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草原的秋天,極目望去,成羣的綿羊就像是在草原上流動的雲朵,天高氣爽,秋風熏熏,但是氈帳裡面來來往往的婦女們都面帶憂色,看上去依依不捨。
“媽媽,我不能拒絕戰鬥,也不能拒絕可汗的命令,我會用勇敢證明自己無愧於黃金家族的後代,爲您帶來榮譽,請您不要憂傷,因爲您的淚水會鏽蝕我的刀劍,腐化我的弓弦,讓我在刀槍如林、危機四伏的戰場上分心來擔憂您,思念您。我的好媽媽,求您不要哭。”
“我的也古,好孩子。”那名淚眼婆娑蒙古貴族婦女走到馬前,年輕的騎士從馬上俯下身子,婦女輕輕摟住他的脖子,非常捨不得他。“你是你父親的好孩子,爲大汗盡心盡力,不用擔心媽媽,蒙古女人永遠安於他們的宿命。”
也古騎着一匹紅馬,沒有穿鎧甲,腰上掛着蒙古長刀和弓箭,右手舉着一杆超長的長槍,是用白樺木製成的,使用這樣的長槍需要極爲良好的技術。
他的身後還有另一匹黑色的馬,上面馱着他的乾糧、水囊和盔甲,再之後是他的十幾名侍從,這些人都是他的那可兒,還有十幾名跟從服侍他們的奴隸,這些蓬頭垢面的人正在緊張的收拾着需要的裝備,並且把勒勒車套好。
也古要帶的東西不多,因爲蒙古貴族本身也沒有太多特別的享受。尤其是在戰場上,一旦戰事緊張或者需要長途跋涉,無論是那顏子弟還是普通的蒙古戰士,都要吃難以下嚥的牛肉酪,一刻也不能離開馬鞍,鑲着金的戰刀雖然漂亮,但舉起來也更加費力,雕着花紋的弓雖然好看,卻有拉斷的危險。
但這並不代表着也古完全和他的那可兒一樣,他的腰帶非常漂亮,身上穿的衣服是用錦緞製作的,上面繡有團青的花紋,這是來自中原的布料。去年出征回來之後,蒙古人過上了一段狂歡的日子,整日間酩酊大醉,穿着錦緞製成的衣服在草叢中疾馳,任憑沙棘草將這些名貴的絲綢劃成破片。
不過可汗依舊居安思危,提醒着他的子民不要忘記可能發生的危險,着手重新整備軍隊。所以當完顏珣搬離中都的時候,蒙古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並且組織他們的戰士南下,準備再次劫掠一次。
蒙古人之間在謠傳,這次出征也許就不會回來了,他們要永遠的居住在中原大地之上。
一個步履蹣跚的婦女從氈帳中走了出來,她的腰佝僂得厲害,頭髮的顏色也花白了,這個女人衣着樸素,但相對而言乾淨整潔,她的臉上褶皺很厲害,裡面都是灰塵,全是悲傷的痕跡。
“特木倫媽媽。”也古忍不住策馬前來,之後又幹脆跳下馬,跑來挽住了這位婦女的臂膀。“特木倫媽媽,不要擔心我,我就要去出征了,去爲朵豁歹報仇雪恨去。”
“王爺,我的也古王爺,你不要把朵豁歹的事放在心上,我知道,他是帶着對蒙古的忠誠和對王爺的敬慕而死去的,這能讓我安心,能讓我的身心不再受折磨,他的靈魂會保佑我永享天年,直到長生天召喚我與他團圓的那一日。”特木倫的眼睛已經渾濁的就像玻璃球一樣,但還是不斷的淌下淚水:“朵豁歹,我的心肝,我的一切,我的心生生被挖空了,但是,我的也古王爺,請您一定要保重您尊貴的身體。”
秋草離離,雁鳴陣陣,面對蒼老懞古母親的話語,年輕的王爺忍不住涕泗橫流。
“特木倫媽媽!我是喝您的奶長大的,我這尊貴的身體是您哺育的,我的血是由您的奶化成的,可是我沒能對自己的那可兒負責,讓他枉送了生命,我對不起您啊我的特木倫媽媽。”
蒼老的蒙古女人捧出一個小小的繡袋,上面繡着傳統的蒙古十二分花紋。“這裡面裝的是神石,我的王爺,這是用朵豁歹的遺物做的,裡面是狼卦用的神石。”
“把它繫到我的刀把上吧,我的特木倫媽媽。”
蒙古女人彎着腰,把那個小小的袋子寄到也古的刀把上。
“我現在必須離開了。”也古翻身上了戰馬:“請你們放心,我相信朵豁歹的在天之靈也會護衛在我左右,撥開那些射向我的弓箭,讓我能夠在戰場上安然無恙,我會爲朵豁歹報仇的,我以黃金家族後裔的名義起誓,看到我的這把刀了嗎,我會用它削下高俊的腦袋。”
他最後一次俯下身,和母親、奶孃做最後的道別。隨後,他帶領自己的那可兒們催動戰馬,向遠方奔去。
與此同時,山東某地的一處莊園內。
“聽說喻俠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回答道,她看上去似乎還是稚氣未脫的年齡,但是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陰鬱:“我那一刀捅的又深又重,可這個人還是活下來了。”
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青年看上去十分閒適,但是蒼白的臉色總讓人隱隱的反感:“有感覺了。”
女孩沒有答話,而是直接掀開衣裙,青年依舊攤在椅子上,女孩對着他跪在上面開始動作。
大約半刻鐘後,女孩跳下椅子用手,大概不到半刻鐘,她張開了嘴。
“和你在一起,我的慾望開始變得正常了。”呂仲騏氣喘吁吁。
女孩怕東西漏出來,並沒有張開嘴,但她心裡隱隱的回答卻完全相反:自從和你在一起,我的行爲卻一天又一天的變得不正常了。
這讓她心裡感到又焦急又憤怒,當他把寶押到呂仲騏手上的時候,後者卻輕而易舉的敗退了,雖然輾轉來到這個山莊的路上,文月兒意識到呂家確實有強大的力量,但是這力量混沌而分散,不能被呂仲騏這個混蛋有效的利用。
“我一定要殺了高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