聲,直接帶着身後的兩人飛身離開。
這個時候,另一閣樓中的紫衣男子終於是笑了,笑得那般張揚肆意,只聽他有些幸災樂禍道:“看來皇甫曜的女人有大麻煩了,唔,不知道皇甫曜會忙成什麼樣子,他到底會不會爲這個女人放棄一切。”
“主子,只怕他不會。”他身後的護衛揣測着他的心意,繼續捧道:“主子,皇甫曜雖然很喜歡玄落,但他在這樣重要而又危險的場合丟下她一人應付,想來玄落在他心裡的地位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他不會爲了區區一個女子放棄一切的。 ”
紫衣男子撐着下巴沒說話,半晌才道:“你倒是瞭解皇甫曜,可我怎麼覺着,他會呢”
那護衛不知該說什麼,因爲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沒看見主子已經陷入了沉思嗎打擾主子,是死罪。
“不管他會怎麼做,都會有一場好戲不是我就安心等着看戲好了。”這語氣,帶着些許唯恐天下不亂的味道。
佛光瓷的最後勝利者,自然是玄落了,君宸主動棄權,風野嵐主動棄權,就連越非都棄權了,那麼,還有誰敢上去挑戰神秘凌人的鳳靈劍還有誰敢上去領教玄落那招強大詭異的鳳耀天地 沒有人,半個人都沒有。
但是,也是這一夜,鳳乾神色凝重地踏進了玄落的房間,而玄落仿若早就猜到了他的來意,一直站在窗戶旁等着他。
“鳳乾叔叔,你終於肯來了。”她輕輕道,臉色有些白,白天受傷之後她沒有多少時間療傷,只是一直忙着處理各方的事情,佛光瓷拿到,就必須讓蘇曉先把它帶走。
鳳乾腳步一頓,隨即輕嘆一聲,無奈道:“丫頭,不是鳳叔叔想故意瞞着你,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隱秘,若不是因爲你拿到了鳳靈劍,只怕至今那些人都還找不到你。”
“只是因爲鳳靈劍”玄落挑眉,轉身看着鳳乾,一字一句道。
“不,鳳靈劍只是你身份的一個標誌。”鳳乾走近她,看着這沒有經過易容的絕美容顏,腦海中亦是浮現一張絕美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臉來。
“你和她真像。”他說。
“她她是誰”玄落給鳳乾倒了杯水,“鳳乾叔叔坐下說吧,我想你既然來了,肯定會把一切都告訴我的,對嗎”
鳳乾一愣,“丫頭,你這話算不算是原諒鳳叔叔了呢”
“我有說過我在生氣”
“你的神情告訴我,你在生氣。”
玄落笑,坐在了鳳乾的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我在生氣,很生氣,感覺自己和傻子似的,不過,好在我還沒真正遇到那樣的挑戰,至少今日那件事是過去了,但是今後”
“那個人是你的舅舅。”鳳乾想,如今玄落也長大了,從今日看,她也能夠獨當一面了,是時候知道那些事了,不然的話總是處於被動狀態,這對她不好。
“我舅舅”玄落忽然想起藍家,想起那個溫婉善良的絕色女子,那個躺在先帝陵寢中的那個女子,那是她的母親,藍鳳卿。
“具體來說,他和你母親只是堂兄妹,但他是你外婆親手養大的,和你母親的感情很是要好,只可惜,你母親從小養在藍家,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