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絲綢之路經濟帶
樑大膽帶着整個隊伍一路從山東來到長安城裡,風餐露宿走了二十三天。
進城門的時候守護城門的軍侯大老遠看到李氏二房的旗幟就開始安排人馬清理道路。
“大膽兄弟,侯爺來長安了呀?怎麼今天走這個城門啊?”
“張家兄長安好,小弟這廂有禮了。諸位兄弟們安好。”
“嗨!你這是幹啥,俺們都是粗人又不知道咋還禮的,你看這,這樣俺給兄弟你行個軍禮吧,兄弟們!”
“唉別別別,哎呀你們真是的,來來來,這一串銀錢兄弟們拿着,分了回去給孩子們買個吃食。”
“多謝大膽兄弟了啊。”
守城門的隊正高高興興的接了一小串銀錢;
“侯爺在哪個車裡,我得去給問個安的,難得走這個城門,不請個安可是說不過去!”
“我家郎君沒來,這是去山東接的馬大管事的家眷歸來長安城裡享福的。”
聽着外頭的熱鬧,前後兩個馬車裡都掀開了窗戶簾子一角,馬賓王的老阿耶阿孃偷偷的看着如此熱鬧的大城,終究是鄉下人進城,不免有些縮頭縮尾的,馬賓王的三個孩子不停的嘰嘰喳喳,被自家阿孃按住了脖子。
“啊?侯爺沒來啊?我就說嘛,侯爺一年也走不了這個城門幾次的,原來是去接的馬大管事家眷啊?”
“是啊,山東接來的,兄弟們走了二十多天呢,累的夠嗆。”
“可不是嘛,這麼遠呢,大膽兄弟你說的馬大管事是不是那個掌管絲綢之路的新任大管事馬賓王?”
“正是正是,我家去年新上任的那個大管事!好啦不說了,兄弟們趕緊進城去送到位置之後,還要回藍田給郎君覆命呢。”
“等等等着,這些錢你拿回去吧,侯爺沒跟着,你這俺們不好意思……”
“說什麼呢兄長?我家郎君交代過得,沒有交代,我可不敢亂使一個大錢的,廢話少說趕緊檢查車馬,兄弟們還要進城去呢。”
“成成成,嗨!趕緊進去吧你們,累成這樣了還檢查個屁!”
“好好好,有勞兄弟們開路了啊。”
車隊開始再次啓動了起來,馬車裡的兩個老人興奮的不行;
“看看吧看老婆子,我就說賓王現在成了氣候,叫你在莊子裡不要高聲說話,你看看守城的軍爺們都知道賓王呢。”
“你個老不死的,我兒如今可是五姓七望大家族李氏的大管事身份,你可不能像在莊子似的,跟寡婦們來來去去的扯不清爽,得注意一下了。”
“你怎麼動不動就扯這些沒用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長安城東北角,梅花別苑四位娘子的隔壁,一座小院子裡,車馬隊伍停在門口,樑大膽指揮着十幾個壯漢;
“把東西都拿下去,多來點人馬,一次拿進去,然後就能回莊子裡交差了。”
“是兄長。”
儘管馬賓王的阿耶阿孃帶了許多東西,可是禁不住許多人馬,一次性就把東西拿了進去。
看着一羣壯漢出門上了車馬離開,馬賓王的阿孃小心的問着六個侍女;
“諸位小娘子們,人都走了,小娘子們怎麼回去呀這是?趕緊的我去叫他們去……老頭子你快點去叫住他們……”
“好好好!”
領頭的二管事趕緊攔住了兩位老人;
“不用了叔父,奴婢們不用回去的,留在這裡伺候您一家呢。”
“啥?不用不用啊孩子們,俺們兩個老傢伙都會洗衣服做飯,掃地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不用伺候,鄉下人還用哪個伺候的,你們快些回去吧!別耽誤了都!”
“回叔父的話,我們家族的大管事都有六個到十幾個不等的侍女伺候,這是規矩,您的兒貴爲大管事,當然要有人伺候的,不用多說了,來來來,嬸孃您說這些東西都放哪裡,奴婢們給您存起來放好。”
馬賓王的老阿孃奇怪的說道;
“存起來?閨女呀,都存起來咱們夜裡怎麼睡啊?”
“回嬸孃的話,這裡一切都是新的,牀上用的和屋裡用的,一切都是新的,嬸孃您拿這些真是沒地方用了。”
馬賓王的一聽全部是新的,高興的合不攏嘴;
“啊,都是新的呀,那多浪費銀錢,侯爺真是的,家裡啥都有還要花這許多,我老婆子得抽空去給侯爺請個安的,俺們山東人可不能少了禮法叫人笑話。”
“行行行,咱們走了二十多天都是人困馬乏,趕緊安排好一切,做了飯吃都能歇息了,嬸孃你說可否?”
“成成成,孩子們你們都歇歇,老婆子給你們做飯,俺老婆子做的飯可香了呢。”
“可不敢的嬸孃,奴婢們是來伺候人的,再叫您來伺候,回去豈不是要吃家法了。”
“不行,今天我老婆子非要給你們做飯不可。”
不說這邊馬賓王的家眷開始安頓下來,只說樑大膽又帶着隊伍出城,一路快馬奔馳,兩個時辰就回了藍田莊子,稟報過後進了正堂。
李鈺正在和後院四位娘子並劉大管事說笑,看到樑大膽進來笑着問道;
“大膽回來了,看來馬賓王的家眷都安頓好了這是。”
“是的郎君,小人拜見郎君,郎君萬福金安。”
“免禮。”
“謝郎君。”
“啓稟郎君,回來有馬大管事的家眷老小,所以耽誤了些日子,走了的十三天才到的長安城,中午就安頓下去了,六個侍女留下照顧馬大管事的家人,我等快馬回來給郎君覆命。”
“知道了,你們一路辛苦了,各自回去歇息十日。”
“謝郎君照顧。”
打發走了樑大膽李鈺扭頭看着劉娘子;
“娘子我方纔說道哪裡了?”
“回郎君的話,方纔您說到要弄一個大大的衛生紙作坊,要不然長安城裡的大戶門供應不上。”
“哦對,說起來這個事情了,作坊必須儘快弄起來,別看那些學問人都嘴上厲害,說我玷污了寫字的紙,結果呢,結果製作的衛生衣人人搶着用,都是想脫褲子還要立貞節牌坊的東西。”
“可不是嘛,這作坊不是難事兒,請教郎君大管事的職位可有安排?”
“這個呀,還真沒想過的,娘子可有中意的?”
“奴家覺得,衛生紙那些活計都是下力的活兒,樑家姓裡大家長的次子可以勝任。”
“娘子說的是大膽的阿耶?”
“正是,他閨女如今被郎君收做妾室,兒子也在郎君跟前做隊正,可是樑家兄長如今還是個二管事的身份,明顯有些不太合適。
特別是他閨女被收了房之後,總是苦着個臉,前天還和奴家在莊裡走了個碰頭對面,雖然沒有直說什麼,但是奴家也聽出來了長短,
郎君左右沒有要安排的人,何不成全了樑家二兄長,如此一來樑小娘子臉上也好看一些,終究要做後院裡娘子的,郎君您也得照顧一二不是?”
李鈺點了點頭又看看旁邊坐着的樑大膽的妹子;
“也好,娘子的提議破有些道理,那就這樣安排好了,不必另外叫人去傳了,一會兒樑娘子陪我去走一趟,見見樑家二郎便是。”
旁邊的樑大個子激動的有些發抖,感激的看了一眼那邊的後院大管事,強忍着興奮迴應;
“是郎君。”
兩人的對話剛剛落地,外頭李義一臉高興的表情跑了進來;
“啓稟郎君,天大的喜事兒啊。”
“彆着急,慢慢說來聽聽。”
“是郎君,西北迴來人了,快馬三匹已經進了莊子。”
一屋子人聽了這話都是驚喜過望,自從絲綢之路的隊伍出發後,這接近一年的時間裡查無音訊,彷彿那龐大的商隊在世上消失了一樣。
爲了這個皇帝陛下都問了許多次,只要參與進去的,家家戶戶都不停的來藍田打聽消息,這會兒總算有了眉目!
李鈺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傳!”
“是郎君。”
三個風塵僕僕的壯漢一路進來;
“拜見郎君。”
“免禮。”
“謝郎君。”
“說說清楚。”
“是郎君,啓稟郎君,春天出發,隊伍走了三個多月纔到大草原上,到了草原馬大管事就不再說話,一切都有阿貴兄長和大牛兄長做主,
草原上很是歡迎咱們得隊伍,其中遇到好幾個什麼族長要求換了咱們全部的貨物,兩位兄長和他們狠狠地打了幾次,把一路上幾個最猖狂的部落勇士全部揍爬下,後來驚動了草原上的幾個什麼可汗,下令整個草原不準爲難絲綢之路上的商隊,要求所有部落自願交換,咱們的隊伍這纔開始暢通無阻。
從那以後一路上以物換物很是順利,已經換了許多馬匹和牛羊,馬大管事安排我等先趕了許多回來,大部隊人馬繼續北上,往草原深處挺進了。”
李鈺一臉的笑容;
“好,我就知道他倆去準能成事兒的,對了你們一塊兒去的,可知道怎麼交換的?造價幾許多?”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撓撓頭,其中一個硬着頭皮開口;
“啓稟郎君,說不清楚的,大牛兄長根本就不識數,阿貴兄長整天裝的很厲害,可是……”
“說下去,沒有事的,叫他倆過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你儘管說來詳細不要隱瞞,也不用擔心說錯了話得罪哪個!”
“是郎君,阿貴兄長其實和大牛沒什麼兩樣的,換牛羊的時候,只要起了性子,開頭的時候兩個鐵鍋換人家一隻羊,被那些草原人誇上幾句,再給安排兩個女的睡一晚,就開始胡亂安排!
根本就不怎麼查數的,有時候就是一堆東西換多少羊,一堆茶葉換幾個牛,一捆絲綢換幾個馬……”
報信的下人一邊說話一邊看着屋裡人的臉色,只見內宅第一大管事的臉越來越黑嚇的不敢再說低下了頭去。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諸位娘子你們看看,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那曾阿貴就沒管過事的,這去了大草原上,鐵定是張牙舞爪,到處得意忘形。”
李鈺笑過以後看着劉娘子的臉;
“我沒說錯吧?他根本就不識數的,算上一個兩個還行,超過五個的數目阿貴根本就算不清楚,大牛就是個應屁蟲,馬賓王估計氣的夠嗆了。”
“郎君,奴家真是不明白了,您爲何要指定到了草原上都得聽他倆的,您看阿貴那個瘋子,換東西做買賣哪有一堆一堆進行的?都不查數的嘛?”
劉娘子最後幾句是對着回來報信兒的人說的,中間稟報事情的趕緊迴應;
“回大管事的話,阿貴兄長根本就不識數,他把派去的七個賬房先生氣的全部一肚子氣,有三個先生都被氣的暈死過去,天天吃苦藥恢復身子,剛開始的那七八天亂糟糟的,賬都沒辦法記清楚。
後來馬大管事想了辦法,不記錄單個的數目,只寫好某天上午換了什麼,大約多少東西,某天下午換了什麼,又用掉幾車貨物,然後又安排人馬把剩下的分開裝車,絲綢,茶葉,鹽巴,鐵鍋,每一車都多少放一些,
然後登記清楚,第二天把登記過得車馬弄在前頭,叫阿貴挑選分好的車拿去換牛羊,要不然不要幾個月就能把東西浪費完的。”
李鈺也是笑得不行;
“馬賓王就是馬賓王果然值得許多銀錢,那幾個沒有氣倒下的賬房恐怕也夠嗆了。
在族裡的時候,一個大錢的事情都要寫的詳細明白,這去了草原上一車一車的買賣交易稀裡糊塗的,沒氣死他們就算不錯了。
這件事上我不後悔,重開絲綢之路若是叫能人過去,便宜肯定是有的,不過路也會越走越窄,直到最後偃旗息鼓,徒勞無功!
草原上的人也不是傻子,要是一個數一個數的把他們教能了,以後得買賣就不好做了,別說咱們這邊記錄不清楚,那草原上的人同樣也是一筆糊塗賬,如此甚好的,正合我意!”
“對了,你們回來的隊伍走到了哪裡?還有多遠能回長安?”
“回郎君,這會兒他們走到哪裡也說不明白,估摸着年前能趕回來的。”
“嗯,那你們這次弄回來多少牛羊?多少馬匹?”
“馬兩千八百多匹,羊一萬四千多隻,牛三千九百多頭。”
“李義!”
“人在,郎君請吩咐。”
“你親自去一趟秦家叔父哪裡,把這裡的事情稟報清楚,至尊這回應該放心了。”
“是郎君,小人立刻就去長安城裡稟報。”
李鈺點了點頭又打發走了報信的三個族人,嘴裡嘀嘀咕咕;
“雖然不少了,不過給我心裡想的數目查的太遠,特別是牛和馬,難道草原上已經窮成這樣了嘛?”
馬大管事安排小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