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蕭玖璃一聲低呼,只覺得白逸羽這般太過張狂。
“玖兒,我想你。”白逸羽將緊緊蕭玖璃擁在懷中,健碩有力的臂膀彷彿要將她勒入自己的軀體一般。
“回來就好。”他這麼一說,蕭玖璃的身子突然軟了下去,輕輕依偎在他懷中,一月來的擔驚受怕,在這一刻終於全部消散在風中,一月來因爲相思而無處安放的心,在這一刻終於開始在胸腔裡有力地跳動。
攬着懷裡柔軟的小小身子,白逸羽的脣角勾出完美的弧形。他帶着蕭玖璃一路奔向百丈山,將馬一扔,攬着她的腰,迅速飛掠到了山頂。
黃昏,山上幾乎沒有人,白逸羽拉着蕭玖璃徑直來到梨花林,在一棵最大的梨樹下停了下來。
暮色中,白逸羽鳳眸閃亮,眸光似水,情愫盪漾起層層漣漪,好似要掀起巨大的風浪,將蕭玖璃沉溺在他的深情凝視中。
蕭玖璃背靠在梨樹上,擡眸看着白逸羽,他的俊臉近在咫尺,他的氣息充盈着鼻息,她的心砰砰亂跳,彷彿就要飛出心窩一般。
“玖兒……”白逸羽低喚一聲,隨即,他的身子向前一傾,頭一低,對着蕭玖璃的脣瓣徑直吻了過來。
他的脣火熱乾燥,一碰上蕭玖璃溼潤柔嫩的脣瓣,便徹底失了控,強行闖入她的領地,掠奪屬於她的美好和甘甜。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蕭玖璃愣神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將他推開,可白逸羽將她死死抵在那樹幹上,雙臂宛如鐵臂一般緊緊將她環住,壓根沒有給她逃離的機會。
蕭玖璃越推,他的身子貼得越緊,兩人之間再無任何縫隙。蕭玖璃越掙扎,他的身子越火熱,那明顯的變化灼得蕭玖璃面紅耳赤,渾身溫度隨之攀升。
蕭玖璃的驚恐地瞪着雙眼,杏眸中滿是慌亂和不安,心跳如鼓,腦子一片糊塗。
“笨蛋。”白逸羽口中流出一聲囈語般的輕哼,擡手矇住她的眼睛,攻城掠地,來勢洶洶。
直到蕭玖璃全身發軟,徹底軟在他懷中,白逸羽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玖兒,我愛你!”白逸羽閃亮的鳳眸鎖着她的俏臉,嗓音暗啞,帶着幾分壓抑,說出的話卻極其霸道,“你又救了我,我的命和我的人都給你,你不能拒絕!”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將剛剛回神的蕭玖璃劈得裡嫩外焦,當場傻眼。
白逸羽霸道地抱過蕭玖璃,頭埋在她的頸項間,“玖兒,你難道看不出我愛上你了,嗯?”
“被父皇放逐的那些年,那些孤單和絕望的歲月,都是你陪在我身邊,不知何時起,我對你的在意和依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裝死回到皇宮的那半年,沒有你,我度日如年。可是,我將你選成護衛後才發現,竟然有那麼多女子喜歡你。我開始發脾氣,故意冷淡你。”
“可越是這樣,我越痛苦,我絕望地發現自己對你動了情,我知道不應該,可我控制不了。那夜吻了你,我也害怕,答應那帕吉大汗將你留在金流,就是怕自己鑄成大錯。”
“我以爲自己那些年成日和男孩打交道纔會扭曲,故意裝出厭惡你,試着去接受女人,希望激起我對女人的欲丨望,但她們只能讓我心生厭惡,讓我愈加想你。父皇貶我來平州,我將你留給六皇兄,是想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
“到平州後,我逛遍城裡的青丨樓,但面對各色花魁、伶人,我都沒有半分興趣。原來不管男人女人,只要不是你,我都沒有感覺。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夢裡夢外唸的也是你,我方纔明白,我早已愛你入骨!”
“當日在馬市將你攔下,我很想告訴你真相。可那時你對我誤會太多,我怕說出來反而會把你嚇跑,唯有將心事藏起,只把你留在身邊,想讓你慢慢接受我、愛上我。”白逸羽低嘆一聲,“可是,我再也等不下去了。離開你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看不到你,我覺得自己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蕭玖璃回過神來,一把將他推開,“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我知道我對你的愛會被世人恥笑,可是,我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想要討厭你,用了那麼多方法想要不愛你,結果卻是,我的心越陷越深,難以自拔。就算被天下人恥笑又如何?天下人都不及你!只要能每日與你廝守,我寧願成爲世人的笑柄!”
白逸羽眸光一凝,似利劍直刺蕭玖璃心底,“你也心悅我,不是麼?每次我一靠近你,你都會臉紅。我吻你的時候……”
“我,我只是你的護衛……”蕭玖璃心一慌,避開他火熱的眼神。
“護衛?那是你說的,我從來沒這麼想過!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白逸羽說着低下頭,薄脣再次覆上她的脣瓣,聲音略帶蠱丨惑,“沙漠裡,你可是這樣吻我?”
紫金花香和幽蘭香在兩人口中交丨纏,直到蕭玖璃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白逸羽才放過她,溫暖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有些紅腫的脣瓣,聲音暗啞,就像在撒嬌,“玖兒,我好愛你!”
“你,我……”蕭玖璃心亂如麻,明知自己應該立即拒絕,將他推開,卻又像受了他的蠱丨惑,迷醉在這充滿紫金花香的懷抱裡,捨不得放手。
“玖兒,試着接受我,嗯?”白逸羽再次垂首看面若桃紅的蕭玖璃,“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我對你有了這樣的心思,便要逼着你也愛上我?可我絕對無法容忍你愛上別人,你只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蕭玖璃剛要搖頭拒絕,白逸羽狠狠吻下,語氣強硬得不容辯駁,“你敢說不試試?!”
如此反覆,直到蕭玖璃被吻得暈頭轉向,醉酒似的滿臉酡紅,眼裡泛起盈盈淚光,白逸羽才意猶未盡地放過她。
迎着他迫人的眸光,蕭玖璃心裡各種糾結和掙扎。他說愛她,她自然欣喜,也信他是真心,可對於他的感情,蕭玖璃卻沒有把握。白逸羽對她的感情真的是愛麼?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女孩,他的愛到底能持續多久?
他是皇子,還是有野心的皇子,怎麼可能一直與一個護衛糾丨纏不清?
可是,她真的好貪戀被他寵着和愛着的感覺,哪怕只是個夢,她也希望能多夢一會兒。畢竟,她也愛他啊!
見蕭玖璃遲遲不語,白逸羽拉起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玖兒,你記住,我只在乎你怎麼想。湘西也好,南榮也好,這次也好,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沒有你,就沒有我,這輩子,任何的流言蜚語都不能改變我對你的心意。”
“你這是報恩……”蕭玖璃脫口而出,卻立即後悔。
“報恩?!”果然,白逸羽眸子裡當即就凝起了風暴,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笨蛋,照你這麼說,那我豈不是應該去愛天山派掌門、去愛教頭朝昆?是不是要我把你揉入我的骨血,把你變成我的人,你就信我對你是愛,不是報恩?!”
說完,他的脣舌暴風驟雨般席捲而來,飆升的體溫似要將蕭玖璃瞬間融化。
蕭玖璃渾渾噩噩間感覺到他火熱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灼得她身子一顫,猛然驚醒,用盡全力將他推開,“你再這樣,我馬上離開你!”
“不準!”白逸羽將頭埋在她頸項間,努力平復着情緒,隨即擡眼直視着她,眼裡一絲傷色,“是你不信我,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蕭玖璃糾結得眼眶都酸了,她應該答應他麼?這個夢什麼時候會醒?等他娶妻的時候,她又要如何面對?可是,她只有三年的時間了,說不定哪日就會毒發身亡,短暫有限的生命裡,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分開。
這一次,白逸羽只是抓起她的小手,在脣邊輕輕吻着,耐心等待她的答覆。他相信,他的玖兒心裡有他,他相信,她抗拒不了他的愛。
半響,蕭玖璃終於伸出手主動環抱着白逸羽的腰,將飛滿紅霞的臉埋他胸前。她什麼都沒說,可是,這一個動作卻勝過了所有的語言。
白逸羽欣喜若狂,緊緊攬住她,忍不住又要低頭去吻她。
“不許成日欺負我。”蕭玖璃紅着臉,擡手擋住他。
“好。”白逸羽強忍住心中的歡喜,一本正經地保證,“我每日只欺負三次可好?”
“不可以!”蕭玖璃窘得面紅耳赤,當即反對。
“已經說好了,不準反悔!”白逸羽語氣強硬。
蕭玖璃無語望天。
“不過若是你不聽話,我還是會罰你,或者我也不介意要了你。”這嬌憨的姿態讓白逸羽心中一動,伸手去碰她被吻破的脣角,聲若琴絃,帶着魅丨惑,“玖兒,你真的好甜……”
蕭玖璃皺着眉將他的狼爪拍開。
白逸羽順勢揉揉她的頭,眉目含笑,“乖,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