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大族長的權利
看着過來的四個侍女,七娘板着個臉吩咐;
“仔細一些,憋住嘴巴,要是叫出聲來,給外頭那些蹄子聽見,可不饒你們。”
“是,娘子。”
老頭等幾個上了寬大的牀榻,美美的上下其手,耍的不亦樂乎,嘴裡對着七娘說道;
“什麼事兒都隱瞞不過我,二郎屋裡的人,哪一年不消失幾個人命,當我不知嗎?
他野心太大,又狠毒無比,和當年的老四一模一樣,若是形勢所需,恐怕老夫這親生的阿耶,也可以隨便弄死了,
叫他去長安城主事,總算隨了他的心意,哼哼,也是老夫虎毒不食子,終究比不過那盧司徒,下不去手啊。
就讓他去長安城裡狂妄吧,總會有人收拾他的,這次若是再把大郎弄過去長安城,他們兄弟兩個狗咬狗一嘴毛,不知道要怎麼熱鬧呢,等着看吧。
等大郎一離開,咱們就能騰開手腳了,把這崔氏的根基,全部換他一遍人手,
到時候,即便李家放他們活着離開長安,回來也是沒有牙齒的老虎了,怕他作甚?
三年,給老夫三年就可以把下一任族長上任的路清理乾淨。”
說道重點的時候,老頭下手也更狠了,直把榻上那些婦人,捏的臉紅脖子粗,捂住嘴不敢出聲。
七娘也是同意的,嘴裡說道;
“您安排的都是對的,不過奴婢覺得還是越快越好,當年他們沒長大的時候,整個崔氏,咱們都不用懼怕什麼,
如今老了老了,我還要擔心這個那個的,真真是夠了,趕緊的清理乾淨,咱們想說什麼說什麼,您就是想耍,也可以隨心所欲,多少年輕水靈的,都等着呢?”
老頭抓着一個婦人的頭,就按進了被褥裡;
“放心吧娘子,要不了多久了,今晚就叫人公開傳話,明日把大房的所有族老全部都叫過來,老夫要開祠堂商量大事兒。
不過老七老八老九,你可得私下裡通知他們,等明日打發了大郎和那幾個爪牙,
叫老八老九,開一個庫房,帶着銀錢絹帛,趕緊去找老三,戶部的買賣,不論什麼買賣,就是沒有利頭,也得參與進去。
有時候啊,不能只想着賺錢的事兒,如今他李家得了天下,又上來個心狠的,
同樣都是爭奪族長之位,竟然把親兄弟的滿門,給屠殺乾淨,可算是五姓七望裡,第一狠心的了。
如此局勢,咱們可不能跟他硬來,若是一個不小心,就要把崔氏帶進萬劫不復之地,他親手足的兄弟,都敢滿門打殺乾淨了,何況咱們這些外人乎?
一旦叫他動了心思,鐵定的砍瓜切菜一般利索,所以說,賺錢不賺錢都不是大事兒,跟他們靠近乎點,順着李家纔是重點。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若是不開眼的硬來,傷的還是咱們自己,這個道理必須整明白了,一點都糊塗不得。
再說了,自古以來都是順天應道,乘勢而上,順勢而起,就沒聽過哪個逆天行事還能得來富貴的。
那兩個畜生,是個大大的蠢材,尤其是心狠手辣的二郎,竟然要和人家對抗到底。
這簡直就是作死的行爲,老夫恨不得現在就派人去取了他的狗命,免得他給崔氏帶來滅頂之災。
不過說起戶部裡的事兒了,那盧司徒與我一塊長大,相交也是甚厚,幾十年間我倆都是互通有無,從來都是共同進退,沒有紅過一次臉的。
交厚到如此地步,怎地這次盧司徒不說一聲,就先去了長安,也太不仗義了些。”
七娘苦笑着勸道;
“您這可是冤枉盧司徒了,人家前幾日還派了第二波人馬過來,又被你那嫡親長子給按下去了。
現在的處境是,大郎抓住中樞不丟,下一步恐怕是想要,假傳聖旨了,誰還看不懂?”
老頭着急的說道;
“所以這次要快速換人,大郎不是一直對老二去主持長安的事,耿耿於懷嗎,趕緊趁着機會把他弄走,否則天知道下一步,他還能做出什麼蠢事來?
他拼命想去長安城主持大局,這次老夫就支持他,隨了他的心意,公開給他放權就是,不過你可得交代好你那些孃家人,就說是我親口說的。
那兩個畜生,就是帶着老夫的手書,也不能放出庫一車銀錢,別說一車,就是一個大錢都不能出庫,想要折騰,他們兩個自己出自己的私房錢就是了。”
七娘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放心玩你的吧,還不夠你忙的,榻上五個白花花的條子肉呢,那十七個庫房,早就被我孃家的兄弟們鎖住了。
一匹絹帛都提出不來的,都是真刀真槍的護着,我家大兄說了,沒有大族長的親筆手書,任何人敢靠近,都是格殺勿論。”
老頭聽到這話也是滿意的不行,一把將七娘拉的坐了過來,左手直接伸進了七娘的錦服裡;
“老夫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收了娘子你進房,但是最最得意的還是,把十七個庫房,全部交給你孃家族人搭理,
家生子裡壯男最多的,最忠心的,到底還是你孃家這裡,沒了銀錢,那兩個畜生,又沒有你孃家的武力支持,其他族老就是全部站在他們那邊,也是無用功,都是瞎折騰。”
七娘害羞的瞪了一眼老頭;
“這麼多人呢,你真是的,就不能夜裡再說……”
老頭梗着脖子,倔強的嗆了一句;
“怕什麼,你是我擇好日子,公開收房的妾室,老夫想怎麼着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誰敢多說話,再說了,他們這些人裡,哪個沒有伺候過咱倆行事兒,還怕她們看咋地?”
七娘樂呵呵的說道;
“知道,知道,也沒人說你什麼,對了那四個孩子去了大將軍府裡,應該沒事吧?
這馬上大郎二郎都要去長安城裡風雲聚會了,又是個頂個的心狠手辣,可別鬧出來火星子,我這心裡始終有些不踏實的。”
崔大族長得意的不行,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放心吧,老夫偷偷的安排了你三十九叔,帶着他那一支的壯男,跟着三郎與你那三個庶出子呢,還怕什麼不安全?”
七娘詫異的說道;
“您都安排好啦?奴婢天天這裡伺候着,怎麼就不知道?”
老頭得意洋洋的說着;
“你以爲老夫就會玩女人?”
七娘白了一眼;
“看把你能的。”
老頭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別看你那三個是庶出子,老夫也是喜歡他們的緊,都是老夫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不在乎他們的生死?
再說了,又有你個美人兒伺候我半輩子,加上他們三個對我也挺孝順恭敬,老夫豈能叫他們過得不如意?
那三郎,在老夫的心裡,是要託付大事的,至於你那三個孩兒,就叫他們以後,掌管我崔氏大房的刑罰之事,和帶領你孃家那些武力護衛。
銀錢的事上,你更是不必擔心的,大郎二郎的那些產業,若是他們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來,就能得一世富貴,老夫就給你三個庶出子另外安排家產家業。
若是敢有狼子野心,老夫都會盡數收回來,全部分給你那三個庶出的,如此這般,你還不放心嗎?”
七娘聽着這些安排,也沒有太多的驚喜之處,畢竟她半生忠心耿耿,三個兒子又不是那種喪盡天良的壞種性格。
庶出子也是子,正常的分家,肯定要得到大量的產業的,只是她沒想到,族長竟然要把兩個嫡親子的產業,全部取回,分給自己三個兒子,那可是非常龐大的數目了……
“族長怎麼分配都是對的,奴婢一個婦道人家,不便多嘴,不過庶出的,也不是隻有我屋裡的孩子。
將來給他們三個孽障分的太多,會不會叫其他屋裡頭的,都看不下去,畢竟不說夫人那邊,我前頭還有五房妾室,人家可是都有兒子的。”
“你怕個什麼?老夫是一家之主,怎麼分配他們就得怎麼接受,再說了,老夫心裡也有數。
越是不爭搶的,恭敬孝順的,自然能分的越多,人人公平,一碗水端平,老夫叫他們個個都沒有話說。
越是爭破頭的,再心術不正的,哼哼,老夫的脾氣偏偏就是這麼臭,我就是要叫他一無所有。
老夫這次分家,要和幾十代祖先都大不相同,待老夫孝順的,真心實意的,老夫一個都不會虧待。
跟老夫耍花腔的,老夫就大開祠堂,給些產業銀錢,直接分出去做分支就是。
這回我要一次性把崔氏大房收拾的乾淨利落,給未來的大族長,鋪平道路,崔氏也能安安心心的傳承下去,
唉……如果老夫不狠下心來,這傳承了八百多年的清河崔氏,指不定哪天就沒了。”
七娘聽了這話,也是打了一個激靈,跟着狠狠的點了點頭;
“奴婢支持大族長的想法,早就該快刀斬亂麻了,再不收拾一番,崔氏的名頭,就要徹底被臭完了。”
榻上的崔大族長,彷彿又煥發了年輕時候的振奮,一把掀開被褥,推開幾個伺候的條子肉,信心滿滿又慷慨激昂,壓低着嗓子說道;
“不錯,老夫要趁着還沒死,先收拾大房,再騰出來手腳,其他四房一個一個的開刀,聽話照做跟着大房走的,就安安生生繼續富貴。
不聽話的大開清河崔氏祠堂,全部強制收回,族譜上分家的產業,然後開出去做分支門戶,
給三郎留下一個清明的崔氏望族,再保崔氏幾百年輝煌,我下去見了祖宗,也臉面有光了。”
七娘聽了這話,驚恐的說道;
“天爺,其他幾房怎麼肯乖乖交出產業,那得死多少人去?”
崔老頭不屑一顧的吭聲一聲;
“死多少人都值得,只要能把崔氏整理乾淨,百年後,子孫後代肯定會理解老夫,今天的苦心。”
七娘看着精神煥發的大族長,眼睛裡全是崇拜的星星;
“奴婢幾十年前,就稀罕大族長這種魄力,便是今日,大族長依舊如此雄風,奴婢能跟了大族長,這輩子也真是值了的。”
崔大族長想豪邁的笑幾聲,奈何外頭還有細作,趕緊捂住自己嘴巴,憋了回去,又小聲調笑;
“老夫當然雄風了,這輩子,你們這些婦人,哪個沒有被老夫弄舒坦過?嗯?
十年前,老夫還能夜御十女不到,別人當老夫吹大氣,你們可是親身體驗過的,老夫可說了瞎話?”
七娘搖搖頭;
“沒說瞎話,奴婢年輕那會,天天害怕族長來我屋裡,族長每次來,奴婢都趕緊找一羣侍女,跟着伺候,族長的天賦驚人,奴婢不是對手。”
崔大族長歪過頭,又問了一句;
“老夫可說了瞎話?”
榻上五個條子肉一起搖頭,大族長又看向屋裡二十幾個老侍女,所有人都狠狠地搖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