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都死亡(二)
青龍的心不可抑制地,悸動起來。
這種感覺,又陌生,又熟悉,心微微顫動,連身體都不可自己地往前邁進幾步。
眼前那個女子,便似乎是光的源泉,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似曾相識,不,也許不僅僅是這種感覺,更有一種深沉的愛慕和情戀,這種突如其來的衝動,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
他不由自主地朝那個女子走去。
見此,白修長的眉毛微微一挑,但卻什麼話也沒說。
而雙如月,卻已經如臨大敵地緊張起來,他發誓,要是這個小白臉不知好歹地露出什麼別樣的心思的話,他會用自己的雙手掐死他!
青龍恍如未覺地走近她,走近那個彷彿是宿命中的女子。
是的,他是優雅的,他是處變不驚的,包括所有人都這麼認爲,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能讓這個男子發出神態異樣,更不會讓他舉止失常。
但從見到她的那刻起,他確實舉止失常了。
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一次次地吶喊,要靠近她,要擁有她,要在她身邊,想保護她。
這聲音如此強烈,讓他堅信不移。
他雖然一向是個淡定優雅而沉穩的人,但他知道自己一旦選定了目標就會立即付諸於行動的人,他的目標並不多,所以每一個都會讓他全力以赴。
他看了眼血跡斑斑的衛墨,因她雙眼間的急切和難過,那深深泄露出擔憂和愛戀的濃郁情感,而產生一絲羨慕一絲嫉妒。
這個男子,如何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微笑?
行醫多年,他又如何看不出這男子被斬斷了心脈氣息已是慢慢衰竭,並非不能救治,只是要付出代價。
“心脈被銳利的匕首害斷,我只能保證他五天的生命,如果沒有心肌速愈丸,我也無力迴天。”他沉聲說道,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比起突兀地安慰她,告訴她真實情況反而更有用處。
陸蒔千立即擡起頭,急切地問道:“心肌速愈丸。那是什麼?”
只要有希望,便有爲之拼搏的動力!
青龍直視着陸蒔千的雙眼說道:“那是一味神藥,能讓垂垂老矣的心臟煥發全新的生命力,自然對心脈斷絕有奇效。”
急切的陸蒔千沒有發現眼前這個優雅而無比俊逸男子眼眸中的深情,她此刻心中惦記着衛墨的傷勢,只覺無論如何也要先治好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着男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有些異樣的心跳。
“那藥丸,哪裡纔有?”她急切而渴求地問道。
青龍推推眼鏡,道:“一個條件。”
並非是想趁機要挾,而是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子,若不用些特殊的方法讓她深深記住他,可能她會在轉瞬之間就將他忘卻。
陸蒔千稍稍鎮定,她一無錢,二無勢,實在不知道這個男子需要她答應什麼條件,而這個條件,自己有沒有力量做到。
但衛墨的難道不比那些條件更重要麼,如果能救活衛墨,她什麼都願意答應!
wωw▲ ttκΛ n▲ C〇 “你說!”她沒有猶豫的,肯定地說道,這決定雖看似匆忙間應答,但哪怕是深思熟慮一千次,她也還是這個答案。
青龍鬆一口氣,又緊一口氣,牀上躺着的男子,果然對她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他有不可遏制的嫉妒,但對她來說重要的,他一樣會盡自己全力進行守護。
真是諷刺啊,他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短時間內產生這樣的感情,這麼深,這麼厚,全似經過長時間的發酵。
“現在我要對他進行救治,穩定病情,你們先出去。”他看向陸蒔千:“你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
他看向白,他的發友,白是商業天才,而他是醫術天才,他眼中的意思透漏得很明顯,他相信白會看得出。
事實上,那種深情和勢在必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白淡淡地笑了笑,這個男人,當他笑時,妖嬈傾城,那笑中,蘊含着無數智慧,他看向陸蒔千,深深寵溺,淡淡無奈,太聰明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兒,他倒願意自己也似雙如月般醋意橫飛,但他既然爲小笨蛋撐起一片藍天,那麼,他便會是她永遠的靠山,況且從一開始,他便知道,他的小笨蛋不是他一個人的。
雙如月惡狠狠地盯着青龍,放入褲兜中的手裡捏着一個威力強橫的光球,只要他將這個光球砸向那個男人,他便會從這世界上消失。
但是,這麼一來,那躺在牀上的小子就沒有救了,那小子死掉,這女人八成要傷心難過,想來想去,糾結萬分的雙如月還是將手從褲兜裡掏出來。
唉,早知道,他也採用這招好了,以出色的醫術趁機向這個女人提要求。
可惜,殺人的方法他知道千千萬,但救人的方法,他確實知之甚少。
他還想在言語上擠兌下青龍,卻受到陸蒔千清清淡淡瞟來的一眼,立即聽話,乖乖地走出病房。
接下來,青龍令人將衛暴推進急救室,開始爲衛墨保命。
不得不說,青龍確實是真正的醫術天才,手術時,他的手不見一絲一毫的顫動,動作行雲流水,井井有條,以最小的創口,做最迅速簡潔而有效的治療,整個過程,宛如藝術。
這個男人,在他專業領域裡,是不折不扣的權威。
他認真手術時的模樣,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那既是濟世救人光環普照,也是個人魅力的全力展現,這時候的他,是最迷人的。
陸蒔千這時候纔有功大打量他,那種莫名熟悉感,再次涌上心頭。
不同於對白的依戀,不同於對衛墨的濡沫,應該是習慣。
這個男人,實際上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只是那種善良,往往被他隱藏,需要用心去發握。
她突然想到神話傳說中,青龍是主創造和生長力的,令大地生機勃勃,令萬物繁榮昌盛。
這個男人,對生命,有着深深的愛惜。
否則,他也不會當醫生。
不知不覺,她想了許多許多,對立面忙碌着的男子,也越來越熟悉起來,似有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若隱若現。
她不由想到,也許在另外一個時空,她同他,有一段深情。
是的,就算是習慣,也會變成深情。
手術歷時兩個小時,衛墨被推出來時,氣息已經穩定,沒有弱下去的現象,只不過爲了最大限度地保證生機,他的意識暫時處在深眠之中。
可他的臉上,卻依舊帶着笑容,似乎正在做着什麼美夢。
衛墨被送進醫院最高等的特護病房,而陸蒔千也在青龍的示意下,來到他的辦公窒。
雙如月想跟上去,被白攔住。
“讓她去吧。”白淡淡地說道。
“不行,那小子一看就沒打什麼好主意!”雙如月氣沖沖地握拳。
他本就是個邪肆縱橫的美男,即便在這裡大大地消減了實力和氣質,他的出色也一樣位於這世界的頂端。
他和白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美男,兩人已經吸引了醫院護士、醫生、病人、路人一致眼冒紅星的注目禮,尤其是他發怒時的邪魅,簡直要讓人心跳加快,又讓人害怕又讓人着迷。
可兩人不可攀附的高貴,又讓人不敢出現在三米範圍內。
白好笑道:“你又打着什麼好主意不成,你要是想留在這裡被人觀看,我還是不介意的。”
說着,便向醫院天頂的直升飛機走去。
雙如月掃視四周,果然一一
不過這男人長得如此不凡,說話怎麼這麼毒,什麼叫“觀看”,他又不是啥動物園的動物。
“喂,等等,你一個人走也太不夠意思了,帶上我啊!”他有直覺,跟着這個男人,那個女人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青龍的辦公室,是一間極爲私人的辦公室。也許應該這麼說,他在醫院有兩個辦公室,一間是日常辦公,另外一間則是他休息之所。他醫術之高,享受這樣的待遇也無可厚非,另一個原因便是這家蜚聲中外的大醫院,本來就是他的。
青龍在全世界設立的醫院,足有三千多家。
這一日,醫院的護士們驚訝外加羨慕嫉妒恨地發現,青龍醫生的這間從不接待任何人的私密辦公室,第一次迎來了一位客人。
一位女客人。
這如何不叫人心碎欲裂,如何不叫人黯然傷神。
她們天神一樣完美的青龍大人......
而作被嫉妒的女主角,打破記錄將要污染完美如斯天神大人的犯罪分子陸蒔千,卻絲毫沒有一點喜悅之情。
“現在你該告訴我哪裡有心肌速愈丸了吧?“她問道。
青龍深深看着她,那眼眸中的情思,幾乎讓人無法承受。脫掉工作服後,他身着淺色休閒服,更顯得氣質優雅如仙,他坐在深色沙發上,摘掉眼鏡,說道:“推倒我,吻我。”頓頓:“至少十分鐘以上。”
陸蒔千有些不敢置信,她本以爲所謂的條件,應該是她窮盡智慧和力量才能達到的,可比起這個條件,她倒願意自己去做那頂難做,頂麻煩的事兒。
這個要求對她來說,既是簡單,又是困難。
青龍見她猶豫,又是心痛,又是欣慰。他加上一記猛藥:“莫非他的性命,還比不過你一個吻嗎?”
話還未說完,便見得一道身影掠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香風。
他覺得自己被猛推到沙發上,兩片富有彈性的柔脣已經吻上了他。
那女子壓在他身上,神情裡有絲兇狠,親吻都是用咬的,脣都被咬破了。
但她的舌,卻並沒有進入他的口腔中,他伸出舌頭,她便躲躲閃閃。
青龍於是很不滿,翻轉身來,壓在她身上,以手扣住她的後腦,強勢地開啓她的牙齒,擠了進去。
舌同舌相觸一霎那,雙方都止不住地顫了顫。
青龍眼眸一深,更深切地吻下去。
十分鐘的時問,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對陸蒔千來說,是度秒如年,對青龍來說,是飛駒過隙,轉瞬即逝。
青龍雖是戀戀不捨,但他畢竟是守信用的人,雖然很想再繼續,可也不樂意做那毀約之事。
他平復了下激盪的心情,微砌也褪下了臉上的紅潮,望着雖是保持鎮定,卻被兩抹嫣紅出賣的陸蒔千,心情大好,看來她對他,有感覺。
“這世界,只有一人擁有那種神藥......”青龍娓娓道來,他說話時,她全神貫注地聽他說,讓認真的模樣,讓他止不住地衝動着,想將她推倒。
從青龍那裡出來,陸蒔千便驅車往沛中心駛去。
青龍所說那人,神秘無比,神龍見首不見尾,可謂詭秘。而這樣一個人,又擁有極爲輝煌的戰役記錄,震懾着黑暗地下世界,乃是那世界當之無愧的王者。
一九八三年夏,此人第一次現身,競選黑風堂堂主,以無名之姿,連敗二十個競爭對手,無人能過其手中一招;同年,他計策高明地端掉五個敵對勢力老巢,更讓平素對他不滿十多人在役中損失慘重,他奠定自己地位;同年九月,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統領江湖幫,成爲幫主,期間對他不服者,第二日全部無故失蹤,他正式成爲沛黑幫之主;一九八四年初,江湖幫同肺青雲幫火拼,在疑似中計被圍的情況下,連殺青雲高層四十數人,驚天大逆轉,斬殺青雲幫幫主於城郊,從此青雲成爲江湖幫的依附幫派;一九八四年秋,人省的獨角幫不服,聯g省的飛鷹幫共同陷害此人,欲除之而後快,但江湖幫更甚一籌,早就佈下重重陷阱,先除獨角,再滅飛鷹,而其間,那人甚至沒有露面,此一役後,江湖幫統領全國,改名爲蒔......隨後六年內,此人勢力延伸到世界,成爲黑社會國王,黑道教父,被譽爲神話。
要找這樣一人,無疑大海撈針。
更何況,從來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不過這人貌似有個愛好,喜歡a市最高的摩天大樓頂部眺望月亮,或許,去那裡看看,會有收穫。
她開車較快,在一個轉彎處,不慎同一輛奔馳相撞。
車追尾,黑色的奔馳被刮出幾條刮痕,車尾的車牌也被撞得四下去。
陸蒔千所開車輛,是白特意留下來的,外表不起眼,但質量比一般車好了好幾個檔次,這輕輕一撞,便有了這麼個結果。
“誰他媽這麼不長眼,連我的車也敢撞!”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暴跳如雷地下車來,那人穿着打扮上可看出,非富即貴。
陸蒔千趕着去辦要事兒,確實不想和這些人糾纏上,故而沉聲問道:,多少,我賠給你。”
那公子哥兒正送一位大有前途的政要回家,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尊大佛,萬萬不敢有差池,此刻卻被一個女子撞了車,怎叫他不怒?再定睛一看,那女子居然絕美如斯,壞心眼當即便轉起來,他拿腔拿調道:“你賠?你賠得起嗎?刮壞我的車,沒有兩千萬你還想過關?”說着,便用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盯着陸蒔千看。
陸蒔千眸色一沉,這人分明就是坐地起價,一指那車,冷笑道:“連它帶你賣了,兩百萬頂頂了。哦,也許有你在,太髒,還不值一塊錢呢。”陸蒔千輕飄飄地往口袋裡掏,掏出個十塊的:“多餘的九塊,就當賞你了。”
她素來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丈,人若欺她,壓她,不好意思,她勢必不會讓那人好過。
那公子哥兒哪裡聽得人對他這麼說話,都是囂張跋扈慣了的,聽得陸蒔幹如此貶低他,當下惱怒起來:“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老子不揍死你!”
女人可以用來疼愛,可以做許多愉快的事,但對他來說,再怎麼漂亮的女人,功能也就那麼點兒,他絕不會允許女人爬到他的頭上來。
他朝陸蒔千走去,便要給這個女人一點終生難忘的教訓。
打女人這種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精神負擔,這種事,他幹過不止一次兩次,再多幹幾次,也沒事。
打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有時候更有種難言的快感。
“你這個臭娘們!”掌揚起,落下。
似他這種公子哥兒,哪個沒有點武藝防身,哪怕花拳繡腿,打在常人身上,也是重擊。
他要的就是眼前女人流血,那楚楚可憐的委屈樣子,勢必會激起他的衝動,給他帶來許多驚喜。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沒有喜,驚倒是足足的。
在他的掌還沒落下去之前,那女子如同虛影般地掠到他身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腳踢上他的後背心,力氣之大,直接撲了個狗吃屎。
動作,竟是快極!
這個路段雖然人比較少,但也不是沒有人,這公子哥兒這麼一撲,當真什麼形象也沒有了。
陸蒔千面無表情,走到奔馳前,擡腿,前踢。
碰一一
在路人見鬼的眼神下,那奔馳硬是被踢四了好大一塊,估計沒有報廢,也離殘廢不遠了。
自然,踢廢人家車子,陸蒔千也沒有壓力。
那公子哥兒擡頭,麪皮破了大塊,滿臉鮮血,已是怒極攻心,他怒喝道:“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老爸是李剛?”
他確實有些來頭,老爸爲沛公安局長,典型的官二代,在官道上混,甚少有人不給面子,尤其是在報出父親的名號後。
尤其是他車上還坐着那人,那集權一手的新權貴,讓他看到自己這副丟人樣子,更是羞怒不已,這不僅僅關係到他的面子,更關係到他的仕途。
陸蒔千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回自己小車,她只有五天時間,可不想浪費在這些毫不相關的人和事上。
“請等一等!”卻在她將要開車時,一個修長的身影,檔在了她的車前。
那人有着一頭火紅的長髮,在人羣中顯得格外惹眼,那樣的頭髮,是極爲奪人視線的,往往會將人顯醜,但看這男子的眉眼,卻只覺和這一頭長髮極爲般配。飛揚的劍眉,內斂的星眼,如同石膏般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脣,整個線條流暢而完美,且因太過精緻,而產生不可抵檔的貴氣。
他約爲二十四歲左右,上身着白色t恤,下着藍色牛仔,很大衆的穿着,卻依然貴氣逼人。
他,纔是真正的公子。
他按住陸蒔千的車蓋,那雙平素不露破綻的眼眸,此刻卻有各種情緒醞釀,激動、興奮、疑惑、愛戀,種種不一而足。
那濃烈而灼人的情感,是那麼深,那麼沉,看得陸蒔千心頭一跳。
在此之前,她不記得自己和這樣的人有交集,但奇怪的是,她覺得自己認識他。
真是太奇怪了,這一天遇到了太多的人和事,比以往二十年加起來還要豐富,往後一想,那二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卻幾乎是淡如雲煙,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幅幅不可思議的,卻又是熟悉之極的畫面。
那些畫面一幅幅的飄過,有白,有青龍,有衛墨,有殤.......也有眼前這個,他......他叫秦,星,洛。
可是心中彷彿還是缺了幾塊,隱隱有塊極爲重要的角落,現在空蕩蕩的,急需找回。
她不知什麼時候,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到他們,但好在,她的心又完整了一塊。
“先上車。“她打開車門,語氣間,透着自然而然的熟稔。
秦星洛微微一驚,很快便被笑意盈滿了嘴角,以最快的速度坐在副駕坐上。
陸蒔千一踩油門,那破相的李公子,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千辛萬苦才搭上線的秦公子迫不及待地倒貼進那惡女人的小轎車,把他大奔,拋棄於腦後。
車上,秦星洛一勁兒盯着陸蒔千看,那灼熱的眼神,顯示主人的熱情十足。
陸蒔千稍稍有些不好意思,邊開車邊道:“我可不記得你以前有這麼熱切。”
話一開口,兩廂默然,以前?!哪個以前?
最後,還是秦星洛先開口,他說:“我每天晚上都會做一個夢,夢中所見一花一草一木,皆不是這個世界的場景。那是個神奇的世界,魔獸縱橫,自然天險,絢麗多彩......那個世界,強者爲尊,不禁打鬥,不禁殺戮,那麼真實,而我,一直在追逐一個女子的身影......”這是深藏於心中的秘密,這個秘密,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今日,面對這個剛見面的女子,他卻能毫無負擔地說出未
“我覺得,那些夢都是真的,若真是如此,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你了。我,好想你。”男子深情地注視着陸蒔幹,他心中被喜悅和幸福充滿,他不敢想象,若是沒有見到陸蒔千,他會因怎樣深刻的思念而悲哀的死去,還好,在他二十四歲這年,終於遇到了她。
這一次,他比她的年齡要大,他可以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權力,用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最好不過。
他緊緊抱住她的腰,將他的頭擱在她的腿上,細密地,溫柔地感受着她的氣息和溫度。
他記得,是他在不斷地追逐着她,那麼這一次,也依舊如此吧,只要能夠同她相遇,守在她身邊就好。
陸蒔千摸摸秦星洛的長髮,他閉着眼睛,嘴角彎起,又甜蜜又安心。
車快速行駛,駛過高懸江面的橋樑,駛過一棟棟現代化的大樓,駛過各色店鋪,斜陽將車影拉長,拉出一道記憶悠久的弧線。
在太陽落山的那一刻,陸蒔千找到了那棟大樓。
太陽落山,黑暗降臨。
上玄月若隱若現,散發清冷的光,因缺了半邊,而頗有遺憾。
高兩百二十四層,果然不愧世界第一高樓,樓頂,甚至還有一道十米多高的塔尖。
一色的藍,整個建築氣勢恢宏,同周圍同系列的餐飲住宿等等建築聯繫一起,更顯壯觀。
市中心,也是商業集聚地,沛最繁華地段。
夜,霓虹乍現,都市人生。
陸蒔千往上看了眼,有一瞬間錯覺,那塔尖上似乎有個黑影迎風站立。
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莫說肉眼在夜色中將那幾百米高的大樓看不真切,便是能看真切,也不會有人能站在那塔尖上,要知道,那塔尖最上不過只有幾釐米的半徑,如何能站人?
陸蒔千二話不說,便向那摩天大樓走去。
秦星洛已經完整地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陸蒔千如此焦急,是爲了救另外一個男人,心中並不舒坦,可是既然早已經決定追逐,那小小的不舒坦轉眼便被丟到腦後。
這摩天大樓早有耳聞,本是由商人和政府聯合建造,作爲a的市標,不過不知什麼原因,在兩年前,這樓卻歸屬蒔,每年都會有大批黑幫份子前來朝聖。
不可想象,擁有這樣手段和實力的人,陸蒔千如何能從他手中拿到藥丸。
兩人一進去,便又遇到難題,兩百樓以上據說是那位大人的專屬區域,戒備森嚴,連只蚊子都別想飛上去。
想要無風險無責任地明晃晃地跑上去,沒門兒!
不管怎麼說,黑社會國王在此,又怎麼能容得下他人放肆......
“我去擾亂視線,你超機突圍!”秦星洛提議道,見陸蒔千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來,他寬慰一笑道:“好歹我現在也是常務院總理,他們不敢殺我。”
秦星洛,政壇最年輕最天才的常務總理,在掌握政權同時,因祖父的關係也掌握着部分軍權,只要看電視的人,無不認識這位權貴。
殺他,無疑和政府爲敵,頂多給他點難堪罷了。
陸蒔千這才點點頭,兩人分頭行動起來。
也不知秦星洛用了什麼方法,確實吸引不少人前去,但那守在各個路。的守衛,卻並沒有被吸引去。
不過只要吸引了大半目光,便已經能方便行事了。
陸蒔千選中二十七號樓口,這裡守着十六個人。
這些人個個身着黑色t恤,均爲男子,從他們的隆起的大塊肌肉和銳利的雙眼來看,個個都是百中挑一的好手。
這樣的人,放在別處萬金難請,但在這裡,卻只是看門的!
真是好大手筆!
陸蒔千一邊計算十六條大漢所站位置,一邊走近。
“請,請問.....”柔軟的表情,絕美的外表,當真能放心心防。
“站住,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守住路口第一個大漢冷冰冰地說道,他捫的責任就是守門,不許任何人踏上一步,哪怕這個小妞兒看上去這麼無害也一樣。
“我,我想問.....”似乎被嚇到了,女孩更顯柔弱,連聲音都微微顫抖。
“退回去!”大漢冷聲道。
但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影便如幻影般地衝上來,猝不及防之下,他的下巴被飛撞而來的膝蓋頂個正着,腦子頓時一片混沌!
而那身影,卻在下一刻,踢上了另一人的腹部,力量之大,叫人不得不屈膝抱肚痛得渾身痙攣。
接下來,來人動作如電地進行一系列連擊,其中包括踢腿彎,撞脊椎,抽腦袋......其中最慘烈的一個,被踢了褲襠。
陸蒔千這一系列動作,已經沒有八卦綿掌的柔、韌,而是更直接更暴力的剛、力。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確實只有這樣的招式,才更有效。
贏得時間後,陸蒔千快速地往樓上跑去!
用跑的,二十四層,也讓人夠嗆。
也不知哪個變態設置的,每個樓道,居然都有守衛,難道這年頭兒,高手都這麼不值錢嗎?
好在在調動了潛能的情況下,陸蒔千的速度越來越快,便是開槍射擊,她也能夠躲過,最險一次,在後有數十追兵,前有十幾大漢圍堵下,陸蒔千一個掠起,直接跳了二十米遠,直接將衆人驚呆,清醒過來開槍時,也只打碎她的裙角。
待她踢開頂樓門,走上天台時,背後已經跟隨了上百追兵。
但她踏上頂樓的那一刻,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再追擊,再射擊。
就那麼直接地看着她走上去。
他們對國王,保持了最高最深的敬意和恐懼!
陸蒔千踢飛門板,強烈的勁風立即刮散她的頭髮,二百四十層的高度下,大樓有些搖晃,但站在這裡,全市的風光能一覽無餘,千家萬戶,燈紅酒綠,波光璀璨,一輪上玄月正掛當空。
她不由想起了關於那人的傳說,他喜歡在這樓頂觀賞景色,到底是觀賞這景,還是在尋找.....那人?
站在這樓上,陸蒔千能感受到的,卻只有一孤寂!
天下之大,沒有另一人同賞,一切都索然無味的孤寂之感。
但環視一週,卻並沒有見到那人。
樓上,空蕩蕩。
她特意看看塔尖,亦是空無一人。
陸蒔千有禁不住的失望,沒能找到他,衛墨又多了一分危險,可是那人究竟到哪裡去了呢?
她隱隱有種感覺,那人曾經來過這裡,至少在此處呆過,就在不久前。
那人確實來過,但在她踏入大樓的那一刻,那人卻消失了,因爲那一刻,他心跳突然加快,他感覺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便飛身掠下樓去“
兩人便在那刻錯過了。
“哈羅貝比要抱抱,鼓起勇氣要抱抱,哦哦哦哦......”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擾亂了夜的寧靜。
陸蒔千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姓名爲秦星洛。
“哈羅寶貝兒,我都看到了喲,你英勇的身姿真讓我着迷,我想我愛上你啦。”電話另一端,一道嫵媚的女聲乍然響起。
陸蒔千微微皺眉。
“哎呀呀,寶貝兒,我雖然不敢殺秦總理,但給他點終生難忘的教訓還是可以的,你說是不是?”那聲音格格地笑着,顯得很是歡暢。
“你想幹什麼?”陸蒔千冷靜下來,現在可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她若是一個人例也不怕,但秦星洛.....
“別這麼冷嘛,我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就要你下來玩玩,好不好?”電話那端的女子歡快地說道,還隔着電話“啾啾”兩下。
陸蒔千一陣惡究
“報地點。”
“八十樓。”那邊倒也乾脆,但她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陸蒔千掛了機。
“真狠心啊!”電話那頭,她輕輕的感嘆。
許是接到命令,陸蒔千下去時,那些大漢再沒喊打喊殺,不過那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卻很不對勁。
說來,國王不理常務,尋常難見,全部事務都交由一人打理,那人雖是個女人,但她的手段和智慧,卻比男人更甚,會幫上下,無不對她服服帖帖,在地下世界黑社會組織中,她的大名也如雷貫耳。
此外,此女還是個著名的科學家,常常有作品問世驚動世界。
不過也許智慧越高,才能越大,便越是常人無法理解,此女的腦瓜,更是常人不可度量。
這女人,便能在談笑間殺人不眨眼,回首間千里不留行,被道上暗譽爲“笑面閻王”。
陸蒔千便在大漢們暗含悲劇的眼神中,走進電梯,送往八十樓。
很快,陸蒔千便被帶到目的地。
電梯打開那一刻,一陣香風撲來,緊接着,她被接進一個堪稱波瀾壯闊的懷抱中。
“哈尼,寶貝兒,你真是讓我想死了!”一個嫵媚的女聲說道。
陸蒔千椎來來人,這才注意到其長相。
一頭黑髮打成卷,盡顯嫵媚,一雙綠色的丹鳳眼,眨眼間便勾人魂魄,高約一米八,烈焰紅脣,身姿妖嬈,身材更是引人犯罪地魔鬼比例。
“哈尼,你真冷淡啊!”女人撅起紅脣,委屈地抱怨着,但那如絲的媚眼,卻是源源不斷地睜過來。
陸蒔千猛地一寒,渾身雞皮疙瘩頓起!
莫說陸蒔千惡寒,便是一干黑幫份子,也個個木若呆雞。
他們這個可怕的老闆喜愛拋媚眼不假,但何曾見她對人如此熱情,而且對方還是和她一樣的女人。
果然天才的頭腦,永遠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陸蒔千朝這樓一掃,看到秦星洛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只不過,秦星洛的眼神,看着怎麼這麼不善呢?
不錯,我們的秦星洛同學,正十分不友好地盯着大胸美女,眼中警告十分明顯。
在這個美女身上,他感到了男性的競爭和壓力。
可不是麼,哪裡有女人那麼灼熱地盯着女人看的,更何況,她眼中的訴求那麼直接。
不過陸蒔千可沒想到這點,她只覺這個美女的眼神太濃烈了些,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你想幹什麼?”再次躲過美女的熊抱,陸蒔千不得不冷下臉來。
美女紅脣一嘟,一副受盡打擊遭受嫌棄的模樣:“寶貝小千兒一一”
“說重點!”同是女人,她可不受她的那一套。
美女微微挑眉,知道自己這招對她沒用,不過她的嫵媚,好像從來都沒有對她起過什麼作用,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何種身份。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難以攀附的高山,她便越有挑戰的決心。
她雙腿交疊,很男人地坐上真皮沙發上,眼波一轉道:“寶貝兒,你可以叫我離境。”她似瞟非瞟地往向陸蒔千,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忘展現自己的嫵媚。
而她確實,也很有那個資本!
離境!
陸蒔千心中不期然地出現了一個如妖精般的男子,再對照眼前這個女子,實在有種十分違和的感覺。
只是有些奇怪罷了,卻並不討厭。
聲音也不由稍顯柔軟:“我闖入貴幫重地是我不對,和這位先生並無關係,我因需要找貴幫幫主討救命之物,若有叨擾的地方,還請海涵。救人之後,我自當上門請罪。”
離境頭微微一歪,大波浪頭髮撒於胸前,眼睛眯起,宛如一隻奸詐的貓咪。
她蹭到陸蒔千旁邊,顧左右而言他地問道:“寶貝兒,不知你對美女有沒有感覺?”她挽住陸蒔千的手臂,近乎撒嬌。
她身着白牡丹旗袍,雪白而修長的大腿明晃晃地展露,更添嫵媚。
這絕對是個能令男人發瘋發狂的尤物,但她現在居然問陸蒔千對女人有沒感覺,陸蒔千隻覺自己接受不兌
莫說她接收不良,便是周圍一干壯漢加之泰星洛也接收不良。
壯漢們淚流滿面,有多少達官貴人男,有多少優秀精英男,有多少鑽石王老五男渴求着能夠得到離境美女的青睞,但得到的也只是她的利用和無視,有多少男人前仆後繼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幫中還不下上百男子對她傾慕之極,但今日卻猛遭雷劈,原來離境大人不愛男人愛女人,這叫人情何以堪?!
啊,他們的離境大人,又美豔,又有才華,身手更是一級棒,爲什麼就看不上男人呢?莫非是男人都配不上她麼?可看眼前這個女孩,倒是絕色,不同於大人的嫵媚有種出塵的清雅,但一一但總歸是男人更適合大人不是麼?
啊啊,這事要是傳出去,該有多少男人碎了心肝喲!
壯漢們只覺天雷滾滾,秦星洛卻雙目冒火一一這女人果然有企圖,身爲男人,他感到壓力頗大,你說你一女的,找個男人愛愛多好,非和他搶女人,真是該死!
但始作俑者離境,卻絲毫沒有悔改的覺悟,撅着紅脣,又放一顆天雷,只聽她羞澀道:“小千兒,其實人家還是個處女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這身體,可任你擺弄哦。”
陸蒔千大驚,趕緊掙脫離境,天神孃舅老爺,她自信泰山崩於頂的危難都能不動聲色,但這實乃狀況之外,她恕難承受。
聽聽她什麼用詞,擺弄,擦!
“該死的,你噁心不噁心!”秦星洛再也忍不住掀桌,形如獵豹地招呼上去。
他出身高貴,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從來也不會對女人動手,但一,這貨不是女人!
秦星洛的身手頗爲不俗,當歸頂級高手行列,同離境戰於一塊,你來我往,甚是精彩!
兩人武功都差不多,但離境卻更爲狡猾些,出招頗爲刁鑽。
時間一長,終被離境棋勝一招。
輸掉戰鬥,秦星洛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總結着自己的不足之處,不斷提高。
對於這點,離境頗爲讚賞,例也沒有咄咄相逼。
陸蒔千也迅速調整過來,離境對她並沒有惡意,甚至透露出強烈的歡喜之意,但她本人卻並沒有百合的愛好,於是她正色道:“離副幫主的好意我心領的,但是我真的無法讓自己愛上女人,你可以羞辱我,可以嘲笑我,但請不要愚弄我。”
離境先是一愣,自嘲道:“都說愛情是不分年齡、國度、身高、性別的影響,我愛上你,又有什麼不對?”那雙嫵媚眼眸中透漏的濃情蜜意,很深很深,透入骨髓。
陸蒔千怔了怔,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我煙視媚行,我虛僞,曾經,我不敢說愛,但是現在我要大聲地告訴你,陸蒔千,我愛你,已經很久很久了!”離境帶着決絕,孤注一擲的堅定說道:“我的愛,你敢接受嗎?陸蒔千,你逃避得夠久了,別再當膽小鬼!”心中暗暗苦澀,她原本並不是一個展露情緒的人啊,可今天,她卻把那顆心,剖開給她看。
她並不是一個足夠堅強的人,如果陸蒔千拒絕,她便連呆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不管一一回去不回去都一樣。
今天並不是一個好的表白日,但她既然已經做了,便不會後悔。
接下來,便是接受她的審判!
“對不起......”陸蒔千的聲音,好像隔了幾個世紀才傳遞來。
離境只覺自己的心一個勁往下沉,沉下大海,將沉入不見光明的黑暗,她仰起頭,想來個媚笑,兩行眼淚卻流了下來。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接受你這個形象,女人和女人,我暫時真的無法接受。”陸蒔千艱難地挑選着措詞,看到離境流淚的那一霎那,她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同這些守護着自己的人相比,自己小小的矜持又算得了什麼呢,但她一向不知怎麼表達感情,憋過來憋過去,只憋出了幾個字:“你.....所以,別哭。”
離境眨眨眼,在確定了陸蒔千的話後,心情像小鳥,飛出了黑暗,飛出了孤寂的大海,飛向了前所未有的光明。
巨大的幸福和喜悅擊中了她,尤掛淚痕的雙眼閃閃發亮,她一把握住陸蒔千的手:“我太高興了,我要爲你生個孩子!”
陸蒔千嘴角一扯,瞬間無言。
秦星洛對離境也少了些排斥,暗暗道,色女,
陸蒔千不理會離境的胡扯,她問道:“我有急事找幫主,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離境眼神沉了沉,恢復正色,不答反問:“小千兒,你知道我幫命名爲蒔是爲何?你說我幫爲何會買下這招搖的市中心大廈?”
陸蒔千愣愣,她確實不知道。
“我和他這些年都在等一個人到來,叫蒔,只因爲她名中有這個字,盤下中心大廈只因爲這處夠醒目j小千兒,放心吧,即便你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你!”說完她兩手一攤,媚眼再度拋出:“哎呀呀,人家真是好嫉妒咩,那人對你的感情居然比我對你的深,真是好嫉妒好嫉妒啊!人家真不想告訴你,他在下面的街道找你。”
離境剛說完,陸蒔千便不見了蹤影,不由再次撇撇嘴,即使這輩子他們還沒有相遇,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卻絲毫沒有改變,但她自己,卻似乎並沒有認識到這點。
捉住將要追出的秦星洛,她笑得不懷好意:“我捫練練?”
秦星洛噁心地甩開她,兩人再度打鬥起來!
陸蒔千出了大樓,左右一看,道路縱橫交錯,而她要找的人,就在這麼多條路的某一條中。
她心中有個迫切的聲音在吶喊,不光光是因爲藥劑,更有種她無法言明的感覺在內。
她遵循着心的方向,超某條路疾奔而去!
她將找到他,她必須找到他!
月淡如水,在這迷濛的夜色中,是否有一個人,比她更焦急地在尋找着她呢?!
她根據心的指引尋了條路,馬不停蹄地狂奔過去。
必須是用跑的,她不想錯過他。
於是在g某一街道上,人們便能看到一個奔跑着的女子,她跑得非常快,宛如一隻敏捷的豹子,誰也不知道她要尋找什麼,她眼神堅決,她步伐穩定,她的眼睛掃過一個個行人。
一連跑了大半條街道,整整一個小時,街道兩邊的人越來越少,前方一片梧桐樹組成的林蔭道,不知誰打碎了燈,黑乎乎地一片,只能迷濛地看到少許幾個過往的人影。
她放慢步伐,走進去。
她當然不知道,這條黑道中常有些小混混偷竊搶劫,是g少有的不安會地段,一般人寧願繞道也不走這裡。
走了沒幾步,便聽見前面傳來幾個男人的對話。
“靠,這男人玩什麼,cosplay嗎?哈哈哈。”
“這丫以爲穿件黑斗篷拿把破鐮刀就是死神嗎,太逗了!”
“矮油,他還敢藐視我們,兄弟們,揍他!”
陸蒔千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便看到不遠處六個混混將一個高大的身着黑斗篷的男子圍住。
隔得這麼近,黑衣男子身上驚天的黑暗氣息如此濃郁,甚至連空間都受到影響。
當然,那羣小混混完全沒有感覺到。
陸蒔千隻覺自己陷入巨大的喜悅當中,心中有一大塊漏洞,正在快速地補杌
“爾等螻蟻,速速退下,否則死於我鐮刀之下,必定萬劫不復。”男子的聲音極爲碰性,但卻無情,聽不出一點兒情緒,但確實高高在上俯瞰衆生。
而這個男人,本來就是萬千世界的主人,確實有足足的資格傲視蒼穹。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陸蒔千更是心潮澎湃。
他就在前方,和她離得這麼近,這麼近。
“死神。”她輕輕呼喚這個百轉心頭的名字。
死神身軀猛然一震,什麼高高在上、什麼能力齊天全都顧不得了,天上地下,只有一個人。
從不曾知道害怕的他,卻不敢轉身,怕自己聽到的是錯覺,多少次午夜夢迴,他都遭遇了這樣的錯覺。
他知道思戀一個人的蝕骨渴望,但這一次,卻來得格外的久,格外的長。
所以,他不敢回頭。
“死神,是我。”但那聲音又溫柔地叫了一先
他猛地回頭,看到那朝思夜想的人兒就站在眼前,淺笑盈盈,如此地真實,他愣住了。
一時間,萬千思緒直奔腦海,思戀都變成了五彩的煙花,瞬間綻放。
“主......人。”他確定地叫了聲,他熟悉她的靈魂,熟悉她的聲音,熟悉她一切的一切,縱然滄海桑田,也能敏銳地感覺到她。
這個人,就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愛人。
騙不了他,也錯不了。
“主人!”他幻影般地撲過去,將陸蒔千緊緊攬入懷中貪婪地感受着她,用嗅覺、視覺、感覺,用身心,用全部去擁抱她。
原本他還在想再過一段時間他便能對抗輪迴之門的限制找到主人,那輪迴之門,限制了他太多的能力,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但每一日的思念就如同萬蟻噬心,多忍受一天都是折磨。
還好,還好,他遇到了她,他的主人。
“我好想你,主人。”
面對這樣的死神,她還有什麼話說呢?只有他所見的金色眼眸裡只有她一個人,那裡正透着濃切而化不開的愛意,只有她才能看到的絕色容顏布着激動的潮紅,儘管竭力掩飾,依然展露無疑。
她反抱着他,喃喃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兩人相擁相抱,均是情不自禁,彼此都恨不得將自己融入對方的氣息裡,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兩個人。
死神小心翼翼地捧着陸蒔千的臉,眼神癡迷地看着,忍不住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去。
這一貼,便一發不可收拾,點燃了心中的導火索,目光瞄準了她的脣。
於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見主人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大膽地將自己的脣貼上去。
一股久違的強烈電流,霎時襲擊了他的身心。
先是繞着脣線舔吻一番,爾後小心地啓開她的脣,品味着她的香甜,越發着迷。
陸蒔千暗笑,她的死神呵,居然知道主動了,還這麼地熱情如火。
但是他們之間,主導權一直在她手上,這一次也不例外。
一把按住死神的後腦勺,陸蒔千勾住了他尚顯無措的舌頭,擠入他口中,並且四下探尋起來。
“唔......嗯嗯......”死神發出兩聲低吟,被吻得身體有些發軟。
他只覺自己的主人勾住他的舌頭,使他腦子一片混沌,一片片麻酥酥地電流接踵而至。
彷如天雷勾動地火,引發他更深切的渴望。
正當死神雙眼微閉,滿臉紅潮地沉浸於雙方的擁吻之中對,不合時宜的聲音乍然響起。
“我擦喲,這兩人在搞什麼,什麼死神主人的,在玩換裝遊戲?”一個混混不滿自己被徹底無視,出言說道。
有沒搞錯,他們兄弟六人還在邊上看着呢好不,來自混混的威脅還沒有解除呢好不?
親吻被打斷,死神殺氣橫溢地轉過頭去。
這一次,便是連石頭都能感受到殺意,幾個小混混如何又能承擔,嚇得做倒在地,不斷顫抖。
那種將近死亡的恐懼,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陸蒔千微微一笑,捧住死神的頭說道:“我們能相遇,還多虧了着幾人,是不?”
死神看着巧笑盈盈的主人,再大的怒火也消了,這世界上只有她一人能夠輕鬆地讓他改變主意,他也願意什麼事都聽她的。
“現在抱着我,我們回去。”陸蒔千笑着說道。
死神抱起陸蒔千,腳下頓出複雜的黑色圓環,他抱起陸蒔千,低沉的嗓音響徹夜空:“是,我的主人。”
“飛,飛了!”混混甲癡癡呆呆地說道。
“有神仙!”混混乙不自覺地喃喃。
夜色茫茫,月掛當空,世界之大,也許會錯過一次相見,但有緣的人,總會相遇,尤其是他執念如此之深,滴水尚可穿石,更何況他曾經滿世界地毯式地搜尋。
她在尋找他沒錯,在在此之前,他已經尋找了她二十年!
就在兩人沉浸在相遇的感動之時,一場針對陸蒔千的驚天陰謀,也暗暗拉開序幕。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說點題外話。
今天看電視,有小青年道德淪喪,爲了丁點的慾望,便殺人強姦搶劫,犯下滔天罪行。但也有人在女兒得白血病,妻子得腎衰竭的情況下依舊不離不棄,不向命運低頭。
人,莫非只有在逆境,才能散發出全部的光和熱,譜寫出壯闊的交響曲。
我深深滴敬畏着那種不低頭,任再多災難加身,卻能堅強扛起的人!
無與倫比的幻獸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