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琴是她十歲生日的時候,慕容家主,也就是慕容珏的孃親送她的禮物,她一直看的比性命更重要,就算她死了,她的琴也不能死!
“哼!你這出身低賤的女子,能有什麼寶貝?”心悅極爲不屑,拎着琴就往柵欄上狠狠撞了一下,撞動琴絃,發出粗糲的聲音來。
水若心口揪着一疼,“不要!你別這樣對它,還給我!”
“怎麼了?一把死物也值得你心疼?”心悅在牢門口轉了一圈將琴扔給沈凌雪,她拖曳着長裙在牢門口轉了一圈,“你要是跪下來求我,我或許心情好點,不砸爛你的琴。”
“你……!”水若咬脣,“我跟你無冤無仇,爲何害我至此?”
還如此刁難她!
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是瘋狗嗎?逮着誰咬誰!
“你跟我自然無怨,只是……”心悅睨了水若一眼,總覺得這女子不笨,只不過轉念想了想她快死了,那她還怕什麼?
“只是你做錯了一件事,不但爲自己招了殺身之禍,還連死前,都不得安寧。”
水若平靜的打量了她兩眼,背挺的直直的,“你是說我與任姐姐合作嗎?”她哼笑一聲,聲音中帶着嘲諷,“原來是有的人心生嫉妒卻無法傷害任姐姐,就拿我們這樣無足輕重的人開刀了?今日水若可算是見識到,什麼叫沒本事的人,只會欺軟怕硬了!”
“你給我閉嘴!”心悅擡腳又想踹她,卻被水若靈敏的躲了過去。
她眯着眼大罵,“跟任筱筱一樣的賤人,真是生了一張賤的要命的嘴!”
“技不如人,就只會罵人賤了,無能!”
水若用力的啐了一口,嬌俏的小臉高高揚起。
“你……”
“水若小姐。”一直未開口沈凌雪緩緩走到水若面前,面容和藹可親,“郡主只是來提醒你,在你死前告訴你死個明白,是你自己選錯了路,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水若低低呢喃,“我執迷不悟?”
沈凌雪搖頭,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可憐,“你不是以爲自己跟任筱筱很要好嗎?臨死還想將自己的琴託付給她,可是你看看,今日她可有半分爲你求情的打算麼?”
水若微哂,“沈小姐好心思啊。”
“不識擡舉!”
心悅怒吼一聲,沒了耐性,從沈凌雪手中奪過流光琴,用力的扔在地上摔了兩下,還狠狠的跺了幾腳,被蹂躪的琴身不斷髮出聲音,似乎是在向水若求救。
“你住手!你不能毀了它!我跟你拼了!”
水若雖是柔弱女子,被人抓到痛處用力踩的時候,也會迸發住自己的力量。
心悅當着她的面踩壞了流光琴,她拔下一根簪子,身手敏捷的撈過心悅一隻腳,狠狠的插了上去。
“啊——”
心悅的叫聲像是針尖劃在鐵皮上一樣尖銳刺耳,沈凌雪眼中露出一絲嫌惡,卻不得不上前扶住心悅,勸她,“罷了,我們走吧,琴也毀了,她是將死之人,別跟她計較了。”
心悅面露痛色,讓她不計較?
呸!
心悅回頭一看,那個滿臉橫肉的獄卒還跟在她們身後看着,她指揮着那人,“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