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喜滋滋的朝任筱筱的牢房跑,得了如此多好處,連步子都輕快起來。
可他還沒到任筱筱的牢房,就被人給截了胡。
兩身飄逸的長裙落在他眼前,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這是得了什麼,這麼高興?”
獄卒一驚,“你們是誰?”
這是天牢內部,怎麼會放人進來了?
“大膽!竟然連慎郡王府的心悅郡主都不認得!”
沈凌雪一言斥之,獄卒嚇的雙腿發軟,立刻跪下來磕頭請罪,“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郡主恕罪!”
心悅的目光落到這獄卒的手上,揣着一把琴,她認得,這是水若一直背在背上的東西,那丫頭很珍愛的琴。
“身爲獄卒竟然收受賄賂,想搭救死囚?你是有幾個腦袋不夠砍的?”
心悅冷冷一笑,立刻將獄卒嚇的三魂沒了七魄,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屬下不敢!不敢!只是那姑娘說她要死了,想把這琴給個朋友,幫她保管着,屬下看她可憐就……就想幫幫她。”
“哦?”心悅挑眉冷笑,“我竟不知,看守牢房的獄卒也有這麼好的同情心?”
“她要你給誰?”沈凌雪好奇的問了一句。
獄卒猶豫了一下,“這……”擡頭一對上心悅的目光,他還是老實的招了,“給另外一個囚犯,任筱筱。”
“任筱筱!?”
萬般不想聽到的名字,心悅幾乎是迅速的出腳將獄卒給踹翻,一把從他手中奪過流光琴,擡腳便往水若那牢房走去。
沈凌雪在後面跟着,拎着那獄卒問了一句,“水若的牢房在哪兒?”
獄卒弱弱的伸手指了個方向,沈凌雪纔跟過去。
心悅氣的發暈,卻忘了問方向,幸好沈凌雪貼心的跟了上來,帶着她輕而易舉的找到的水若。
水若抱着膝蓋靠在柵欄邊上,嫺靜優雅,氣質如蘭,哪怕是身處牢獄之中,她的優雅氣質也沒有半分折扣。
心悅開口便罵:“又是一個矯情的小賤人!”
水若越是平靜,她便越是恨她這模樣。
但凡跟任筱筱沾邊的人,只要是幫她的,她都恨不完!
心悅居高臨下的站在外面,踹了水若的胳膊一腳,冷笑,“可真有閒情啊!”
水若不妨,被她踹倒到一邊去了,叫了聲疼,纔看向來人。
水若微微皺眉,這兩個人還想幹什麼,她都快被她們害死了,她們還不罷休麼?
顯然,她將人想的太善良了。
她們非但沒有罷休,水若還看到自己的流光琴被心悅像拎着垃圾一樣拎在手上。
她下意識的就撲上去,伸手摸她的琴,“你幹什麼?你把琴還給我!”
心悅提了提琴,笑的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還給你?就這麼把破爛玩意?”
破爛玩意兒?
水若氣的皺眉,“你所說的破爛玩意兒,怕是傾盡你兩個王府之力,還找不出第二把來!”
別說王府了,君傾皓都不見得能找到第二把。
她的流光琴,琴身是東海沉香木所做,上面的花紋是玄機閣天下第一雕刻大師花了三年才精心製作的,琴絃是極爲珍貴的鳧膠所制,鳧膠不僅價值萬金,由萬年的參天大樹才能凝結出來,每年也就得巴掌大一塊。她的琴不說絕無僅有,只是這世上能做出第二把琴的人家,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