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洛顯然是吃驚不小,他倒吸一口涼氣道:“既然計都星真的存在,那羅睺星?”
“應該也是存在的,估計就掌控在修羅族或者天人族手中,至於我們從未得到絲毫的風聲,想來不過他們掩藏的極爲嚴密罷了。”
王山洛唏噓道:“羅睺王究竟是何等強者!死後屍首竟然能夠分化兩星,而將他斬殺的帝釋天實力又如何啊!”
黎大光卻有些不以爲然地說道:“王道友也休要把那羅睺王與帝釋天想得過於強大,聚石成星這種神通術法也不算特別上乘,這可比通天教主當年重煉天地元氣別開紀元要簡單得多了。而帝釋天縱使修爲通天徹地也不過早就化作一抔黃土,而古天庭諸仙俱可長生,雖然在天庭崩毀之後古天庭諸仙紛紛道化,可是誰知道有沒有哪個能苟延殘喘活下來的。嘿嘿,我看任他帝釋天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也不濟事,不得不說這活的長才是最大的本領。”
王山洛對黎大光的說法深以爲然,他頻頻點點頭說道:“前輩大能開創修行之法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孜孜以求的長生之道,凡事以壽元見長的修士實力一般都很強,畢竟多年的積累也是不容小覷的。就如九靈元聖這老獅子不知活了多少年,起處爲太乙仙人的坐騎,太乙仙人道化之後這老獅子就自封九靈元聖又在西牛賀洲佔據了一座島嶼號稱九靈島,建立妖族中最大的幾股勢力之一的九靈殿。”
黎大光眨了眨眼忽然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對王山洛說道:“王道友可知這次天庭是如何發現計都星的嗎?”
王山洛與黎大光曾經打過不少交道,對黎大光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覺得黎大光不是一個喜歡賣關子的人,現下忽然問出這個這個他不大可能知道的問題應該不會是無的放矢,難道自已應該知道答案?
王山洛一邊思索一邊喃道:“天庭最近發現計都暗星,某自從去職之後幾乎未曾再與天庭有過交集……”
忽然王山洛腦海裡一點靈犀閃過,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道:“莫非是北極星宮?”
“哈哈哈哈……”黎大光拊掌朗聲大笑聲如洪鐘,黎大光大笑數聲之後纔好奇道:“王道友是如何得知的啊?”
王山洛答道:“黎道友乃是直爽之人,我料黎道友不會故意賣關子問一個王某不知道的事。王某這些年深居簡出只有前些時日才爲了北極星宮走了一趟大道虛空,況且這北極星宮若是看作一顆星辰的話,那麼細細想來北極星宮與計都星極爲相似,都是能夠藏匿於大道虛空難以爲人發現的暗星,天庭當時也派人去探查了北極星宮,如此便說的通了。”
接着王山洛打了個哈哈說道:“哈哈,只是靈龜尊者是如何根據北極星宮推算出了計都星的位置,某就不得而知了。”
“說來慚愧,黎某此次爲了突破至大羅境不但付出了大半的身家而且還接下了帶隊去探查計都星的任務,因此才知道一些其中的緣由。不知……”
“不知王師弟此次造訪我的安居苑是爲何事啊?”忽然晉陽公主給黎大光使了個眼色,就搶過他的話說道。
王山洛因爲一直目視黎大光,因此並未注意到晉陽公主與黎大光眼神之間的交流,他聞言看着晉陽公主淡淡答道:“此來是想借貴寶地一用,讓我那孩兒在李師姐這裡開鼎築基,一事不煩二主,之後還請李師姐不計前嫌出手解決他的宿疾。呵呵,我父子不告而來,李師姐不會怪罪吧。”
晉陽公主聞言當即就應承下來,她和顏悅色地說道:“使得,使得,李師弟光臨寒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要你爺倆不嫌我這裡簡陋就好。這終南山號稱第一洞天,天地元氣頗爲濃郁,我這裡修煉的靜室都是現成的,相應的配置也頗爲齊全,讓阿奴儘管用。前些日子我也是鬼迷心竅了,做了一些糊塗事,把那孩子陷了進去。我是頂喜歡阿奴的,心裡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孩子,此番正要好好補償於他。”
王山洛經歷了之前的那一遭後心中對於晉陽公主還是存了芥蒂的。他深知晉陽公主這樣出身的天家貴女縱使是多麼通情達理,可是那種天潢貴胄的傲氣是刻在骨子裡的。之前她能懇切地向自己道歉已經是大不易了,如今自己上門來說的好聽是借貴寶地修煉,可說的難聽點實際就是來晉陽公主這裡蹭吃蹭喝。
念及於此王山洛忽的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之前王某與李師姐有過約定,會幫李師姐做一件事,不知李師姐究竟要我做何事?當時李師姐言未曾決定,可我總覺得李師姐向來是謀定而後動,此等重要的事安能沒有早做打算,現在可否說給王某聽聽啊?總也得叫我心裡有數吧。”
晉陽公主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山洛略一沉吟才說道:“既然如此就我就說與王師弟你知道吧。我這小徒兒命不好,老天給了她一具天蟬渡厄法身,我原本是想你在五色兒渡第三次神魂之劫時爲她護法的。”
王山洛聞言也是一瞬間面色驟然凝重,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王山洛看向黎大光問晉陽公主道:“黎道友修爲勝我不少,爲何……”
晉陽公主撩開額頭前的一縷碎髮解釋道:“王師弟應該明白這事不是簡簡單單的護法這麼簡單。保不齊會有哪個不甘道化的老瘋子得到消息會來強人,到時候可能還要師兄去防範震懾那些老不死的。”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呢?”
“到時萬一渡劫不成還請王師弟以無上劍道斬斷神魂之劫。”
王山洛疑惑道:“斬斷神魂之劫?有趣!只是這三衰劫縱然可以暫時斬斷,可只怕是抽刀斷水水更流啊。”
晉陽公主長嘆一口氣說道:“暫時斬斷而已,只是求一個能夠施爲的空檔罷了。我想以王師弟的劍道大抵是能夠辦到的,王師弟可願意一試?”
晉陽公主的激將法還是頗爲到位,王山洛聞言也是心中一動,有些躍躍欲試,他插手抱拳應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晉陽公主聞言當即面露喜色,她擺擺手說道:“王師弟也不用急着答應,畢竟我這徒兒目前連一次劫數都沒有度過,這也是我當日沒有與你直說的緣由。”
“李師姐今日肯與我說那就是有把握了?”王山洛笑着揶揄道。
晉陽公主卻苦笑一聲說道:“王師弟說笑了,只是與天爭命罷了。不知道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倒在了這三衰劫之前,我哪裡談得上什麼把握?”
晉陽公主這麼一說王山洛一時間也是沉默無語,晉陽公主見氣氛一時冷了下來,她看了看天色已經見暗,差不多到了要掌燈的時候了,她就開口說道:“王師弟天色不早了,按理說貴客臨門我應該設宴招待你們爺倆,不過想來你們爺倆也是風塵僕僕從洛陽而來,今日就先吃個便飯,明日我與師兄再給你接風洗塵。”
王山洛明白晉陽公主話中今日到此爲止的意思,他點點頭說道:“李師姐不嫌我父子二人擾了你的清淨就好,只是阿奴身體的狀況越來越難以控制,我想讓他早日築基,這修煉的靜室……”
“好說,也不是我自誇,我這裡的靜室條件算得上上乘,你爺倆隨意支用,我這就吩咐下去。”隨後晉陽公主一偏頭,對那個侍候在她左手邊的那個翠衣侍婢吩咐道:“雲娘,你帶王師弟去選一個空置的靜室。”
“喏。”那個叫做雲孃的翠衣侍婢蹲身應道。
入夜,王山洛並沒有讓金剛奴吃完飯,而是直接叫雲娘帶他父子進入了晉陽公主提供的靜室中。
靜室並非在屋中,而是建在地下。晉陽公主也是大手筆,把安居苑靠南的一片地下直接掏空,按照五行之法在終南山延伸出來的石基上開鑿了中央無極土一間,其餘五方各一間,一共六間石室,中央無極域的石室有通往地上的石階,是其餘五件間用作修煉的石室與地上連通的樞紐。
雲娘將王山洛父子二人帶到位於安居苑南邊的地下一件靜室中,然後取出一枚令牌晃了晃,靜室光滑的頂壁居然就有淡淡的光芒溢出,將整個靜室照的亮堂堂的。雲娘將令牌遞給王山洛說道:“王郎君,這靜室中的門禁與法陣都可以以此令牌操控自如。”
王山洛點點頭從雲娘手中接過用陽文銘刻着一個“金”的令牌後,雲娘就行禮退出了這件位於五行金位的靜室。
王山洛從靈臺調動神念進入令牌,輕而易舉的就掌控了這枚令牌,這靜室果然如晉陽公主所說的條件上乘,真可謂是一應俱全。看着靜室的石門緩緩在他用令牌的操縱下緩緩閉合,最後發出輕輕地悶響。
然後王山洛一揮手,只聽“哐當”一聲響,從袖中廢出一方將近一人高的三足雙耳的青銅大鼎,落在了石室聚靈法陣的中央,然後王山洛托起把金剛奴把他放入鼎中,然後說道:“脫下衣服,在鼎腹中盤膝坐好,咱們這就開鼎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