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見倆保安被秦先生如此侮辱,連個屁都沒敢放,大叫道:“你們倆吃屎了,快讓這孫子滾出去!不然,今天老子不講課了。你們可是知道後果的。”
倆保安臉色變的十分難看,齊齊扭過頭,瞪了講師一眼,側身讓出一條道。
“兩條狗,還敢不聽話,看我不想辦法弄死你們。”講師說着,衝觀衆席走廊跑去。
秦先生一個箭步,身如離弦,衝到講師身後,抓住他的衣襟,向後用力摜在地上。
只聽“咚!”的一聲,木質地板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講師摔倒後,感覺兩眼一抹黑,瞬間啥都不知道了。
觀衆席中,有人鼓掌叫好。
秦先生朝保安看了一眼,道:“讓他們都滾開,老子不是來表演的,不需要觀衆。”
保安耷拉着腦袋,開始驅逐觀衆離場。
在另一個方向,唐於藍飛快的跑向二樓。他見那間被他踢破的房門任然還是原樣子,都還沒來得及修補。不過,牆壁上的血漬早已經成爲黑褐色。
“沒有……”
“沒有……”
走過的每一處房間裡面,都是空蕩蕩的。
唐於藍耳朵微微一顫,屏氣凝神觀察着,喃喃道:“地獄的這些人,難道真的都已經走了麼?不對,他們如果離開的話,沒有必要弄一些講座,難道是想收買人心麼?凌江市這麼大,靠商場這種贈白菜吸引顧客的方法,能引來多少人?”
唐於藍斜身依在一面微微泛黃的牆壁上,腦子飛快的思索着。
周存駭一直跟在唐團長身邊,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唐團長,說:“或許,他們用這種辦法分支人流,從廠子裡面的人出去的多了,渾水摸魚,就不容易跟蹤。”
“有這可能。”唐於藍道:“我們到三樓去看看。”
陳舊的樓梯,踩上去嘎吱作響。
走到一半樓梯的時候,周存駭忽然說道:“唐團長,雖然我沒有脫胎換骨。不過,自身對外界影響的同時,外界的環境同時也會影響自身。我感覺你現在的氣質和以前不大一樣,就像另外一個人。”
唐於藍不解,問道:“那是怎麼一個人?”
周存駭停頓了下,目光平靜的看着唐團長,道:“我也不清楚,有時感覺你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那種感覺很奇怪,難以形容。”
“格格不入?”唐於藍唸叨了兩句,問:“駭王,你有什麼想法?”
“合一。”周存駭淡然一笑,道:“真人告訴我,化解心中戾氣。開始時,覺得心煩氣躁,後來就渾身輕鬆。到現在,整個人渾然如一。”
“渾然如一,什麼意思?”唐於藍問道。
“就像我的一拳,使用的不僅是手臂或拳頭的力量。也不僅僅是腰部,腿部的力量。而是使用的全身的力量。”周存駭解釋道:“如果別人打我一拳。同樣,力氣也被全身分擔。”
唐於藍鄙夷的看了周存駭一眼,道:“那別人卸下來你一條胳膊,你是不是渾身都散架了?”
“呃……”
周存駭無言以對,道:“這……應該不會吧。”
兩人來到三樓,連看了幾間房間。
唐於藍發現,檔案室裡面的文件都被清空了,只剩下簡陋的座椅無人使用。
周存駭接着道:“其實,我剛纔想說的很簡單,唐團長,你們實現脫胎換骨後,對於外界的感知能力已經超乎常人,如果能天、地、人,合而爲一,身體融於自然,應該對自身很有幫助。”
唐於藍一愣,奇異的看着周存駭,道:“駭王的想法果真異於常人。”
周存駭笑道:“以前,真人跟我聊過很多。那時候,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現在經歷了很多事情,很多東西漸漸的清晰、明白起來了。”
接着,兩人一邊聊着,一遍繼續往前走。
每個房間都不大一樣,有的看起來還很整齊,有的已經凌亂不堪,完全不成樣子,就像被幾頭公牛在房間內來來回回衝撞過一般。
接連看了幾間房子,都還是沒有看到地獄中的人。
唐於藍一腳踹塌了隔離牆,罵道:“他奶奶的,這羣龜兒子逃的倒很快。”
“吱吱……”
牆壁坍塌的塵埃下,幾隻耗子飛快的竄跑出去。
周存駭過來拍了拍唐於藍的肩膀,說:“走吧,這次我們白跑一趟了。地獄令行禁止,上下統一,想要撤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夠用了。這裡畢竟不是西城區,想要完全跟蹤和監視他們,並不容易。”
唐於藍搖了搖頭,說:“等會,我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東西沒有帶走,這麼匆忙,總會有些東西留下的。”
“唐團長,你既然已經找到過這地方,爲什麼要等到現在纔過來?”周存駭目光十分不解的看着他。
唐於藍想解釋,可一個宗佰的手下都沒看到。心裡鬱悶不已,輕嘆了一口氣,說:“有空再說吧。”
周存駭微微皺眉,顯得有點生氣,只不過在唐團長面前不好馬上表現出來,只是揮了揮手,道:“隨你,愛找就好好找一下吧。”
兩人又在房間內仔細搜尋了一遍。
過了一個小時,兩人已經將二三樓重新搜索了一遍。
唐於藍步伐丈量,確定屋子裡並沒有什麼暗間。
房間內的光線已經十分昏暗。
從窗戶向外看,一輪金色的太陽正墜落在西邊高聳的建築羣中。而下面院子裡十分寂靜,排隊的那些閒雜人也已經散去,顯得空落落的。
最終,兩人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才結束了無意義的工作。
地獄的人做事很細心,看起來他們是先帶走重要的東西,而後這些人再分批撤走。
至於臉上的刺青,自然也很好隱藏,只需要在臉上劃一下妝。或者用厚一些的粉底,或者用硅膠面具,都能解決。
更何況現在凌江市空氣並不好,很多人出門帶着口罩,還有裝帥耍酷的再戴上墨鏡,頭髮再長點把額頭蓋住的話,整張臉就留不下什麼東西在外面了。
宗佰在撤退的時候,工作十分到位,唐於藍想發現的東西都沒有給
他留下蛛絲馬跡。
此時,會議室中已經沒了聽衆,只有講師和幾名工作人員被押解在牆角。
講師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眼被打的烏腫,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眼縫,鼻子上還塞着兩個布團。
至於其它幾名工作人員,衣服也是被撕的破破爛爛,有的人嘴角滲出血,有的臉上還帶着紅色的巴掌印。
講師雖然模樣狼狽,靠在牆上,擦了擦臉頰,見唐於藍二人進來,扯着嗓子嚷道:“我警告你們: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倒你們,讓你們身敗名裂,等着吧。”
柳太南扭頭看着唐團長,問道:“唐先生,你看,他該怎麼處置?”
唐於藍笑道:“你恨不恨地獄?”
柳太南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瞪着眼道:“那還用說?”
“他爲地獄做演講,你想怎麼處置?”唐於藍笑道。
“嘿嘿,看我的。”柳太南一腳掃在講師腳踝出,將他掃倒在地後,擡腳踩着他腦袋,用力踩在地上。
臉皮在臭鞋底和地板擠壓中,他的臉部扭曲變形,更變態的是,柳太南鞋底還用力擰了擰。
講師直感覺臉皮被擰破撕裂,地面上沙粒和石灰殘渣進入到傷口處,疼痛難當。
柳太南獰笑着問道:“你現在願意老實交代了麼?”
那講師疼的撕心裂肺,身子貼着地板使勁的掙扎扭動,可偏偏頭被鞋底踩的結實,如何都逃脫不了,他叫道:“我要報警,找……律師控訴你們,把你們全部都關到監獄裡面去……哎呦……等着,我不會放過你們。”
秦先生冷笑道:“你以爲被飛鳥團的人欺負,警察會管你麼?”
“你們……你們欺負人。”講師見威脅不起作用,竟然抱怨起來。
柳太南也樂了,笑道:“不欺負人,難道還欺負狗麼?沒有人會來幫你的,說一下,你和地獄究竟有什麼關係。”扭頭冷冷的看着其它幾名工作人員,道:“還有你們?”
那幾名工作人員見柳太南表情猙獰,秦先生眼神陰森,左少涵瞪大眼,做出地痞般的兇狠模樣,更不用提扮相邋遢的唐於藍,眼神冷傲,可偏偏這幅冷靜中,卻讓人感覺恐懼。周存駭,則是一身高檔着裝,看起來宛如成功商業人士,神采飛揚,氣質獨特。
裡面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善茬,明明就是些殺人如麻的恐怖分子。
柳太南腳下力氣加了一分,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淡淡的說:“還不想說麼?看樣子是要讓我練一練武功了。你肯定不知道,我的手段是多麼的殘酷。”
“我……我要找報警,找警察。”講師掙扎着說。
“找你的警察叔叔也沒有用。”唐於藍面色冷酷的說:“左少涵,你知道怎麼折磨一個人,讓他難受麼?”
“不給吃的,喝的?”左少涵問。
“你心底太純潔了,或者說太愚鈍了。”唐於藍揉了揉下巴,眯着眼睛笑道:“十指連心,你先把他的手指甲都給挖出來。如果還是不聽話,再把他手指一根根掰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