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打算告訴君傾城因爲他壓根就沒有問，如今既說到這上面來了，她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
“孩子的命可以幫你解毒，你體虛之症只要慢慢調養就好了，你不會有事的……夜初，告訴我，你不會有事的！”
君傾城顫抖的淚落在夜初手背上，滾燙，灼傷了她的皮膚。
夜初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聽信了誰的話？這就是你要我流產的理由？”
夜初身體裡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涌起，別說君傾城，此刻就連她也覺得驚慌失措。
她記得冬雪來逼她喝藥的時候說的分明是，君傾城懷疑她，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所以他不能容忍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那麼狠絕，讓她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她的話自然也就在她心上放大，算是徹底斷了她對生活的念想。
可爲何……
“徐虛！徐虛不會騙我的，他說你會平安。”
徐虛說夜初會痊癒，以後，他們還會有孩子！
可夜初的命，只有一次，所以他果斷的選擇了夜初，拋棄了那個孩子！
“徐虛，徐虛……”夜初轉身扶住一旁的山石，可悲的笑了起來，“他說的話，我們兩個竟都沒有防備。”
君傾城翻開夜初的掌心，“你的毒分明已經解了，你身體虛弱，也可以再調養。夜初，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我還有時間來彌補你，至於那個孩子……”
那是他跟夜初之間最深的痛，君傾城下意識的轉換了話題。
“總之，我們還有以後，不必急於一時！”
君傾城氣急敗壞，執拗的抱着夜初不撒手，就這樣將她抱回冷香院。
直到被君傾城放在牀上，夜初腦子裡也一直轉着那句話。
——徐虛說，打掉孩子，你就會平安無事。
君傾城執着的模樣看在她眼裡，她覺得熟悉又陌生，伸出手輕撫他的鬢角，夜初的嘴脣動了動。
她很想問，“這一切，真的不是你裝出來的嗎？”
徐虛不見了，若是君傾城不想讓她再見，她是再也見不到了的，也有可能，已經死無對證了。
她該如何相信君傾城？
他現在的眼淚，竟比不得當初冬雪那一字字狠厲的話，有讓人相信的力道了。
“夜初，你在懷疑什麼？你告訴我！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君傾城守在她牀邊，大概是再也憋不住了，他連自己的底線都不顧了，攥着她的手一個勁兒的在自己臉上揉搓。
他以前從不曾幹這樣的傻事，拉着她的手去打他的臉。
要知道那張臉可是他的利器，他不管喜不喜歡，總歸是很珍惜的。
夜初用了用力，攔住了他的動作，“好了傾城，不要再打了。”
他的臉不知道痛，她倒覺得自己手麻了。
“夜初……”
“我累了。”
子夜初回應給君傾城，就這有這三個字，還是反覆說了好幾遍的。
君傾城心中顫抖的害怕，讓他再也無法冷靜，他撲上去將子夜初緊緊抱住，“夜初，今晚我哪裡都不去，我要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