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很忙,不能一直陪着你,你……”
“我知道。”
“夜初,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此刻小心翼翼試探着夜初的君傾城,像個不沉穩的孩子,既期盼她的回答,又一點不想面對她回答出來那些傷人的話。
夜初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轉了語調,“你自己小心吧。”
奪嫡之路,她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君傾城想做什麼,已經許久沒有跟她商量過了,她已經忘了兩人之前一起拼搏努力的感覺了,如今也不想再記起來。
子夜初勾着脣笑了笑,似乎她身體破敗之後整個人都懶散了許多,許多事不想看不想管,也都不在乎了。
“夜初!”君傾城抱着她,呼吸急促了起來,“你……爲何不罵我?”
爲什麼對他再沒有怨氣,再不跟他賭氣了呢?
夜初按了按有些暈的額頭,淡淡道:“放我下來吧,我累了,想去休息。”
“不放!夜初,你怪我,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可你不能……不要我!”
‘不要我’三個字,幾乎是君傾城用乞求的語氣說出來的。
他緊緊的抱着夜初,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期盼她的正視,哪怕是責怪,也讓他有機會可以贖罪,可以給自己找理由告訴自己,他不是個被遺棄的人。
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還有夜初,還有這最後一個真心愛他的人。
最打動夜初的,也正是這三個字。
夜初眼眶有些溼潤,“我要不要你,你在乎嗎?”
“你說在什麼!你知道這樣對我有多殘忍嗎?我屢次在你面前,卻從來沒有一刻敢說出口,我害怕聽到的答案是……你不要我了!”
君傾城一雙鐵臂緊緊的禁錮住夜初,夜初疼的皺眉,敲打他胸口,“君傾城,放開!疼!”
她現在嬌弱,她也不想再跟君傾城倔強了,弄疼了她,她就說出口。
“夜初,我知道你疼,可我沒辦法,只要放開了你,我的心就是空蕩蕩的。”君傾城的舉動,幼稚的像個孩子一樣,他執拗的抱着夜初,語氣那麼執着,“你知道我自私,可是這輩子就算是到死,我也要你陪着我一起。”
夜初聽了莫名好笑,“爲什麼是我陪着你?我若是在你先死呢?你還要這樣抱着我的屍首嗎?”
君傾城心頭大震,彷彿被什麼東西砸中一樣,有那麼一瞬間,他心痛的無法呼吸,也無法回答夜初。
君傾城呼吸急促的可怕,夜初心動了動,還是轉身看了看他。
這一轉身,又是一道劫難。
君傾城絕世的容顏上掛着驚恐的淚痕,他明明害怕的站不穩,卻偏要死死抱着夜初,險些讓她也站不穩。
兩個站不穩的人,只怕就剩下摔跤了。
夜初抓住他的胳膊,秀眉輕蹙,“站好,你這是怎麼了?”
君傾城說的每一個字音都在顫抖,整個人就像風中的枯樹葉一樣瑟瑟發抖,“夜初,你不可以這樣嚇我。”
夜初覺得好笑,“爲什麼不可以?”
她說的本就是實話,並沒有一絲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