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寨共有一萬七千個房間,作爲這一帶聲名遠播的匪地,沒有點資產又怎麼能行?
而在這一萬七千間房間中,除了最爲威嚴的議會堂,便剩下一個房間最爲重要,那便是老虎寨的藏寶庫。可今天,那平日裡外人不讓進的藏寶席卻格外熱鬧。白狼爲了討好美男,居然將他們都帶到藏寶席來了。確實,作爲一個兢兢業業打劫的悍匪,白狼可說是相當地勤於“公務”,完全可以做劫匪中的表率,所以這千餘年來,積累的家當確實不少。之前所劫持的美男,也多是在看了這些藏寶後,才屈從的。
這世間之人,不是愛財,就是愛色,想她白狼,財也有,色也有,更兼好實力,不比那窩囊廢強?可爲什麼在看過她的藏庫之後,美男們卻一點都沒有反應?
切不說那一位美得不敢讓人直視的銀髮男子,眼中高深莫測使人不敢稍動,便是那妖嬈美人,冷漠美人,可愛美心 都一個個對滿室珠寶不爲所動,彷彿看到的都是狗屎糞土,那妖嬈美人甚至還頗爲鄙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擱在往常,她肯定會將虜來的美男子痛打一番,不從珠寶,那就從拳頭,可不知爲什麼,這裡面任何一個男子面前,她都有種自慚形穢之感,莫說對他們動拳頭了,就是說話也不自覺地帶上了尊意!
這究竟是他媽怎麼回事兒?!
好在當她兢兢戰戰,趁着勇氣猶存,滿頭大汗地向着這些美男們提出成親時,那月華般的尊貴美男微微思量,居然答應了。
白狼頓感老天待她不薄,看來她家祖墳當初安對了山頭!
同時又唏噓,這些美男果然懂得誰好誰壞,那草包不過是美了點,哪裡比得上她家境殷實,實力強大。等會只消在美男喝茶的碗中下上特製的藥,保管他們願意或者不願意,統統成爲她的人!
白狼樂顛顛地帶着人出去忙活去了!
白狼剛走,離境便把玩着頭髮問道:“白大人,這樣做有必要嗎?那女匪見之便讓人生厭,演戲比殺人更辛苦。”他眼中載浮載沉,又哪裡有半點嫵媚樣,看來,他的嫵媚,也只不過只對某人而言。
白氣質如華,狹長眼微眯,銀紅色脣輕輕開啓:“你們難道不希望她許諾我們一場婚約嗎?”
聲音雖輕,但卻精準地砸上各個美男的心頭,是啊,他們如此守護她,雖然從來不奢望她的回報,但心中是否也今惶惶呢,他們本是不在乎俗世的婚禮,可面對陸蒔千,他們自問,是需要那樣一種親密契約的。
如果能和她結婚,締結三生三世的親密契約,白首不相離,相互扶持,共度難關,共享幸福,該有多好。
這種渴望,他們心中一直都有!
直到白說出來,他們才猛然驚覺!
雙如月慵懶地躺在長椅上,把玩茶杯,剛剛白的話,也在他心中掀起滔天波瀾,他追她愛她,是否有想過同她結婚,是否願意同她身邊這些男人一般侍奉她?他瞬間便想了許許多多,最終,他一把捏碎茶杯,是了,一開始就知道她身邊有這麼多男人不是麼,他吃醋,他憤怒,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貼近了她,甚至配合這次行動,不也是深謀遠慮後,期望她身邊男人也接受他存在而跨出的第一步麼?感情已經先理智而行,他做出什麼選擇,不是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嗎。
他款款起身,對白佩服地道:“如果你是我敵人,一定將是我想除之後快的敵人。”
沒錯,他雙如月卻是智計滔天,他想要達到這個目的,也不是不可以,但他那個腦瓜裡卻不知要繞個多少道,想出不知如何驚人的計劃來。但白不同,白設計計策,能繁複也能簡便,但無一例外,卻能最直接,最快速地命中核心,看,僅僅只利用一個小小劫匪,便能一舉解決衆男所想,這份智慧,他廿拜下風。
可雙如月也不會妄自菲薄,他是創世主,家底兒夠厚,人也貌美,實力絕強,性情嘛 湊合,不信陸蒔千不入他懷!
但他還是些微有些不甘心,道:“她會來嗎?”
“會來!”八個美男異口同聲,或許語氣不同,但所表達的信任和決心,卻是如此一致。
自然,他們相信是對的,因爲陸蒔千已經來了。
她曾想過,究竟是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地來,還是光明正大轟轟烈烈地來,本來以她的性格,更傾向於第一種,但聽過那兩個小嘍囉的對話後,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種,並且怒火中燒,怒不可抑,好你個白狼,居然敢搶她陸蒔千的男人,還敢成親,還敢下藥,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
陸蒔千平素很少發怒,可這次,她卻是真怒,涉及到那幾位親近的人,她即便知道給白狼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可心情就是這樣的奇怪,這樣的不受控制,就好像明明是屬於自己鍾愛的東西,卻被別人覬覦一般。
她決定光明正大地去!
喚紅錦、銀、旺財和俊尊,一路朝老虎總寨殺去。
小樣兒,敢對白大人青龍大人不敬,就等着他們給點顏色看看吧!
四個都是混世魔王,巴不得多點熱鬧的事兒發生,當下也不用陸蒔千招呼,他們相互嘀咕陣,也就行動開了。
而在老虎寨,白狼此刻正命人端着九碗茶水來到藏寶庫。
她褶着臉,涎着皮,樂呵呵地說道:“各位一一”她本想說“美人兒”但被殤冷冷的目光一刺,後半段話竟然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艱難地擠出:“喝水,喝水。”
衆位美男是何等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瞧出碗中的名堂。
離境甚至還故意地問了句:“哦,那碗裡是什麼?”
白狼訕訕一笑:“沒什麼,不過是一碗普通的茶水罷了,你們喝了吧,”心中卻想,等着瞧吧,這醉閻王可是藥中極品,任是怎樣的貞潔烈男在喝了這個後,都會變成淫娃此凹婦,到時任她如何擺佈都可。
一干美男盯着眼前的碗,喝是不喝是個問題,關鍵是,以他們的體質,喝了也不見得有用。
但他們又是何等心思通透玲瓏的人物,立馬想通其中關鍵,端起碗便一飲而盡。
嗯哼哼,陸蒔千,這藥可是爲你喝下的,到時候不得不負責解藥性了。
白狼大喜,美男如此合作,正想趁熱打鐵,卻聽得匪徒來急報:“當家的,有四隻千星魔獸攻寨來啦!”
“魔獸?!千星的?”白狼很是驚訝,她盤踞老虎山多年,從來不曾聽說老虎山居然有什麼千星魔獸!
“而且,而且,”匪徒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白狼大喜當頭又遇這種事,那急切可不是一點兩點,見下屬結巴不語,當即一巴掌打過去:“還有什麼?”
“回告大當家,它們放出話來,要踏平老虎寨!”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匪徒乾脆放利索點說道。
白狼一腳踹到嘍囉,開始點將集合:“都有了,敵人闖我老虎山,我定要叫它有來無回!”臨走,還頗爲戀戀不捨地掃視衆美男一眼,本想說幾句豪氣的話,但冷不防被子季冷漠而充滿威壓的眼神一壓,想說的話硬是說不出口,那般眼神,着實夠可怕!
帶領一千多個悍匪,白狼同雄赳赳氣洋洋的紅錦等狹道相遇,這說來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關鍵它們已經打到門口來了。
俊尊白嫩嫩的小手往白狼身上一指,脆生生地說道:“我命令你,將我家男主人放出來,否則我要你狗命!”在陸蒔千晉升爲中級神時,他飛快地成長到六千星,樣子雖還是十二三歲,但體內的紫龍潛力卻完全被激發出來,在以往六個多月的攻城戰役中,他驚人地成長到一萬二千星!
衆匪只覺這小鬼囂張,要求荒唐,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童,竟然也敢在千餘人面前叫囂,這種感覺,確實好笑。
但小鬼旁邊,卻有一狐狸,狐生六尾,好不漂亮,又有一狼,銀白剔透,威武雄壯,又有一狗,只有一一巴掌大小,但勝在可愛。
這三獸,卻足有兩千高星,不可小視!
那其中銀狼更是豎起爪子,朝白狼比了箇中指,道:“奶奶個球,敢在大爺面前裝狼,活得不耐煩了吧!”
囂張,當真囂張,小孩囂張,這一干獸類,居然也如此囂張!
白狼怒極反笑,她雖好色,但也不是個窩囊廢,否則也無法當上老虎山的頭領,成爲神王三階,也說明她有些本事堤個人物。她摸摸手中蛇刺說道:“本見你們年幼,教訓一番也就算了,但你們竟敢辱罵於我,也別怪我辣手無情。”卻將蛇刺猛抽,起了殺心。
“碰!”金戈相交,軌跡莫測的蛇刺,被結結實實地攔住。
“你想殺它們,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口還有,我是來接我男人的!”一道冷凝的,不緩不慢的聲音隨風傳來。
一個女子,由暗中漫步而出,長風撫發,端地無盡芳華,使這夜,多出了許多驚豔風采!
同兩小時之前見到的她不同,這時的她,目光冰冷,哪裡又有半分的委屈懦弱,同她身後黑衣男子一起,會感覺,便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地獄冥殿,這兩人也不放在眼中。
白狼心中微突,但見陸蒔千實力完完全全只是中級神一階,頓時哈哈大笑:“就憑你?連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的窩囊廢,還敢跟我爭雌雄?”
陸蒔千囂張道:“爭雌雄?憑你也配?我便是天下之主,而你一一垃圾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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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大怒,卻反笑道:“我本答應美人們不殺你,但現在,你卻必死!”再度甩動手中長刺,下手又準又狠,目標卻是直指陸蒔千。
“啊!”卻聽得短促驚叫,白狼心道,這女人果然不過如此,只是這聲驚叫,嗓門咱這麼粗呢?
她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得那驚叫不絕於耳,轉頭看去,差點將眼珠瞪出眼眶。
只見她一千多名彪悍的屬下.居然全被那小小孩童以金絲制住.而那隻火紅的狐狸,正忙不停用爪子地爲每一個劫匪臉上蓋上戳,打上標記呢。
而自己敵手陸蒔千,卻輕描淡寫地檔住了她的攻擊,且鬼魅地閃入她身邊,一把拎住她的領子:“說,他們在哪?”
白狼驚訝地瞪大了眼,老天,老天,這明明是個中級神,可是居然能將她玩兒一樣提起,這份實力怎不令她膽寒,可怎麼看,她也只是箇中級神呀!
白狼似是相通什麼,突然指責陸蒔千:“你,你作弊!”
太可恥了,明明是神君,卻偏偏冒出中級神!
陸蒔千眼神一冷,白狼立即道:“女,女俠,有話好好說,他們都在藏寶庫呢!”
再不等待,將白狼拋飛,陸蒔千朝老虎寨奔去,儘管知道他們身手了得,便是千萬混沌者也奈何不得他們,可是心中焦急卻並不減少半分,那種心情,如此迫切!
可是,當她奔入大堂時,卻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大堂之上,燈火通明,但九位比最美的月華還要美幾分,比最絢麗的彩虹還要耀眼的男子,卻個個身披彩冠,溫情脈脈地看着衝進來的她。
那一刻,陸蒔千隻覺什麼都忘記了,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有眼前的這些人,她突然發現,她虧欠他們太多太多。
白莞爾一笑,打起道:“小笨蛋,你這新娘還要我們等多久,不來拜堂嗎?”
陸蒔千頓時潸然淚下,她想說,她要同他們成婚,但不是這樣,不是以這樣簡陋的方式,她要同他們成婚,必定是要三界同慶,億萬位面同賀!而不是這樣委屈的,在這小小山坳,這樣馬虎而成,可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只覺,這一刻,說什麼都多餘!
“哎呀,好像有反應了!”離境雙頰桃紅,滿是醉意地望着陸蒔千。
“我一一也有。”青龍優雅地說道。
“這藥竟然這麼有作用?”子季很是驚訝。
“這是?”這又是什麼情況?
“阿千,我們被下藥了。”衛墨滿臉通紅,聲如蚊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