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親親我的寶貝

大唐紈絝公子

“王叔,你認爲會是何人所爲?”李承乾轉首問道。

“能入皇宮來弔唁皇后的年輕男子,無非是從各地趕回的皇子或是駙馬爺,這些人當中相貌英武之人不在少數,只是其中能堪稱漂亮之人,那必然是趙國公府上的長孫凜莫屬。”李元昌似乎讀懂了太子心事,與他心裡所猜想的是同一個人。

“殿下可要爲稱心做主,雖然稱心人微位輕,可也是東宮之人,若是被他人知道這東宮之人就這麼容易被欺負,那還不是給外面的人看笑話,這可就薄了太子顏面了。”稱心與李承乾常年同牀共枕,自是知道他的弱處在哪,如此不留痕跡的出言一激,只想爲自己出這麼一口惡氣。

“哼!若不是到宮中之人全都得身着孝服,無法從其官服衣物上辨別此人,否則本太子必然讓此膽大包天之人好看。”失寵的李承乾本來就心態失衡,再被稱心如此一激,很是惱怒,怒氣衝衝地地罵道。

比李承乾大上幾歲的李元昌則是比他更爲圓滑老練些,他眼珠子一轉溜,便上前勸道:“眼下皇后剛剛過逝,殿下還是稍安勿躁微妙,萬萬不得輕舉妄動。要知道魏王近年頗得皇上恩寵,人心多貪慾,若說他不恃寵而驕,毫無奪謫之心,就算是三歲孩童也不相信。而這東宮的一舉一動,必然就在魏王府的眼線監視之中,只要殿下有所不軌之舉,這魏王可不就捉住你把柄。到皇上那捅你一刀。到時麻煩之事可就多了。”

“殿下……嗚嗚嗚嗚……,”稱心聽到對方此言,便知道自己是白白受此欺負了,便趴在李承乾的肩膀上,故作傷心姿態。

“難道我這東宮就這麼任人騎在頭上?!”李承乾心中甚是鬱悶。他腦海裡不禁想起一張笑嘻嘻的可惡地小臉。

“殿下,本來此事就很難說清,即便就算是那長孫凜承認此事是他所爲,你又能怎樣?要知道即便是皇上想改立魏王爲太子,這朝中大臣也未必會同意,魏王府在朝中地力量實在薄弱。若是你對長孫凜有所舉動,令舅怎會心中舒坦。若是他轉意去支持魏王。那情勢可就大不同了。要知道當年即便秦王府上下都一一勸說皇上舉兵,但即使是在玄武之變前一日,皇上的心裡還是猶豫不決,若非令舅的一番勸阻,恐怕今日這太子之名乃是承道而非你李承乾。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你若是想順利保住太子之位,必然不得與令舅有間隙。”

李承乾見李元昌分析得頭頭是道,便是一臉陰沉。拍了拍稱心的小手,也是悶聲無語。

太平坊寶康裡的長孫府邸近日因爲新添了一個小東西,皇后逝世所帶來地悲傷有所衝減。

午後,秋日西斜,淡淡的雲彩緩緩飄蕩。庭院樹蔭轉了正午。落葉在微風的輕拂下。閃着光亮,給人以少有的寧靜。

廂房裡。彩繪的帷簾被掛了起來,玉鴨薰爐裡的瑞腦香的嫋嫋香菸靜靜飄散,香味瀰漫整個房間。胡牀上帳頂上垂下地流蘇悄悄地遮住了繡有紅色石榴花地帳篷。牀上,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嬰兒在母親的臂彎中,貪婪地熟睡着,享受着秋日的溫暖和寧靜。

單憐卿半側臥着,右手有節奏地溫柔拍着小被裹,一臉幸福地望着自己的女兒。小孩兒還長得很小,小腦袋只有她父親的拳頭那麼大;眉毛像自己,一雙眼睛像極她爹爹,是兩個人的縮影,可愛極了。

小臉蛋兒圓圓的,粉粉的,像只大蘋果。她睡得很甜,兩隻眼閉得緊緊地,像兩條線;兩根眉毛像兩隻彎彎的新月;小嘴巴紅紅的,經常一啜一動,好像在吃奶一樣。孩子渾身被她奶奶用小綢花被包住,還用細繩紮緊,一動也動不得。

想起孩子出生時,孩子他爹那一副難以抑制的激動模樣,恁大的男兒竟然在衆人面前灑淚,單憐卿當時因爲沒有給愛人誕下長子地遺憾瞬間便消失,而後她就不得不在孩子和夫君兩邊徘徊,有時爲夫君疼孩子多過疼自己而吃醋,有時爲夫君吃孩子地醋又不得不去哄他這個大孩子。這人生真是矛盾,令人幸福的矛盾。

“寶寶!寶寶!”這不,因爲孩子出生就冒冒失失地父親手裡捧着一個大東西,口中叨叨敘敘地闖了進來。

單憐卿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唯恐莽撞的孩子他爹將好不容易哄睡的孩兒給吵醒了。長孫凜見女兒已是安然熟睡,便是傻笑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夫君,這是寶寶的小搖籃嗎?怎生這般大呢?”單憐卿奇怪地問道,她一邊問一邊掏出繡絹爲長孫凜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

長孫凜眯眯眼地笑着,得意地說道:“這樣咱們的孩兒可以睡到四五歲,夜裡就不用跟她爹搶她孃的位置。”

單憐卿羞紅着臉,暗啐這個口無遮攔的爹爹,想到他昨夜還跟孩子搶自己的……即便是已經做母親的她也是無比羞臊。

長孫凜可不管,他還牽着夫人的手給她比劃着這嬰兒牀的用法,要知道古代的嬰兒牀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大木盒子,下面有四個高高的木腳支撐着,而長孫凜做的這個嬰兒牀是根據現代嬰兒牀所做,不僅位置寬大舒適,前框可以移動方便照顧寶寶,而且這下面還有抽屜可以放置嬰兒的小衣服和各種小東西。

單憐卿看着夫君正在將他之前所做的小吊鈴吊在牀上的欄杆,心想這傢伙腦子不知是怎麼做的,恁多從他手中所出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用起來卻是方便又實用。就像現在夜裡涼下來了,他便找工匠用鐵做出一個個大而扁圓的東西,一邊下凹,灌上熱水,可以舒適地放在腹部,放在被子裡,暖暖活活的。

想到這些,她更是感覺嫁給這樣的男子是無比的幸福,潔白的手臂摟上了長孫凜的腰部,側着臉甜蜜地貼在他寬厚結實的背上。長孫凜感覺到自己女人的溫柔,便是笑了笑,無意識地順手將小吊鈴的扭柄擰了擰,吊鈴便是隨着裡面的彈簧鬆動而轉動,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牀上的小寶寶聽到了響聲,她的小眼皮輕微地動了動,便是迷迷濛濛地睜開了。也顧不上父母正在柔情蜜意,可能是手腳被扎得不能動彈,先是癟了癟小嘴兒,然後便嗚嗚哇哇地哭啼開來。

單憐卿是第一次做母親,自是尤其緊張孩子,她便嬌嗔地輕捶長孫凜一下,便慌慌張張地走到牀邊,雙手攏着抱起了女兒,嘴裡輕輕地哼着搖籃曲。要知道即便是有人一擲千金,也無法求得她這個當年風靡長安的第一美人開口唱曲,然而此時的她卻是爲了心愛的人而放下身段做這賢妻良母。

只是這孩子怕是香夢被吵醒,心情不大好,不太給母親面子,一直憋着小嘴兒哭個不停。長孫凜笑着把孩子接過去,他倒是有些育兒的經驗,就不怕寶寶哭,先是叭的一聲親了親女兒,然後柔和地做出搖籃狀搖着小寶寶,輕輕地哼唱着《親親我的寶貝》。

這招還真靈,小孩兒似乎聽得十分舒服,便又蠕了蠕小紅嘴兒,眼睛半睜半閉,漸漸地又合上的眼睛,舒舒服服地睡入夢鄉。

“夫君好厲害。”單憐卿聽到長孫凜唱的歌曲曲調十分怪異,卻又煞是好聽,便好奇地跟着夫君學了起來。

“我的小寶貝乍哭了?”竇鳳一臉笑意地走進廂房,手裡還拿着一小罐湯。雖然單憐卿因爲練功身體非常健康,但女人生完孩子總歸要補一補,竇鳳這個做婆婆的在這方面自是做得很好。

“娘,您和爹還沒給這孩子取名呢……”單憐卿道了聲謝,接過母親給端來的燉湯,卻是記起一件事來。按理來說老太君要給第一個曾孫取名字,所以長孫家的第一個孩子便交由其祖父祖母來決定。

“爲此事我和你爹還鬧了好些日子。”竇鳳笑眯眯地說道,自這孩子出生後,她就一直是笑不攏嘴。

“那一定是孃親贏得最後?”長孫凜打趣地的說道。

“恩,這孩子出生在初秋晴日,就叫她秋晴。”

“長孫秋晴?恩,娘,這名字好聽,晴兒,晴兒,這就是你的名字,喜歡嗎?”單憐卿開心地親了一口熟睡的女兒。

“對了,凜兒,你爹讓你到他書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