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麼快就五點鐘了,我這半天假期還請得真是……
葉知夏想到就這樣沒了半天工資,心裡還是有些不捨,不過轉念一想,一會能在這裡看到傅安年,卻又無比歡快。
俗話說,一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葉知夏纔剛想到傅安年,剛一擡眸,就遠遠地看見走廊那拐角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安年!他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葉知夏壓抑不住內心的歡悅,兩眼彷彿在一瞬間就迸發出了兩道白光,葉知夏立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端端正正地坐着在長椅子上。
想了想,葉知夏又試圖做出一個比較優雅而性感的姿勢。
微微仰頭看着上前方的燈,剛好穿着一件紅色的桃心領連衣裙,這一仰頭,白皙的性感鎖骨頓然可見。
“你怎麼在這裡?”傅安年走到葉知夏的跟前,然後疑惑地問道。
葉知夏被傅安年的這麼一問給震驚到了,愣了一下,隨即微微笑着回答:“你昨晚不是告訴我喬阿姨在這個醫院嗎,所以我……”
傅安年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問道:“我是說,這個點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知夏撓撓頭,然後有些靦腆地說:“我……我是請假了……”
“請假?”傅安年深感詫異,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傻丫頭,這你請假幹什麼?你完全可以下班纔過來探望啊?”
葉知夏扁扁嘴,然後有些嬌嗔道:“我這最近上班也挺不開心的,所以……就當出來透透氣咯。”
聽到葉知夏說上班不開心,傅安年略有緊張地關切問道:“怎了?跟同事相處不來?還是工作遇到棘手的事兒?”
葉知夏擡起明亮的雙眸看着傅安年,幽幽地回答:“這……都有吧。我剛從國外回來,發現這人際相處跟在國外時太不一樣了,我有點適應不來。而且……做投行這種,壓力還是太大了。”
“投行,金字塔尖的行業,男多高富帥,女多白富美。你該慶幸自己進入了這個行業,外面的人個個都求之不得呢。”傅安年倒是會安慰人,說投行女多白富美,這在葉知夏看來簡直等同於間接誇獎她。
葉知夏抿抿嘴強壓着那一抹笑意,定睛看着傅安年:“今天清歡是不是不過來這裡?”
葉知夏問這話時似乎小心翼翼,一種探詢的意味。
傅安年掏出手機隨意看了看,然後低聲說道:“不知道呢。不過她一般都會過來一下。”
“哦。”葉知夏聽到這樣的答案有些失望,垂下頭低沉着聲音迴應了一聲。
傅安年剛想說話,結果就接到了何清歡的電話。
傅安年正欣喜着以爲何清歡是要過來醫院了,結果聽到她說今天不來醫院,手頭項目太緊得在公司加班。
傅安年眉頭一蹙,神色黯然了下來,掛了電話才一臉無奈地聳肩說道:“清歡今天不來醫院了。公司的事情多,得加班。”
聽到這話,葉知夏無疑是歡喜的,不過還沒等葉知夏說話,傅安年的那一聲沉重的嘆息卻讓葉知夏的醋罈子打翻了。
不就是加個班不能來醫院陪着他一起守護喬雅韻嗎,至於這樣嘆息……葉知夏心裡暗暗想着,一種對何清歡的嫉妒在內心醞釀起來。
“哦對了,剛纔你爸來過這裡。”葉知夏突然開口說道,然後兩眼還閃爍着光芒。
“哦,這樣。”傅安年倒是反應平淡,葉知夏根本不知道傅安年對傅鼎山是怎樣的情感,原以爲讓他知道傅鼎山來這裡探望過會是高興,沒想到他卻是這般反應。
葉知夏突然感覺傅安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難以揣摩。
葉知夏不斷地在心裡思忖着應該如何與傅安年套熱乎,卻又在看到傅安年的那張寡淡臉時,失去了勇氣。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傅安年轉過臉就發現葉知夏正凝視自己,感到有些疑惑,不自然地擡手就去摸自己的臉頰,還以爲是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葉知夏有些尷尬地別開臉,然後低聲說道:“沒有,我就是……心裡有些煩躁而已。”
“有什麼好煩躁的,你的那些事兒,順其自然吧。工作上遇到棘手的說明能力還不夠,你得加強。與同事關係不夠和諧,就反思一下自己爲人處世,儘快去適應這樣的人際環境。”傅安年說得頭頭是道,說這些似乎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全憑着經驗來談。
葉知夏雖然只是爲了找一個理由來與傅安年保持正常的交流,不過能聽到傅安年的這話,心裡也是開心。
思忖了一下,葉知夏柔聲說道:“要不,我們去吃飯吧?現在也都六點多了。我知道新開的一個餐廳吃西餐很不錯。要不,我們去嚐嚐?”
傅安年淡淡笑着,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總算是發現了,原來你是一個吃貨。”
葉知夏聽到此言忍不住呵呵笑了,然後嘲笑起傅安年來:“安年,你纔是一個吃貨呢。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年你給我補習時,看到旁邊的同學在吃東西,你那種渴望的眼神。”
停頓一下,葉知夏恍然大悟狀,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傅安年的臉頰:“你當年還老喜歡這樣捏我的臉。你記不記得?”
被葉知夏突如其來的襲擊了臉蛋,傅安年略有詫異,內心感到有些怪異,不過看到葉知夏這張好像很單純的臉,卻又有些放心。
傅安年從來都不敢去懷疑葉知夏對自己會有那種男女之情,雖然喬雅韻曾經警示過他,不過傅安年在與葉知夏相處的時間裡,他始終覺得葉知夏只是當自己是一個大哥哥一般,而他也不過是將她當做是一個妹妹。
“那就去吧,反正我也剛好餓了,今天中午也沒什麼胃口吃飯,吃得很少,沒想到這會聽到你說有新餐廳,我就餓了。”傅安年咧嘴而笑,然後衝着葉知夏柔聲說:“走吧。”
說罷,傅安年的頭微微側歪一下,示意葉知夏走起。
葉知夏看到傅安年這麼爽快,內心猶如盛開了一朵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心花怒放吧。
跟着在傅安年的身邊,葉知夏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心跳也越發加速。葉知夏猶如一個小女生一般,略帶羞澀地沉默着,傅安年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來,上車。”傅安年爲葉知夏打開車門,然後依然是十分紳士的樣子擡起一個手放到車門上方以防葉知夏捧碰撞到頭。
傅安年的此舉更是讓自己在葉知夏的心目中的好感再次更上一層樓。葉知夏抿着雙脣,眼睛直勾勾地跟隨着傅安年的移動而移動。
見傅安年已經上車,葉知夏依然凝望着他,眸底閃過的那種深情在昏暗的夜色中沒有被傅安年察覺,然而,葉知夏卻已經因爲傅安年而有所害羞。
耳根微微發熱,葉知夏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與臉頰,然後溫柔地衝着傅安年說得:“安年。”
“嗯?”傅安年轉過臉看了一眼葉知夏,然後疑惑地應了一聲。
“沒……沒什麼。”葉知夏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感覺到此刻的自己有些驚慌失措。
“是在哪裡?我導航一下。”傅安年突然問道。
“那……那個崧建路95號。旁邊有個高爾登酒店的。”葉知夏輕聲回答,然後湊近到那個導航儀旁,又微微擡眸凝視着傅安年問道:“安年。”
“嗯?”傅安年依然是如剛纔的那種疑惑反應,只是這一次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沒什麼。我就是想叫叫你。”葉知夏在這一刻感覺自己是很幸福的女人,坐在傅安年的車子裡,沒有何清歡的存在,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喚着傅安年的名字,還能無所忌憚地看着那張好看的臉。
“你是不是戀愛了?”正當葉知夏沉浸在這種幸福的愉悅感中時,傅安年突然轉過臉看着葉知夏認真地問道。
與傅安年的視線碰上,葉知夏突然感到內心猶如被小鹿碰撞了一般,有些不知所措,茫茫然地隨便敷衍說了一句:“沒有,哪裡有。”
“可是……我怎麼看你這種神態,好像是遇到了喜歡的男生呢?”
原來,不僅僅是女人的直覺準確,其實男人的直覺也不賴,這不,傅安年都已經猜中了葉知夏的心思。只是,傅安年卻沒想到葉知夏喜歡的那個男人正是他自己。
葉知夏羞澀地低垂着臉,良久,才幽幽地說道:“其實我是想喜歡了一個男人。可是,我不知道如何開口。”
傅安年一聽這話,倒是樂開花了,立馬給葉知夏支招:“我告訴你,這沒啥好羞澀膽怯的,喜歡就要大膽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在喜歡着你呢?沒準只要你說出來了,你們倆就成了呢?”
話音一落,葉知夏立馬錶示質疑:“可是如果我說對方有對象了呢?”
聽到葉知夏這麼一說,傅安年倒是嘻嘻笑了,然後轉過臉擡手摸了一把葉知夏的頭部,輕聲說道:“你這丫頭,有對象你還喜歡啊?你不怕受到傷害?”
葉知夏聽到傅安年的這句話,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多麼希望能回到多年以前,他沒女朋友我也沒男朋友。”
“好了,別說希望了,也別說如果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得就是變化。你是個好姑娘,你總能遇到屬於你的那個人的。彆着急,好的感情都是需要經歷漫長的等待的。相信我,相信你的安年哥,OK?”
傅安年說這番話確實儼然一個大哥哥對小妹妹說的話,只是,他越是這般口吻,葉知夏卻又越發失落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