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楓再回楊府的時候,官蝶公文也已經送到了楊府,也就是說,此刻開始楊雲楓就是朝廷任命的從五品的官員了,比起這個,宗露更關心楊雲楓臉上的傷,楊雲楓胡編了幾句糊弄了過去,趙雲龍則是神秘兮兮的過來,拉着楊雲楓去了一旁的偏廳,將昨晚赴約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楊雲楓,同時還告訴楊雲楓,覃毅已經受傷了。
楊雲楓聞言眉頭微皺,覃毅本就是江湖中人,受點傷也是家常便飯,比起覃毅的傷勢,楊雲楓更關心的是黑龍幫的情況,據趙雲龍說,昨夜他們去赴約的時候,剛到趙雲龍就感覺氣氛不對了,周圍至少有十個高手在場,而覃毅這邊,除了覃毅自身,就只有趙雲龍一個高手,明顯實力懸殊,當時趙雲龍就提醒覃毅注意了,對方的人清一色都是黑衣蒙面,約覃毅去的目的是想拉攏覃毅與趙雲龍,他們在覃毅與趙雲龍未來長安之時,就已經聽聞過兩人的名號了,而覃毅與趙雲龍一進長安城,他們的人就已經盯上了,據那黑衣人說,他們的黑龍會不過是這個組織的其中一個幫會罷了,他們的組織實則叫“七龍幫”,是一個極度嚴密的暗殺組織,黑龍幫是專門負責暗殺的,而其他還有黃、藍、紅、青、紫、白六個組織,黃、藍、紅是首腦組織,其他四色分別是收集情報,聯絡、收賬以及暗殺。
楊雲楓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不想這七龍幫搞的如此組織化,這纔是自己想要的社團,如果天地會要在長安統領黑道,看來必須要剷除這個七龍幫,不過既然是這麼嚴密的組織,這些人爲何會將自己幫會的秘密告訴趙雲龍與覃毅?卻聽趙雲龍繼續說,那些人是不怕他們泄密的,因爲根本沒有人知道七龍幫的所在地,而且昨夜他們約趙雲龍與覃毅去,本就是拉攏他們入會,即便他們不肯,也就絕對不會留活口,一番爭鬥下來,覃毅帶去的天地會的人全軍覆沒,只有趙雲龍與覃毅逃了出來,趙雲龍說,黑龍幫的人各個都是高手,好在覃毅幫着他擋了一劍,不然只怕趙雲龍未必會被活捉,但是也肯定是重傷。
楊雲楓沒有料到黑龍幫的高手竟然如此之多,不過對方見趙雲龍與覃毅逃脫了,定然也不會如此罷休,楊雲楓聽到這裡,心中猛然一動,立刻對趙雲龍道:“這是一個契機,你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放風出去,就說七龍幫要統一長安黑道,即將會對所有遊俠豪客下手,將那些散戶高手聯絡到一起,將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勢力……”
趙雲龍聞言微微一笑,看着楊雲楓,立刻道:“公子所言極是,如果這樣的話,長安黑道將人人自危,反而給了我們一個團結這些人的機會!”
楊雲楓點了點頭,將李隆基賞賜給自己的一百兩黃金交給了趙雲龍,讓他將錢交給覃毅,作爲籠絡人心之心用,趙雲龍收好黃金後,這才問楊雲楓道:“公子,我見你臉上的傷,似乎並不是撞着這麼簡單吧?是不是黑龍會的人也對你下手了?”
趙雲龍不說楊雲楓還沒想起,這時對趙雲龍道:“哦,這個藉口只是騙露兒的,免得他過分擔心,你一說楊某立刻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要讓你去辦一下!”
楊雲楓說着附耳在趙雲龍耳邊低語了幾句,趙雲龍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時對楊雲楓道:“如此對付一個文弱書生,只怕……”
楊雲楓這時冷聲道:“我有沒讓你殺了他,也沒讓你親自出手,你只需要派人去做即可!”
趙雲龍無法,只好點頭應允。
楊雲楓想到了楊玉瓊的滋味,嘴角洋溢出一絲滿足的笑意,以前還不知道,原來與不同女子尋歡可以是如此的奇妙無窮,昨晚欲仙欲死的場景在楊雲楓的腦中一陣迴盪,想到楊玉瓊在牀上的那般風騷樣子,至今還是回味無窮,不過這畢竟是野味,吃多了只怕對身子也不是太好,只能偶爾在家常菜吃膩了的時候,去嚐嚐鮮,調節一下口味還可以。
想到了楊玉瓊,楊雲楓也立刻想到了楊玉環,隨即立刻去了後院,謝阿蠻此時正在晾曬衣服,雙手高高的擡起,楊雲楓這時見着謝安滿似乎也成熟了不少,胸前的核桃雖然還不能與楊玉瓊的蟠桃相提並論,但是已經初見了女人的曼妙,楊雲楓看的出神,心中卻突然一凜,暗道:“老子何時開始變得這般風騷了?開始什麼女人的注意都打了?”
以前楊雲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一想,自己也覺得奇怪,好像自己確實變了,自從在黃河水道遇襲,之後又親眼看着李澄殺了羅冬林,之後又被崔峋偷襲,自己對一些事物的看法似乎已經完全與以前不同了,這究竟是這一連串的事件將自己心中埋藏的惡性激發出來了,還是自己體內還留有那個行徑極度不堪的楊釗的性子?楊雲楓每每如此,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人格分裂了,有的時候對一件事的看法,都會出現兩個感覺,一面好的一面壞,但是從來沒有這般想過,此刻想到了這點,心中也是着實一凜,不過此刻細細一想,還是此刻的自己活的逍遙,以前的自己太多的約束,對自己的人生準則太多的要求了,如今多好,如魚得水,爲所欲爲。
謝阿蠻晾曬好了衣服,這時見楊雲楓正盯着自己看,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立刻走到楊雲楓的身邊,低聲道:“公子!”
楊雲楓聞言一愕,看了一眼謝阿蠻,以前看謝阿蠻都覺得她和貝兒一樣,都是還沒有成熟的蜜桃,如今再看,只覺得即便是未成熟的蜜桃,也有其可取之處,昨夜剛剛嘗過了熟透了蟠桃,此時心中暗道,若是能嘗一個青澀的,可能也是另一種滋味,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謝阿蠻見楊雲楓看着自己發笑,那笑意似乎有些不妥,再看楊雲楓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看,臉上頓時一紅,立刻轉過身去,道:“公子,你在看什麼?”
楊雲楓這時回過神來,“哦”了一聲,也想起了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立刻道:“玉環還在屋內麼?”
謝阿蠻腦子裡此刻還在想着剛纔楊雲楓那詭異的笑容,如今聽楊雲楓這般一問,轉頭再見楊雲楓之時,卻見楊雲楓的臉色平淡,與方纔完全就是兩個人,心中一陣奇怪,對楊雲楓道:“小姐這些日子,每日都在屋內,還能去哪?公子,你還是好好勸勸小姐吧,最近我看小姐清瘦了不少,這般下去,阿蠻真是擔心……其實小姐如此也完全是爲了公子你,自從公子出事之後,小姐每天都坐立不安,加上有壽王打攪,而且公子你如今來了長安,晉升官場,小姐就更是擔心了……公子你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本來也是官場中人,任蜀州司戶,最終下場如何?我們都知道……小姐不想公子步老爺後塵,纔有了出家的想法,就是想每天都爲公子你祈福,希望公子歲歲平安,逢凶化吉啊……”
楊雲楓聞言心中着實一凜,原來楊玉環出家還是因爲自己,心中一酸,衝着謝阿蠻點了點頭,走到小屋門口,敲了敲房門,道:“玉環,你開門,我有事要對你說!”
屋內傳來楊玉環的聲音道:“有話就在屋外說吧!況且我此刻已經是個出家之人,凡塵俗世與我已經無關了……公子還有什麼事要說?”
楊雲楓隔着門框上的紙看向屋內,只見楊玉環依然盤坐在哪裡,手中握着一把浮拂塵,穿着一件道袍,背對着門口,心中一嘆,立刻對楊玉環道:“玉環,我昨日遇到玉瓊姐了!”
楊雲楓話音剛落,卻見楊玉環的嬌軀微微一顫,良久之後,這才聽到楊玉環問道:“大姐現在過的如何?”
楊雲楓知道楊玉環凡心未盡,出家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立刻道:“玉瓊姐很掛念你,想見一見玉環你……”
楊雲楓話未說話,就見楊玉環這時緩緩站起身來,看着三清畫像良久,這才轉過身來,即便是隔着門窗的薄紙,楊雲楓依然可以看到楊玉環的樣貌,的確如謝阿蠻所言,清瘦了許多,就連兩腮似乎都陷進去了許多,楊雲楓心中又是一酸,這時只見楊玉環緩緩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微擡雙眼,看了楊雲楓一眼,擺弄一下拂塵,這才道:“公子,你還是去告訴大姐,世上再無楊玉環了,此刻只有太真道姑……”
楊雲楓這時纔看清楊玉環的樣貌,楊玉環面色蒼白,未施任何胭脂水粉,但是依然是一副清麗脫俗之狀,也許是身穿道袍的緣故,顯得格外的飄逸,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但是臉上的神情有含着百般的無奈,與一絲讓人想擁着好好憐愛一番的感覺,楊雲楓心中一動,伸手握住楊玉環的手,柔聲道:“玉環,你受苦了,我現在就娶你過門,你成爲我楊雲楓的妻子後,李瑁那廝就不能再來纏着你了……”
楊玉環掙脫楊雲楓的手,側過身去,良久之後,這纔對楊雲楓道:“你的好意,玉……玉真心領了,只是玉真現在已經是出家人了,心中早已經斷了這些凡塵俗世,心如止水……”
楊雲楓心中一動,剛要說話,卻聽楊玉環這時轉身看着楊雲楓,道:“公子已經見過玉真了,請公子回吧……”說着轉身將房門關上。
楊雲楓這時上前一步,擋住了門,道:“玉環,你這是何苦呢?”
楊玉環立刻對楊雲楓道:“公子莫要忘了,你若是再這般,玉真只好搬出楊府了……”
楊雲楓聽到這裡,只好縮回了腳,眼睜睜地看着楊玉環將房門關上,心中一聲唏噓,轉身之時卻見謝阿蠻正看着自己,道:“公子,你這都看不出來麼?沒錯,如果現在小姐嫁給你,壽王是不能再對小姐如何了,但是公子有沒有想過,一旦這樣的話,那麼壽王勢必會對公子你懷恨在心,而公子你剛剛步入長安官場,如果這樣就結下壽王這個對頭,只怕日後對公子都會有影響,小姐如此做,也完全是爲公子你着想啊!”
聽謝阿蠻這般一說,楊雲楓頓時明白了楊玉環對自己的苦心了,楊雲楓暗罵自己道:“楊雲楓啊楊雲楓,你近來是不是精蟲上腦了,每天都想着這些花花道道的,何曾真正關心過自己身邊真正對自己好的女人了?楊玉環的出家的動機這般的明顯,你都看不出來,還說什麼在官場一展宏圖?”
楊雲楓想到這裡,轉身看了一眼屋內盤坐的楊玉環,心中暗道:“看來要娶楊玉環過門的話,就必須先扳倒李瑁,不止如此,既然一時楊玉環不能過門,那麼自己也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在長安大幹一番事業了,不但李瑁,老子即便不能讓所有人都看自己的臉色行事,也要坐到在朝堂上說話擲地有聲!”
楊楊雲楓對楊玉環道:“玉環你放心,我現在也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但是我定然會娶你過門,不過那時候,我一定會讓你高高興興的過門,心中不會有半點猶豫,半點擔心,你一定要等着我!”
楊雲楓說完轉身就走,謝阿蠻看着楊雲楓離去,心中一嘆,這時突然又想起了楊雲楓剛來的時候,看着自己的那副眼神,也想到剛纔楊雲楓對楊玉環的那般保證,心中不禁一陣酸意陡起,她畢竟也是個少女,小艾情懷難猜,此時她心中暗道,若是時間能有一個男子能像楊雲楓對小姐這般對我,我謝阿蠻即便是爲他死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而屋內的楊玉環,這時眼角流出了兩行珠淚,雙手合十,微微擡頭看着三清畫像,心中卻在道:“釗哥哥,玉環等着你!永遠都會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