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個心理醫生一直都這麼抗拒與我們見面讓我們瞭解當年的情況,如果想要查出真相,就只能從屍檢報告入手了,如果你媽的死亡並非自殺,但是警方又判定說是自殺,那麼,這當中一定是有很多端倪的,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買通了警方。這些資料應該是可以找到線索的,我們不能放棄任何的可能性。”小莊聲音低沉,十分嚴肅地說道。
聽着小莊的話,何清歡略有詫異,豐盈的紅脣稍稍抿了抿,又擡起明眸瞥了一下坐在不遠處正回頭看着自己的傅安年,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那……這個報告,會不會很難找,你認識有警方的人嗎,這都那麼久的事情了,這份報告恐怕……”
畢竟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年,何清歡一想到時間這麼久遠了,現在突然要去找這麼一份報告,恐怕會是有難度,不免有些擔心。
不過,小莊可是專業做偵探社的,自然也是會有他的辦法,雖然找心理醫生了解當年真相的這條路現在暫時已經是沒有希望,不過小莊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只不過可以暫時轉移一下路子先從其他方向入手,沒準是可以有意外的收穫的。
“這個,你放心,我會有辦法,都是可以嘗試嘗試的。”小莊一本嚴肅地說道。
聽着小莊的話,何清歡略有安心,眸光微微斂着,何清歡溫聲說道:“小莊,謝謝你了,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
“誒……說的什麼話,我跟安年可是好兄弟,嫂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別太見外了。”頓了頓,小莊聲音輕柔地叮嚀着:“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下的是,我們這樣去調查當年的事情,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畢竟,我們目前也無從知道到底當年是誰向你媽伸出的黑手,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得防着點,我害怕萬一對方知道我們去找真相,會對我們不利,所以,現在開始,你還是要出入小心。”
一聽到小莊的這番提醒,何清歡原本稍有安寧的心瞬間就又提了起來,本來略有平和的神色也變得有所黯淡,眼底閃過了一抹擔憂。
何清歡怔了怔,凝望着傅安年的背影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才柔聲迴應:“好,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晚安。”
放下電話,何清歡撇撇嘴,然後起身緩步走到傅安年的身後輕輕地摟着了他的身體,惴惴不安地說道:“安年,小莊剛剛來電話了。他說,找不到那個心理醫生,所以……現在調查受阻,得轉變方向入手繼續調查了。”
“那個心理醫生,怎麼這麼難搞?”一聽到何清歡的話語,傅安年就不禁眉頭微微皺起,立刻轉過身子,深邃的鷹眸直勾勾地看着何清歡。
何清歡無奈地聳聳肩,略有嘆息說道:“怎麼知道呢,肯定是知道當中的黑幕,而且他應該還是幫兇,現在唯恐查出真相他要坐牢什麼吧。”
說完,何清歡鬆開了摟抱着傅安年身體的雙手,轉身走到了窗戶前佇立着,嬌柔的明眸定然看着窗外的夜色。
月光皎潔柔和,微微涼風吹拂着旁邊的粉紫色的透薄窗簾,這樣的夜,如此幽靜,彷彿沒有塵囂。
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何清歡的面容卻是祥和中藏匿了一絲不安的氣息,雙脣緊緊地抿着,讓人感覺到她的身體內彷彿有着一股異常的力量隨時會從她的口中迸發出來。
“好了,你也別擔心這麼多,小莊自會有辦法的。”傅安年突然從身後出現用那寬厚的大手輕輕地擁着她的***。
何清歡微微轉頭擡眸看向他,稍稍擡手放到了他的下巴處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鬍渣,然後十分溫柔地說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頓了幾秒,何清歡神情嚴肅地說道:“他說現在要去找當年的那份屍檢報告。我就想着吧,這個應該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但是……萬一那份報告也是造假的呢,那不是……也沒用?”
何清歡心裡已經在思慮很多,她始終覺得這件事沒有想象得那麼簡單,想真正找出真相也並非那麼容易,沒準這就是一個曲折的探索過程。
傅安年微微抿嘴,然後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了何清歡的頭頂上,緩緩地摩挲了兩下,溫聲安撫着忐忑不安的何清歡。
“有人刻意僞造表象隱藏真相,我們當然會比較難找的,不過,我相信小莊,即便中間的過程會比較複雜而艱辛,但是,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這些年來,你受到的苦也不會白受,你媽的死也會昭雪。”
何清歡淡淡地感嘆一口氣,然後輕輕點頭,傅安年的話也算是一種曙光照耀在她的心房內,讓她有所期待。
轉眼間已經是深夜兩點鐘,何清歡早已經入睡,而傅安年卻還在電腦前忙碌着。
睏倦之意的無情來襲,讓傅安年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再定睛看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發現已經是半夜兩點鐘,傅安年下意識地就轉過頭看了看牀上的何清歡,嘴角輕輕揚着一絲溫暖得笑意。
輕輕地合上電腦,傅安年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才緩步走到牀邊脫下鞋子上牀。
剛一躺下,已經睏倦不已的傅安年還是忍不住含情脈脈地凝望着熟睡中的何清歡。清冷的月光灑在房間內,傅安年能夠看清何清歡的面容。
鼻子挺翹秀氣,雙脣豐盈紅潤,彎彎的睫毛把她襯托得彷彿一個墜落人間的天使。看着這樣的何清歡,傅安年只感覺自己的內心變得十分柔軟,雙脣也不自覺中就輕輕勾起了好看的弧度,聽着何清歡那平緩的呼吸聲,傅安年面帶笑意,溫柔地輕摟着何清歡的柔軟身體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翌日一大早,當明媚的曙光透過窗簾灑進來,何清歡從朦朧中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再一個轉身卻發現傅安年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
還起來得真早!何清歡躺着在牀上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就伸了伸懶腰才從牀上爬起來。
當何清歡睡意惺忪的身子下樓梯,遠遠地就看到了傅安年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何清歡小聲叫喚了一聲,傅安年這才睜開眼睛看向樓梯上的她。
“還困怎麼不多睡一會呢?”何清歡走到傅安年的身旁坐下來然後柔聲詢問。
傅安年打了打哈欠,雖然眼底還有睏意,不過黑眸卻是逐漸變得犀利幽深了。
“事情多,我得早點起來弄完。”傅安年淡淡地說道。
“我給你衝杯咖啡去。”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就已經起身走向廚房,剛走出兩步,何清歡忍不住回頭問道:“對了,今天可是週末,你還要去公司嗎?還是在家裡?”
傅安年抿抿薄脣,聳聳肩無奈地表示:“太累了,我還是在家裡吧,困了還能舒服地躺一下。”
“那好吧。”何清歡微微一笑,然後就走進了廚房。
當何清歡將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端出來放在餐桌上的時候,何清歡的微笑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籠罩着愁雲的臉色。
“怎麼了?還在想你媽的事情?”傅安年見何清歡臉色不安,忍不住好奇地詢問。
何清歡沉重地嘆息一聲,然後幽幽地說道:“那個心理醫生是個關鍵人物,不能就這麼放棄。要不……我找找葉子她們?沒準會有辦法。”
何清歡擡起明眸瞟了瞟了傅安年,擡手弄了弄略有凌亂的頭髮,何清歡這纔想起自己起牀後都還沒去洗漱梳妝。
看着何清歡這麼一種忐忑的神色,再一聽何清歡的言語,傅安年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也行,多個人多個辦法。”
聽言,何清歡也跟着輕輕點了點頭,咬了咬下脣,然後就抿出了一絲笑意凝望着傅安年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我一會就找葉子她們去。”
與葉子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剛好趕上了午餐時間。何清歡還沒來到的時候葉子就已經點好了餐,待何清歡風風火火地趕到後,還沒落座,服務員已經剛好上菜。
何清歡一臉驚喜地看着葉子說道:“你還真的夠體貼的啊,我這一來到就有飯吃了,我正餓着呢。”
頓了一下,何清歡這纔想起來董曉柔沒在,不禁疑惑地問道:“曉柔呢?她還沒到?”
一聽到何清歡這麼一問,葉子無奈地聳聳肩,然後撇撇嘴說道:哎,別提了,曉柔人家這會正飛黃騰達來着呢,被公司派去了美國出差,一個月後纔回來。”
“啊?什麼?去美國?”葉子的話彷彿天降神雷一樣,一下就擊中了何清歡的小心靈一般。
雙眼睜得老大地看着葉子,一臉詫異的表情,說話語調也無形中提高了不少,此言一出,鄰座的人都忍不住偏過頭看了看她們。
“誒誒,你小聲一點。”葉子一下就意識到了何清歡的說話聲音略大,立馬就提醒了一下。
被葉子這麼一句提醒,何清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略有不好意思地轉頭看了看鄰座的人,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詢問:“她什麼時候去的美國啊,你們怎麼都沒告訴我啊,我得去送送機什麼的啊。”
葉子沒好氣地瞥視了一眼何清歡,然後幽幽地揶揄她:“行了行了,現在啊,就我們倆單身,你可是豪門少奶奶啊,怎麼好意思天天有事沒事都找你呢,影響你跟你安年哥哥過二人世界可是不厚道的啊。”
聞言,何清歡白了葉子一眼,然後十分肅然地問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曉柔什麼時候去的美國?怎麼……她那工作也需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出差去了。”
“我不說了嘛,她要升職了啊,位高權重了。出國公幹這個事兒自然也輪着她來了。”葉子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舉起了筷子夾起一塊紅燒魚。
見何清歡稍有沉默,葉子微微揚起了精緻的下顎,明眸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問道:“你這麼匆忙找我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