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當我們都死亡(一)(1)

墮入輪迴,歷經重生,緣分是否能夠不斷,再世爲人,在不同的時空,各自還能認得誰?

無數例子曾經證明,在輪迴之門裡,山盟海誓的情人可能拔劍相向,而恨入骨髓的仇人,可能會成爲兄弟、情人。

輪迴門中,生死無常,而一入輪迴,則都由它掌控。

這是考驗內心最真實情感的殘酷之地,因爲它會將人的內心一點點剝離,將那微小的不信任和恨,放大到極限,曾經是生死相契的伴侶,也會突然痛下殺手。廠

它曾經讓無數強者感嘆世事無常,對生命缺乏信心,因爲它會一點點椎毀人心中最爲堅信的信念。

只有如同磐石不怕吹打的心,方能浴火重生,歸還回來。

輪迴之門,你敢入嗎?

“小笨蛋,我先去一步爲你打點”

白當先一步踏入輪迴之門,確實,他可以不入,甚至可以將輪迴之門徹底擊破,但是他卻毫不猶豫選擇進入。

輪迴之門頓發漣漪,隨即白那宛若天人的容顏,便消失不見。

幽靈嘯叫不停,也想進去,卻被遠遠彈開!

它們,沒有資格!

出乎意料,雙如月是第二個進去的,他什麼也沒說,只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一一陸蒔千,你是我女人!他其實也可以不用進去。

“哼!”殤第三個進去,他不會婆婆媽媽扯東扯西。

青龍親吻下陸蒔千的額頭:“主人,我等你來。”隨即優雅跨入空間之門內。

離境拋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邁入漣漪之中。

子季哼了句,將尾巴送入陸蒔千手裡,待到她捏了捏,才舒展少年絕美的容顏,跨入門內。

妖紅飛快地看了陸蒔千一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進入輪迴之門。

泰星洛想說點什麼,但終於還是形成一句意味深長的呼喊:“色女。”跳入門內。

衛墨溫柔地笑道:“阿千,你一定會找到我們的。”聲音中透漏出強大的信任,坦然進入輪迴之門。

死神深深地注視着陸蒔千,親吻着她的脣:“主人,我不想和你分開.....”但隨即,他便義無反顧地進入輪迴之門。

他們都可以不必進入,但若只有陸蒔千一個人,他們怕她會孤獨。

陸蒔千心內滾起一陣陣熱潮,低低地說道:“謝謝。”她知道他們不會喜歡她說這句話,她也不會在他們面前說這句話,可是此時此刻,她心中卻充滿了滿滿的暖流,唯有說點什麼纔好。

帶着愛,帶着信任,帶着謝意,她邁步進入了空間之門。

空間之門再度蕩起漣漪,自陸蒔千進入後,門緩緩閉合,而幽靈們則呼嘯着上前,再度將空間之門包圍起來。

“千兒,起牀了!”一聲慈愛的呼喚,將陸蒔千從牀上喚起,雖然只是凌晨五點。天空微微放亮,但陸蒔千知道,她每天必然要做的訓練需要開始做了。

“是,媽媽。”喊完後,陸蒔千便覺得不對勁兒,她記得,她並沒有母親,至少,在她記事後,並沒有見過母親。

燈光大開,一個四十左右的女子挽着高髻慈愛地看着她,那女子雖是四十多歲,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十分美麗,氣質優雅。

環顧四周,是一間平平常常的八十平蝸居,並沒有太多出奇的地方,但因有這個女子,卻散發出別樣的光彩,讓人覺得並不尋常。

“千兒,你怎麼了?”那女子很敏銳地察覺到陸蒔千的不同。

“啊,沒什麼,媽媽。我這就去復生師傅那裡學習八卦綿掌。”陸蒔千迅速地穿好運動服,就要出門。

“千兒......那個秘密,千萬保守,誰問都不要說。”連出門,她突然說道。

陸蒔千本要問什麼秘密時,她腦中自動給出答案,她低低地應了聲:“是。”便跑步下樓。

今天情況有點奇怪,她隱約覺得自己就是陸蒔千,但卻不是這個陸蒔千,她記得她許許多多的事,但卻像一場夢,那麼地不真實。可是,那一幕幕卻清晰地呈現於她心中,倒使得她現在的生活,變得那麼的不真實。

她快速地從腦海中整理自己的情況,陸蒔千,二十二歲,大二學生,和母親相依爲命,她看上去雖是普通,但她身上懷中一個秘密,一個能讓這個世界人瘋狂的秘密!

她的血能使人長生不死!

在這物慾橫流的世界,在這人人慾望不可節制的世界,這樣一個秘密可以引起人們多大的瘋狂不可預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這秘密泄露出去,等待她的,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而正是因爲這點,生於豪門的父親拼死將她們母女送出來,而母親則從小讓她習武,讓她有自防能力,十八年來從不間斷。

陸蒔千微微一愣,她今日的反應速度,比往日提高了三倍不止,太奇怪了。

她心中一動,輕輕一躍,便直接從三樓躍下,沒有絲毫損傷,心中的疑問,越發地大。

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是無比正常的,這確實是她的實力。

從家裡到復生師傅家,有十里路,每日她都會花兩個小時跑到師傅家,以鍛鍊體能。但今日她一跑起來,卻掠過一段段殘影,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她不由加快速度,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每秒五米,每秒十米,每秒二十米碰

度不斷加快,她就像是一陣風。

好在這條路此刻並沒有什麼人,凌晨五點,多數人還在睡覺,而即便是少數夜遊的人見到她,也會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她掠過一輛出租車,掠過一輛現代,掠過一輛寶馬,接着,掠過一輛法拉利跑車。

法拉利中開車的司機眼睛都要瞪出來,結結巴巴地說:“少,少爺,超女。”

車內傳來冷冷一哼:“開車。”卻並不爲眼前所見非人事件有該有的反應。

車中坐着位少年,他有一頭少見的銀色短髮,臉上輪廓很深,五官更是精緻到了極點,他雙手抱臂,銀色的眼眸微微發光,使見者心內發寒。

少年看着那個已經消失的身影,不知爲何,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悸動.

陸蒔千跑到師傅家,擡起手腕一看,自己都吃了一驚:七分鐘!

十里的路程,只用了七分鐘!

她心中驚歎,驚疑不定敲開了師傅家的門。

師傅王復生,八卦掌大師,八卦綿掌達到出神入化之境,甚至傳言說,他能夠以掌接住射向他的子彈。

王復生在市中開了一家武館,每日凌晨,便有練拳聲自裡面傳出,所以陸蒔千敲門,很快便有人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見到陸蒔千,有些驚訝:“師姐,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不僅僅如此,他還發現這個師姐身上,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只是感覺而已,讓他說,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陸蒔千簡短地應了聲:“嗯。”便走入武館內。

她一進去,便有二十個男女齊聲喊道:“大師姐!”

陸蒔千六歲便跟隨着王復生學習,是所有人中資格最高的,當之無愧的大師姐。

王復生總共有二十一名親傳弟子,陸蒔千不是其中資質最高的,但絕對是最努力的,學武十七年,她的成績得到大多數人認可,儘管她年紀不比其中一些人大,卻也能博得他們尊尊敬敬叫一聲大師姐。

除了一個人以外。

金鈴兒眼帶不忿,低低地嘟囔句:“有什麼了不起,若我多學兩年,早就超過她了,就是現在,她也不一定打得過我。”

金鈴兒是少有的天資卓絕之輩,是一個武術天才,她家境富裕,容貌嬌豔,走到哪裡都受人矚目,但進入武館後,她受到的待遇卻並不如外面,所有人似乎都很注重這個窮姑娘。這讓她不忿,委屈,嫉妒,確實,以她的天資,並沒有花多少努力便實力一路飆升,到達第二位,連師傅都對她的天資讚歎不已,說她已經和陸蒔千實力相當。

陸蒔千掃視一週,道:“大家好,不用管我,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金鈴兒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越衆走出來道:“大師姐,師妹我想向你討教幾招,如果你不幸落敗,就由我接任大師姐之位,如何?”

武館中並不禁止打鬥,能者居高位,歷來就是這個道理。

陸蒔千冷眼看着金鈴兒,那深邃而冷冽的眼神,彷如夜空,不可捉摸。對眼前這個十九歲的女孩,她並沒有多少想法,師傅有天資好的徒弟,她甚至很高興,但近來,她卻幾次三番地對她進行挑釁。

“好。”陸蒔千走上場來,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先出掌。”

金鈴兒接觸到她的眼神,突然有些怯場,那是什麼眼神啊!

寒如冰,利如劍,似要將她剖開似的。

這絕對不是她這個老實而沉默的大師姐所擁有的眼神!

但到底是往日的認識佔了主導,金鈴兒壓下心中的氣憤,一招白鶴亮翅,攻了上去。

好慢!陸蒔千輕輕鬆鬆,一招袖中綿綿,便卸下了她的力道。

金鈴兒心中吃驚,卻立即反應,右腿向上踢起,卻是一招鯉魚擺尾。

鯉魚擺尾注重腿部力量,八卦綿掌講究掌法,但下盤的功夫也不可少,這一腳要是踢實在了,至少要斷兩根肋骨。

衆人不由例吸一口氣,此招角度刁鑽,出腿又快,距離這麼近,想來陸蒔千是難以躲避了,紛紛覺得這金鈴兒心思委實過於毒辣,尋常的挑戰,居然也下這種辣手。

但陸蒔千卻嘆道,好慢,真慢,就像放慢動作,實在太慢,她甚至都不用八卦掌中任何招式,只那麼輕輕一推,便將金鈴兒推到地上。

但在衆人眼中,陸蒔千這不慌不忙的一推,卻是變化極爲神奇的推掌,將金鈴兒猝不及防地推到,簡直是妙不可言的招數!

金鈴兒因攻擊力道太大,力量反震,反而重重栽倒在地,摔了個灰頭土臉。

“好!”卻聽一聲中氣十足的喝彩,一箇中年男子足下生風地步入武館,喜滋滋地稱讚:“好,好一招推磨!角度妙,時機妙,速度更妙!”

衆人見那男子,均是恭恭敬敬地叫道:“師傅好!”

來者,自然是八卦宗師王復生。

但現在王復生卻哪裡顧得上合弟子磨嘰,直接走到陸蒔千面前,大喜到:“千兒,莫非你突破了?那一招,爲師看得大有深意啊。”

陸蒔千汗顏,但嘴中卻是冷靜地答逐

槓是的師傅,我剛達到八卦第五重。”

王復生更是激動,陸蒔千今日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好,好,八卦掌後繼有人,我心甚爲欣慰!”

金鈴兒頓時大叫道:“師傅,你怎麼可以——”說着,便嫉恨地看向陸蒔千。

衆人也聽出由頭了,師傅的意思是要將這武館傳給陸蒔千啊,老天,這可是幾千萬的資產啊,同時,也是地位的象徵啊,師傅不給自己的子女,卻要給他的弟子。

陸蒔千低眉,斂去眼中波瀾,她受不得人家對她好。

資產地位什麼的,她並不在乎,只這份人情,卻極重。

“師傅,你太偏心了,要是這樣,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金鈴兒憤然站起,竟是要叛師。

王復生暗歎可惜,此女確實是難得的好苗子,但她利慾之心太重,心胸太過狹窄,不是成事的料,否則,她的成就一定很大。

金鈴兒還沒走出去,門外卻頓時傳來了轎車的剎車聲,定眼一看,好傢伙,二十輛加長林肯,簡直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金鈴兒愣愣的,定住腳步,眼睛粘在林肯上就挪不開了。

王復生一見那林肯車,臉色一變,說不清是佩服還是懼怕:“白公子!”一邊吩咐弟子:“你們都下去!”

“不用,大家還是隨意吧,我這就進來了。”卻聽得一聲極爲悅耳動聽的聲音,一個身量高挑的男子,如同帝王般駕臨。

這男子有着月華般的長髮,身着剪裁合體的西裝,手戴白手套,腳蹬光可鑑人的皮鞋,迎着屬下鋪墊的名貴地毯,一步步地走進來。

而他的容顏,更是不可思議地妖嬈,斜長入鬢的眉,狹長而深邃的眼,那眼角吊尾紅給他添了難言的魅力,臉如刀刻,脣是銀紅,如果說他是上帝造物,那麼只能說是集日月之精華,巧天下之工程!

不管是誰,見到他的第一眼,均會被他風采所攝,再不敢看第二眼。

白公子,神秘的企業家,商業鉅子,掌握了全國一半以上的資產,在國外也有數不盡的資產,手握各大項目無數.....是個跺跺腳,世界都會震上三震的人物。

對這樣的人物,王復生不敢有絲毫懈怠,雖說武者骨頭硬,但要看對面站着是誰,如果對面站着一個彈彈手指都能將你滅了的人,不敬挑釁,那是愚蠢。

“白公子,不知您爲什麼會投資我會館?”這是王復生的疑問:“而且還勞煩您親自出馬。”

白坐在屬下擡上來的真皮沙發上,雙手交叉,道:“其實,是心血來潮罷了。”

他環視一週,見到陸蒔千,心中頓時猛地一跳,隨即便怦怦跳動不停,一眼萬年。

“我是爲一個人而來。”他站起身,朝陸蒔千走去。

陸蒔千眼見白一步步走來,心中劇烈顫動,一種深刻的熟悉感,一種無法節制的依戀感席捲了她,她臉頰發熱,似是找到了極爲重要的人。

多奇怪的感覺啊,這樣優異的男子,她本該和他身處兩個世界。

“我們......認識嗎?”

但她話還沒問出口,便被來人一把圈住,緊緊抱着,隨後,一張溫熱而溼潤的脣便壓下來,靈活的脣長驅直入,纏住她的小舌,纏綿不休。

陸蒔千閉上眼睛,迴應着,一點都不感到生澀害羞,直到親吻那一刻,她的心便定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跟隨白多年的屬下只覺自己腦子被原子彈使勁兒轟炸,他們一向禁慾如仙人的老闆,他們完美無缺的,他們天神般的老闆,現在居然會抱着一個陌生女子親吻,天啊,太不可思議了!

武館中的衆人亦是呆若木雞,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大師姐居然如此開放啊!

“小笨蛋,你來了,我還以爲你迷路了。”一切種種,不懈等待,卻是在突然間明瞭,白笑得滿足而快樂。

而這笑容,更是將一干人等雷得外焦裡嫩,白公子居然會笑,有冷麪天神之稱的白公子居然會笑,哦,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陸蒔千沉醉於他的笑容中,不知爲什麼,她覺得同他很親近,很親密,有種深入靈魂深處的信任,她不知道他爲什麼叫她小笨蛋,但她確實喜歡這個稱呼。

此時氣氛極好,但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美好氣氛。

“師傅,他是誰?”金鈴兒楚楚地問道。

王復生暗叫金鈴兒不識好歹,白公子是什麼人物,豈能是任何人都能問的,冷叱道:“住口。”

但金鈴兒卻不依不饒,她看得出這個男人極爲有錢,而且樣子更是叫任何女人心動,拿出了母親教給她的嫵媚樣子,她甜甜道:“你好,我可以認識你嗎?”

男人麼,都喜歡大膽的女孩,似她這樣大膽而美麗的女孩兒,沒有男人不喜歡,不是麼?

白眉頭微微一挑,卻並不看她,只抱着他的小笨蛋,他肯定,要是有人不知好歹,他不介意送他下地獄。

“抱歉,他不要認識你,他是我的男人。”陸蒔千冷冷地說道i她得承認,見到金鈴兒那麼有企圖的眼神,她無法漠視。

她的心告訴她,她愛極了身邊這個男人。

此話一出,金鈴兒臉色霎時一白,但她隨即又暗暗高興,強悍的男人,絕對不會任由女人說他屬於她,陸蒔千,犯大忌了!

而周圍其他人卻只覺五雷轟頂,白公子居然被人明目張膽地署名了,天啦,太可怕了!

但白聽得這句話,卻喜上眉梢,只覺心中諸般甜蜜莫過如此,恨不得此刻便將他的小笨蛋吻住,直到天荒地老。

她終於在衆人面前承認他是她男人了!

“小笨蛋,我給你賺了七千二百家跨國集團,一萬四千家公司,五萬九千家工廠......隨你怎麼揮霍都可以。”白就如一個急於向心愛姑娘表明心跡的毛頭小夥,向陸蒔千毫無隱瞞地彙報了他的財產。說完這些,見陸蒔千沒有動容,心中更是心癢難耐,便要抱起她,他想同她親熱,但心中卻並不想讓她的美好露給別人知道。

但他還沒抱起她,便被她檔住。

陸蒔千說道:“我好像一直都想對你做一件事。”

說完,便快如閃電地接住他強健而柔韌的腰身,打橫抱起他來!

“我一直想對你這麼做,不知爲什麼。”陸蒔千低聲對懷中的美人兒說道。

“額一一”衆人只覺自己看到了世界末日。

白常常的銀髮自她的臂彎垂下,他眼眸沉沉,但嘴角卻彎起,他貼近她的胸部,環住她的脖子,以無比醇厚而動聽的聲音低沉道:“我們去車裡吧。”

“額一一”衆人只覺自己身處恐怖的夢境,否則,怎麼會見到白公子如此“小烏依人”呢。

陸蒔千抱住走進林肯車,她只覺不可思議,可卻又覺無比自然。

她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個世界。

而他被她抱着,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白的身形遠比她修長強健,她抱着他,本來會極不協調,但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她抱着他,卻絲毫不顯怪異,就好像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已經爲一體,沒有絲毫突兀。

眼見自己的徒兒抱走了白公子,王復生只覺自己的神經都要短路,完全反應不過來,失聲叫道:“白公子。”

“您好,白公子向貴武館投資一億資金,現在由我會權負責此事。”一個戴着眼鏡的商業精英走出來。檔住了門外奔馳而去的車影。

一入車內,白便翻身將陸蒔千壓在身下,佔據了主導地位.....

“小笨蛋.....”他強健的身體壓着她的,牢牢將她圈入懷內:“剛剛的舉動,我很喜歡。”

陸蒔千扯着他的西裝:“不覺得丟面子嗎?”

和他交流,多麼舒服而自在啊!

“你那時,還少做了一件事,你該強吻我。”白沉沉地說道,便低頭,吻住從一開始就想吻住的紅脣。

林肯車開動,車內隔絕出單獨的空間,一時間,香豔盈懷.....

早上九點,白送陸蒔千來到叢大上課。

依依不捨告別了陸蒔千,白不捨地驅車離去。

陸蒔千穿過學校的林蔭道,路過操場時,聽到操場上呼聲片片,驚叫連連。

遠遠一看,正好看到一個穿着運動服的青年帶着籃球,急穿五六人,突破防線,完美射籃。

陸蒔千認得他,他是學校的五號學生,運動全能,學習無可挑剔,教養極好,是天才人物,白馬王子!

那青年有着一雙極爲美麗的桃花眼,看人時,卻帶着冷冽,他爲人謙和,但卻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親近。

這人平時和她並無接觸,往日裡她再怎麼優秀,也不關她事,但這一次不同,她一見他,只覺她熟悉他,十分熟悉!

衛墨似有所覺,停下身來,看向陸蒔千。

兩人雙目相對,似穿越了時間的長河。

衛墨捂住心臟,那裡,正跳動得厲害!

但就在這時,一粒籃球,卻正向陸蒔千砸去!

原來,衛墨連贏十局,對手氣不過,將籃珠一腳踢飛,那球卻不偏不倚射向陸蒔千的方向。

運動員力量本就很大,何況這含怒一腳!

衛墨心中驚呼幾乎出口,想也不想,便以最快速度跑向陸蒔千,一個完美的跨越,跳過高達七米的護欄,驚掉一地眼球。

“小心!”他喊出聲時,便撲倒陸蒔千。

球,沿着兩人上方刮過!

衛墨壓着陸蒔千,心跳的幾乎飛出胸膛,他沒好的眼睛觸着她的,感到健壯身軀下的女體,臉上頓時一紅,但又不想移開,絲毫不想!

“你,沒事吧?”他問,無比精緻的面容浮現紅暈,陸蒔千越看他,他越是臉紅得厲害,身體反應,完全不受思維控制。

陸蒔千有些好笑:“本來沒事,但被你這麼一壓,背都要斷了,而且,你腰下有個東西戳得我不舒服。”

衛墨聽罷,臉上都要滴出血來,趕忙從陸蒔千身上起來:“對不起。”

他也不知爲什麼,一見她,他平日良好的教養,他的修養,他的冷漠,他的高貴和優雅不知去了哪裡。

他只想,好好地將眼前這個女子抱入懷中!

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破殼而出,漸漸地,滿滿地溢滿了胸懷,他怎麼以前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對這個女同學有這麼大的愛慕牽掛,那幾乎是一瞬間就爆發的感情,經得起前世今生的考驗。

“你是陸蒔千?阿千。”他雖周的疑問句,語氣卻極爲肯定。

陸蒔千已經肯定,他確實是讓她熟悉的人,是那種相語以沫的熟悉。

她輕輕地撫摸着衛墨的臉,確定着,肯定着,認同着。

心中似乎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和眼前這青年重疊,不分彼此。

“衛.....衛墨。”從遲疑到肯定,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衛墨喜不自禁,張開懷抱,緊緊將陸蒔千摟入懷中:“阿千,我好想你。”

他現在有一個優渥富裕的家庭,有父母疼愛,但他卻總覺虛假,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奇幻大陸上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孩子,他一直追求的溫暖和滿足,來自另一個女孩,而直到看到陸蒔千的那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枚枚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仿若兩人分別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相聚,便是如此難以控制的激動,他覺得,自己眼眶盈滿涸水,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害怕的。

阿千,如果我在這裡沒有遇到你,我該怎麼辦?

陸蒔千微微愣了愣,她似乎隱隱記得,記憶中的衛量並不是這樣的,他該是溫柔的,優雅的,他會微微地笑,但不會這麼激動失控。

但,一這樣的他,她卻喜歡。

雙手扣住他的腰,將頭抵在他的頸窩。

藍天白雲,輕風飄飄,綠樹青草,兩人相擁躺在草坪上,是怎樣諸新雋永的畫面。

五大同學面面相覷,他們看到了什麼?

大新聞啊!

五太的校草、g城第一美男子、傳說冷漠完美衛墨居然和一個女孩相擁躺在草坪上,而且從他的表情看,他似乎愛極了那個女孩!

現場頓時有幾個女孩芳心碎了戶地,衛墨在a大呼聲極高,少有女孩子不喜歡他,而且他有本事,家境富裕,卻從不花心,從來不見他和哪個女孩子玩曖昧,這讓他更有魅力,但現在卻看到他抱着一個女孩,不顧形象地在草坪上翻滾,這讓人怎麼能忍受?

女孩們傷心,男孩們也難過。

他們也有不少人認識陸蒔千,絕色的容貌,冷靜的性格,學習成績優秀,體育上也是全能好手,是多少男孩子的夢中情人。

可現在,他們的夢中情人顯然投入了校草的懷抱,這讓他們怎麼能釋懷?

這兩個人,今天是來謀殺他們的幻想的麼?!

頓時有幾個比較衝動的學生衝上來。

女的罵:“陸蒔千你這個狐狸精,你不要臉!”

男的吼:“衛墨,放開那姑娘!?”

陸蒔千站起身來,靜靜地走到一塊大石頭上,擡起腳,戳下去。

嘩啦啦,石頭頓時碎成好幾塊,陸蒔千好整以暇地問圍上來準備對她進行口誅筆伐的女孩子:“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那幾個女孩悚然一驚,那可是大理石啊,就被陸蒔千踩豆腐似的踩碎了,她們的骨頭可沒那麼硬,一個個偃旗息鼓。

便是圍上來的那幾個孔武有力的男孩,也不禁一陣瑟縮!

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夢中情人居然這麼變態!

但這事關面子,不容他們退縮,他們道:“衛墨,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背後!”

衛墨也不說話,走到一棵腰般粗的樹旁,出腳快如電,一腳將樹攔腰踹斷。

男同學瞪大了眼眸,媽媽呀,衛墨是個大變態!

“你給我等着!”丟下這句話,衆男生落荒而逃。

衛墨和陸蒔千的戀情,便這樣鐵板釘釘地定下來。

“他們是來搞笑的麼?”陸蒔千攤攤手,有些無言。

衛墨溫柔一笑,指指陸蒔千毀壞的大理石:“阿千,這個是要賠的。”

陸蒔千不置可否:“衛墨,你的罪行可比我重得多。“

兩人相視大笑,一種名爲默契的情緒在兩人心中流倘。

中午十二點,陸蒔千來到學校圖書室,衛墨去幫她買礦產水,圖書館加上陸蒔千隻有寥寥幾人。

她拿了本書,找個僻靜的角落,安靜的地看起書來。

書籍總會給人許多啓迪,能增長見識,擴展思維。

而她,也需要書籍讓她靜下心來。

當心靜下來,四周一切動靜都逃不過她的眼晴和耳朵,翻書的聲音,輕語的聲音,做筆記的聲音,甚至整個大樓的情況都瞭然於心。

她甚至能感到一隻消音槍正不聲不響地對準了她。

“啪!”輕輕一聲射來,將書籍打得稀爛,若不是她閃得快,那一槍肯定會打到她身上。

她就地一滾,以不可思議地角度踢向一個二十歲左右,長相極爲冷酷俊美,卻又妖異,黑紅色頭髮的男子。

若仔細看,甚至能看到他眼眸中,有淡淡的紅色。

那男子一擊失策,卻並不慌亂,閃過陸蒔千的腳踢,掏出匕首,便捅向她心窩。

陸蒔千眸子一冷,手上用力,快如閃電地抓住男子手腕,另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禁錮於身前,低低地問涵

“是誰,要我命?”

溫熱的女子氣息吐在男子耳邊,女子香味隨即灌入鼻孔,男子只覺身子無端一軟,心下慌亂。

男子被道上譽爲冷麪殺手,向來殺人如麻,從來不曾有今日這種情況出現。

他在心驚之餘,也對這女子的身手大爲讚賞,反應一流,下手更快,是難得的好對手,可惜一一

陸蒔千暗暗奇怪,這男子身上流露的冷冽氣質,她竟是極爲熟稔,而且這種冷冽的反應,明明身體已經投降口中還硬朗的個性一一

她當即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猜想,右腿擠到男子雙腿間,不經意往上一頂,脣便含住了男子的耳朵。

“嘶——,男子例抽一口氣,也不管自己的要害正掌握在別人手裡,受驚般地跳開。

“你——”男子怒叱陸蒔千:“無恥!”但卻不知爲何,臉火辣辣地燙得厲害。

這時他才真切地看清了陸蒔千的樣子,神情突地滯住,戰友間惺惺相惜的感情,一種難言的傾慕,一種難言的激動,霎時突襲了他。

只需一眼,他便相信他一定認識她,並且,一定愛上了她。

這是種奇怪的感覺,它來得突然,來得猝不及防,也許某天某時某刻,便會發生,所有的人物情景,在那一刻,都會停止,天地間便只有兩人。

認識到這點,他再也無法痛下殺手。

“啪嚓。”一隻試管被他甩出去,摔成碎片。

“你的血,很奇特。而希望長生的人,絕不會希望第二個人得到它。我只能說,這樣的刺殺,不會只有我這一次!”男子冷酷地說着,可他不知爲什麼,每說出一個字,自己的心就會跳一下,當把這句話說完,他頓時生出一種拼死也要護她的想法。

真是可笑啊,殺手竟然要保護刺殺的目標,這世界還有這麼可笑的事麼?

而且還是他這樣一個從未失手的王牌殺手!

但是一一

他決意已定!

他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他的背影高大寬厚,但是給人一種難言的孤寂感,這絕對是個把一切心思藏在心中,只用行動表明想法的男人。

多麼像啊,多麼像那個突然闖進腦海中的形剃

“殤!”陸蒔千叫道,這個本來應該陌生的名字,但在叫出口之際,卻全然熟悉。

殤的身軀怔了怔,但下一秒,卻如同飛鳥般地掠出窗外,消失不見。

“阿千,給。”衛墨遞上一瓶礦泉水。

“剛剛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麼?”陸蒔千回過頭,望着衛墨的眼睛。

“嗯,聽到了,確實很誘人。”衛墨溫柔地說道:“但這關我什麼事呢?”

長生誘人,但沒有她的長生,必定是比死都不如的。

陸蒔千握住衛墨的手。

她相信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自己血若具有的功能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究竟是誰泄露秘密?

母親?

她心中暗叫不好,立即往外跑去!

“阿千,你去哪裡?”衛墨跟上來喊道。

“回家!”陸蒔千說着,便要全力開跑。

但手腕卻被衛墨拉住:“我有車!”

衛墨駕駛着車一路奔馳,很快就到達小區樓下。

陸蒔千所在的小區,在這個城市隨處可見,是很一般的平民住宅區,平時小區僅有幾輛轎車出出進進,但今日卻大不相同,清一色黑色悍馬,明噌噌地戳在小區裡,整整有幾十輛。

陸蒔千心道不好,趕緊下車,朝樓上跑去,衛墨卻搶先一步,跑到她前面。

兩人目劃司接,一個目光堅定,一個眼眸沉沉。

雖不比她厲害,但至少在有危險的時候,能夠護衛於她身前,他很早就想這麼做了!

他錯身,便向樓上跑去!

“衛墨.....”陸蒔千遲疑地喊道。

“阿千,你別勸我,這是男人應該乾的事!”衛墨毫不遲疑地說,衝鋒在前,保護身後的女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哪怕身後女人再怎麼強大!

“不是,我只是想說,我住在六樓。”陸蒔千輕輕地說道。

衛墨俊臉一紅,再不看陸蒔千,蹬蹬蹬蹬地就往上跑。

陸蒔千微微勾了勾嘴角,跟了上去。

六樓不見一人,或者說,這個樓內都悄無聲息。

陸蒔千悄悄按動手機,手機那頭,無人接聽。

她心下一緊,果然出事了!

恍惚記得,她的母親向來不掛電話。然想起樓下那幾十輛汽車,便知對方人數極多,這麼貿貿然上去,肯定會被束手就擒,人沒救到,人倒賠進去。

現在她雖是個武術高手,但畢竟不如夢境般具有的通天徹地之能,做事需要小心謹慎纔好。

她拉住衛墨,指了指通風管道。

衛墨何等通透琉璃的人兒,立即瞭解她的想法。

陸蒔千運起一固,砸毀通風口鐵窗,強大的力道,連鐵窗的鋼筋都被砸變形。

但兩人卻覺,這並不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

兩人爬入通風管道,輕手輕腳地爬到六樓房間,就着鐵窗,下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但在一看之下,卻讓陸蒔千的心,頓時涼了大半。

下面場景並不如她所想,劍拔弩張,她的母親也還在,但卻是高高端坐,正喝着一杯紅酒。紅酒的色澤影映着她的臉色,竟讓她生出分外的詭異來。

而她對面,則坐着三個氣派很大的中年男人,一人較爲虛胖,眼角浮腫,定是沉迷酒色財氣那種人,另一人卻出奇地瘦,一雙小眼寒光閃閃,另一人則比前來人來得儒雅,可只有眼中貪婪的光芒,泄露了他骯髒的內心。

而背對着陸蒔千,和那四人隔得較遠的,則是一個黑長髮的男子,他獨坐一隅,彷彿在細看這人世間載浮載沉,骯髒腐敗。

而房間裡佔滿了人,顯然來者不善。

“你女兒怕再也想不到,你這個親生母親,會設計陷害她吧,若她知道了真相,真不知會怎樣的難過呢。“那瘦子鼓着一雙小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有一口濃重的高麗口音,顯然不是本國人。瘦子名字叫車在賢,是人國商業大亨。

“這個就不用車社長操心了。”葉碧梅放下手中紅酒杯子,姣好的面容上有淡淡的悲傷,但也只是淡淡的:“那孩子一向很懂事,很疼人,她會理解我的。她身負異血,本來就是忤逆蒼天的存在,我盡心護衛她二十一歲,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她摸摸自己的臉皮:“紅顏將老,美人遲暮,千兒她既然難逃一死,不如先成全我。”

“真正的母親不是你這樣的,老實說,你並不是她親生母親吧?”儒雅的中年男人犀利地問道,母愛是最偉大的,中年人雖骨子裡壞透,卻也知道這點。那中那年人,乃官場政客,權力滔天,名爲李常。

葉碧梅神色有點小小的震動,輕嘆道:“李部長說的不錯,她並不是我孩子,我怎麼可能生出這樣逆天的孩子,她是我丈夫抱養回來的。”

陸蒔千頓覺不能呼吸,緊緊抓住衛墨的手,只覺往日熙熙攘攘,那母女溫情,正在記憶裡飄散,而面目全非。

心中疼痛之際,也多了絲寬慰,幸好,這不是她母親......

但相濡以沫二十年的親人也能如此地加以背叛,還有什麼人,是值得信任的呢?

她的血能使人長生,這是多大的誘惑,知道這點的人,有幾個能剋制慾望,真心待她呢?

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十個身影,可馬上又有聲音問,他們若也揹你叛你傷你害你,你還願意信他們麼?

信麼?信不信?

信的!信!

心中有個地方,堅若磐石,平時不曾覺得,但在這選擇的時刻,卻是毋庸置疑,信他們!

抓着衛墨的手漸漸放鬆,她看入一雙溫柔的,關切的,毫無雜質的眼眸裡。

她的心忽地就靜了,只覺那些記憶紛紛揮散,如同過影雲煙,毫不真實,而只有眼前這人,纔是實在的。

再看下面的女人,她已經心無所覺,無動於衷。

而這時,那背對着他們的那黑長髮男子,卻似若有所覺,微微側了側臉。

“葉碧梅,你確定你女兒會來救你?”虛胖的中年人帶色地看了對面女人一眼,雖人到中年,但這女人的小喉樣,簡直和水做的似的,一點不比二十多歲的女子差。只可惜啊,現在不能碰。

“那孩子雖有一身好本事,但卻勇敢有餘,智謀不足,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想救我。“葉碧梅肯定地說道。

可惜,她想錯了,也許曾經有個陸蒔千是這樣的,但現在的陸蒔千,絕不是如此!

勇猛有餘,智謀不足?黑長髮的青年摸着水晶杯的杯口,再次側了側臉,笑而不語。

陸蒔千捏捏衛墨的手,緩緩向後退去,衛墨瞭然,也不動聲色地向後退着。

那黑長髮青年放下杯子,彈了彈並不存在的灰塵二站起身未

“如此無聊,我走了。”他清清淡淡地說道,語氣和熙而溫暖,聲音極是好聽,但是任何人都不會有敢攔着他的念頭。

這位最近崛起的異國王子,手段狠辣殘忍,匪夷所思,智謀更是讓人膽寒心驚,僅僅只用了兩個月時間,他便取得政權,國內對他更是讚譽極高,呼聲一片,手下擁有武裝力量頗爲強大,但這位王子不僅僅擁有武裝力量,還掌握着石油資源毗更據說,這位王子的身手,也是極爲了得!

他莫名其妙地參與到這件事中,所有人不敢有妄議,現在他要走,更沒有人敢說話。

因爲之前已有教訓,幾個說反對話的傢伙,現在已經連消息都沒有了。

長髮青年瀟灑地走出房外‘來’一人來‘去’也一人去,但所有人都覺得,他似乎隨身攜帶着千軍萬馬!

陸蒔千和衛墨剛剛退出通風口,正要上車,身後卻奔來一道如魅般的身影,籠手便是一道迷霧,迷倒衛墨。而另一隻手,則捉住了陸蒔千,他戲謔道:“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來人,正是那有着黑長頭髮的男子。

從背面看,此人已是銷魂,從正面看,更是英俊貌美,豔麗逼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閒西裝,不扎領帶,襯衫釦子解開兩顆,露出誘人的鎖骨,黑色長髮隨意地紮起,顯得又灑脫又桀驁。眼眸深沉如水,狹長而精美,眉毛修長。嘴角含笑,說話時,更使人如沐春風。

但陸蒔千卻知道,此人危險,極度危險!

但是除了覺得危險,對他還有種熟悉感,彷彿認識很久一般。

而這種熟悉感,不止她有,對面的男子更有。

抓住女子手腕那刻,那個長得禍國殃民的男子眼中亦是一驚,心怦怦跳動,一股異樣的香味,頓時瀰漫開來。

“我們認識?”男子抓住陸蒔千的手腕,好整以暇地問道,性格所致,便是心跳得厲害,卻還不曾太過激動,但抓女孩手腕,也算是開天破地頭一回。

以他的家世容貌,對女性而言,絕對是威力強勁的炸藥,哪個女子見他不驚叫眩暈。

但陸蒔千卻淡淡地道:“不認識。”眼睛卻看向暈倒的衛墨,從剛剛的出手速度來看,她沒有把握能打得過眼前的男人。

雙如月見陸蒔千眼神所在的方向,頓覺極不是滋味,心中酸酸漲漲的,他一把摟住陸蒔千的腰,將她拉進,眼眸危險地眯起:“擔心你的小情人?”

卻又不知爲何,心口怦怦跳,既緊張,又興奮,樓住她的一霎那,他只覺自己做了件極想做,卻一直沒做的事。

陸蒔千雖知道這男子和樓上那羣人一夥,可她竟然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只不過一一

兩人現在似乎捱得太近了!

嘛,看嘛,周圍已經有買車回來的大媽們指指點點了。

“世風日下啊,現在的閨女怎麼這麼不自愛,見到漂亮男人就往上撲呢?”

“這閨女我認識,對門的,八成看人男的錢了。”

噼噼啪啪,嘰嘰喳喳,一縷對眼前壞笑的男人讚譽有加,對她評價不足,稍有大叔說兩句反對的話,立刻被自家娘們揪住耳朵批判,社會的公正性,由此可見一斑。

陸蒔千淡然處之,安若泰山,只不過對倒在地上的衛墨,卻有止不住的擔心,然她越是擔心,對面的男人,就越發地不是滋味兒。

想他雙如月,堂堂一國王子,平素女人見了他,哪個不想撲上來,怎麼到了這女人這,完全不管用?抱着他這個大美男,還在想其他的男人?

實在不行,他,他倒貼還不行麼?

他陰險邪惡地瞅了眼倒下的衛暴,輕聲問:“想救他嗎?他中了我的鳩毒,沒有解藥,不出三天,必死無疑。”

陸蒔千輕輕拉下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既知我的血液可以使人長生,那必定知道,任何毒素在它面前,都不堪一擊。”

溫熱而輕柔的氣息撲灑在雙如月的耳畔,觸得他心癢,兩人交頸相擁,怎麼看,怎麼像一對情人。

但在下一刻,陸蒔千卻極快出手,捏向雙如月的脊椎。

人的脊椎統管全身,使力度得當,捏對地方,可以使人短暫性地全身癱瘓。

但雙如月的動作卻更快,魚兒一樣地滑開。

陸蒔千也不追擊,撈起地上的衛墨,便衝進一輛悍馬中。

她這動作,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迅速,不可謂不連貫,簡直是一氣呵觀

但,雙如月的動作卻更快!

在大嬸捫的驚叫中,雙如月跳到後車蓋上,閃電般地打開車門擠入車內。

車呼嘯而去!

陸蒔千剛開走車,李常和車在賢等人便跑下樓來,坐上各自的專車,追了上去,他們已經知道,前面那輛車裡,便有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有實現他捫貪婪慾望的終極寶物,他們已經不將陸蒔千看作爲人,而是獵物!

“你說後面的人知道你在車內,會不會投鼠忌器?”陸蒔千從倒車鏡中看到身後的場景,悄悄按動了手中的手機。

雙如月雙腿交疊,說道:“不會,人心的貪婪,往往會戰勝恐懼,我覺得這點很有趣。”

“你所說的鳩毒,是故意杜撰出來的吧。”陸蒔千又問,她身旁的衛墨似睡過去一般,長長的睫毛撲在下眼瞼上,美得像個睡王子。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雙如月心中頓時又酸起來,但他好算還是說了實話:“毒,當然是真的。”

“解藥!”陸蒔伸出手。

雙如月往前一掙,邪肆道:“要解藥,沒有,要人,有一個。”

罷了,反正他就是巴巴貼上來的,這一次,他也不在意再主動些!

陸蒔千二話不說,掏出匕首便要往手腕上劃,既然她的血可以有那麼神奇的功用,那麼治癒毒素,也是小菜一碟吧。

雙如月眼睛大睜,他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同時也知道這個女子的決心,心悶悶地心疼着,他萬萬是不願見她受傷的,她既然能如此真心待他,那麼,她愛上自己,是否會如此待自己呢?雙如月快如閃電地捉住陸蒔千的手腕,怒喝:“傻子,笨蛋!”一邊取出瓶子,往衛墨嘴中喂入金黃色液體。

他氣呼呼地抱臂重重地靠在座椅上,別過頭去。

他從來也不曾爲誰牽動情緒,但到了這個女人這裡,他就是任憑拿捏的紙老虎,真是氣死他了!

陸蒔千心中頓有種怪怪的感覺,這個男人一一確實很好欺負。

“生氣啦?”她邊開車邊說道,例車鏡後面追逐如潮,但她卻並沒感到害怕,反而一片冷靜。

雙如月這時,真的很不想回答,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憤憤地開口:“要你管,開你的車!”

陸蒔千噗嗤一笑:“你這樣,終於像個人了。”

雙如月大怒,什麼叫他終於像個人了,他根本,他根本一一好吧,他也承認,絕大多數的時候,他並不認爲他是個人。

輪迴之門雖是神奇,進入輪迴之門者具會受到限制,按照它的規則行事,但類似雙如月、白這等大能者,輪迴之門的限制遠遠沒有那麼徹底。

“阿千,你沒事吧?”

正說着,衛墨也幽幽轉醒,但他所說第一句話卻不是爲自己,而是爲陸蒔千。

對上衛墨爲肉的眼眸,陸蒔千心中更是一片寧靜,她捏捏衛墨的手,示意她一切都很好。

這讓雙如月更是吃味兒,一廂情願不可怕,怕的就是兩兩相許。

他眼眸深深,忽而詭異一笑,想到個邪惡的點子,他就是要如狗皮膏藥般貼着她,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車一路急行,悍馬動力強勁,在陸蒔千的駕駛下,宛如一隻雨燕,既快又靈巧。

但那些追逐的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亦是個個身懷絕技,駕駛車輛水平一流。

陸蒔千和那些人,始終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很快,車便駛出市區,後面追逐的車輛,也明朗起來。

一共三十四輛車,正對陸蒔千緊追不捨。

但雙方都知道,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追逐,他們永遠也無法追上陸蒔千。

必須得采取非常措施!

但是,雙如月卻在車上,對對這麼一個權勢滔天的異國王子,後面的人明顯十分畏懼,是以一直在猶豫。

“他們很快就會忍耐不住,異國王子麼,可以死於非命。”雙如月輕輕鬆鬆地說着,好像即將到來的危險,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果然,他剛說完,後面的車中便伸出一支支槍來,突突地射擊着。

子彈射在玻璃上,車後蓋上,好在悍馬車質量不錯,可以抵檔一陣。

然這種情況卻並沒有持續很久,密集的子彈射中悍馬輪胎,難聽的刮車聲響過後,陸蒔千等人,被迅速地包圍了。

一羣全副武裝的男人護着李常、車在賢,廣康走出來。

三人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貪婪笑意,而他們身後的葉碧梅,也是一樣。

被這麼多人用手槍指着,車內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難飛,他們如此想着。

“我要是你們,肯定不會靠得這麼近。”車內,一個輕鬆愉快而極爲好聽的聲音響起,隨即,飛出幾枚微型遙控炸彈來。

“我,我草!”有人頓爆粗口,原因無它,這微型炸彈,威力強大,可控性極強,乃是不二的殺人利器!

這種炸彈,正是這位王子的手筆。

他們似在這一刻纔想起,這位王子的手段非比尋常,乃是一個驚採絕豔之人,也想到得罪他的下場會是什麼,三人臉色一滯。

“退,退!”車在賢尖着嗓子叫着,宛如一隻聒噪的公雞,醜態百出地躲開。

炸彈爆炸,霎時炸飛五人,現場頓染鮮血。

雙如月推開車門,手插入西服口袋,邁開長腿走出車門,他的神態,哪裡又有一丁點緊張,好似閒庭散步,又好似這追圍他的,不過是他的獵物。

被他通身氣勢所攝,周圍手持武器將近百人,竟然不敢有任何動作。

“你們膽子很大呀。”雙如月深邃的眸光閃動:“不怕死麼?”

李常和車在賢不由瞳孔一縮,肥胖的廣康更是顫顫發抖,他們可不會忘記這個王子殿下的可怕之處。

更不會忘記得罪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那被炸飛的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一切的恐懼,又怎麼敵得過長生的誘惑,於慾望的刺激,宛如那刀尖上的舞蹈,讓他們忘形,讓他們拼命!

那三人,只是稍稍一思索,便各自下令,拼着完全得罪這位王子,也要將陸蒔千的血液弄到手,而此時此刻,便是天大的機會!

頓有十數人,宛如幽靈般地圍上雙如月和陸蒔千。

王子雖是厲害,終究只有一人之力,難道還能阻檔衆人合擊不成,他們如是想到。

而他們的屬下,亦是戰力不弱,甚至可以說,這些人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

這是不對世人展現的,禁區的力量。

只見這些人,有的催動火焰,有的催動風力,有的催動冰雪,甚至有人催動雷電一一居然是異能者!

陸蒔千眸中微動,拳頭緊了緊,這些人本應該有更重要的工作,本該促進人類的進化之路,而不是在這裡,被當做野心家的工具。

這些異能者,便是從全國網羅來的頂尖高手,更是經過種種非人手段激成的高手中的高手,不管是武力還是身體強度,都比一般人高出許多倍,更因爲能操控自然元素而可怕萬分一一這絕對是超越常規力量的存在!

每一個異能者的誕生,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養成,這數據羅列出來,會嚇死人!

但此時此刻,這強大的力量,本該是用在國家戰略上的力量,卻因爲奪取一個女子的血液而曝光,不得不說是個莫大的諷刺。

陸蒔千掃視一眼,圍上來的異能者約有十人,還有三人氣息不尋常,顯然也是異能者之列,卻比這十人隱藏得更深,想來是壓軸的強者。

她猜得不錯,異能者分級明確,從一級到五級,能力大有區別,一級異能者只能驅動少量的自然元素,而五級異能者,卻能移山填海,深不可測。

這圍上來十人,便是三級異能者,而那暫時隱在人後的異能者,則是四級異能者!

爲得長生,這些人,確實是處心積慮,挖空心思!

“李部長,您底蘊確實豐厚啊,我自嘆不如。”車在賢眯着細細的眼睛,更顯得奸作、狡猾。

李常斜常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絲毫不顯:“車社長這麼說就見外了,誰不知您收下有十二大將,個個能力不凡吶。”

車在賢哽了哽,不錯,他這次出來,確實連祖上代代相傳的死士也帶了過來,這本是機密中的機密,現在卻也被眼前這政客得知,他們的情報部門,確實有實力,心中氣急,連上卻一臉笑樣,連連說不敢稱大。

廣康看得這兩人你來我往,也是心中暗恨,他身體肥胖,但心思卻遠不像外表那麼粗,否則也不會坐擁億萬資產,但他雖爲豪富,底子比眼前這兩位,卻是差得遠,他手下也有神秘力量,乃南方的巫盅族人,但此刻卻有些拿不出手,註定只能分點殘羹。

誠然,這三人早已經將陸蒔千當成了盤中菜,準備瓜分了!

他們是有這個自信的,這麼多強橫的高手,莫不如一個雙如月?!

雙如月雖然聲名在外,但那是因爲他站在高位,手下有大批賣命者,如果排除這個因素,這個異國王子,能夠徒手對付這些人麼?

所有人都可說自信滿滿!

“真困擾,被小看了吶。”雙如月鬆鬆襯衫釦子,手指修長,動作優雅而閒適。

圍上的人相互看了看,便有幾人手持衝鋒槍一陣狂掃!

試探!

先用普通高手試探,這些人雖然也花費不少心力培養,但比起異能者的珍貴,顯然差了許多。

顯然那幾個射擊者確實是高手,每一個都是特種部隊出生,對時機的把握,對戰況的判斷都是不差分毫,射擊又準又急,便是一般異能者遭此射擊,也會立刻變成肉醬。

但是待到他們把槍內子彈射完,雙如月卻依舊站在原地,完全沒有絲毫傷痕。

再看,那卻是個虛影,慢慢變濾。

異能者一驚,有人提醒道:“小心,他也是個異能者!“

但話音剛落,那射擊的幾人卻已經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

而這殺戮的同時,卻詭異的,連一點聲音都不顯,一點徵兆都沒有。

一股徹骨涼氣,自在場圍攻者的背脊升起。

滴滴,幾滴鮮血如同墨水般地憑空滴落,更爲這詭異的場景多添了幾分可怕!

“異能者?很抱歉,我不是。”雙如月詭異地,突兀地在衆目睽睽之下展露身形,黑色西裝,黑長髮張揚,嘴角帶笑,使人如沐春風,僅僅看到這個畫面,又有誰會想到他剛剛輕描淡寫地抹殺掉幾個人呢?

李常等人驚得臉色都白了,萬沒想到這男人竟是這麼難對付!

李常暗暗做了個全力誅殺的命令。

那三名四級異能者得令,十分能領會自己任務。

誅殺這位王子雖重,但更重要的是得到陸蒔千的血。

兩人加入圍攻雙如月的隊伍,而另一人則悄悄地潛入陸蒔千。

那三人,一人控火,一人控雷,而潛向陸蒔千這人,卻是能夠虛影話,最擅長偷襲!

這名四級異能者,真名已經沒人知道,他的同伴都管他叫耗子,典型的心思鎮密之徒,更兼着心狠手辣。

雖然是對付一個他認爲完全沒有威脅的肉雞般的女人,他還是拿出了自己的實力,準備來個一擊必殺!

反正上面要的也只是這個女人的血,不是麼?

他如同幻影般地潛過去,整個整個過程不見一點波瀾,距離陸蒔千一米之遙符,他舉起了匕首,朝陸蒔千的頸子害去。

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是陸蒔千卻恰到好處地往後一讓。

耗子有些詫異,匕首急轉,橫送而出,目標是對方的心臟。

但陸蒔千卻手腕一翻,扣住他的手腕,宛如手握太極,正是八卦綿掌中的小擒拿,講究掌含暗勁兒,克敵制勝。

一推一送之間,便將耗子送出一米外。

耗子身形一現,立即又隱!

但他心中,已經是怒焰滔天。

想他暗殺強手無數,卻從沒哪一次如這次般吃癟。

當下也不再藏拙,驅動暗影,包圍住陸蒔千,宛如羣羣毒蛇,預備撕裂對手。

這一招使出,目標多半要被撕成碎片,這是他的殺手鐗。

再說陸蒔千,她心中有個奇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正越來越強烈。

對目前這種情況,她一直有種空靈的明悟,好似四周的情況都瞭然於心,不管是雙如月那裡的打鬥,還是這邊的襲擊,她甚至有種閉上眼睛都能“看“到的感覺。

這絕不是她能夠達到的狀態,可是奇怪的是,她卻能很好的適應。

腳下走起盤雲步,她有如走路般自然地躲過耗子的攻擊,時機的拿捏,堪稱天衣無縫。

耗子越是詫異,殺心便越重,他本是常年行走在生死線邊緣的強者,自帶一股戾氣,他能多次完成任務,不單單是因爲他能力,也因他殺心。

他暴起身形,如一條黑線,刺向陸蒔千的後心。

如果說之前的暗影是他的殺手鐗,那麼這一招,便是必殺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招數。

剛剛有些明悟,剛剛接受某種龐大信息的陸蒔千,在兩種極端的落差之下,並沒有能及時反應過來。

“阿千,小心!”身體被撞開,那必殺一擊,刺在了衛墨身上。

那本是將要插在陸蒔千後背心的匕首,如今卻在衛墨胸口。

暗紅的鮮血自傷口流出,染紅了衣裳。

衛墨死死抓住耗子,竟然發出了超常的力量,死死地扼住了他。

他一用力,傷口的鮮血,便流得更快更急。

看着那血,陸蒔千恍若遭受雷擊,心中大痛,許許多多畫面直衝腦際!

那個低頭溫柔笑着的少年,面如桃花,眼含多情......那相互扶持的過往,戰鬥中磨礪出來的深交......那不離不棄的身影,回頭總會見到的貼心笑顏......

一幕幕,一場場,一幅幅......

撞擊!撞擊!

撞擊着她的腦海和心臟!

她比想象中的,更在乎他呀!

霎時,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凸現在她身上,穿透了時間空間的限制,突破了這世界的規則,降臨在她身上!

她如幻影般地掠起,一掌拍在了耗子身上,一掌過後,千掌而至!

耗子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被打成了灰燼,甚至連他所站地面,都呈現出蜘蛛般的裂紋,塌入地下十米!

陸蒔千攔住軟軟倒下的衛墨,沉沉道:“你怎麼這麼傻?”

心中吶喊,要抑制噴薄而出的鮮血,隱約能感到,她是擁有這樣的力量的,可是身體卻是一陣陣空虛,那一掌打去了她大半的力量後,又奇異的消失,任是怎樣捂,都不能捂住鮮血流出。

“我......我,我很高興......”衛墨扯起一個溫柔的笑,他真高興啊,他終於能夠保護她了,縱然是死,也心滿意足。

“別說話,別說話。”陸蒔千心中揪痛,她是冷靜的,甚至,她也可以說是冷漠的,除了在乎的人,她吝惜分享任何情緒,但現在,她惶恐,痛苦,難受,心彷彿被死死捏住。

醫生,要醫生!

但車子駛出郊外很遠,一時半會兒,又哪裡有醫生?!

無助,深深的無助!

眼見衛量氣息慢慢弱下去,她又急又怕,心中吶喊將要將自己吞噬,她不能想象,失去衛墨她該怎麼辦。

雖然在這個世界,她只認識他才幾個小時,但卻有一段深情,早已經印刻入她心中。

她抱起衛墨,一步一步地朝李常他們走去,緊接着,猛地衝刺,悍馬已經被打壞,她要儘快地搶到一輛車,火速開回城去,她要盡最大的力量,救回衛墨。

她心裡,根本接受不了他的離開!

而另一邊,雙如月瞳孔一縮,眼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他竟然能夠強烈而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情,她的內心,她那壓抑的焦躁,她的急切!

這一刻,他但願受傷的能是他!

他迷惑而萬分嚮往,這種濃烈的,使人窒息的棚感情.....

縱然對衛墨並無好感,但他這時,卻破天荒地希望他無事,因爲他並不想看到那心,爲此而缺失一塊。

本來吊兒郎當的態度頓時端正起來,本來只抱着玩玩的心態,這時候卻立即嚴肅起來。

這在他的生命中,還是頭一遭。

速戰速決!

他一認真,便註定有人要遭殃!

先是圍攻他的十名三級異能者被莫名其妙的的擊殺,緊接着他邁步之地,那兩名四級異能者也被壓成齏粉。

完全是壓倒性的力量,完全是不可匹敵的強大!

李常冷不丁地退後凡步,不可置信。

而車在賢臉上肌肉顫抖,已經準備放出十二死士!

廣康差點被嚇得跌倒在地!

陸蒔千抱着衛墨,朝他們急速奔來!

“攔住她,劫持她!”李常喪失風度地大吼道,政客的覺悟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子不光是長生的關鍵,更是這個魔鬼般的王子唯一軟肋。

確實,此刻陸蒔千用掉那龐大力量後,身體比較空虛,處於力量的薄弱階段,而她此刻心智暫時被迷,一心一意只想搶車,故而並不會進行防禦,此刻捉她,是最好時機!

事情本來應該是這樣沒錯。

但就在這時,卻有一個男子,突然從天而降,大手一撈,將陸蒔千撈入懷中。

這個男子,有一頭月華般的長髮,萬千的言語,也說不出他的絕色,但他周身的氣場,卻能叫萬物臣服,他身着一身白色西裝,氣質無雙。

他眼眸中藏着深深寵溺,以及一抹苦痛,苦她所苦,痛她所痛!

他撈過陸蒔千,手掌往衛墨胸口一撫,爲其止血,他輕聲道:“我會找最好醫生。”

陸蒔千這才從癡症中走出,靠在他的胸前,剛剛,她差點走火入魔,她這才鼻子一酸,放任自己的無助:“白六

嗡嗡嗡嗡聲音響起,衆人這才發現,高空處,不知何時停了一架飛機,赫然是最新型號的飛翼,其造價上千億,在場幾人也是身家不菲,卻不敢宣稱用得起這個!

來人身份,着實可怕!

雙如月眸色一深,心道這個男人又一次加強了自己的地位,他總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給那個女人最需要的,牢牢地成爲她的依靠,可爲什麼用“又”這個字眼,他現在也不明確。

可是,話雖如此,他卻並不爲此而妄自菲薄,他是誰,他只要全力執行自己的策略就行,這個策略,便是纏住她,萬萬不放過她。

“閣下究竟是誰?”眼見自己的獵物將要被帶走,李常不可謂不急,但在那人面前,他卻如同蠅營狗苟,低劣如塵埃,那話掉便不起然地軟了下去。

他突然想到一個傳奇人物,會是那人嗎?

他驚出一身冷汗!

但車在賢顯然不如李常聯想更廣些,更不如李常那麼深刻地瞭解到那位公子的可怕之處,他素來在自己的國家中一手遮天,便以爲到這華夏國度也是如此,見那位天人般的公子要帶走陸蒔千,他放出自己家族相傳的死士來,便要進行阻攔。

那十二個死士,已經傳承了七百於年,作爲家族最大的倚仗,確實有令人驚歎的地方。

十二個死士如同銅屍,身體強硬如鋼鐵,沒有半點活人的波動,但每個皆能自行行動,着實厲害!

事實上,這十二死士,確實是車家供養七百多年的殭屍!

“蠢貨!”李常在心中暗罵,慢慢地退開,和車在賢保持着距離。

那十二死士按照車在賢的命令,超半空躍去,竟是要攔截白!

白神色不動,輕輕在空中跺腳,躍入飛機中。

跺腳處,便猛然產生強大氣流,那追上的死士中便立即有半數被刮成齏粉。

而剩下一半,還是因爲沒有追上去才暫時免於減毀之災!燦

車在賢噴出一口鮮血,元氣大傷,心疼又憤恨,這十二死士可謂他車家立足的最大倚仗,如今被殲滅半數,怎不叫他心疼、心急、心痛?!他車家可沒做多少好事,樹敵無數,如果被對手知溉他例吸一口涼氣。

不過厄運卻並沒有就此放過他。

只見雙如月施施然地追上飛機,路過他時,揮揮手之間,把還沒來得及收進去的另外六名死士一一全部減毀!

車在賢再也承受不住,大噴口鮮血後昏迷,其中有精神受損的大傷,也有被氣的成分在裡面。

飛機快速朝城市起航,而這時,已經沒有誰不長眼地去進行阻攔了,一是攔不住,二是不敢攔,三是根本沒有攔截的力量。

“想不到,想不到.....”李常自言自語,想不到他眼中的獵物,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背景,看來這件事,他要尋求更大力量,他不能得大頭了,他轉過頭朝葉碧梅冷笑道:“你養了個好女兒啊,她有這樣的貴人幫襯,你居然還敢出賣她。”他暗恨葉碧梅沒有如實相告,否則他絕不會當這個出頭鳥,去得罪那位人物。

葉碧梅也極其意外地說道:“李部長,你真是冤枉我了,那孩子怎麼會認識什麼貴人。”她自問自己是瞭解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女兒的,她的圈子單純得很,可是本來明明白白的事此刻卻撲朔迷離,本來十拿九穩的事兒,卻硬是多了許多變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看來這幾人是靠不住了,要攀住更大的枝椏。

李常看了看這個年輕得不正常得女人,說道:“我想知道,你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未嘗沒有機會得到她的鮮血吧。”

葉碧梅頓了頓,還是決定不得罪李常:“她的血,需得在二十二歲這年才能起效。懷璧其罪,我不想成爲被你們捉獲和研究的對象,不如坦城點,您說是嗎?”她幽幽道:“當然,我還是愛這個孩子的。”

李常冷笑一聲,不想再理睬這個女人,如此百般算計自己的女人,縱使不是親生,也讓人倒胃口。

他嘆了聲,這個世界,恐怕將要變天了。

不過該他得的那份,他一定不會放棄!

幾人各懷心思,不提。

此刻,a中心醫院迎來了位病人。

那位病人送來時,心脈已斷,血雖然被止住,但氣息將絕,放在別的醫生那裡,死亡便只是時間問題,但放在這中心醫院的一位奇才手中,卻還能挽回生機。

“青龍醫生,萬一救不活,會砸了您的招牌呀。”年輕的護士雙頰泛紅,眼中全是愛意。

青龍醫生人比大明星還帥,醫術又高明,人又優雅,真是醫院裡所有女人的理想情郎啊!

“醫者父母心,我盡力而爲。”淡淡的,卻是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話者,身着白衣,一頭青色長髮扎於腦後,眼戴銀絲眼鏡,將那深邃的眼睛藏於鏡片後,鼻樑筆挺,脣形完美,加之身材高大修長,簡直完美!

他合上醫書,一舉一動皆渾然天成,優雅至極!

比起醫生,他更像一個完美的貴公子!

他簡直太完美了!

也正是這種完美,便讓他同衆人產生一條天蜇,任是人怎樣追,都離他甚遠。

他雖是看似溫和,但他眼中,卻並沒有任何人。

那位年輕漂亮護士還想說點什麼,青龍卻已經帶着助手朝急診房走去。

很快便到了急診房,裡面已經有四人,他朝白點點頭,白是他的摯友,兩人友誼深厚。

另一人則是個看似陽光溫和,實則深不可測的渾身邪氣的男子。

而第三個,他先是準備匆匆掃一眼,但這一眼,卻讓他再也挪不開眼去

無與倫比的幻獸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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