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知道這位任公子,就一定保不住嶽元帥的遺物?
他不行,難道你就可以了嗎?”
明道紅有些看不過眼道。
“是啊,這位馬幫主,你這根本就是在危言聳聽。”
張君寶接口道:“當初嶽元帥將東西交給這位任少俠的時候,我也在場。
你們這麼做,莫非……是在懷疑嶽元帥看人的眼光?”
“這……”
馬騰空聞言一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人羣中突然又有人開口。
“哼!張君寶,明道紅,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
此言一出,客棧裡的那些江湖人,無不出言附和。
“放肆!”
張弢陡然一聲大喝,聲音中夾雜着渾厚的內力,震耳欲聾。
瞬間,便把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任以誠見狀,不由雙眼微眯,心道張弢的獅吼功果然厲害。
其內功修爲更是非比尋常。
原本的劇情中,若非他被蛇魔的大蛇偷襲,咬掉了一隻手臂。
再加上,被自己的好兄弟張啓樵暗算。
恐怕西域四魔和張啓樵五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張大俠,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騰空臉色無比難看的望着張弢。
張弢亦沉着臉,寒聲道:“我張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說三道四。”
馬騰空冷哼道:“你們張家的事情,我們當然管不着。
但嶽元帥的事卻是我們大家的事,我們必須得管。
還是說,你張大俠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獨吞嶽元帥的遺物?”
“笑話。”
張弢怒道:“我張家雖然不是什麼武林世家,但在江湖上多少也有點兒聲望。
又豈會無恥的去覬覦別人的遺物。”
“如此最好。”
聽着張弢的明嘲暗諷,馬騰飛臉色脹紅,卻因爲忌憚對方的武功而敢怒不敢言。
眼見激將法成功,他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轉頭看向了任以誠。
“小子,大宋江山的未來,就在你一念之間。
你若再執迷不悟的話,那就是整個天下的罪人。”
“有意思。”
任以誠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並取下了背上的木匣,隨手放在了桌上。
“哐當”一聲輕響。
客棧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木匣的上面。
任以誠望着馬騰空,嘴角微揚,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當初,嶽元帥是我出手救下來的。
我憑本事得到的東西,爲什麼要交給你呢?”
“強詞奪理。”
馬騰空痛心疾首道:“枉費嶽元帥對你委以重任,你卻爲了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於不顧。
也罷,爲了大宋的萬千黎民,今日我就替嶽元帥收回他的東西。”
說完,他手中一柄寬大的重劍倏然出鞘,如長刀大戟一般,向任以誠劈砍而來。
凌厲的勁風,殺機暗藏,沒有絲毫留手。
“哈,早這樣多好。”
輕笑聲中,任以誠右臂衣袖一拂。
真氣催發之下,桌上的木匣登時激射而出,帶着迅猛絕倫的勢頭,朝着馬騰空撞了過去。
下一瞬。
就聽“砰”的一聲悶響。
木匣後發先至,撞在了馬騰空的小腹之上。
旋即倒飛而回,再次回到了桌上。
與此同時。
馬騰空只覺丹田中一陣劇痛傳來。
自己苦修多年的真氣,在這一撞之下竟轟然潰散,直接化爲了烏有。
“噗……”
一口鮮血噴出,馬騰空以手中重劍作爲支撐,勉強穩住了踉蹌的身形。
他一雙怨毒的眸子,直勾勾的瞪視着任以誠。
“你好狠的心,居然廢了我的武功。”
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他說完這句話,衆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一旁,張弢亦是心下暗自驚異。
此子好深厚的內力,自己竟隱隱有些看不透他的深淺!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日必定會成爲武林的禍害。
絕不能讓他壞了嶽元帥的清譽,大夥兒併肩子上,一起除了這個小賊。”
人羣中,也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
霎時間。
客棧內,兵器出鞘之聲,接連而起。
“爹,您還不幫忙,嶽元帥的遺物,一定不能落在這幫小人手裡。”
張君寶一臉急切的說道。
張弢卻搖頭道:“彆着急,他應付得來。”
“這麼多人,他行不行啊?”
明道紅帶着質疑目光落到了任以誠的身上。
卻見對方的身形猛然暴躥而起,率先出手。
任以誠整個人似游魚般,在人羣中左右穿梭。
至剛至猛的星辰變真氣,隨着拳掌連環而出,每一招都會帶出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
但奇怪的是,中招着卻並未被打的拋飛出去,而且原位不動,頹然倒地。
一時間,客棧大堂裡哀嚎不斷。
見此情形,櫃檯後的掌櫃不由得大大的鬆了口氣。
他們這些開客棧的,就怕遇到那些武林人士打架。
管又不敢管,勸也不敢勸。
每次造成的損失,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哀嚎聲中,任以誠已回到了座位上。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的時間,便已結束。
這次他只用了三成功力,並未下殺手。
萬一下手太重,把後邊其他人都嚇得不敢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任以誠拍了拍手邊的木匣,一本正經的看着在地上打滾兒的衆人。
“各位,你們憂國憂民的心,在下都理解。
不過,爲了大宋的江山,和天下百姓的福祉。
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再多練兩年,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將嶽元帥的遺物交給大家。”
“張大俠,您也是名震武林的一方豪雄。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小賊在這裡爲非作歹,而坐視不理嗎?”
馬騰空此刻已然是心膽俱裂,忍不住向張弢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相對於骨斷筋折的衆人,他雖然武功被廢,但好歹還能站着。
張弢淡淡道:“這是你們的事情,跟我姓張的沒什麼關係。
省的到時候又有人說我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君寶,明姑娘,咱們回房,別耽誤了馬幫主處理國家大事。”
說完,他直接一甩袍袖,邁步向樓上走去。
看着張弢離去的背影,馬騰空氣的胸膛一陣起伏。
他心中惱怒之下,氣息一個不順,隨即再也支撐不住。
伴隨着“噹啷”一聲,連人帶劍一同跌倒在地。
“各位,要是沒什麼事就都散了吧。
你們總是這麼躺在這裡,人家老闆不好做生意啊。”
任以誠給自己倒了杯茶,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多行不義必自斃,小賊,你別得意,遲早會有人收拾你的。
兄弟們,咱們走。”
馬騰空放了句狠話,掙扎着要起身,奈何功力被廢,氣血兩虛,此刻連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看向了身旁同來的夥伴。
可沒想到,所有人竟都對自己視而不見,直接漠然而去。
“世態炎涼啊。”
任以誠哂然一笑,起身走向了櫃檯。
“掌櫃的,給我來間上房,順便在給我送些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