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司馬玉娟,許秀芳等四人,坐在屋裡,只有陸慧穎神色最爲焦急。她坐一會,站起來走走,又坐下,柳眉緊鎖,道:“柳公子這幾日一定受了不少苦今晚也不知能不能救他出來。”
司馬玉娟看了看她,道:“惠穎,你不要急,李輔國即然從萬州把月華押到京城,就不會暗殺他的,只要我們能見到月華,就能救他出來,你放心吧!”
許秀芳含笑道:“是啊惠穎,你不要急,有你二孃在,別說李輔國的那些狗腿子,就是動用了全城的兵馬,也擋不住你二孃救人的,你還擔心什麼?”
陸慧敏笑道:“大姐剛纔都說了,當然是擔心她的心上人受苦啦!”
“哎呀!你胡說什麼?”陸慧穎羞的粉面緋紅道。
司馬玉娟和許秀芳見她羞答答的樣子,相視笑了笑。
柳月華是如何殺人被官兵抓到的?是這樣的:二十幾日前,司馬玉娟離開紫霞島,到飛鷹山莊與許秀芳四人見了面,五人討論一番,絕定去九峰山芙蓉門,打聽一下林雪兒與陸劍秋等人的消息,於是五人上路直奔九峰山,一路上,司馬玉娟得知傳言,女兒自稱玉笛小仙,連敗武林各派幾十位掌門人,名震武林,她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氣,喜的是女兒武功終於有些成就,又氣她太過任性自大,不該到處找人挑戰,還編出一首狂詩。四日前,五人下午投宿萬州城,柳月華想出去買件女兒佩戴之物,送給陸慧穎,做定情之物。於是他向許秀芳四人說出去買點東西。便出了客棧。在街上正好碰見李輔國的義子李強,帶領衆官兵在一家布店門前,調戲一位姑娘,姑娘的母親阻攔叫罵,被李強一刀砍死。柳月華目睹他亂殺無辜,一時氣憤忍不住出手殺了李強。可他武功一般,人彈力薄,最終被官兵活捉。官兵頭目怕回京不好向李輔國交待,便帶柳月華到萬州官府。州府不敢做主,派了些官兵連同李強的爪牙,押柳月華上京。交李輔國處治。州官並派人日夜趕路,提前到長安通知李輔國。
司馬玉娟四人等了柳月華很久,不見他回客棧,陸慧穎急了,叫陸慧敏陪她出客棧尋找他。二人在街上見到那位被李強調戲的姑娘,大哭其母親,進前向旁觀人問清原由,二人猜想那個被抓的人,可能是柳月華。急忙返回客棧,向司馬玉娟和許秀芳說明,四人一直等到深夜,不見柳月華回來,已確定他卻被抓啦。四人夜入萬州大牢,向牢役逼問,得知柳月華沒有入牢。四人又入州官府中,向官兵問知,柳月華已被連夜押往京城。於是四人棄馬出城,步行追了一夜,次日纔在開縣買了馬,一路疾追。可是因她們對路途不熟,始終沒能追上官兵,一直追到長安來。
下午,李府中歡聲笑語,熱鬧非凡。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來給李輔國祝壽,三五成羣的一直到太陽下山,燃起燈火纔不再來客。李輔國端坐廳中主位,身後牆上懸了一張老大的壽字圖。廳中坐滿朝臣,李輔國一張陰沉的老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雙目望着廳門外,像是在等人。衆朝臣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該開宴了,爲什麼還不開始。過了好一陣,忽聽門外有人朗聲道:“心悅公主駕到。”
衆朝臣忙起身離座,只見一頂八臺彩轎在庭前落地,左右兩個宮女撩起珠簾,段紫萱身着公主服,躬身走出大嬌。兩個宮女左右攙扶着她,走上臺階,直入廳門。衆文武大臣忙跪於兩側,齊道:“參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段紫萱嫣然一笑,道:“平身,不必多禮。”
衆臣齊道:“謝公主千歲。”置身站起。
段紫萱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動未動的李輔國,含笑道:“本宮是奉皇上之命,前來給李公公祝壽的,賀禮擡上來。”門外走近八個紅衣漢子,擡入四個大紅箱子,放在廳中打開蓋子。左右衆臣不禁都看的直了眼睛。四個箱子,兩箱金燦燦的金元寶,一箱閃着銀光的銀元寶,還有一箱光彩奪目的七彩珠寶。
李輔國向四個箱子看了一眼,起身道:“多謝皇上恩典,來啊!擡下去。”八個漢字應了聲,隨着一個家丁走出廳門。
李輔國看着段紫萱,假作客氣道:“老奴區區一個壽辰,煩勞公主千歲前來祝賀,老奴實在是不敢當啊!”
段紫萱道:“公公不必客氣,您老是大唐的頭等功臣,本宮能來爲公公祝壽,身感榮幸,好了,本宮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告辭。”轉身便走。衆文武大臣忙躬身抱拳,道:“恭送公主千歲。”
段紫萱由宮女扶着走出廳門,坐入嬌中。轎伕擡起大嬌沒走出多遠,段紫萱道:“停下,本宮要去茅廁。”轎伕忙停下。
段紫萱走出大嬌,兩個宮女以爲她真的要去茅廁,忙叫送客的家丁帶路。家丁應了聲,頭前直奔後院,段紫萱由侍女陪同,她故意慢行,左右看着房舍地勢,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中。到茅廁意思了一下,往回來還是走的那麼慢,特別是到李輔國的臥室附近,更是慢的有意思,還真有點皇家秀女的味道。兩個宮女不知她有心事,心中納悶,好不容易陪她走到大轎前,扶她坐入嬌中,其一道了聲:“起轎。”轎伕擡起大轎走出李府。
大廳中,衆文武百官分別向李輔國敬酒祝壽,李輔國十分滿意衆官送來的壽禮,因此笑臉相迎,招呼衆人開懷暢飲。郭子儀今日早朝被免了元帥之職,他雖然知道是李輔國的主意,但他爲了顧全大局,也忍氣來爲李輔國祝壽。他心中不痛快,喝了很多悶酒。衆人一直暢飲到入更,才散去。李輔國也喝了很多酒,由家丁攙扶着走回臥室。
三更時分,李府中燈火盡熄,一片寂靜。李輔國的臥室門前,幷身站立八個江湖中人,有的提刀,有的拿劍。看樣子是李輔國專門請來的護衛,八個漢子耳尖目明,雙目不住的左右巡視。沒有一點瞌睡的樣子。儘管八人十分精明,還是未察覺到有一條纖細的人影,悄悄地飄落房頂之上。她雙足着瓦,沒發出一絲聲音。就是“金簫大俠”陸嘯天在此,也不會察覺的到,何況八個漢子只不過是些江湖三流角色。淡淡的月光照在她如花的臉頰上,可以看清她是“玉笛仙子”司馬玉娟。她已經找遍了府中每個角落,也沒有找的關押柳月華的地方。見八個漢子在此,有意過來逼問。她靜聽了一會兒八個漢子的動靜,嬌軀輕飄飄的縱起,落下房檐,不是疾快而是緩慢無聲的飄落。八個漢子目視前方,耳朵沒有一絲察覺。噗噗噗,司馬玉娟十指連彈,雙足着地,已分別治住了八個漢子的麻穴和啞穴。八人大驚失色,張口無聲,雙目向背後斜視着。
司馬玉娟轉到八人前面,分別看了看八人,走到爲首一箇中年漢子面前,輕輕一揮手,中年漢子雙足離地,突地移到十丈外的牆角,依舊直挺挺的站着。
司馬玉娟看了七人一眼,飛身落足牆角,伸手解開中年漢子的啞穴,以傳音入秘的功夫,道:“老實說,今日押入府中的囚犯關押在哪裡?”
中年漢子已被她的神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身體有些發抖的道:“在下只是個護衛,只管晚上保護公公睡覺,別的什麼事也不知道啊!”
司馬玉娟依舊以傳音入秘的功夫,道:“胡說,你是李輔國的護衛頭領,怎麼會不知道他做的事?看來你是想吃點苦頭兒啦!”擡手一指點了他的啞穴,一隻綿軟的玉掌,按在他的胸上。
中年漢子立刻感到她的手掌像火一樣熱,燙的胸肌直痛,司馬玉娟玉掌逐漸變得火紅,掌心和他胸肌貼挨處,冒起了青煙,內含一股燒焦的衣服和焦肉的氣味。
中年漢子疼得滿頭大汗,連連張嘴,身體抖作一團。
司馬玉娟收功擡起玉掌,看了看他胸肌上的焦掌印,冷冷的以秘語道:“你再不老實說,我就把你化成灰。”擡手一指解開他的啞穴。
中年漢子呻吟着道:“仙姑,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仙姑,您就相信我吧……”汗水和淚水順着雙腮直流。
司馬玉娟見他的樣子是真的不知道,道了聲:“懦夫。”擡手解開他的穴道,嬌軀一晃,猶如一道閃電般的,消失在夜空中。
中年漢子見她消失,雙手撫胸痛苦的蹲下身子,連聲呻吟,正在這時,又有兩條秀美的身影,由前院悄悄轉入後院,躲入暗影中。八個漢子誰也沒有察覺。
中年漢子呻吟着直起身子,剛要走向同伴,忽覺一陣疾風撲面,緊接着麻穴和啞穴全被治住,腰間突地一緊,身體被人夾起,耳邊風聲呼呼,他雙目什麼也看不見,還以爲是遇上鬼了,嚇的他體如篩糠,忘記了前胸的疼痛。忽覺雙足觸地,耳邊風停,眼前景象卻是後花園,左右各立身一位麗人,月光下可以看清嬌顏,當今武林除了上官梅雪母女倆,還會有誰能來無影去無蹤。
母女倆移身他面前。上官梅雪擡手解開他的啞穴,冷冷地道:“給我放聰明點,說,今日官兵押入府中的囚犯關押在哪裡?”
中年漢子看清二女的面孔,確定是人,心中稍減了點恐懼,一咧嘴欲哭似的,道:“二位女俠,不要在再整我了,剛纔來過那位,也是問這個問題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兩位女俠看我胸上的掌印,就是那位女俠留下的。”母女倆仔細看了看他胸前的焦掌印,心中大驚。
陸文芳忙道:“娘,這是什麼武功?肉掌怎麼會留下烙痕?”
上官梅雪搖了搖頭,道:“娘也是初次見到,看來此人一定是練一種與火有關係的武功,內功深不可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