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嘯天哪裡做過人擡轎,笑道:“在下不習慣,我還是自己走好了。”
雪燕姑娘道:“那怎麼可以,你想害死娘娘不成,娘娘敬你是英雄,才冒着生命危險設宴請你的,你以爲貴妃娘娘是誰都能見的嗎?快上轎吧!”
陸嘯天愣了一下,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道:“既然是這樣,一切都依姑娘好了。”語畢,跨過轎杆坐入轎中,四轎伕擡起便走,雪燕姑娘前行帶路。
陸嘯天坐在轎中,心中暗道:“這些做官的可真會享受,同樣都是人卻有坐有擡,真是不公……楊玉環身爲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榮耀,此時竟然還看得起我一個山野村夫,可見她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他正自沉思,小轎突然停了下來,雪燕姑娘挑起轎簾笑道:“好了,陸公子請下轎吧!”
陸嘯天起身走出轎門,見身處一座幽深的小院中,正舍門廳華麗,院內花木繁盛怡人,嗅的花香頓覺心胸舒暢。
雪燕姑娘打發轎伕擡着空轎離去,關閉了院門,才引陸嘯天入房,廳中設了一大桌美味佳餚,楊玉環淡妝俗衣靜坐桌旁,一見他入門起身笑道:“陸公子來了,快快請坐!”
陸嘯天忙道:“草民不敢,草民參見貴妃娘娘。”說着就要下拜。
楊玉環道:“公子不要多禮了,我今日請你來完全是以朋友的身份誠心相敬,你看我不是十八年前的樣子嗎?”
陸嘯天擡頭看了看笑道:“娘娘如此相敬真令草民受寵若驚了,我……”
“我什麼我,你快坐下吧!”雪燕姑娘含笑說着,進前按他坐在桌旁,接道:“你就大大方方的與玉環姐姐好好地敘敘舊吧!姐姐在宮裡時常向我提起你,難得今日一見,你還囉嗦什麼,好了,我出去了。”含笑出門。
楊玉環柔美的笑着,在陸嘯天左則坐下,道:“十八年前公子的救命之恩,玉環未曾答謝公子,一直不敢忘懷,今日再次巧逢公子,玉環真是開心之極,來,我先敬公子一杯,以表玉環之敬意,公子請!”
陸嘯天相繼端起酒杯,笑道:“娘娘請!”二人舉杯飲下。
楊玉環道:“公子儀表堂堂,俠肝義膽,有沒有考慮過入朝爲官?”
陸嘯天笑道:“娘娘擡舉我了,我識字不多,才學疏淺,哪裡能做什麼官呀!”
楊玉環道:“做官不一定要有才學,公子品德高尚,若肯做官一定是個爲民做主的好官,只要公子願意,玉環定能讓公子高官得做,榮華富貴。”
陸嘯天一抱拳笑道:“謝娘娘好意,嘯天喜好自由自在,遊蕩江湖,做不得官的。”
楊玉環嫣然一笑,道:“公子不必現在就下決定,以後只要玉環在皇上身邊,你隨時都可以去京城找我,無論你所求什麼,我都會求皇上答應你的,希望公子能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
陸嘯天甚爲感動,含笑道:“那好吧!說不定我哪天真的會想過過官癮,到時候我一定會去找娘娘幫忙就是了。”
楊玉環依舊笑道:“好,玉環隨時恭候公子大駕光臨,但願時間不會太久。”
陸嘯天道:“這可很難說,好了,我們不談這些,我也敬娘娘一杯。”提起酒壺斟上兩杯酒,二人含笑對飲。
楊玉環看着他道:“公子與十八年前一般無二,我還是很想知道爲什麼?”
陸嘯天道:“此事恕我不能亂講,待兩年之後娘娘定會明白一切。”
楊玉環嫵媚的一笑道:“好吧!那我就等到兩年後再揭開謎底好了,來,我再敬公子一杯,請!”
陸嘯天舉杯道:“娘娘請!”
故人重逢,言語萬千,一直到日暮天黑,陸嘯天才悄悄離開,回到仲孫庸府中。
白華、趙依婷、東方春三人都擔心他出什麼意外,聚在廳中等他回來,陸嘯天一進門,三人都鬆了口氣。
白華道:“嘯天,沒出什麼事吧!”
陸嘯天笑道:“沒有,師兄師姐等急了吧!”
東方春笑道:“這麼久不回來,大家當然急了,還以爲你叫楊國忠給抓住了!陸師弟你可是豔福不淺啊!”
“你不要瞎說。”趙依婷道:“嘯天你去哄哄娟妹吧!她連晚飯都沒有吃,在房裡生氣呢!”
陸嘯天笑了笑道:“那好,你們聊吧!我去看看娟妹。”出門直奔後院。
司馬玉娟正伏在桌上望着燭火發呆,見陸嘯天入門,冷視他一眼,冷冷地道:“來我房裡幹什麼?我可沒有美酒佳餚來伺候你。”
陸嘯天笑道:“娟妹,若是笑一笑比什麼美酒佳餚都耐人尋味,那種美啊!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什麼嫦娥仙子啊!貂蟬拜月啊!西施浣紗啊!昭君出塞啊!都及不上“芙蓉公主’開心的一笑,娟妹你千萬不要笑呀!否則我今晚一定會睡不着覺的……”
司馬玉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道:“馬屁精,討厭了,老實交待,你們都做了什麼?”
陸嘯天道:“我們能做什麼,喝幾杯酒,聊聊天了。”
司馬玉娟起身含笑盯着他的眼睛,道:“就這麼簡單?”
陸嘯天笑道:“那你認爲還能做什麼?”
司馬玉娟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神,笑道:“好了,這次就饒過你了,不過你得陪我去吃飯。”
“沒問題。”陸嘯天含笑道:“只要我們的“芙蓉公主’開心,叫我做什麼都無所謂,請吧!”
司馬玉娟伸臂挽住他的胳膊,滿臉歡笑地走出房門。
“玉娟姐他是誰?”迎面走來一位少女笑臉問道。
陸嘯天順聲望去,淡淡地月光下,只見她身着一套飄飄然的綠色長裙,體態修長豐盈,面似桃花瓣般細嫩,目秀眉清,脣紅齒白,玲瓏地小鼻子,輕柔美麗,落落大方。二人的目光交接不禁都爲彼此地容貌而呆住。
司馬玉娟擡手在陸嘯天地眼前晃了晃,不悅地道:“喂,沒見過美女啊!真是討厭,她是仲孫伯伯的掌上明珠婉兒,今天下午才從外地回來的,婉兒妹子,他就是爲了救我中毒差點死掉的陸嘯天。”
仲孫婉兒進前一步,盈盈一笑,道:“婉兒見過陸兄。”深施一禮。
“婉兒妹妹不必多禮,這我怎麼敢當,快快請起。”陸嘯天說着就要去扶她。
司馬玉娟忙打開他的手,進前扶起她,道:“妹妹太可氣了,走,陪我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仲孫婉兒回眸看了看他一眼,隨司馬玉娟離去。
陸嘯天微微一笑隨後跟上去。
次日,陸嘯天、司馬玉娟五人告別仲孫庸一家,返回九峰山。
光陰荏苒,日月飛逝,轉眼一年歲末。又是一個碧綠嬌豔的夏季,官道兩畔,楊柳成林。烈日當空,風飄暖芳。
驀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西向東傳來,打破了綠蔭道的寂靜之空。路中,遠遠現出四匹快騎,馬上二男二女,衣着樸素,相貌非凡。各佩長劍,催馬賽騎。
其中一位粉衣少女,跨紅馬奔在最前,邊跑邊回頭看着“咯咯”地輕笑不停,那種天真活潑、那種嫵媚可愛、那種似水純潔、那種調皮的風采,除了“芙蓉公主”司馬玉娟,還會有誰?
其後三人不必說便是陸嘯天、東方春與趙依婷了。三人有意讓小玉娟跑第一,逗她開心,做什麼事好說話。若不然這小公主耍起性子來,誰也沒轍。
四人此次下山並非玩耍,而是奉師命到城裡買劍,爲六月十五日的“芙蓉劍會”做準備。芙蓉門自建派以來,每隔五年司馬英龍便主持一次劍會,給衆弟子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幾經比試,最終劍術勝過掌門人者,則被封號爲“芙蓉仙子”或“芙蓉劍聖”,名震武林,因爲此劍會,武林個大小門派都會來人觀賞。
司馬英龍一直想調教出一個,劍術勝過自己的弟子,可是二十年來未能如願,眼見自己步入風燭之年,不禁感慨萬千。
陸嘯天四人一路上嘻笑着趕路,眼見夕陽西下,漫天殘紅,才走進華陰縣城。街上行人匆匆來往,買賣人收攤上板,一派忙碌景象。
四人久居深山,進的城來東瞧西望,見什麼都新鮮。
司馬玉娟將馬丟給陸嘯天牽着,一個人蹦跳着走在前頭,咯咯咯笑個不停。正行間,迎面奔來五匹快馬,馬上騎者一色白衣,年紀都在二十歲至三十之間,提劍揮鞭,打馬狂奔,毫不顧及街上行人的安危。
司馬玉娟稍不留神險些被其中一人撞到,不禁勃然大怒,罵了句“混蛋,你給我滾下來。”身形突地縱起,飛起一腳,“砰”踢中他右腮幫子,那漢子一聲痛叫,“撲通”摔落在街上,砸的塵土飛揚。左右百姓見了歡呼叫好。
司馬玉娟飄身落地,得意地一笑,道:“敢無視本姑娘,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漢子面紅耳赤,揉着腮幫子站起,怒視着她罵道:“你這小母狗爲何偷襲本大爺?想讓大爺給你****不成?”
司馬玉娟隨不懂他後一句的意思,以他一句小母狗足以令她怒不可遏,在她有生以來還沒有誰敢罵她一句呢!“噌”拔出長劍,道了一句“我割下你的狗舌頭。”就要出招。
陸嘯天忙進前一步攔住她,道:“娟妹不要衝動。”
司馬玉娟不悅的看着他,道:“你就知道管我,他在罵我,你沒聽見嗎?”一把推開他,“唰”出劍疾刺向那漢子面門。
那漢子也不示弱,拔出長劍與她,“丁丁當當”廝打一處。引得兩旁行人圍成圈觀看。
陸嘯天、趙依婷、東方春三人並身一處觀戰。
趙依婷道:“這幾個小子當街跑馬,實在可惡,應該教訓爾等一頓。”
東方春道:“那四個過來了,小心他們暗算娟妹。”
陸嘯天不用他提醒也明白保護他的小娟妹,目光電閃,隨時準備先發制人。那白衣漢子身手笨拙,明顯不是司馬玉娟的對手,不出二十招,“砰”被她一腳踹倒在地,趕上前擡足踩住他的胸膛,長劍指着他的喉嚨,冷冷地道:“伸出狗舌頭,快一點。”
白衣漢子嚇得面色慘變,那肯真的伸出舌頭。
此時另外四個白衣漢子其中一人,忍不住揮手打出一顆鐵丸,直擊向司馬玉娟後腦。小姑娘聞的後腦暗器風聲,頭也不回一下,揮手巧妙的揮出一劍,“當”地一聲將那鐵丸猛地擋回去。“啪”正中那發暗器者的前門牙,那漢子不禁捂嘴痛叫着摔落馬下,滿口吐血。
司馬玉娟這一招姿態美妙、動作瀟灑,引得左右一片掌聲歡呼。就連陸嘯天三人也不得不佩服她。
另外三個白衣漢子,見兩兄弟受辱,相繼出劍攻向司馬玉娟。與此同時,陸嘯天三人出劍迎上,三個白衣人雖未刺到司馬玉娟,但也逼她放開了足下之人。八人雙打,場面立刻擴大。只見人影飄,劍影飛,森森劍氣迎面生寒,圍觀衆人不斷後退。
正當八人激戰之際,一隊官兵奔來,轟散圍觀衆人,頭目喝道:“都給我住手,住手……”十幾個官兵呼啦一下子將八人圍住,腰刀出鞘。
八人聞聲相繼停手,五個白衣人一見官兵來了,飛身由官兵頭頂越過上馬便逃。衆官兵隨後喊叫着追趕了一陣,未能趕上,只得放棄。
陸嘯天、司馬玉娟四人,剛欲離去,被官兵頭目橫刀擋住,道:“爾等不守法紀,當街擾亂治安,有失體統,隨本官到縣衙走一趟。”
“你沒長眼睛呀!”司馬玉娟毫不畏懼的道:“真正擾亂治安的都被你們這些混蛋給放走了,反倒來抓我們路見不平,替天行道的,真是一羣草包飯桶。”
官兵頭目怒道:“本官不管爾等是幹什麼的,當街鬧事就是違法亂紀,馬上隨本官走,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
東方春脾氣暴躁,騰的就火了,道:“好得很,在下倒要看看爾等如何不客氣!”
趙依婷怕把事情鬧大,忙把他拉到身後,含笑道:“大人請息怒,我們兄妹四人是芙蓉門的,來貴寶地辦事,剛進城那幾個白衣人就催馬向我們撞來,我們一時氣不過便動起手來,此時方覺不對,還望大人海涵,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兄妹一次吧!”
官兵頭目冷笑一聲,道:“少來這套,你們這樣的人本官見得多了,廢話少說,馬上跟我走。”
司馬玉娟進前一步,怒聲道:“你這狗官,是誠心與本姑娘過不去了,這可是你自己找的。”語畢,飛身進前,掌劈腳踢,“砰砰砰”幾個轉身便將四十幾個官兵盡數打倒在地,回身又撲向那頭目。
那官兵頭目不自量力,還出刀相應,結果沒出三招就被她打倒在地,呻吟着爬不起來。
陸嘯天、趙依婷、東方春三人,都知道司馬玉娟的武功在他們之上,可從來沒較量過。今日目睹才知這小姑娘是真的厲害。
趙依婷第一個笑道:“娟妹好厲害呀!今天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東方春接道:“娟妹打得好,真是痛快急了!”
司馬玉娟十分得意地笑着看向陸嘯天,等待他的誇獎。
陸嘯天並未言語,只是含笑向她豎了豎大拇指。
小姑娘高興地不得了,轉身衝那官兵頭目喝道:“起來,你不是要拿本姑娘去見官嗎?還不快走。”
那官兵頭目忙從地上爬起,強作笑臉道:“不必去了姑娘,一看四位就是俠士出身,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姑娘海涵。”
司馬玉娟冷哼一聲,道:“這還像句人話,快滾吧!”衆官兵連忙爬起,灰溜溜地離去。望着官兵的背影遠去。
司馬玉娟“咯咯咯”一陣輕笑,道:“今天玩得開心極了,我們也走吧!”
陸嘯天三人含笑相互看了看,四人相繼上馬,踏着夜色直奔仲孫庸府第。
月上東郊,光輝四照。
陸嘯天四人來至仲孫庸府院門前,不禁一片愕然。只見:門如拜寺,屋似破窯。窗格離披,任天風開閉。禿牆漏瓦,四處結蛛網,甚是荒涼。
“怎麼會這樣?”司馬玉娟驚道一句,飛身下馬,越過門牆飄落院中,高喊:“仲孫伯伯您在裡面嗎?仲孫伯伯……”
陸嘯天三人相繼飛落院中,轉首四尋。見到處荒草萋萋,已絕人跡。行至正廳門前,突地“噗嚕嚕”一羣野鴿自黑暗中驚起,四下亂飛上夜空。四人大吃一驚後退開。
趙依婷蹙眉道:“這麼荒涼,一定沒有人了,我們不要進去啦!”
東方春目視着黑森森的廳內,道:“我們既然來了,怎麼也得看個究竟再走,免得心有餘慮。”
陸嘯天道:“不錯,依婷姐與娟妹在門外等候好了,我們進去看看。”
二女點頭應了聲,望着他們入廳,司馬玉娟有些害怕,緊靠着趙依婷。
陸嘯天與東方春並身入門,定睛環視,隱約可見廳中桌殘椅碎,一派狼藉。後廳門也已破碎,一陣夜風吹進,忽然一股腐臭的氣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兄弟倆掩鼻自後門入內院。見門旁三具屍骨橫設,屍體已大半腐爛,惡臭難擋,細看其裝着,似是僕人。二人面色怒變,呆立片刻,繞屍而過。見得荒草從中另有幾具僕人的腐屍,幾十間房舍裡面,均是破碎不堪,牀地橫屍。
陸嘯天二人看在眼中,真是又怒又悲。嘆息淒涼,怨恨行兇之者,怒其官府不將屍體安置,卻任其暴棄荒庭。就連左右近鄰卻也怎生如此無情絕意?叫人好個悽楚悲涼。
兄弟倆正自怒發不平,感觸萬端。
忽聽院門外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緊接着有人喊道:“他們在裡面,統統給我拿下!快!”
二人心中一驚,飛步返回前院,與司馬玉娟、趙依婷姐妹倆並身一處。
只見幾百名官兵蜂擁而入,呼啦一下子將四人團團圍住。爲首者是一個武官,年近四十,兇眉怒目,體壯如牛。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威風凜凜,殺氣逼人。
四人見眼前的陣勢,不由得向一起靠了靠。
那武官目視四人陰沉沉地一笑,怒喝道:“拿下。”衆官兵挺身欲撲上。
陸嘯天朗聲喝道:“等一下,請問這位大人不知我四人身犯何罪?爾等如此興師動衆大舉拿人。”
那武官冷哼一聲,道:“問的好,大爺就讓爾等死個明白,半年前老賊仲孫庸,姦殺了府尹大人的九姨太,目無王法,狂妄留詩。府尹大人帶兵來緝賊歸案,不成想那仲孫老賊竟然率家奴拒捕,最終被府尹大人神功擊傷,棄家而逃,府尹大人派人追捕兩月有餘,未能捕獲。故此讓這府院中死屍保留,引那老賊回來。爾等既是那老賊的親友,必知道那老賊的藏身之處,今日爾等既然來了,要想活命就得道出仲孫老賊的藏身之所,否則一個也別想活着離開。”
司馬玉娟心中大怒,進前一步怒罵道:“真是一羣混蛋,哪有殺人留下姓名的道理,這分明是栽贓陷害,你們那個府尹大人可是王富忠?”
“那個姓王的老小子早他孃的死了,現任府尹大人乃是柳無情柳大老爺。”那武官撇嘴道:“大爺沒空陪你們囉嗦,給我拿下!”
陸嘯天四人怨氣滿胸,四劍同時出鞘,分四面應上揮刀逼近的衆官兵。
剎那間殺聲大起,亂作一團。經過一陣拼搏,兄妹四人發現,這羣官兵並非一般的縣衙捕快,而都是一些江湖歪門邪道出身,身手雖談不上高強,卻十分陰毒,並且人多勢衆,時間久了,四兄妹必有危險。
陸嘯天擔心司馬玉娟出事,猛攻幾劍刺倒數人,急聲道:“娟妹你與依婷姐先走,快!”
“不,我還沒打夠呢!”司馬玉娟幼稚地道了一句,依舊與幾個官兵廝打不停。
東方春也急道:“小師妹你別任性了,你們快走。”
趙依婷也看出勢頭不妙,逐步靠近司馬玉娟,道:“娟妹,我們快走吧!他們人多,時間久了我們會吃虧的。”
司馬玉娟打得火起,就是不肯離開。趙依婷硬拉她飛身上房,她才肯隨她越脊離去。
那武官正與陸嘯天相鬥,見她們逃離,忙大喊:“一個也不許放走,快追!”數十官兵匆忙追出府院,隨後追去。那武官本來就武功平庸,稍一走神便被陸嘯天一劍刺傷左肩,痛叫着後退出丈餘遠。
陸嘯天乘機助東方春逼退幾個官兵,二人縱身上房便奔。
衆官兵上不去房,待他們爬牆出去,陸嘯天二人早已沒了蹤影。衆官兵爲了覆命只好滿大街的亂奔亂找。
司馬玉娟與趙依婷甩掉官兵,投了一家客棧。
司馬玉娟心裡總憋着一股氣,將長劍用力拋在桌上,十分不悅地道:“這口窩囊氣我可咽不下,依婷姐你怎麼如此膽小,真是氣死我了!”
趙依婷微笑道:“行了娟妹,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勢衆,我們犯不上與他們拼命,再者說了,他們又不是陷害仲孫伯伯的主謀。”
“好,有道理。”司馬玉娟面色一喜,道:“我們就去殺那個柳無情,爲仲孫伯伯一家報仇雪恨,馬上就去。”抓起長劍便要走。
趙依婷忙攔住她,道:“娟妹不可魯莽行事,那柳無情武功高強,連仲孫伯伯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去了豈不是送羊入虎口,白白丟命,還是等嘯天他們來了商量一下再說吧!”
司馬玉娟道:“等他們,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又沒跟他們說來這家客棧,我可是不能再忍了,你怕死就留下好了,我一個人去。”推開她便走。
“娟妹……”趙依婷喊她不住,只好提劍相隨。
陸嘯天與東方春趴伏在一家民房頂,見一羣官兵喊叫着遠去。
陸嘯天坐起道:“這個狗官如此可惡,豈能留他在世上繼續害人,乾脆我們去殺了他,爲仲孫伯伯報仇,也爲華陰百姓鋤一大害。”
“好,我也正有此意。”東方春一拍巴掌,道:“馬上就去,正好那狗官的狗腿子都不在府裡,玉娟和依婷又不在我們身邊,也免得擔心她們,走!”
陸嘯天含笑道:“好極了,看來我們兄弟倆脾胃相投啊!走,去殺他個痛快!”語畢,二人飛身下房,直奔府衙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