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這都這麼晚了,她還沒回來,你就不擔心一下下的嗎?你看你怎麼做人兒子的,我這做媳婦的都這麼緊張了。”說罷,何清歡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他。
看到何清歡這麼忐忑不安的樣子,傅安年忍不住掩嘴而笑了。
發現傅安年鬼鬼祟祟地笑着,何清歡頓時覺得自己上當了,擡起胳膊肘就是用力地蹭了一下傅安年的肩膀,然後一臉嚴肅地質問:“快說,媽去哪裡了?”
含情脈脈的眸光凝聚在何清歡的臉蛋上,傅安年故作失望狀嘆息了一聲,然後幽幽地說道:“老朋友來了,她出去浪了。”
聽到傅安年這麼一說,何清歡這才稍微寬心下來,然後特別不滿地抱怨着傅安年:“你現在淨愛忽悠我了,討厭!”
說完,何清歡就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還揚着下巴佯裝生氣的樣子。
見何清歡那嘟嘴生氣的模樣,傅安年一把摟着她的柔軟身子,然後湊近在她的耳旁柔聲說道:“好了,我錯了,莫氣莫氣嘛。”
頓了兩秒,傅安年又是犯賤一般忍不住開起何清歡的玩笑來了:“你看你,越來越小氣吧啦了,還學會嘟嘴生氣了呢。”
傅安年一邊說着一邊擡手就去捏了捏何清歡的那嘟起來的嘴,一臉寵溺地說道:“等真相調查好了,你可要感謝我啊。”
“什麼?還要感謝你?”何清歡沒好氣地瞥了一下他,然後一臉怪異地看着他。
“可不是?要不是我,你能認識小莊?要不是小莊,你能調查出真相?”傅安年還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完全無視何清歡那咬着牙齒怒視着他的模樣。
何清歡眼眸一擡,幽幽地說道:“你就不怕你說這話我不高興嗎?”
傅安年一本正經地看着何清歡的眼睛說道:“我不怕。”
“行啊,傅安年,你現在還越來越囂張了啊。”何清歡說着就伸手去用力捏着傅安年的鼻子,然後繼續埋汰他:“都開始不把我當一回事了。”
說完,何清歡就一把推開了傅安年脫離他的懷抱,然後踏着優雅的步子扭動着性感的身軀走上樓梯,走到樓梯半途的時候,何清歡驀然回眸,嘴角輕揚,柔聲細語地說道:“我想……鄭曉秋很快就會開始不淡定了。”
看着何清歡轉過去的倩麗背影,傅安年揚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深邃卻是溫柔似水。
此時,鄭曉秋正在翻箱倒櫃,一臉的着急模樣。
“你這是幹什麼?翻來翻去的。”葉東一走進房間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不禁沉下了臉問道。
鄭曉秋頭都懶得擡,只是幽幽地迴應:“快點,幫忙找找。”
一聽到說要幫忙找東西啊,葉東就沒好氣了,瞥視了一眼鄭曉秋就走到牀邊一屁股坐下然後就淡淡地問道:“找什麼呢?這都大晚上的了你在這裡弄得一團糟,你這是要找什麼,有什麼寶藏不成了?”
一聽到葉東說這話一副不配合的樣子,鄭曉秋可就急了,頭一擡兩眼一瞪,就壓低聲音說道:“那份診斷報告不見了。”
“診斷報告?”葉東明顯沒有想到鄭曉秋所指的診斷報告會是他妹妹葉秋當年的心理診斷報告。
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換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想到會是當年的一份診斷報告。
葉東一頭霧水,撓了撓下巴然後就一臉疑惑地詢問:“什麼的報告?哪裡有什麼的診斷報告?”
見葉東一臉茫然的模樣,鄭曉秋立馬起身走到葉東的身旁,然後又悄悄地去關上了房門才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就是葉秋當年看心理醫生時的那份報告。我把它給保存起來了,這突然就發現它不見了。這……太奇怪了。”
聽到鄭曉秋這麼說,葉東也是一臉不解,思忖了好幾秒鐘,然後纔看着鄭曉秋一本正經詢問:“你爲什麼還沒扔掉那份報告?這都多少年了,你留着它幹嘛?”
被葉東這麼聲色俱厲地說了幾句,鄭曉秋可就不情願了,白了他一眼然後就十分肅然地迴應:“這個,這個……說不定哪天就有用了呢?這要是扔了到時候需要的時候找不回來了那得多虧啊。”
此言一出,葉東可就黑着臉了,惡狠狠地瞪了一下鄭曉秋,然後就搖着頭一副失望的模樣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你了,你怎麼就這麼蠢,這個東西對我們來說能有什麼用?”頓了一下,葉東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所有的東西就應該消失在人間,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現在留着這東西,萬一哪天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誒?你說哪裡去了,能有誰發現呢?這不好好地放着在家裡嗎,能有誰發現?更何況……這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了,要是能被發現,不早就發現了嗎?還需要等到今時今日?我說你纔不用腦子呢。”
鄭曉秋不悅地反駁着葉東,雖然她的內心裡也是心有狐疑,畢竟嘴上雖然是說着報告好好地放着在家裡,可這會不就找不着了嗎。
葉東一臉不滿地白了一眼鄭曉秋,然後略有不安地猜疑着:“沒準就是被知安他們拿去了。這個事情一定不能暴露,暴露了對你跟我沒有好處。”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現在……報告找不着,可怎麼辦啊。”鄭曉秋着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了幾下,定睛看了看葉東。
“你看我幹嗎?”葉東挪動了一下身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語氣帶着一種不耐煩的意味。
略有思忖之後,葉東更是忐忑了起來:“你當年爲什麼拿她的報告書跑回來,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人都死了你還留着這東西,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鄭曉秋沒有吭聲,雖然她與葉東是兩夫妻,當年奪走葉秋的那份財產後,兩人也是一起商量過如何使用那筆鉅款,所以,這件事上,葉東也算是知情者。
不過,葉東絕對想不到的是,鄭曉秋會是與葉秋的死亡有着直接的聯繫罷了。他一直都是以爲鄭曉秋不過是一時貪財而唆使他合謀謀取了葉秋的財產。
聽着葉東的怨言,鄭曉秋眉頭挑了挑,十分不滿地呵斥起了葉東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要不是你當年懦弱膽小如鼠,我用得着那樣嗎?”
見鄭曉秋提高了聲音開始對他發牢騷,葉東立馬就投降了,安穩度過了二十年,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突然就東窗事發被送去了監牢,趕緊擡手攥了攥鄭曉秋的手勸她小點聲。
鄭曉秋低頭一臉沉思,在窗臺前佇立了好一會,沉重地嘆息着。
頓了頓,鄭曉秋就二話不說就走去開門然後直衝客廳。此時,葉知安與葉知夏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電視,看到鄭曉秋急匆匆地奔出來,兩兄妹都有所茫然地看着她。
鄭曉秋因爲心虛,剛一停住腳步,就意識到自己這樣子容易惹人生疑,立馬就擠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那個,你們誰看到我的那份診斷報告了嗎?”鄭曉秋直接瞭然地問道,眸光掠過了葉知安與葉知夏的臉頰。
葉知夏一聽到鄭曉秋說診斷報告,心裡不由得一緊,然後十分緊張地立馬站起來疾步走到鄭曉秋的身邊就拉着鄭曉秋的手一臉關切地問道:“媽,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了嗎?你去醫院了?”
鄭曉秋扯了扯嘴角,看了看葉知夏,然後眸光又轉移到葉知夏身後的葉知安身上,略有嚴肅地問道:“知安,有沒看到我的那個診斷報告呢?”
葉知安一聽到鄭曉秋問起他來了,心裡頓時就略有慌張了。這纔想起之前自己拿着那份報告去複印,複印完後卻忘了將原件放回抽屜裡。
葉知安淡淡一笑,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你是說那個心理診斷報告書嗎?哦,我前兩天無意中看到,就好奇拿去看了看,忘記拿回去放好了。”
頓了兩秒,葉知安直視着鄭曉秋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就去拿給你。”
看着葉知安的背影,鄭曉秋抿着雙脣,雖然內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過聽到葉知安的這兩句話還是稍微放心了一下下。
“喏,給。”葉知安拿着那份報告從房間裡走出來,然後笑盈盈地將文件遞給鄭曉秋,還不忘叮嚀了一句:“媽,這不是姑媽當年的一份診斷報告嗎?你怎麼還保存着呢?”
葉知安說話聲音很溫和,還帶着些許笑意,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好像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旁人一般。
被葉知安這麼一問,鄭曉秋有那麼兩秒的尷尬,支支吾吾了一下,然後才毅然說道:“誒,這個,也沒什麼,就是以前陪你姑媽去看醫生,她的一些東西都是我幫她保管。”
聽着鄭曉秋的話,葉知安擠着笑容略有敷衍地說道:“媽你可真是長情。”
“你這孩子……”鄭曉秋嘴角輕輕勾起,眸光掃過沙發上的葉知夏,然後幽幽地問道:“這東西,你們可別亂碰,你姑媽的遺物。”
葉知夏眼睛盯着電視劇,頭都沒有歪一下就沒好氣地迴應:“行了行了,死人的東西我沒興趣,你沒事就行,這剛一說診斷報告可把我給嚇死了,還以爲你身體有毛病了呢。”
鄭曉秋擡手撓了一下額頭,然後溫聲說道:“難得你還懂關心我了,平時都不見你這麼緊張我。”
“得了,你女兒關心你一下,你就嘚瑟了是吧?別站那擋着我看節目。”葉知夏沒好氣地轉過頭看了一眼鄭曉秋,然後伸手去拿起桌上的一包奶香瓜子悠悠然地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