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江惜然着急了,今天真的是太順利了,她的心裡一直隱隱擔憂,這次出逃來的太簡單,果然那些惡人已經在守株待兔了。
在來時的路上有一個岔道,不過那條道雖然可以繞過驛站,不過要多近一日的路程,短時間內也無法僱到馬車了。
他們有十幾個人,劉騰雖然練了兩個月的武功,他還沒有和別人交過手,也沒有把握可以對付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高手。劉騰建議:“我們回頭從那道岔道走吧,還是安全一點妥當。”
“他們應該不是來截惜然的!”劉林說。
“大哥,你怎麼知道?”劉騰問。
江惜然也用迷惑的眼神緊盯着劉林看。
“他們用的是軍中才有的硬弩,區區盜賊怎麼可能有民間禁用的武器?”劉林說着轉過身來,看着身後的遠方,“我想後面的人才是來抓惜然和我們的!”
劉騰和惜然俱是吃驚異常,劉林居然可以看到那驛站潛伏者攜帶了硬弩?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原本劉林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些日他的感覺是越來越敏銳了。說話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身面遠處的馬蹄聲,劉林暗暗慶幸,自己練功不成倒成就了一項逃命的絕好異能,有了這種獨一無二的異能之後,別人想要加害於他,難度可就大了。
短暫的慶幸過後,他更加感受到危險的迫近,聽那一陣馬蹄聲,足有十幾匹之多,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些快速飛奔的馬已經過了那個路口。這個時候對於這些極有可能是追襲的平江城盜賊,是避無可避了。
江惜然緊皺着眉頭,她知道如果被那些盜賊抓回去,自己所要面臨的是什麼。賊首田佳奇曾經不止一次的恐嚇過她,她要是再跑就會把她賣入平江城的妓院。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真的會陷身於那骯髒的地方。
現在作爲一個盜賊,她自認爲活的還有一點尊嚴,還有着期望一天能逃離這苦難的日子,還有回頭的可能。真要是進了那樣的地方,恐怕對於她來說,這一輩子就再也洗不淨自己了。青樓,對於惜然來說,那裡就是一座墳墓,可以活活扼殺她鮮活年少的生命。
“公子,你們快走吧,他們要抓的是我,我……我留下來!”江惜然毅然回頭走去,她不想連累劉林,他是個好人,實在不該因爲自己而讓他受到盜賊的傷害,她似乎有了求死的決心。
“說什麼呢?你不是我的丫鬟嗎,留下你以後誰服侍我?”劉林一把拉回江惜然說。
“不,放開我,你鬥不過他們的。”
盜賊本身都有一點小身手,就連江惜然雖然不會武功,動作也要比平常人快很多,這是他們的專業技能。
江惜然哭了,她這樣的年齡,原應是個愛笑的年紀,可是她的生活一直無法讓她露出開心的笑容。直到今天,她纔有了脫胎換骨、逃出地獄的喜悅,可這喜悅來的太突然也太短暫。她覺得在以後的悲慘生活中,這些短暫的喜悅甚至都不會被牢牢地定格成回憶。
“你現在是我的丫鬟,我會爲你做主,不就幾個盜賊嗎?”劉林在這個世界上,還是第一次開口說大話,面對後面極有可能是追襲的十幾個盜賊,他實在是沒有把握自己和劉騰能夠贏得了。
不過他更不忍讓這個本來應該天真可愛的小女孩,重新陷落火坑之中。他腦中閃過了惜然手臂上仍然清晰可見的一道道鞭痕,這個時候再讓她被盜賊們抓回去,她會受到怎樣非人的折磨?這個時候再讓他退縮的丟下惜然離開,他肯定自己做不到。
江惜然已經說不出話來,自從記事開始,她的生活是灰暗的,還沒有人這樣維護過自己。在她的心中,劉林的這一舉一動,已經有了深深的印記。年幼的她已經暗下決心,如果這一次能夠僥倖逃離,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離開劉林,她要服伺公子一輩子。
“劉騰,他們近了,你的斧頭呢?”劉林拉過惜然,三人站在了路邊,等待着遠遠奔來的十數騎。那些騎馬的人身後,揚起一陣塵土。
劉林也開始第一次用自己的意識控制起指上翡翠戒指凝聚起來的神秘力量。
不管怎樣,這種特殊的異能是劉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和敵人對抗的資本,除了它,他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即使他感覺器感敏銳異常,可就算身手再敏捷,也無法敵過十幾個的圍毆啊。
“真的……是……他們!”江惜然說話的時候聲音開始顫抖,另一隻手緊緊的攥着劉林的衣服。
那十數騎近了,西落的陽光,照在那些人手提的刀劍上,閃爍着夕陽一樣的光芒,可這反射的光卻讓他們感覺到寒冷。惜然看清最前面馬背上便是平江城賊首田佳奇。她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那留有兩撇細細鬍鬚的黑瘦的臉,她痛恨田佳奇,可她又要面臨再次落入他的魔掌,這一次真的是完了。
“公子,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江惜然扯着劉林的衣袖祈求道。
劉林認爲自己已經做好了釋放異能光束的準備工作。
騎馬的衆賊人越來越近,劉林右手開始緩緩的擡起。
“公子在做什麼?”惜然本以爲劉林有着絕世的武功,可再有好武功,指指也不可能傷到人啊?
劉騰穩穩的站着,手中提着有幾個豁口的斧頭。對於劉林的異能,他知道劉林並不能隨心所欲的控制那樣的異能光束。
劉騰只能心裡默默的期望,奇蹟再次出現,那強大的異能光束如果成功發射,足以嚇退這些烏合之衆的毛賊。
可劉林伸向賊騎的右手卻沒有絲毫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