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和小安安一樣,雖然年齡很小,但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我不讓父親拉我,非要自己跑。我覺得好玩極了,在雨地裡飛奔,父親在後面連連叫着要我小心。
“那些不屬於狩獵場範圍內的的地方很不安全,我跑得太快,沒有看清路,結果腳下一滑,向一個蓄水坑滑去。那坑裡的水很深,而且爲了讓水流進去,坑的四周都是很光滑的坡道。我嚇得大叫。
“父親看到後,也嚇了一跳,不顧一切地衝過來,一把抓住我,將我扔到了平地上,而他自己,卻一下子滑到了水坑裡。
“雨越下越大,水坑裡的水越來越深,父親怎麼也爬不上來。他很快就沒力氣了,看着哇哇大哭的我,他一邊在水裡掙`扎,一邊鼓勵着我,不讓我害怕,還告訴我男人不哭——”
墨理說到這裡,長長地嘆了口氣。
安小琪忍不住插話道:“怪不得你一直這樣教小安安。”
“是啊。他那個時候對我的鼓勵,都我影響特別大。看着小安安,我不自覺地就將他當年教我的話,教給了小安安。可惜,這些話我記得,但因爲後來恨他,當時的事情,我再也想不起來了。”
“最後怎麼樣了?”安小琪問道。
“最後看狩獵場的工作人員遇到了我們,把父親救出來了。”墨理感慨地說,“我一直以爲我和父親之間,只有怨恨,其實,在他拋棄我們母子之前,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黑暗中,安小琪輕輕地抱住墨理,安慰他說:“所以。我希望你放棄前嫌,和他和好吧。其實,這幾年來,我一直覺得他都對你不錯的!”
墨理點點頭。從墨嚴爲他悄悄地留了那麼大一筆財富開始,他就決定,要和父親好好相處了。
“等新mo成立後,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墨理說道。
“嗯!”安小琪點點頭。
這一夜,墨理大睜着眼睛,一直沒有睡着覺。
……
天亮的時候,墨理正站在水池前,將那冰涼的水,往臉上拍着,使自己清醒些。
雖然沒有睡好,但現在事情正多,他要振作起來。
昨天夢裡的往事,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父愛。
經歷了這麼多的生生死死,這麼多年了,他真的決定放下怨恨了!
正在這時,碎碎忽然走了過來。
“墨大哥——”碎碎在墨理的身後猶豫着,不知該怎麼對他說。
“怎麼了?”墨理有些奇怪地看着碎碎。吞吞吐吐的,不是碎碎的性格。
“剛、剛纔李詩蘭派人來通知你——”碎碎對李詩蘭沒有好感,即便在墨理面前,她對她也是直呼其名。
“她憑什麼通知我。”墨理搖搖頭,覺得荒謬。
“是你們的家事——”碎碎說到這裡,又爲難地停了下來。
她真是張不開這個口。
墨理聽出了不對勁,他這才扭過身子,看着碎碎那古怪的表情,同情的目光,聯想到昨晚的夢,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