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她的確在人間,我一定要找到她,這輩子除了她,我絕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
白衣姑娘覺得還是可笑,微一嘆息道:“哥真是個癡情的漢子啊!竟然對夢中的女人這般鍾情,也許世上確有其人,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憂鬱下去啊!你這個樣子,不等找到你的夢中情人,你已經病倒了。我勸你還是想開一點爲好。”
白衣青年悽苦的一笑,搖了搖頭,道:“找不到嫄嫄我如何能夠開心呢?唉!”
白衣姑娘抿了抿朱脣,道:“請哥哥放心,等回到寶島,我代你向義父請示,我們一同去中原尋找你的夢中情人怎麼樣?”
白衣青年面色微喜,道:“那好啊!我先謝過妹妹啦!”
白衣姑娘含笑道:“自家兄妹還客氣什麼?”
這時,一個漢子走入艙中,以東洋語道:“稟公子,姑娘,兄弟們剛剛從海里打撈上一個中原女子,需要急救,不知該不該救她?”
兄妹倆一聽相續站起來,“我們去看看。”白衣青年急道了一句,大踏步出艙,白衣姑娘隨後跟出。只見船板上一位的紅衣姑娘仰面而臥,已停止呼吸。
白衣青年進前一看她的粉面,不禁心神一顫,驚呼一聲“嫄嫄”撲到她身邊,伸手把她扶做起,連聲呼喊喚。
白衣姑娘和衆漢子都吃了一驚。白衣青年連呼數聲不見紅衣姑娘醒來,忙把她放平在船板上,四脣相接,手按着她胸部,爲她做呼吸法。也許是紅衣姑娘命不該絕,過了一會,一陣急咳,吐了幾口海水,幽幽醒來,睜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嫄嫄,真的是你,太好了,老天真是有眼。”白衣青年扶她坐起歡喜道。
紅衣姑娘感到全身虛軟無力,嬌軀依靠着他,有氣無力地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青年興奮的道:“我叫褚銀弘,也是中原人,我們是在夢中相識的,你告訴我,你叫嫄嫄。”
紅衣姑娘聽得很糊塗,掙扎着站起眼前突地一陣昏黑,昏死過去。
褚銀弘忙呼道:“嫄嫄你怎麼啦,嫄嫄……”連呼數聲不見她醒來,他忙衝妹妹道:“玉娥,嫄嫄身體很弱,你快扶她去休息室更換一下衣服,讓她好好休息一會。”
褚玉娥含笑道:“恭喜哥哥啦!夢中情人,從天而降,現在你該開心了吧!“曲身把紅衣姑娘抱起。
褚銀弘隨着起身,面帶笑容的道:“爲兄開心極了,今日應該慶賀一番啊!玉娥,你快送嫄嫄去更衣,她一醒來就通知我。”
褚玉娥含笑嗯了聲,抱着紅衣姑娘走入內倉休息室。
褚銀弘目送二女入艙,轉身走入廳艙中,滿面帶笑端坐椅子上,自語道:“太好了,感謝上天把嫄嫄送來,但願嫄嫄能接受我的一番情意……”他一邊自語,一邊向門外張望。
少時,褚玉娥粉面含笑走入艙門,道:“哥,我給你的夢中情人換好衣服了,你去等她醒來吧!”
褚銀弘笑着起身道:“好的,那我去啦!”大踏步走出艙門,走入妹妹的休息室,見紅衣姑娘換上了一身白衣,躺在牀上,雙目微閉還在昏迷中。他輕步入室,坐在牀邊的木凳上,呆呆地看着她的粉面,喃喃地道:“嫄嫄,你真美,我褚銀弘今生若是能與你共享天倫之樂,真是三生有幸啊!”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嬌軀微微一顫,睜開雙目,見面前坐着一個男子,猛地坐起,道:“你是誰?”
褚銀弘忙道:“姑娘不要怕,在下褚銀弘,你的身體沒事吧?”
她看了看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被人換過了,不禁心中一驚,急道:“你給我換的衣服?”
褚銀弘起身道:“不不,你不要誤會,是我妹妹給姑娘換的。”
她聞聽鬆了口氣,咬了咬住脣,道:“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沒齒不忘公子大恩。”
褚銀弘笑道:“姑娘不要這麼說,我救你是應該的。”
她看着他不解的道:“爲什麼”
褚銀弘直言道:“因爲不久前姑娘已許身於我,我們已經是一家人啦!”
她聽他如此一說,心中更糊塗了,忙道:“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名叫陸婷嫄,與公子纔剛剛認識啊!”
褚銀弘擡手拍了自己的頭一下,笑道:“我可真糊塗,我們是在夢中相會過,姑娘哪裡知道。”
陸婷嫄聞聽笑了笑,道:“奇怪了,我們從未見過面,你怎麼會夢到我的”?
褚銀弘道:“我也不太明白,也許這就叫緣份吧!”
陸婷嫄雙頰微紅,避開他含情的目光。
褚銀弘見她躲避方覺失態,笑了笑道:“對了,不知姑娘孤身一人,欲往何方?”
陸婷嫄聽他如此一問,猛地想起母親來,忙道:“我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娘,諸公子你能不能幫我去救我娘?”說着移身下牀。
褚銀弘道:“姑娘不要急,令堂怎麼啦?”
陸婷嫄看着他,面目惜憐的道:“實不相瞞,我父親六年前被彩龍幫的賊子劫持,我和我娘不久前得知了他的消息,去彩龍幫總壇救他,不小心中了賊子的陷阱埋伏,我娘腿上中了一箭。我們一起逃出彩龍幫總壇,我娘帶傷攔住追兵,讓我一個人先走,她現在生死不明,求公子幫我去救我娘。”說完曲身就要下跪。
褚銀弘忙扶住她,道:“姑娘不必如此,關於彩龍幫,我早有耳聞,可是現在只憑我兄妹的力量想去救人,恐怕辦不到,我看……”
“你不想幫我就算了,”陸婷嫄柔聲道:“我自己去,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救出我娘。”轉身就要出門,正巧褚玉娥走進來,她看了看二人,道:“哥,出了什麼事?”
褚銀弘道:“嫄嫄的母親陷身彩龍幫,妹妹看我們能不能幫她救出前輩?”
褚玉娥臉色微變道:“彩龍幫,哥,你答應她啦?”
褚銀弘道:“我這不正在跟妹妹商量……”
褚玉娥道:“還商量什麼,我們不能去白白送死啊!就我們這幾十個人,豈不是拿雞蛋去碰石頭,我不同意。”
陸婷嫄看了看他兄妹倆,咬了咬朱脣,道:“算了,既然公子沒有實力對付彩龍幫,小女子也不能連累你們,請公子給我一隻小船,我一個人去好了。”
褚銀弘道:“這怎麼能行,你一個人去更是白白送死,嫄嫄,你先跟我回寶島,我求義父派些人手,我們在擇日去聖人島如何?”
褚玉娥接道:“是啊!我哥說的對,你就先不要着急,你母親如被彩龍幫活捉,量她三天五日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陸婷嫄見他兄妹倆表情誠懇,心中十分感動,雙目含淚欲滴,抱拳道:“公子和姑娘既然誠心相助,小女子聽二位安排就是了。”
褚銀弘含笑道:“這就對了,嫄嫄你放心,我兄妹倆一定會助你救出母親的。”
褚玉娥笑道:“是啊,我哥哥爲你得了相思病,他一定會全力相助的。”
陸婷嫄粉面緋紅,玉首微垂,道:“姑娘說笑了。”
“哎,我說的可是真的,不信你問他本人好啦!”褚玉娥滿面帶笑的道。
褚銀弘不好意思的道:“玉娥,你不要逗嫄嫄了,我們去廳中坐吧!”
褚玉娥含笑道:“好吧,首先轉身出門。陸婷嫄與褚銀弘相互看了看,相續走出室門。
大帆船乘風破浪東馳,一直到夕陽西下,東方茫茫的海面上,隱約出現一座綠蔭島嶼,在那水天連接之處,看似很遙遠又很近,迷迷茫茫的感覺,讓人會想到傳說中的仙境。
“到家了!到家啦……”褚玉娥跑出船艙,興奮的呼喊着。
花園中,一個白衫青年飛躍在花叢間,舞着長刀,“刷刷刷”嘯響連聲,人刀合一,風雨不透。一旁立身一位黑衫老人,花白的長髮披散肩背,四方大臉,蒼眉星目,右臂只剩下一隻空袖子,隨風飄搖着。他雙目望着白衫青年,不住地點着頭,但是臉上並沒有笑容。白衫青年將一套刀法舞完,收刀停身,只見他面目兇冷,充滿了逼人的殺氣,令人望而生畏。他走到黑衫老人面前,躬身抱拳以東洋語道“父親大人請指教,”
黒衫老人看着他,同樣以東洋語道:“一郎,你的武功已不在銀弘之下,待銀弘回來,我交你們一個重要的任務,希望你們兄弟倆不負我所望。”
太已一郎傲慢的道:“沒有那個中原小子,我也不會辜負父親大人所望。”
黒衫老人就是十六年前被芙蓉門衆兄弟,大敗的太已弘君,芙蓉門之辱,十六年來他一直懷恨在心。聞聽兒子如此輕狂,心中大怒,揮手啪,打了他一個耳光,喝道:“昏蛋,不許狂妄。”
太已一郎點頭“咳”了聲。
太已弘君道:“中原武功不可輕視,你要牢牢記住。”
“咳”太已一郎應了聲。
這時,一個女僕匆匆走進二人,曲身一禮道:“老爺,大公子和小姐回來了。”
太已弘君道:“回來的好,叫他們到廳中等候。”
女僕應了聲轉身離去。
廳中,褚銀弘和褚玉娥跪坐在矮案旁,陸婷嫄站在二人身後。三人靜立不語,少時,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廳門滑開,太已弘君和太已一郎相續入廳。
褚銀弘兄妹倆忙起身抱拳道:“義父。”
太已弘君應了聲,跪坐在案旁,太已一郎挨着父親坐下,褚銀弘兄妹倆跪坐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