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睿方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方晟睿:小三她爺爺。

方老夫人:方老爺子的正室。

方青廷:方老爺子的第四子,庶子。方筠瑤的爹。

劉小姐:被方青廷休回家的正室。

方筠瑤:方青廷的女兒,破壞公主家庭的小三。

這章出場人物有點多,得慢慢理理。

但這章是寫小三的,跟男女主沒關係,隨便瞄一眼就行,不看也成,看或不看對後文影響不大……

我寫文有個毛病,就是喜歡給所有重要配角套上個前因後果,我從不認爲某些角色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做炮灰,爲了讓主角弄死、來給主角立威。

我認爲,就算再壞再渣再魂淡的人也得有自己特殊的心理活動和獨特的行爲模式,每一個人物的每一個行爲、甚至每一句話都應該是生動鮮明的,與別的任何人都不應該相似相同。所以我喜歡把每個重要配角,他曾經做過什麼,是什麼樣的性格……都簡單帶過一遍,前因後果都能形成一個完整的環。

但常常導致贅述太多,實在萬分抱歉。

萌萌噠男主禮拜二出場!!!明天還是講小三……實在沒興趣,可以不用看。

求小天使們一定要記得禮拜二回來看我,禮拜二忠犬男主出場,無限暖暖暖!!!全文70%的內容是暖暖暖暖暖,男主暖到你想象不到 O(∩_∩)O~~~~~

當天下午,老夫人就讓下人趕緊出門去購置禮品,買回來的東西十分齊全,給方老爺子的上品澄泥硯和玉管湖筆大小一套;給方家女眷挑了紫檀妝匛、掐金鐲、上等絲綢等等不一而足。

貴重的東西堆了不少。老夫人挨個過了眼,覺得品相還算滿意。

她不瞭解徐家如今左支右拙的境況,也不清楚市面物價,以往每年的年禮都是公主的人手打理的。老夫人每年過年只管從庫房裡挑自己得意的往老姐妹家裡送,看她們羨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就覺得心裡暗爽,至於她們微薄的回禮老夫人根本連看都懶得看。

可清楚家底的徐管家內心憋了一口老血,他下午不過打了個小盹,沒聽着老夫人的吩咐,底下人就按着吩咐開了庫房領了銀錢出去採買了,辦完事來纔來知會他,愣是把他這個管家當成了擺設!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以前府裡頭的大小事都是公主手下的管事嬤嬤打理的,府裡頭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徐管家領着管家的俸祿整日喝茶遛鳥,除了每年年初的時候收個租子,每年年末的時候核個賬,根本不用操心旁的事。

所以下人習慣了避過他辦事,公主這都回宮一個月了還沒改過來。

徐管家一張老臉皺成了一朵乾癟的菊花——這徐家僅剩的家底都掏空了,這個年還怎麼熬過去喲!

老夫人讓人裝好東西,又把徐肅叫來推心置腹地談了一番,囑託他趕明兒就帶着方筠瑤和這些貴重禮品去給方大人拜個早年去。

徐肅本不想去,畢竟瑤兒與他生活了五年,卻只有在回京的路上才提了這個祖父兩句,想來也沒幾分親近。

薊州城破後,薊州太守方青廷大人——也就是方筠瑤的父親把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了徐肅,隨後便殉了城。可那之後,方夫人悲痛欲絕之際,還曾叮囑過方筠瑤若是能到了京城,就去尋她的祖父,求得一方庇護。隨後也隨着方父一起去了。

關於這個方家祖父,方筠瑤爹孃不常提他。加之京城離邊關又遠,故而方筠瑤直到回京路上纔想起他來。

回京的路上,她把這事跟徐肅一說,徐肅也是驚訝不已——他本以爲方筠瑤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居然臨到回京了還冒出來一個親戚?

那時候方筠瑤說得含糊,只告訴徐肅她這位祖父是京城中人,至於什麼身份、什麼背景通通沒說。

徐肅好奇地追問了幾句,方筠瑤表情爲難,只好隻言片語解釋了下:“我爹孃並非是奉父母之命成婚的,我爹在薊州做太守時與我娘兩情相悅,到了回京稟明父母的時候,才知道祖父大人已經給我爹定下了一門極好的親事,說我娘不過是個邊城野丫頭,根本比不上京城的大家閨秀,硬是要我爹孃分開。”

方筠瑤垂淚漣漣:“我爹孃自然不從,跟祖父大人鬧得不可開交。娘還說當時在祖父家裡她受了很多欺負,我爹心疼得不行,只好把她帶回了薊州。”

“自那以後我爹與我娘成婚十多年,直到有了我,我娘都沒得到祖父的承認。只有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跟着父親回京述職時見過祖父大人一面。”

這話說得委屈極了,徐肅聽得心疼不已。卻也只有方筠瑤知道自己這話裡幾分真幾分假。

——她爹孃兩情相悅是事實,方老爺子不同意是事實,她爹與京城官家定親也是事實,她娘受方家人欺負也是事實。

這唯一虛假的,就是這個時間——方青廷是在與京城一官家小姐成親以後才接到去薊州任職的旨意的,成親沒多久便帶着剛過門的媳婦去了薊州安頓。結果這一去,就瞧上了薊州一個富商的女兒——也就是方筠瑤的娘。

一個是儒雅溫文好兒郎,一個是嬌俏天真富家女,一來二去暗通曲款,就徹底好上了,愣是把剛剛過門的正室夫人當成了擺設!

不過方筠瑤自然不是個傻的,知道這些事不該說,沒得貶低了自己的身價。不過說實話,她那時候壓根沒打算回京後去見這個祖父,反正有徐肅的寵愛就夠了。這些事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干係?

只是如今,徐老夫人心頭憋着一口氣,愣是不讓她進徐家門,這纔想起這個位居高位的祖父來。

徐肅了悟,看着方筠瑤面上孤苦的神色,心裡軟成了一片,知道她不想細說,又怎麼捨得逼她?攬着她好一通軟語安慰。

至於那方家祖父的事徐肅聽了也沒當回事——這明明是親祖父,瑤兒在邊關那五年卻沒得到他隻言片語的關照,想來關係應該不怎樣。

他當時還想着,回京後抽空去拜見一下,若是這位祖父對瑤兒尚有半分疼愛,算是大幸;若是他老人家壓根不記得這個孫女,他的瑤兒也不缺他那一份疼愛。

前幾日的時候,卻又聽瑤兒說往祖父家中送了信,瑤兒翹首以盼,等了好幾天纔等來回信。那回信徐肅也看了,語氣冷冷淡淡的,一張紙上統共寫了幾十個字,寥寥兩句寫得是他喪子的悲痛,只有末尾一句關懷了下瑤兒這些年的境況,甫一看便覺十分得敷衍。

徐肅氣憤,這都是什麼親戚!這方老頭兒自己兒子五年前就沒了,現在還在牽掛着,好生生的孫女父母雙亡輾轉多年,總算好好的到了京城,這當祖父的都沒多關心下!也不主動喊她去家裡坐坐?

還好瑤兒有他有徐家,不然一個人孤苦伶仃到了京城,吃住都沒個着落的,她一個弱女子可怎麼是好?

徐肅自然不想去拜見這拎不清事的糟老頭子,可實在拗不過老夫人,又想着祖母年紀大了,本因是頤養天年的年紀,卻要爲這府裡的大小事操心,這才月餘功夫頭髮都白了好多,沒忍心只好應了。

瞅了瞅這備好的禮品還算上乘,不至於讓那方家的人把瑤兒小瞧了去,徐肅纔想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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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就要說說這方晟睿方大人了。

方晟睿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先是憑着一手錦繡文章在文人中的清談一派闖出了名聲;後來又給朝廷建議,說的是先帝時期如何改革冗官制的問題。

他那時候年紀小,眼界不算高,很多舉措說得並不算合理,可先帝還是很高興地召見了他,大大誇獎了一番。

此後方晟睿就出名了,受朝中大人的引薦,師從老帝師學習更上層的治世之道。直到加冠那年纔去考的科舉,果然不負衆望,一舉中了狀元。

科舉三年一屆,中了狀元的人十分難得,可並不會被人太當回事。因爲這科舉一途確實是寒門學子入朝做官的最好途徑,比起旁人是優秀不少。可說到底,真正受過最好教育的卻還是那些詩禮簪纓世族子弟。

別人頂多是因爲他“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纔多看他兩眼。

方晟睿的運氣並不差,入朝後受貴人引薦,立馬站到了當時太子那一派。

當時先帝已經年老,膝下五位皇子,又早些年就立了太子。可這太子空有滿腹算計,大事卻沒做好幾件,後頭三個弟弟各自培植勢力,自然不甘心被一個不仁的兄長處處壓制着,所以先帝時期皇嗣爭鬥極爲激烈。唯有那時還是皇子的文宣帝排行第五,年紀最小,也沒敢起這心思。

太子作爲儲君,是實打實的正統,方晟睿就輔佐了他,慢慢地成了太子心腹。此人最擅長的就是口誅筆伐,又自小聰慧,既能寫得錦繡文章,又能拈來理政之道,很會揣摩先帝的心思。太子在他的幫助下弄倒了不少敵人。

幾年間,二皇子被鬥殘了,三皇子被鬥死了,四皇子因自小養在先皇后膝下,和太子情分稍深一些,故而沒被太子過分打壓。只剩下當時最年幼也最淳樸的五皇子——文宣帝成了皇子中的一股清流。

可方晟睿方大人的運氣差也差在了這裡——誰成想纏綿病榻的先帝恨透了幾個兒子的爭鬥,認爲太子心狠手辣不堪爲帝,偏偏把皇位傳給了五位皇子中最年幼也是在皇位之爭中從未被人看好、自然也從未被幾個兄長當作威脅的文宣帝。

究其原因,就是因爲文宣帝最孝順。

正統的太子沒繼位,最小最弱最無能的皇子反倒後來居上,最終繼承了大統!被先帝幽禁後,太子連着吐了三日血,活生生被氣死了。如此,便只剩下了身有殘疾的二皇子和再無心爭鬥的四皇子了。

這麼大一塊餡餅“撲通”一聲砸到文宣帝腦袋上,懵了好幾天才緩過勁兒來,一時之間喜憂參半。

文宣帝即位後並沒有急於清算幾位兄長曾經的勢力——其一是因爲那時朝中盤根錯節,都有各自支持的勢力,先帝駕崩後,這個爛攤子通通留給了文宣帝,都是門閥士族兩朝老臣,輕易動不得;

其二也是因爲從前幾位兄長都覺得他最沒威脅,便是奪嫡之爭最激烈、整個京城人人自危那時候,文宣帝沒受到過半點迫害,自然不會對這些人有什麼深仇大怨。

但畢竟心有忌憚,也不會太重用就是了。

於是這兩朝老臣的方晟睿方大人一直坐在這從三品左副都御史的位子上,專管監督彈劾官員,算是稱了他的長處。

文宣帝觀察了兩年,覺得此人除了唸書多了爲人刻板之外,並沒什麼不妥之處。如此有才華的人留在朝中給自己使喚,這樣極好,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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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青廷——也就是方筠瑤的父親,是方老爺子的第四子,頂着庶子的身份,自身又沒什麼能耐,上頭又有方老夫人壓着。他親孃本是揚州名伶,入得府後雖能從老爺子那裡分得不少寵愛,可方老爺子也不是什麼糊塗人,不會被他親孃三言兩語哄得團團轉。

偏偏方青廷嘴皮子好,一手文章寫得也漂亮,正好對了方老爺子的喜好,方老爺子疼愛得不得了。又知他本事不強,想讓他多加磨練,不希望他這兒子在京城這富貴地兒墮了性子,就上求文宣帝外放,文宣帝大度地給了方青廷一個薊州太守的四品地方官。

因爲偏心,方老爺子早早給方青廷定下了一門親事,與他定親的是吏部尚書劉家的庶女,從小養在主母身邊,與嫡女相比也差不了多少。這管官員升貶調動的吏部爲何偏要與管監督彈劾官員的方老爺子結親家,其實還有那麼些深意。

方青廷與這劉家小姐在京城成了親,大婚後就遠赴薊州任職了,自然也把新婚妻子帶到了邊城安頓。

誰知沒兩日,就又看上了方筠瑤的娘。

估摸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再加上氣憤新婚夫君跟外頭富商的女兒勾勾搭搭,沒一年那劉家小姐就臥病在牀起不了身了。

誰知方青廷不但不體貼病中的妻子,反而把那個富家小姐納進了府,短短月餘竟然擡作了平夫人!

劉小姐拼着一口氣給孃家寄了信,病得愈發厲害了。

這劉家小姐作爲一個養在主母膝下的庶女,在劉家能得多少寵愛尚且不知;可人家重病臥牀,方青廷不但不體貼,竟然另娶了個平夫人?這般寵妾滅妻,就是在重重地打劉家的臉了。

薊州路遠,可在京城的方家總是跑不了的,劉家人自然上門來找方老爺子討公道了。

方老爺子氣得不行,可邊城離京城太遠,方老爺子幾封書信痛罵怒斥過一通。劉家人對方老爺子的態度滿意,這才安生一些。方青廷卻在回信裡打着馬虎眼,敷衍過了老爺子,仍然我行我素。

等到方筠瑤剛生下來,劉小姐實在痛心,鬧騰了幾次,方青廷索性給了她一封休書了事。

劉小姐氣不過,每天鬥志昂揚的,反而把一身嬌病給養好了。可邊城沒有能爲她做主的人,再怎麼鬧騰都鬥不過那兩人,氣得要命。劉小姐從小就不是個泥人性子,立馬當了自己全部的嫁妝帶着丫鬟嬤嬤千里迢迢回了京城。

劉家人一看,這可不得了!好好的女兒嫁了人,跟着到了邊關也沒訴過一句苦,生了病夫君不體貼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被那畜牲休回了孃家!劉家人怎麼能善罷甘休?一紙御狀告到了文宣帝面前。

文宣帝自然知道這種家事不好摻合,這劉家是因爲女兒受了虧待、自家又被打了臉,一時氣不過才跑來他這裡告狀的。寵妾滅妻本是大事,問劉家想怎麼處置,劉家自己也支支吾吾沒個成算,似乎還有讓女兒回去做正室、想把這門姻親留住的意思?

文宣帝煩得不行,讓他們自行去了。被休回家的劉家小姐怎麼肯再回去跟那畜牲過日子?劉家只好歇了心思,跟方老爺子商量過後將這休書改爲了和離文書,睜隻眼閉隻眼,這事也就過去了。

——都是一朝爲官的,低頭不見擡頭見,人家賠了禮道了歉還能怎麼着?

方老爺子很生氣,當即跟方青廷斷絕了父子關係,此後許多年再不來往。

每年方青廷入京述職的那幾天,都會在府門外求見老爺子。然而方老爺子性子固執,他這兒子不顧大局、忤逆父親、不孝不順,算是犯了他的大忌諱。無論方青廷求見多少次,方老爺子愣是沒讓他進過方家的門。

可不見歸不見,畢竟是自己養在身前二十年的兒子,曾花費了大心血培養的,怎麼能說不親就不親?

知道方青廷殉城後,方老爺子難過了好些時候。人死如燈滅,方老爺子送走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這時候對他哪還有半分怨怪?只想着護好他的妻女,也能讓兒子走得安心些。

方家也曾派人去薊州找過,看方青廷的遺孀孤女還有沒有留下,查來查去卻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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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前兩日收到方筠瑤來信的時候,方老爺子還是挺高興的,想着自己這隻見過一面的孫女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方老夫人說的一句話打散了他的高興:“青廷一家子沒一人留下來,這事兒是老爺您親自派人去查過的。如今突然冒出來個姑娘說是青廷的孤女,姑且不論這人是不是青廷的真女兒,也暫且不說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方老夫人微眯眼:“只說那邊關五年的戰事,從那賊人橫行的地方逃出來的,還能有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姑娘?”

方老爺子一聽,渾濁的雙眼頓時目光如炬般射向方老夫人,盯得方老夫人一陣心驚。她趕緊定了定神補充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事老爺子您自己拿主意就是。”

許久沉寂,方老爺子收回視線抿了口茶,淡聲道:“方丫頭的事我知道了,回信我親自來寫。”又輕飄飄看了老夫人一眼,警告道:“此事你莫要插手。”

方老夫人輕扯嘴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着痕跡地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方青廷他娘在世的時候就是個狐媚子,把老爺勾得五迷三道的,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就妄想跟她這個主母針鋒相對。方青廷不過是個庶子,在方家呆了二十來年卻沒喊過她一聲“娘”。

哼,什麼東西!他娘早早被老天爺收了,留下個兒子也不成器。老爺子去薊州查了一通,方青廷的妻女沒尋着,倒着聽着了一件趣事:方青廷哪裡是殉城的!分明是被敵軍破城後自己嚇破了膽子,怕被敵人折磨,索性自縊身亡的!

堂堂一個四品太守沒有死在戰場在,居然在敵軍破城後嚇破了膽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倒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方老夫人低嗤了一聲——至於如今冒出來的那個丫頭,沒在老爺子膝下養過一天,老爺子這麼些年統共見過一面。她倒要看看老爺子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庶孫女能有多少疼愛!

方老爺子古板守舊,方家一向不愛摻和別人家後院的私事,但公主休夫一事這半月來鬧得轟轟烈烈的,市井傳言聽得多了,對公主府的事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他知道的,也僅限於駙馬從邊城帶回來一個女子,和這不知自重的女子苟且私通有愧於公主,卻不知道這女子就是他的孫女。

所以方老爺子給方筠瑤的回信寫得敷衍冷淡,並不是因爲怨怪她與駙馬私通,也不是怨怪她初一回京就和皇家結了怨。只是單純是爲了驗驗她的性子:若是個知禮懂事的好姑娘,在外流落多年也不容易,他自然不會虧待她半分。

若是個冒充自己孫女上門來招搖撞騙的,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至於他這孫女與前駙馬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這樣奇詭叵測的事,任方老爺子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是猜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