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瑚蝶。詭異的瑚蝶,可怕的瑚蝶!
翩翩起舞,繞着陸蒔千飛,宛若她就是那花中君王——黑色。卻散發着光芒的蝴蝶!
“哪裡來的瑚蝶?”玉青有些微的疑惑。
那絕色容顏。異樣蝴蝶,太過妖美。甚爲不詳!
“父親,這女人在弄玄虛,幾隻破蝴蝶,也敢拿出來現!”玉蝶依舊囂張。
那玉青細細一思量。也對,量他們也不敢找他的麻煩,要知道。惹了他就等於惹了藩軍!少主一向眼裡不椽沙子。會放任別人反抗藩軍嗎?丟掉心中那異樣的畏懼,又開始逼迫起燕飛來:“侄兒。你看你弟弟已經命不久矣,如果你答應取蝶兒。我就給他最好的療傷藥。你考慮考慮!”
“父親!”玉蝶跺了跺腳:“我是沒人要嗎?我纔不要嫁給他,我要他做我的奴才!”
燕飛指甲都要掐到肉裡。他無比心痛弟弟,又要和那次一樣嗎?要求他們嗎?雖然發誓再也不要求人一一啊。他想殺了他們啊,可是不說自己打不過,殺了他們之後。弟弟能挺得過這關嗎?
那可憐的小人兒。已經痛得快昏迷。而他每痛一分,自己的心就要痛十分!
“跪下。舔我的鞋子。發誓做我玉家的奴才。我就放了你那個賤種弟弟!”玉蝶邪火滋生。摸上了燕飛的臉,果然是好皮膚啊,比那幾個情人要強多了。多麼快慰,只要一想到這個平時高傲的男子將要對自己卑躬屈膝,言聽計從,她就忍不住要樂開花來!果然是賤人啊,如果早些和父親求婚,還用得着鬧成這樣嗎?
玉青快慰地笑着,自己這個女兒,可比他毒多了。
燕飛好恨,這一刻。他無比恨自己。如果再強一點,如果再強一點。或者,早些成爲刺,弟弟就不用去當嚮導。或者......好恨!除了恨自己。他還恨這對父女。爲何他們就沒有一點良心。裡面的那個人,只是個孩子啊!
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下跪能挽救弟弟的性命;如果
祈求能獲得解藥;如果——爲奴能換來弟弟的生存。那麼——他。他——他什麼都不要了!
“請一一”
“喀嚓!”一聲刺耳的鋼鐵折斷的聲音傳來。在這沉浸和悲傷的氣氛中,顯得那麼不協調。
玉蝶和玉清循着那聲音望去。一看之下。再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只見陸蒔千抓泡沫般地抓斷一根鋼鐵柱子之後,她身邊的空氣彷彿詭異地彎曲了,整個牢房的鋼鐵柱都似被高溫熔化般,變形。解體,消散。看在人眼中,便形成極爲可怕地光景。這牢房的鋼鐵柱雖不是最上等最堅固的材料鑄造,但就算是上級神也絕對也動不了它分毫,更遑論如此不堪一擊地被碾碎了,這究竟是什麼力量啊!
而那個被蝴蝶環繞的人,根本不去在乎自己做了什麼,她輕輕地走向燕暉。將那個痛苦的小人兒抱在懷裡。
那一刻。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鎮住了所有人。以至於誰也沒來得急說什麼。
蝴蝶拍打着翅膀,黑色的蝶粉灑落在小傢伙的身上。那深入骨頭的傷痕便極快地好起來。結出新肉,連傷疤也無,斷掉的手腳筋脈也快速接好。並且更粗壯一倍!
小燕暉因禍得福。經由黑蝴蝶粉末治癒的身體。更爲輕靈天然能吸收魔幻力。強悍非常。日後他進境一日千里。被稱爲絕世天才,便是今時今日打下的基礎!
小傢伙感覺身上好多了,這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第一眼見到陸蒔千。訝異地張大了小嘴:“姐姐。你也來到了創世神的花園?!”
這孩子。還以爲自己死了呢!
陸蒔千微微一笑,將撫了撫他的眼睛,他便迷迷糊糊睡去。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小孩子不宜參觀哦。”
將小暉遞給還愣着的燕飛。陸蒔千對那兩父女。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便是千年王見了。也不由得心中一突。所幸她不是針對它。否則......呸,它絕不承認它會發抖!
“你一一你想幹什麼?”玉蝶驚叫着後退一步。感到莫名恐懼。但她很快便想,這是她家啊,這是她家地下室啊:“來人啊。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啊!”
玉青滿身虛汗,等級越高,便越能感覺到那種恐怖之感——如同站在洪荒猛獸面前的感覺。不,比那更可怕!
“你不能殺我。我是藩軍。你殺了我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的!”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麼。一箇中級二階神,居然向一個八級法導討饒,還有比這更叫人難以置信的事嗎?!可無論是誰,只要此刻站在她面前,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畏懼感,無比的畏懼,尤其是那氣息鎖住那人的時候!
他恨不得跪地求饒了!如果這能救他的命的話!
這時候。沒有一個人敢衝進地下室去,沒有一個人敢面對那恐怖的威壓,沒有一個人敢面對死亡的斷所以。不管玉蝶怎麼叫,都沒有人下來,反而已經下來的人。已經慌不擇路地跑走了!
玉青玉蝶恐懼了。害怕了。下跪求饒了!但一個人在做下錯事後這麼輕輕巧巧地求饒就能挽回他犯下的過失嗎?如果沒有陸蒔千。或者沒有療傷藥。或者沒有蝴蝶,那這各小生命就要這麼瞭解嗎,那是應該的嗎?就算他被治好,可那時燕飛做了他們的奴僕,小傢伙終生成爲廢人,那也是應該的嗎?
她陸蒔千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懲惡揚善的大好人。她只不過一一隻不過是心疼弟弟的姐姐。只不過——只不過是個氣極的女人!
“呵。絕望嗎?”陸蒔千朝兩人走去,空氣開始扭曲,每每走上一步。那空氣中某種讓人心悸的裂縫便大上一分,那裂縫之後,又好似站着無比可怕的東西:“我從來不是個好人呢。可是爲什麼。我會覺得一刀殺了你們太便宜你們了呢?”裂縫越來越大,越大越大,如同巨獸的大嘴!
那,那是—— 空間裂縫啊!!!
嘯月狐和千年王抽得厲害,它們久居大宇。自然知道空間裂縫是什麼東西!但大宇位面極爲穩定。別說搞出個空間裂縫了。就是讓它起個小褶子都難上加難。而裂縫.......它們這一刻只願自己的眼睛花了,這一切都是幻覺!要知道。大宇位面的空間隧道,傳說是創世主劈出來的,至今。沒有什麼人爲力量可以槁出這個東西來!
瘋了瘋了,瞎了瞎了!
它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但玉清父女顯然更害怕了,不能痛痛快快地死。那又是什麼樣的酷刑?
太可怕了,悔不當初啊!
“不要害怕,“陸蒔千說:“你們會很疼的。疼到骨子裡。疼一千次一萬次。千萬——別害怕喲!”
怎能不害怕。怎能不害怕啊!他們怎麼就這麼倒黴,遇到了她,遇到了這樣一個恐怖的煞星啊!
裂縫猛地撕開。黑色的大門緩緩開啓,一個二級死神原地待命:“大人,您有何吩咐?”
“哦。就是兩個壞人。他們想嚐嚐死亡國度酷刑的滋味。”陸蒔千淡淡說。
那二級死神陰森森地盯了那兩人一眼,歡喜領命:“是。大人!”他是衆位面中最愛折磨人、位面最偉大的行刑者。一生創造刑法三千七百萬。死後來到死亡國度,更發揚了他的刑法文化,再創刑法五千萬!
怎麼說呢。在衆多位面窮兇極惡的惡徒中,還真是極少遇到骨頭特別脆的人,惟一有一次。落到他手裡的那個半神。才被上了兩個刑就忍不住飛灰湮滅了,這次依舊脆皮。能撐多久呢。破個最短時間的記錄?
他饒有興趣!
而玉青玉蝶。卻幾乎要駭出了魂,那黑衣人打量他們的目光,就宛若一一小白鼠或者,乾乾脆脆的一把灰!
果然行刑過多的人,連眼神都有煞氣麼?
那二級死神招了招手,便自死亡國度裡爬出一根根長了眼睛的藤。徑自將兩人一卷,拖進那死亡世界中去,從進去的那一刻。便已經確定他們是死人了!將來。還要死得不能再死!
“對了。大人!”那二級死神突然向陸蒔千一拜:“主人讓我轉告,咳咳,他非常非常想念大人您!”不自在地說完。這二級神逃一般地衝進死亡世界。老天啊,他可從來沒有說過這麼肉麻的話!
裂縫消失,瑚蝶飛散。陸蒔千也恢復如常!
但剛剛的一切的一切,卻早已經深深印刻在了兩獸兩人的腦海裡!他們同一時間決定,就算是死。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也決不能說出口!能量耗損過劇,陸蒔千身子微微一軟,夢瓏趕緊接住她。還是在死神協助下開的裂縫呢,身體裡的魔幻力好似耗費一空,幸而魔幻力海能自動補充。
死神啊死神,你這個家兒。
“回家吧。”陸蒔千說。
瞧了眼沉睡的小傢伙,陸蒔千放心一笑,歪道在夢瓏懷裡,沉沉睡去。
夢瓏燕飛相視一眼,各自懷裡抱着個人,走出了玉家大門。
玉家人已跑絕。沒人阻擾他們。
次日。一條勁爆的消息在西城不臉而走:孫榮藩軍家的小隊長被人殺死,連屍體都找不到!
高手對陣,殺人毀屍本不是什麼大新聞。人們關注的不是他怎麼死。死在哪裡,用什麼方法殺死。人們關注的是拂了孫榮家的面子,孫榮家該怎麼應對!
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了,平靜的湖裡丟進一粒石子,將可預見。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對這件事城民中擔憂的人有之。害怕者有之。投機者有之。高興者也有忌。
孫榮英劍冷着臉,聽地上跪着的人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你說你們根本沒有下去?”他的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少。少主,太可怕了。根本不敢下去啊!”地上跪着的那人說,回想昨日。他就忍不住渾身顫抖,那恐懼反倒叫他忘記眼前這個少主是怎樣的人。
“你們什麼都沒看見?”孫榮英刻又問道。
“是,是的。”
“好,好得很。好。好!你們這羣廢物。我養你們有什麼用?”孫榮英劍怒極反笑:“你們可以去死了!“
“少主。饒命啊少主!”跪地的三人驚慌地叫着,但無論怎麼叫都不會打動那位冷血少主。少不了被人拉去砍頭以及破壞心臟。
孫榮劍英捏起那張寫有玉青生平的資料。又看看另外一張寫有名爲燕飛的資料,冷冷一笑,將兩張紙片捏成碎片。
膽敢挑戰孫榮家的權威。那麼就準備着接受他的怒火吧!
而在傭兵聯盟的內室裡,一個溫和的男子隨意地坐着,嘴脣含着笑意:“這個小女人,還真會惹麻煩。”
“秀大人,我們該怎麼辦?”瘦長甲問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秀大人伸了伸長腿:“我傭兵聯盟還怕了他不成?”
瘦長甲擦擦冷汗,心裡想,大人,你可真會磕磣人,傭兵聯盟遍佈整個大宇,孫榮藩軍只偏安一隅,怎麼能比?
“我明白了。”瘦長甲馬上退下去,準備應對事宜。
秀大人的意思很明白:死保陸蒔千和燕飛!
至於惹了禍的陸某人,依舊不慌不忙,任務接着,該幹什麼幹什麼。
燕飛見她這麼鎮定,不由得問:“你不擔心嗎?”
陸蒔千無良一笑:“既然我們沒被傭兵聯盟趕出來。不就正說明了問題嗎,放心吧,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
燕飛:公
“再說。就算出了事,我直接跑路不就行了嗎?哈哈。”
燕飛:“.......”
這個女人!
走吧,去做任務,連接五個,搞不好。今天又是上千魔玉的收入呢!陸蒔千幹勁十足!
三人兩獸往城東走去,太陽照着他們,將影子打在地上。
“真巧啊,又見到你了!”孫榮英劍眯着雙眼。
“她是誰?”冷秋兒冷聲問道。她有危機感。
“這不是你該問的!“只不想。孫榮英劍比她一一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