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羣的老鼠很快就跑到了我們的跟前,誰都知道這些讓人很煩惱的動物,是非常怕人的,但一大羣老鼠到了我們邊上以後,我們也沒打算招惹它們,但這些老鼠卻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包圍區,就這樣把我們圍在裡面,我看到張玉寧被嚇得抱着魏宇不放,魏宇怎麼安慰都不好使,我試着用腳去踢這些老鼠,希望能把他們趕開,但是這一舉動失敗了,我走到哪裡那的老鼠就讓開,但也不離開,我一直站在那裡,老鼠就擴大包圍區,然後又把我一個人和他們分開,但是又沒有下一步舉動,可這些舉動完全不像是一些普通老鼠可以做到的,更像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進退有序。
我急忙退了回來,我所到之處老鼠都急忙退開,但就是不會離的太遠,魏宇也看到了這些,至於張玉寧,正哭的稀里嘩啦,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不過看到的話一定會更害怕吧,要知道當我發現老鼠的行動有規律的時候我都頭皮發麻。
我看向魏宇:“怎麼辦?”說着還指了指張玉寧,但是魏宇表示他很無奈,我也覺得他只有無奈,尤其是被張玉寧抱的緊緊地情況下。
“張玉寧,你還能走嗎,能走就下來,我們趕快離開這羣齧齒類動物。”我無奈的勸張玉寧。
“纔不會,那些老鼠會跟着我們走,我最怕老鼠了,我一見到我的腿都軟了,走不了了。”張玉寧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我還以爲她沒看到呢,不知道她是實在太敏感了,還是注意細節的能力太牛。
我只好道:“魏宇你揹着她走,我來開路行不行?”
魏宇點了點頭,把張玉寧背在背上,我繞到了最前面開路,那些老鼠果然還是把我們圍成一個圈,前面的一直在打轉,一邊避開我們,一邊往前,搞得就好像我們的保鏢一樣,我只好裝作不理它們,也不知道這些老鼠從哪裡來的。
本來這麼走一會也就習慣了,但是張玉寧在後面突然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回過頭看着他,魏宇也停在那裡,有些不解張玉寧的聲音才緩慢的傳了出來:“你們沒有覺得,這些老鼠好像一直在看着我們。”我一愣,我確實沒注意到,老鼠嘛,它們在幹什麼我怎麼知道?
聽張玉寧說過以後,我仔細觀察這些老鼠,我真的覺得有些不舒服,這些老鼠好像真的可以讓人覺得有靈氣一般,瞪着眼睛盯着我們,真是在不斷考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但這個時候我只能安慰:“沒事,怕什麼,老鼠看着我們又怎麼了,堅持一下我們就出去了。”說着示意魏宇跟上,然後開始繼續往前走,一刻也不願意過多停留。
魏宇看明白了我的意思,揹着張玉寧加快了速度,這些老鼠速度也加快了,我心裡暗暗詛咒,跑死你們這些小短腿,不過想歸想,這些老鼠一個個動作敏捷,行動有序,怎麼看怎麼像有組織有預謀的出現在了這裡。
我的腦子裡想着這些老鼠是不是成精了?不是說成精了會被雷劈嗎,怎麼沒有雷來霹一下?就在想到着的時候,我聽到前面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不是吧,真的有雷,這些老鼠真的成精了?那雷怎麼劈進這種地底洞穴的?
繼續走了一會我才明白果然是我想多了,就算真有雷也不會劈這麼深,前面是一條地底暗河形成的瀑布,而我們要想出去就必須要爬到瀑布的上面,但是不說張玉寧正在兩腿發軟,就算她的腿不發軟,我也一樣爬不上去,我們就被這瀑布攔在了這裡,沒辦法繼續往前。
但這些老鼠卻沒有一點鬆懈,還是在我們周圍盯着我們,我們也沒什麼辦法,估摸着已經到了晚上,只有先在這裡紮營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作打算。
晚上的時候,我們連燃火的東西都沒有,如果一直點着電筒電量支撐不住,鬼才知道還要在這裡面待多久,節約用電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我們決定,吃完東西就睡,留一個人守夜就可以了,但當我們吃完東西以後關掉電筒後,卻誰都睡不着了,不爲別的,就爲那周圍一羣老鼠,在沒有一點光亮的時候,周圍的老鼠不時發出的聲音一直在提醒着我們周圍這羣不速之客依然存在,我們只有在黑暗中坐着,有時候咳嗽一聲、有時候嗯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有人說,在黑暗之中,尤其是沒有一絲光明的黑暗中,孤獨的一個人,是最容易迷失的。我們幾個就是爲了不迷失自己吧。
“反正睡不着,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怕老鼠?”某個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嗯。”我和魏宇兩個人幾乎同時答應道,其實我覺得魏宇也快無聊死了。
“那個時候我才六歲,也是我父親還活在世上的時候,我那個時候在老家東北,那是一個大雪天,東北的冬天雪是很厚的,我當時抱着被褥縮在炕上,一覺醒來的時候我父親不見了,我的父親對我一直很好,從來不會把我一個人丟下,所以我很奇怪,心裡也有些害怕,於是我套上很厚的襖子,推門出去了,雖然在下雪,但是地上仍然看得出腳印的痕跡,我追着腳步往門外走,我一直在走,但我沒害怕,因爲爸爸對我很好,從來不會傷害我、自然也不會拋下我走了,甚至那個時候我都沒有這種想法。
在跟着這些腳印一陣子以後,我進入了山裡,這個時候腳印已經被風雪掩蓋去了,我剎那間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有在山林裡到處亂轉,我早上起來連早飯都沒吃,又走了這麼久肚子已經餓扁了,我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身邊樹叢裡發出嘶嘶的聲響,我看過去,那裡跑出來一隻大的白毛老鼠,這老鼠居然站了起來,身體和我差不多大,我那個時候就害怕了,想要跑,但是那老鼠竄過來,用牙朝着我的脖子咬了過來,我嚇了一跳,轉身就跑,但是被那隻大老鼠撲倒在地上怎麼掙扎都起不來,那隻大老鼠的口水都低在我的脖子上了,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可怕,後來我爸爸找來了,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他把那隻老鼠踹飛了,大吼了一聲“滾”。然後把我抱在懷裡,摸着我的頭,也沒有責怪我,就那麼抱着,最後把我帶了回去,那次之後父親說那是他一輩子以來第二次害怕,第一次爲了一個女孩,第二次也爲了一個女孩。”
我有些不相信:“你們東北的老鼠,成精了?居然可以長成一個六歲小孩那麼大?還是白毛?”
“哎呀,你們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就是那一次以後我就特別害怕老鼠,包括這裡的老鼠,雖然沒有那麼大,但是有那麼多耶。”我的死穴就是老鼠了張玉寧如是說道。
“你們真的不睡嗎?”一直沉默的魏宇終於也忍不住了,我正以爲他也要講一個什麼故事,結果他接着道:“那我先睡了,有什麼事你們在喊我。”說完就沒有動靜了,他估計是真的睡着了,又是我和張玉寧兩個人坐着了。
一陣睏意逼上心頭我把手電交給張玉寧道:“你先守着,我睡一會,我今天好像還是有點不對勁,你注意到點,喊不醒我就喊魏宇。”說着我把手遞過去道:“你拉着我的手,要不然黑暗裡你看不清我有沒有事。”她嗯了一聲,抓住我的手臂。
我確實困的不行了睡了過去,這一晚上,我依舊噩夢連連,但是沒有再出現那天晚上一樣奇怪的夢境了。我起來的時候洞裡還是一片黑暗,張玉寧的手軟軟吹在我的手腕上,那些老鼠在我身邊跑動,那股腐屍味道非常濃烈,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我們三個人都睡着了,有一個傢伙來了,我猛地坐了起來,喊了一句:“是誰。”我是用自己最大的的聲音喊的。
身邊猛地一動,我知道是魏宇醒來了,手電打開了,一道橙色的光芒亮了起來,我的眼睛一是有些適應不了,模糊看道老鼠四竄,魏宇問道:“怎麼了?”
張玉寧也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問着怎麼了,我忽然心頭無名火起:“你怎麼也睡了,不是說至少要醒着一個嗎?”
張玉寧一怔:“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太困了吧,發生什麼事了?”
我壓下火氣:“今天在通道里走的時候我就聞到有一股腐屍的味道,但那個時候味道很淡,就在剛纔我醒來的時候我聞到那股腐屍的味道越來越濃,好像一個東西就在我的身邊,我喊出來以後我還聽到了那個東西離開的聲音。”
魏宇點頭道:“王哥說的對,我也聞到了,但那個時候我以爲是錯覺,現在這味道還很濃,應該是剛離開沒多久。”
說着指向我道:“他往瀑布這邊跑的,絕對沒有經過我的身邊。”話裡面很有自信,這一點我也很相信他,但是這個人是爬瀑布跑得還是這裡面另有通路?
魏宇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先過去看看。”我點頭答應,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張玉寧已經很淡定了,老鼠一走就恢復了正常。
等了一會魏宇回來道:“在瀑布後面有一個溶洞,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