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事嗎？”李七夜避開話題。
畢竟這事被女帝聽去了，他可能要被踢出去。
李易搖頭：“今天抓的人，就是當時虎牢關的守軍。”
“我懷疑，這樣的人，不止他們幾個。”
“司首的意思，是讓我查案，現在虎牢關這條線索很重要。”
“什麼朝局大事我不懂，也不想關心，他告訴我，各司其職。”
李七夜臉色更沉。
身爲副司首，他太知道這件事會影響到什麼。
可看了一眼李易。
最終嘆了一口氣：“那你要如何？”
“我要調查虎牢關那些退下來，沒有去處的人，最終去了哪裡。”李易直言。
李七夜瞳孔一縮：“所以，你要找聯防？”
“普天之下，也只有聯防可以做到。”李易點頭道。
聯防，是大唐最高的情報網。
遍佈整個大唐。
甚至是國外。
據說，只要大唐境內，任何一個人的信息，都可片刻之間就調出來。
當然。
這是吹牛的。
不然也不可能那麼多違法犯罪。
不過實力還是有的，畢竟大唐最強。
李七夜沉默一番：“此事，我做不了主。”
“只能等司首回來。”
“等不及了。”李易直言道：“你調不動聯防，帶我進宮面聖總可以吧。”
“這個……”
“我只能確保你見女帝。”身爲巡夜司二把手。
李七夜的確有些權利。
見不到高宗，見女帝還是沒問題的。
“我，現在就要去。”案子沒有眉目，李易也沒什麼心思休息。
現在是深夜。
進宮見女帝……
李七夜更是爲難。
“你只管帶我進宮，一切事情，我自會交代， 一切後果，我也會承擔。”
李易眯着眼睛，心中做了決定。
遲則生變。
身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實在太明白這個道理了。
“好吧。”最終李七夜點頭答應。
隨即帶着李易進宮。
巡夜司是女帝的勢力，所以進宮只需要直接通報。
“李副司首，聖人已經和聖上入寢，有事，明日再來吧。”傳話宮女語氣還算客氣，顯然是沒少見李七夜。
只是一個宮女，對李七夜這個四品大員，絲毫沒有表現出尊重來。
女帝身邊的宮女，又豈能是普通人。
李七夜爲難的看向李易。
還攤了攤手。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李易上前一步：“事態緊急，貌似打擾。”
“麻煩大人幫忙通報一聲，就說，巡夜司李易有要事稟報。”
“關乎大唐社稷。”
大唐社稷四個字震了李七夜一下。
趕緊扯了他衣角。
一個小小的巡夜人也敢張口就國家社稷，這在帝王眼裡，那是一種嘲諷。
可李易沒動。
前面宮女李易也見過。
第一次見女帝時，就是這女子。
女子打量了二人一番。
最終默默轉身。
李七夜跺着腳：“你小子要死，也別拉上我啊。”
理解李七夜擔心什麼，李易淡笑道：“放心吧，要砍頭，也就砍我一個，不會牽連你們的。”
“何況，以大哥你的關係，就這點小事還不至於。”
李七夜在朝中，也是有身份背景。
嘆氣一聲：“我是擔心你。”
李易滿不在乎：“大魚還沒浮出水面，聖上是不會殺我的。”
“你小子……”李七夜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最終只是默默站在一邊。
“宣，巡夜司李易。”前方大殿，傳出一個太監的聲音。
李易吸了一口氣。
拉了拉衣服，直接走了過去。
身後李七夜看着那背影，無奈搖頭。
巡夜司有李易，是一種運氣。
可是……
這個世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啊。
靜靜佇立在大門口，他要等李易出來。
寢宮外，護衛手握刀柄，並未看李易，他卻感受到一股殺意。
在封建社會，天子最大。
明顯能夠感受得出來，此處的殺氣，比上一次見武則天時，還要重。
這裡面住的，不光有武則天，還有那一位後人研究不透的高宗皇帝。
“進去吧。”寢宮大門口，站着一個老太監。
還有一個是跟隨在武則天身邊的宮女，只是對李易淡淡開口。
進了寢宮，前方有一道大大的屏風，屏風後面，想必就是天下地位最高的二人。
“李易，叩見二位聖上。”身在古代， 規矩還是得守的，李易雙膝跪地。
“李易，我記得場次見你時，可沒這般規矩。”屏風後，傳出女帝的聲音。
和上次一樣。
“小人該死，驚擾了二位聖人休息，還請聖上恕罪。”李易先認了句罪。
“說吧，何事。”武則天依舊回答得很平淡。
但是這平淡之後，那是一把刀。
今夜李易說不出個理由來，便是死罪。
“稟二位聖上，小人負責追查城西小院女屍案，查出了一些案情，涉及背後可能還有更大的陰謀。”
“可巡夜司權利有限，所以才深夜進宮。”
“你深夜進宮，就是爲了查案的權利？”武則天聲音微沉。
李易接着道：“是，也不全是。”
“因此此案，涉及到虎牢關。”
屏風後面，明顯能夠聽到呼吸急促的聲音。
來自武則天。
李易沒有隱瞞，把事情說了一邊。
武則天聲音再沉幾分：“就這些？”
簡簡單單三個字，充斥着殺意。
畢竟……
這是武則天最不想提及的一件事。
“虎牢關守軍，在整個大唐，戰力也算靠前，簡簡單單的幾個人，確實不足爲慮。”
“可若是有心之人，把這些人集中到一起。”
“此事恐怕……”
話沒有說下去。
李易靜靜等着。
屏風後的二人，是天下權利最大的二人，他們都是聰明之人。
話中之意，他相信這二位聖人很清楚。
屏風後一陣沉默。
終於，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好似有人起身。
“說說你的想法。”還是武則天的聲音，緩和了許多。
一人回答，那也是二人的意思。
“今夜巡夜司之事，對方心思縝密，能夠涉及如此周密的計劃，背後定然有人策劃。”
“巡夜司內出現修煉妖術之人，等於挑戰巡夜司，觀妖司，甚至整個長安城。”
“他們只是爲了搶回六具女屍，這並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