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沒能發出異能光束,他的手指動作更像是罵人前的某種習慣動作。劉騰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自從那次山中劉林指發光束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還能再發。
江惜然從剛纔的驚喜的天空又墜入了深寒的冰窟中,原來公子是假牙?
看他的模樣,似乎一點武功也不會。但他的眼力和聽力爲何那樣的驚人,難道他真的不是武林高手,難道他的舉動是爲了增強自己面對敵人的信心?
看着惜然有點失落的眼神,劉林說:“先別擔心,還有騰弟呢?”
劉林是個假牙高手,而那個劉騰身材雖然魁梧結實,可他手中的兵器確實有點過於寒磣,這把斧頭的刃口已經有幾個豁口,還有一點卷邊,看樣子已經磨過了很多次。這樣的斧頭殺人恐怕都不會出血了。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有力氣的苦力,這副模樣砍柴還差不多,面對十數騎的賊人肯定不行。
惜然哭了,她發覺今天在遇到公子之後開始變的愛哭了,她不是被嚇哭的。她已經接受了現實,縱是今天被抓回去,能夠相識公子這樣的人,已經無怨無悔死而無憾了。
她哭是因爲感動,惜然再次深深感受到了,劉林和劉騰的真誠。一個假牙武林高手,另一個苦力壯男,爲了自己這個小偷女孩,居然不顧自身的安危,在這危急的關頭都沒有捨棄她而去。
劉騰雖然沒有和人比試切磋過,以他修煉楚末懷化大將軍韓忠的秘籍之前便能單獨屠狼的能力,劉林還是相信如果對手不強,他應該可以搞定。
雖然劉騰的賣相併不好,讓別人看起來不像是個習武的人,但這個時候就是不相信他能行也不成了,劉騰是他們三人擺脫困局的關鍵。這匹黑馬一定可夠黑夠強,惜然纔有可能獲救。
“注意點到爲止,不要殺人!”劉林的話是在給自己和江惜然打氣。不過劉林要是真能殺掉盜賊,殺人後還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
“嗯!”劉騰點頭應道,感覺他真的能殺掉那些盜賊一樣。
馬聲嘶鳴,十數騎已經在距離劉林他們前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盜賊們的眼睛正盯着掩在劉林身後的江惜然。
最前面的正是賊首田佳奇,一個長相極其委瑣黑瘦的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實際年齡肯定遠遠比這要小。兩撇細長的鬍鬚隨着嘴角的輕輕抽笑,那形象擺到哪裡都能讓人一眼認出是個壞人。田佳奇的身後十一騎盜賊紛紛亮出了手中明晃晃的刀劍和匕首。
“小花花,你怎麼又一聲不吭的跑了出來,你不知道我會擔的嗎?花花長的是越來越漂亮了,賣到醉紅院可能得到好價錢哦!幹活不成,老子也只有把你給賣了。”田佳奇在馬背上緩緩的靠近江惜然,說話的模樣簡直是欠抽型的。
賊首田佳奇爲什麼會把江惜然叫做小花花,那是因爲惜然被賣到平江府的時候,是十二歲時候的冬天,那時候穿着一件打着補丁的花紅夾襖子,所以平江城的同行們大多這麼叫她。惜然也挺喜歡這個暱稱,她已經十四歲了,當然希望自己長的像花兒一樣美麗,更能像花兒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像花兒一樣受到別人的呵護。
可“花花”這個稱呼居然從田佳奇那臭嘴中說出來,惜然覺得“花花”這個那麼可愛的字都讓他念髒了。
江惜然一言不發的恨恨看着田佳奇,一手粉拳緊攥,一手使勁的擰着自己的衣角。
劉騰猛的右腿在地上一蹬,借反彈之力已經撲向了田佳奇。賊衆沒想到這個苦力模樣的憨男,居然有膽量在十二人面前拼命,冷不防田佳奇的馬受了驚嚇,將田佳奇扔下了馬背。
賊首田佳奇的肩部着地,半張臉上直接與地面做了親密的接觸,他撅起屁股,一隻手撐着地,慘號着想要站起來。“該死,還不快點過來扶老子站起來,我要宰了這個小賤人……”
田佳奇罵着,賊人紛紛下馬來扶賊首,結果劉林一腳踢在田佳奇的屁股上,他被踢的向前翻滾過去。
“啊,斷了,斷……”田佳奇感覺到脖子和胳膊像要斷了一樣,屁股溝中間被踢的位置已經失去了知覺。好險,要是他再踢的下一點,那後半生就成了太監了。
兩名賊人去扶他們的頭頭,其餘九人已經迎着劉騰圍了上來。
盜賊們認爲,剛纔只是巧合,田老大的馬要不是受驚了,就憑這空有一身蠻力的苦力男,怎麼可能踢着田老大。他們根本沒有把劉騰當一回事。
兩人持刀上前欲將刀架在劉騰的脖子上。劉騰沒有使用手上的斧頭,他還沒有殺過人,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沒想過真的要把這斧頭砍人別人的身體。兩個盜賊,劉騰只踢出兩腳,一腳精準的踹在了一人的腹上,另一人跳起時被劉騰旋身一腳蹬在他的胯下。兩名盜賊一人捂腹,一人捂着下身倒在地上翻滾着,痛嚎着。
劉騰這兩腳真夠狠的,江惜然被嚇的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脖子,她現在對劉騰有信心了。這幾招下來,江惜然不再像剛纔那樣懼怕,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劉騰,生怕他會有什麼閃失。
衆賊人見劉騰有點扎手,餘下七人一拱而上,劉騰雖然修煉武功兩月有餘,可沒有實戰經驗,顧前不顧後。在他的身後,一名盜賊在劉騰視線看不到的位置冷冷的向他刺出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