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牆角邊緣秦壽還打算有什麼動作的時候,一聲聲吉時到驚醒了秦壽的行爲,清醒過來的秦壽馬上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窘樣,好死不死偏偏這個時候,一個人跑了出來打亂了秦壽的動作,出現的人讓秦壽感到一陣蛋疼。
確實是很要命的蛋疼,來者不是別人,正好是柳老爺子,也不知道柳老爺子是無心還是有意,急色沖沖之間撞破了秦壽的好事,面對尷尬無比的抓姦在砏??。厥儷宿限位故寢限危膊粃hīdào要解釋些什麼,好像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柳老爺子一臉愕然的表情,目光有些怪異地看了眼秦壽後,又轉過頭看了眼一邊害羞低下頭的舒明慧子,氣氛頓時感到一陣無比尷尬起來,舒明慧子在柳老爺子的注視之下,朝着秦壽躬身低頭行禮完畢之後,灰溜溜地低下頭一溜煙閃人。
“那個,嘿嘿…那個,今天的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確實適合散步,對,散步!”秦壽在舒明慧子離去之後,一手撓着頭打了個哈哈笑着說道,直讓一邊的柳老爺子滿臉黑線起來,天氣確實是不錯,不過跟風和日麗好像沒有關係?鵝毛大雪倒是有可能!
柳老爺子面對秦壽厚臉皮的功力,直接佩服的五體投地乾咳一聲提醒着說道:“嗯哼~賢侄,男兒三妻四妾純屬正常,不過,賢侄,你可要記住一件事,今兒是你與小女大婚之日,還望賢侄注意收斂一下,莫要讓一些有心人留下不好的口德!”
柳老爺子什麼都不怕。就怕他自己家族帶來的三姑六婆們。那些三姑六婆又有幾個不是八卦天王?說起是非來簡直就是一匹布那麼長。長舌起來差不多可以跨越海岸,直接到達大唐邊境了,是非八卦居多,要是有個什麼流言蜚語,柳老爺子恐怕老臉也厚不住了。
秦壽在柳老爺子說教之下,一臉慚愧地連連點點頭應着說道:“是是是,岳父大人所言甚是,是小婿失禮了。岳父大人,如若無其他事,小婿先去忙碌了,喜酒晚上進行,小婿有要事先行告辭!”
秦壽說完之後也沒有等柳老爺子多說些什麼,馬上一溜煙閃人,在不閃人也不知道尷尬到什麼地步,好端端的第一天就留下不好的印象,這讓秦壽感到有些納悶和糾結,得。這下風流大少的印象在柳老爺子面前是跑不了。
成人禮,秦壽有些納悶的成人禮。在這種世道是很納悶一件事,有必要搞得人人皆知的地步嗎?秦壽想起昨天李震不知道哪裡弄來的規矩,看得一陣頭大無比,繁瑣的秦壽有撞牆的衝動,不就是一個儀式有必要搞得如此陣容嗎?
大唐正常成人禮一般日期爲二月,冠前十天內,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內無吉日,則筮選下一旬的吉日,然後將吉日告知親友,及冠禮前三日,又用筮法選擇主持冠禮的大賓,並選一位‘贊冠’者協助冠禮儀式。
袁神棍不得不說是最好的協助冠禮者,這傢伙神乎其神的未卜先知是出了名的,當然,現在袁神棍只對於正常普通人有效,對於秦壽這個意外多出的人,幾乎是無效的地步,確切地說是好的不靈壞的賊靈,起碼秦壽是這麼認爲的。
想起那些嘮叨又要命的成人禮,秦壽就感到一陣頭大起來,行禮時,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賓及受冠者都穿禮服,先加緇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後授以爵弁,每次加冠畢,皆由大賓對受冠者讀祝辭,幾乎都是那些糾結無比的之乎者也之類的話,很坑!
至於那些所謂的祝辭大意:在這美好吉祥的日子,給你加上成年人的服飾;請放棄你少年兒童的志超,造就成年人的情操;保持威儀,培養美德;祝你萬壽無疆,大福大祿,然後,就是受禮者拜見其母…這是李震身爲過來人給秦壽講解的要命成人禮。
接着就是再由大賓爲其取字,通常取字稱爲‘伯某甫’(伯、仲、叔、季,視排行而定),然後主人送大賓至廟門外,敬酒,同時以束帛儷皮(帛五匹、鹿皮兩張)作報酬,另外再饋贈牲肉,琉求啥都不多,野豬氾濫的賊多,無污染純綠色健康野味不是?
最後就是受冠者則改服禮帽禮服去拜見君,又執禮贄(野雉等)拜見鄉大夫等,若父親已歿,受冠者則需向父親神主祭祀,表示在父親前完成冠禮,祭後拜見伯、叔,然後饗食,此加冠、取字、拜見君長之禮…想到這些秦壽就感到頭大起來。
雖然秦壽注重一向重簡而行不必鋪張浪費什麼的,可秦老爺子把祖宗十八代以上的牌位全都漂洋過海搬來之後,秦壽就有欲哭無淚的錯覺,好吧,連老祖宗死後也不能安息一點,飄洋過來前來不知道怕水乎?很糾結的一件事。
“秦兄,原來你在這兒!”秦壽有些糾結朝着中樞府走去的時候,身後馬上傳來薛仁貴的叫喊聲,秦壽轉過頭的時候,頓時一臉無語起來,能在坑點不?今兒是自己大喜,也不用把神牛打扮的喜氣洋洋吧?至於嗎?
薛仁貴牽着他的寶貝神牛花花前來,神牛花花打扮得花裡花俏的,牛角上面掛滿兩朵剪紙大紅花,確實是夠大的,連牛繮繩也是用紅繩,牛蹄四肢更是誇張,不止綁滿花俏的小紅花,還有紅布包纏着,整頭牛看過去要多紅有多紅。
薛仁貴此時身穿着一襲嶄新的衣服,沒有穿盔甲的薛仁貴看起來有點像文弱書生,要不是牛背邊掛着一把方天畫戟,還真以爲他是一名文弱的書生,斯斯文文的外表,一點也瞧不出鐵血大將的風範,這讓秦壽感到一絲好奇和納悶起來。
“薛兄,你這是?”秦壽有些好奇和納悶地看着薛仁貴。也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怎麼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不過秦壽可以聯繫到一絲不好的情況。這頭牛搞不好可能是自己迎親的坐騎了!
薛仁貴笑眯着眼,一手摸着神牛花花笑呵呵地說道:“呵呵…秦兄,應島上的居民要求,薛某今兒忍痛割愛,暫時借出花花一天,供秦兄你威風威風,騎神牛迎親,花花。島主可是你今兒暫時一天的主人,要好生聽話,莫要耍脾氣,知道不?”
哞~~神牛花花在薛仁貴吩咐之下,直接朝天仰叫一聲,緊接着用牛頭蹭了蹭薛仁貴的手臂,而薛仁貴一臉親暱地撫摸着牛頭,那溫柔的動作好像對待自己的夫人一樣,秦壽一臉黑線地看着一牛一人的親暱動作,啥情況這是?
秦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薛仁貴。良久才反應過來乾咳一聲說道:“嗯哼~那個,薛兄。最近秦某有些耳背,沒有聽清楚你的意思,你該不會是讓這頭牛…額,好吧,是花花大姐,薛兄,你的意思是,要秦某騎這花花大姐吧?”
秦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神牛花花,確實是很難以置信,沒有馬兒也就罷了,至於整頭牛來嗎?秦壽有些納悶那些到來的馬兒,在琉求一到冬季全都集體水土不服嗝屁了,至於怎麼引起的,秦壽也想不明白,沒有獸醫查證這些事兒。
薛仁貴在秦壽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無奈地聳聳肩說道:“嗯,不錯,秦兄,這是島上的居民們要求,薛某不敢不從,也只好忍痛割愛,秦兄,莫要多說些什麼廢話,趕緊上牛,府衙街道鋪好紅布了!”
薛仁貴不由秦壽多說些什麼,強推硬拉着秦壽上牛什麼的,神牛花花得到薛仁貴的警告聲之後,十分順從地接受秦壽騎上來,要不是有薛仁貴開口警告,恐怕秦壽上去一瞬間,神牛花花第一時間把秦壽拋下去,神牛尊嚴不可侵犯不是嗎?
秦壽有些糾結地騎上神牛花花的寬厚後背,在薛仁貴充當牛夫之下,牽着神牛朝中樞府方向走去,秦壽有些大感好奇地左右觀望着,周圍家家戶戶全掛上彩條,以示敬意和祝賀秦壽的雙喜,秦壽騎着神牛花花出現的時候,馬上引發一大羣的本地居民們圍觀。
開始有些騷亂,直到薛仁貴的神牛騎兵到來維護持續,秦壽才能得以解脫似的,周圍的民衆全都被騎兵們驅趕出一條過路,面對明晃晃的障刀交叉充當路障,民衆們也知道大致情況,保持肅靜和持續沒有去打擾新郎的秦壽。
薛仁貴原本想與秦壽提起程家三兄弟的事,不過想想也就罷了,以他們三兄弟死性不改的脾氣,確實是需要勞改勞改教育一番,要不然以他們現在的脾氣,貿然放他們出去簡直是自尋麻煩什麼的,等秦壽大婚完後他自己處理吧!薛仁貴毫不負責地把包袱丟給秦壽自己頭疼,自己心安理得地牽着牛走。
面對歡送的民衆,薛仁貴感嘆之餘又有些自豪,雖然不能實際點報效大唐,但是薛仁貴現在也感到無比的自豪,最起碼他的大將軍夢想已經一步步走上來了,倭寇那邊的援兵也是隔一兩週時間,馬上有新一批百人甚至千人隊伍新兵到來報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薛仁貴正感嘆連連的時候,忽然人羣外面硬擠出一名急色沖沖的遠征兵,遠征兵是琉求最新的兵種,就是如今跨海侵略倭寇的兵,只見遠征兵一手推開擋道的騎兵,在騎兵們準備追捕的時候,薛仁貴揮手斥退了騎兵們。
“將…將軍…”遠征兵在薛仁貴揮退騎兵們追捕之後,整個人喘着粗氣氣籲喘喘地喊了聲將軍,在薛仁貴虛擡左手在脖子上示意一下之後,遠征兵馬上醒悟過來,用手捂起自己遮掩的頭髮,露出一個拇指頭大的甲黑桃標誌。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說吧?何事?”薛仁貴在遠征兵出示辨明身份之後,皺起眉頭看着氣籲喘喘的遠征兵,一般正常的情況之下,薛仁貴的手下們不會如此冒失,除非有什麼大事,要不然這些受過軍訓的遠征兵。是不會如此冒失的。
薛仁貴其實也不認識眼前的遠征兵。他之所以會認出眼前的遠征兵是自己手下。而不是倭寇冒充什麼的,完全是他脖子上面的刺青,這名遠征兵的脖子上刺青很隱晦,有頭髮遮掩着,一般表明身份的時候露出來。
刺青這標記完全是秦壽想到的,倭寇人與大唐人相差無比,要不是倭寇的語言問題,還有他們天線架一樣的髮型。僞裝一下還真是活脫脫的大唐人,爲了防止奸細混進侵略的殖民地,刺青是最好的辨明辦法,而且倭寇也沒有辦法複製刺青這手段。
秦壽也是一臉迷惑的表情看着薛仁貴和遠征兵兩人,通過遠征兵的出現,秦壽剎那間感到一陣不好的預感,正所謂好事不找人,壞事偏偏找上門,估計跟倭寇那邊脫不了干係什麼的,薛仁貴回來了。也不知道諸葛遊和肖金山兩人能否鎮住場面?
遠征兵在薛仁貴耳邊小聲地嘀咕了一陣,末了在薛仁貴疑視的目光之下。點點頭拱手告辭,薛仁貴原本喜氣洋洋的臉色頓時緊繃起來,在秦壽詢問聲之下,露出牽強的笑容示意沒事,然後繼續開始趕路爲秦壽忙活接下來的事。
心不在焉的薛仁貴面對秦壽嘮嘮叨叨的詢問聲,只是嗯嗯哦哦聲應答着,直到了中樞府在秦壽不耐其煩的時候,才拱手抱歉着說道:“秦兄,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沒事的,沒事的,先忙完秦兄的大喜之事,有什麼事兒,明兒在商量,秦兄,請!”
薛仁貴沒有理會秦壽樂不樂意什麼的,連連強打起笑意示意着秦壽別多想什麼的,薛仁貴不想因爲倭寇那邊的事影響秦壽的第一次婚事和禮儀,這是人生之中一次的事,當然婚事是另當別論了,只是前線出了小小意外而已,暫時已經控制住了,沒有必要是傷破腦筋什麼的,畢竟今日是秦壽的大喜,說出來有點晦事。
秦壽麪對薛仁貴的好意,也大感無奈地搖搖頭,他也知道薛仁貴是爲自己好,對此秦壽也沒有去責備薛仁貴什麼,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現在多想也沒有用,有空想這些不實際的猜疑事,還不如坦然面對折磨人的禮儀。
中樞府裡李震一臉笑意地看着秦壽到來,對於成人禮的毒害,李震算是心有領悟了,普通人和有錢有權的人比起相差太多了,沒錢一切從簡簡單了事,有錢人和有權人就麻煩了,光是排場和麪子什麼的就夠折磨人的,最起碼秦壽現在開始領悟到了。
秦老爺子和秦老夫人兩位二老容光滿面,精神抖擻地落座主位,面對一羣慶賀的人,除了拱手還禮之外,就是賠着笑臉笑僵臉地點頭應着,一排排密集的祖宗牌位,看到秦壽一臉黑線起來,空空的香堂看得秦壽有逃跑的慾望。
衣光鮮豔的袁神棍頭戴着七星道帽,穿着傳統有些敗家的金絲道袍,按照袁神棍的話說,這身道袍是他湊足自己的資本,在李家裁縫店打了n折才特製出來的,至於啥東西那麼寶貴,秦壽除了滿頭霧水還是霧水。
當袁神棍說出注意逐一拜祭靈牌的時候,秦壽差點雙眼一黑暈菜過去,能在折磨人點嗎?秦壽也不知道秦老爺子有意的還是有心的,提一大堆老祖宗靈位漂洋過海,啥意思?打算在這裡落地生根了?不清楚的秦壽在袁神棍扯起喉嚨叫呼聲之下,糾結無比地磕頭上香啥的,在親友團一樣的掌聲鼓勵之下,忍了!
一疊疊的野豬肉遞上來的時候,秦壽飾演起太公分豬肉見者有份的角色,只要有心熟悉的人來了就分,上百名老村長哆嗉着身子骨,厚着臉皮磨蹭出一疊野豬肉回家烙豬肉吃去,按照他們的想法,這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吃官家的不腰疼不是嗎?
繁瑣的成人禮儀過後,馬不停蹄的秦壽趕腳十足,馬上被一羣無良人士推進新房子去化裝,新房是新建起的中樞府,除了建好後院,前院的公案大廳還在密集趕建之中,只是現在秦壽大婚,所有的工作都停下來而已。
舒明慧子早已在秦壽雙喜的房間裡守候着,還有一些秦老爺子帶來的女婢,嶄新的新郎喜袍和喜帽之類擺設一邊,整個後院的房子到處充滿喜慶的氣氛,秦壽在李震和薛仁貴兩人綁架一樣的扶持之下,一股腦鑽進喜房裡化裝什麼的。
秦壽麪對一羣人的打扮之下,整個人僵硬着身體,舒明慧子沒好氣地瞪了眼秦壽說道:“島主,麻煩你別動,還有,這兒,這兒,放鬆,別僵硬着,很難畫的,到時候不好看,別怪慧子了!”
秦壽麪對舒明慧子的提醒聲之下,一臉僵硬地笑了笑,努力地放鬆自己臉部,通過嶄新的玻璃鏡,看着後面的薛仁貴一邊拉着李震說些什麼,對於他們商談着什麼,秦壽不知道,不過跟倭寇那邊有關係是不爭的事實。
秦壽也想知道倭寇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可現在是自己大喜之日,薛仁貴也遮遮掩掩不肯說,說什麼晦氣有損喜氣,秦壽只能作罷,還是趕緊娶了柳碧瑩小妾室進門,趕明兒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是不知道晚上熱鬧乎?
“吉時到…”化裝完畢還沒有坐熱屁股,門口外面又傳來要命的趕時辰接新娘,秦壽感覺自己有些奔波,都是湊合着時間來的,在李震和薛仁貴兩人聳聳肩的笑意之下,秦壽納悶地在胸口掛着大紅綵球,邁起大老爺步伐接新娘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