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那活色生香，到目前爲止，不知是何人所養，目的何在。”
“更不知道，他們這是首次，還是多次。”
“到底有多少活色生香，還需要追查。”
“活色生香，若是送到某位朝中大臣，又或者是軍中人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可想而知。”
“現在的大唐天下太平，沒人會在意這些事。”
“若是爆發，同樣會令人猝不及防。”
“小人還有一大膽想法，之前的揚州貢金案，明面上是爲了黃金，可是這些黃金的目的是什麼？”
“連在一起，有了軍費，虎牢關的軍人。”
“再加上，一些被操控的人。”
“那躲在背後的人，其心可誅。”
說完繼續等着屏風後面二聖的決擇。
若是如此，此案就大了。
屏風後面又是一陣沉默。
或許，是二人在商議着什麼。
“說說你的計劃。”武則天再次開口。
李易擡頭：“我要查虎牢關那些沒有得到安排的人，都去了什麼地方。”
嗖。
屏風後面，丟出來一塊翡翠令牌。
“此乃清水令，可調動聯防。”
“小人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聖上。”撿起清水令，入手清涼，讓人神清氣爽。
這小小一塊玉，代表着無上權利。
聯防，只有高宗才調得動。
說明這是高宗的意思。
“小人告退。”李易朝後退了三步，這才轉身。
“李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出門的那一刻，響起了武則天的聲音。
呼。
出了大殿，李易呼了一口氣。
還好這二位聖上脾氣不是很差，不然今夜就走不出這皇宮了。
“怎麼樣。”剛走到大門口，李七夜跑了上來。
李易晃了晃手中的清水令。
看得李七夜眼睛都直了：“你小子……行啊。”
“一塊令牌，有那麼誇張嗎？”對於清水令，李易只知道權利可能很大。
至於大到什麼程度，他不知曉。
“誇張？”李七夜一把摟住李易的肩膀。
眼中滿是嫌棄。
好似這就是個土包子一樣。
“你知道清水令，以前叫什麼嗎？”
“不知道。”李易搖頭。
看了下四周沒人，李七夜才道：“太宗在位時，太子李承乾早造反，當年皇宮被圍。”
“這清水令，可調動天下兵馬。”
“如太宗親臨。”
“在那以前，叫清軍令。”
“令牌所到之處，如聖上親臨。”
“現在的你，等於隨身帶着一個高宗。”
……
李易吸了一口氣。
這麼大的權利。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造反當皇帝了？
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大唐的軍隊，聽從的是李家。
重要的是，高宗給了他清水令，身上的責任可想而知。
若是查不出這案子來，自己輕則砍頭，重則，怕是要滅九族。
一瞬間後悔多管閒事。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
“這東西雖然權力大，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誇完了，李七夜也是語氣一沉。
“此案要是不破，不光你完蛋，我跟司首也得跟着完蛋。”
說完推開李易：“你啊，以後長點心吧。”
“三條人命呢。”
“哦不對，司首有觀妖司照着，我嘛，也有幾個朋友。”
“我們兩再怎麼也不會被砍頭。”
“應該就你一個人完蛋纔對。”
一番分析，李七夜心情好了許多。
李易翻了個白眼，道理如此。
他無從反駁。
有了清水令，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聯防。
回了巡夜司，李七夜自顧倒了兩杯茶：“你什麼時候去聯防？”
“我不去。”李易直言道：“你去。”
李七夜挑眉：“你跟我開玩笑呢？”
“此案不破，我可是要被砍頭的，哪有心情跟你開玩笑。”李易滿臉嚴肅：“那些人今晚着了我的道。”
“現在肯定恨死我了，暗中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我，還不知道。”
“我去了，他們半路截殺我怎麼辦？”
“再說了，我要是做什麼都被他們算到了，還破個鳥案？”
說着把清水令遞給李七夜：“你幫我去一趟就行。”
李七夜聽着這分析，貌似沒什麼毛病。
最後還是接過了清水令：“明明我是副司首，怎麼搞得你纔是一樣。”
李易沒在意。
沒等李七夜轉身，又道：“幫我給揚州巡夜司傳個信。”
“讓他們，幫我找李元芳。”
深夜。
又下起了小雨。
李易出了巡夜司，朝着家中回去。
現在的長安城，還算太平。
可是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絕對在計劃着什麼。
若真是他想的那樣，對方一定會動手。
他死了就死了。
怕的是，對方玩陰的，對大小雙動手。
“你還真是大膽啊。”剛出巡夜司，身後響起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上官婉兒總是來無影無蹤。
若是殺他，他定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巡夜司就是走夜路，抓妖邪的，大晚上的一個人回家，自然不怕什麼。”答非所問。
上官婉兒兩步跟了上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李易輕笑：“謝過上官大人關心了。”
“有上官大人在，我還真是大膽得很。”
笑着，心中一陣感激。
戎州十二巫之行，若不是上官婉兒，他已經死了。
揚州之行，不是上官婉兒，他也死了。
如今又要破活色生香案，背後的人定然不簡單。
派人殺他，那是最簡單的辦法。
大晚上一個人回家，被人暗殺也說不定。
所以上官婉兒說他大膽。
而上官婉兒出現在這裡，怕是不光只是爲了無聊。
至於是上官婉兒自己的意思，還是某些人的意思，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保護。
說完，又想起了什麼，扭頭一笑：“看來大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什麼傷？”上官婉兒扭頭。
此刻的她，竟然像一個有緣的小姑娘。
好似在說，你還知道我受傷了？
“觀妖司功法無數，靈丹妙藥更是不用說，所以我只能在心裡記着，也幫不上什麼忙。”李易擡頭看天：“不過，爲了報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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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給大人做些美味如何？”
“什麼美味？”上官婉兒挑眉。
“跟我回家就是了。”李易加快腳步。
這個時候，大小雙應該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