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只好硬着頭皮上,我想了個辦法,在敲廁所門,一面還裝成有人來上廁所的樣子,重重的敲着門,嘴裡還罵着:“在裡面待了多久了,快點開開,我要憋不住了。”
但是無論我怎樣敲門,怎樣罵娘,裡面就是沒有一點反應,我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一陣陣的颳着涼風了,天上還有不時閃過的雷光,我的膽子再大也覺得兩腿發軟,但這個裡面就是沒有人出來,我還是繼續敲門催促着,這個時候我真的想要撒尿了。這個時候原本開着門的218裡面突然衝出一個白影,在我目瞪口呆之下,在整條走廊裡,走過了大半條走廊,忽然像是被風吹散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楞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白影真的是人嗎?人真的可以速度這麼快?我的信仰在一點點動搖,世界觀再一點點崩塌。
我這時發現腿就像灌鉛一樣,連挪動一步都做不到,這時身旁又傳來一陣吱嘎的聲音,我一轉頭,那間廁所門緩緩的打開了,就像一個看不見的人,偷偷的溜了出去。
我試着伸手推了推門,這回沒有一點阻力,就和平常開門一樣,我想先不管那麼多,進去解完手再說,我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廁所裡面味道很重,我趕快解完手就出來了,我這個時候還驚魂未定,一出門就撞到了人,我仔細一看是魏宇,他打着手電狐疑的看着我問道:“有什麼事?怎麼跑到這上面來了?”我也不好回答他,難道告訴他,我無聊了來鍛鍊身體?我自己都不信,最後決定把我的經歷說一半出來,我定了定神說道:“剛纔我洗漱完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這上面有一個白影飄過,上來看看,但也沒看到什麼,順便解個手。”
他思索了一會說道:“你這兩天鬼故事聽多了,產生幻覺了,別瞎想了快回去睡,害怕的話到我那睡也可以,我打了個哈哈道:“我估計也是,最近有點疑神疑鬼的,那我先走了。”他嗯了一聲。我趕快離開了,走到白影消失的地方,我還特意看了看,但這裡什麼都沒有,魏宇在後面看着我也不好多做停留,趕快就回保安室了。
但今晚的經歷讓我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沒辦法心理衝擊太大了,我實在穩定不下來。
就連魏宇都回來了,不過我一直躺在牀上,他也沒在意而是很快爬到上鋪去睡了,外面打了一陣子雷,但並沒有下雨,而是漸漸平息了。我也慢慢睡着了。
這個晚上我睡得並不平靜,一會被夢魘住,一會在夢裡又被鬼追殺,早上很早我就起來了,看向天邊,昨天最後還是沒有落下雨來,外面很安靜,我走到窗口往外看,這裡就可以看得到219但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一如既往的安靜。
魏宇還躺在上面,我推開門走到外面去上了個廁所,就在我要回來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了“啊”的一聲,女人慘叫,這個聲音很熟悉,我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是張玉寧。
再聯想一下下午和晚上,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她在四樓,我急忙朝着樓梯衝去,有一個人的動作比我還快,我一看是魏宇,我也沒停急忙追了上去,心裡不停在說:“不要啊,千萬不要消失啊。”
樓上也因爲這一聲開始陸陸續續的醒來,一切都像故事中描述的那樣,我突然想起,那十幾年前老劉失蹤的那個晚上,又是哪個女人在尖叫呢?但這個時候我沒時間多想,只有加速,希望不會遲了。
我到張玉寧的宿舍的時候,魏宇已經在裡面了,張玉寧驚魂未定的坐在牀上抱着被子,陸續有人也跑了過來,張玉寧大哭起來,無論誰上去安慰都不好使,只是一個勁的哭,好想看到了什麼無比可怕的事,而這時東方已經魚肚發白,正是天要亮了的跡象。
大家也沒有心思睡了,看了一會熱鬧就被魏宇趕開了,我在張玉寧身邊不斷安慰她,這個時候我不好去問什麼,只得忍住了心中的好奇。
就這樣一晚又過去了,在臨近天亮的時候張玉寧說出了事情的始末。她當時睡得正香,忽然又一陣涼風把她吹醒了,下午的時候她就很害怕了,突然又發現原本緊閉的門被推開了,就躲在被子中瑟瑟發抖,這時有一隻慘白的手伸過來要撈開她的被子,她嚇的就尖叫出聲,這也是之前我們聽到的那一聲的來源,隨後這隻手抽了回去,等到張玉寧掀開被子時已經空無一物了,而我們很快就趕到了,要知道,只有一條路,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物,所以這一切又顯得更加令人恐懼和不解,我再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第二天所長也聽聞了此事,喊張玉寧去他那裡,我陪着張玉寧去所長那裡,她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所長聽了以後思索了一會說道:“我知道了,玉寧你害怕的話就換一間宿舍,實在不行和別的女同志一起住幾天,緩一緩再說怎麼樣?”
張玉寧點了點頭,出了所長那她正要離開我喊她到我那喝杯茶,聊一聊,她也聰明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答應着跟我走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泡了兩杯局長給的茶,給了她一杯,並且和她說道昨晚我的經歷,她聽了以後也驚詫不已問道:“會不會這真的是厲鬼作祟,不是什麼人啊。”我也沒有了話說只得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爲,還是厲鬼作祟,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估計被盯上了,只有找到你同學說的真相了。”她有些害怕的說道:“那我們會不會像我那個同學一樣。”說道這裡她停下了,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只得說道:“沒事我們有兩個人,應該不會怎麼樣吧。”我也知道這只是安慰,可也沒別的辦法。
她想了一會又問道:“可是我們該從那裡查起呢?”我回答道:“只有一個辦法,食堂那棟樓樓上平時很少有人上去,說不準那裡面影藏了什麼奧秘。”她點了點頭又問道:“什麼時候去呢?”我對她說:“我昨天就想好了,今天中午午飯後人少,還有時間,而且就算有什麼牛鬼蛇神,正午之時想必也不敢隨便放肆,就那個時候去,你或者我在食堂先吃完飯的,就等着對方。”她點了點頭答應了。轉頭要走,就在要出門的時候她轉過頭來對我說:“一切要小心啊。”我也回道:“你也是。”
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報紙,腦子裡卻是混沌一片,就這樣一直捱到了吃飯的時候,我下去以後先到魏宇那裡拿碗,我現在還沒發公資,實在沒錢去買個碗只好先用魏宇的,但又不好意思,他看我扭扭捏捏的,直接就送給我了,讓我吃完放到辦公室去。這樣也不用每回要多跑一趟了。
我答應了,拿着碗筷到食堂吃飯,張玉寧也剛到,打完飯我們倆就坐在一起,還是像昨天一樣,只是悶頭吃飯,不說一句話,我故意吃的很慢,張玉寧不多時也領會了我的意思,等我們吃完,洗完碗筷已經有大多人走光了,我們先回我辦公室把碗筷放好,然後等到基本走光了我們纔到樓下,我們從樓梯上爬了上去。
這裡每一層樓都有四層,這棟樓也不例外,我們先在二樓查看,這裡面堆得很凌亂,全是一些有封條的紙箱子,不好打開,我們站在這裡面不只是心理原因還是什麼總覺得有涼風向脖子裡灌,氣氛又很安靜,實在難以不讓人疑神疑鬼。
我們在這裡面晃悠了兩圈,在整間樓的中央,我們看到了一個長方體的大木箱子,裡面透出一絲詭異的氣氛,而且沒有封條,我決定把它打開看看。
我和張玉寧小心翼翼的試着不發出響動,把它打開,幸好在這裡面還有齊全的設備,兩個人一會用撬棍,一會用鑿子,終於勉強掀開了半邊,裡面使用玻璃密封的,在上面貼着一張條子,上面的字跡又被水泡過的痕跡,勉強看清是數字,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我們再仔細看這裡面是一具屍體,保存得很好,這具屍體被密封在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明國時期的樣子,分不出男女,但是張玉寧忽然捂住嘴,驚訝的看着這具屍體聲音結巴的說道:“這這•••具屍體的手••就是那天現我被子的手。”
我也有些拿不住,這這也太邪門了,我敲了敲玻璃,這玻璃密封完好,不要說出來,就連空氣也進不去怎麼可能跑出來,何況活人在這種環境下早就被變成死人了吧。
我還是趕忙把掀起來的木板放回了原位,我實在不敢再看下去,除了鬼什麼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什麼可以憑空消失?
這根本就不是人可以做得到的事,不過所長怎麼會不知道這具屍體的事,作爲所長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但卻一直絕口不談此事,難道所長都覺得邪門,不敢說?在這種大中午我卻覺得一股寒氣直透汗毛,生怕從周圍大大小小的木箱旁衝出點什麼東西來,還要繼續探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