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芸頑皮地擡手把住上官梅雪的雙肩,看着她的麗面,甜美地一笑道:“嫂子真美,讓我親一個。”
“滋”,在她腮上吻了一下,惹得四人一陣歡笑……
暮色蒼茫,風沙沉靜。
四人吃過食物,坐在室中閒談。
陸嘯天道:“梅雪,你與寒兄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上官梅雪道:“我們是在野狼山下巧遇的,一同上山打聽你們兄妹倆的下落,制服了那三個惡婦,才知你們頭一天去過那裡,於是我們就一路追趕而來。”
陸芸芸笑道:“那幾個惡婦也夠倒黴的,接連捱了兩天打,都因爲她們拜錯了師父。”
這時,忽聽洞外一個蒼老地聲音哭道:“義兄你死的好慘啊!義兄……”
四人一驚,連忙走出室門,來到洞口。只見洞外來了五人,一個金髮醜女,兩個瘦小女子。一個白髮如雪、身體肥胖的老婦。一個鬚髮如銀、身材纖瘦、滿面皺紋的老者。卻是“都山雙煞”巴圖特、嬌容與他們的寶貝女兒娜可心及兩個侍女。
巴圖特伏在仲孫圖僵冷的屍體上,老淚縱橫,不斷哭喊。
嬌容一擡頭看到了洞口的四人,冷冷地道:“死老頭兒別嚎了,仇人就在這裡。”
巴圖特猛得直起身子,冷視着四人,厲聲道:“是哪個小雜種害了我義兄?”
陸嘯天冷笑一聲,道:“這老魔頭早就該死了,是在下送他上路的。”
娜可心聽他聲音耳熟,但他沒戴臉譜,她沒有認出他。只是盯着他看。
巴圖特面現殺機,怒視着他,咬了咬牙,道:“小雜種,有膽量,但是你今天死定了,不如你自己了斷狗命算了,免得你的狗血弄髒了老夫的衣服。”
陸嘯天冷哼了聲,道:“這句話應該在下對你說,看掌!”說着就要飛身出招。
上官梅雪忙攔住他,道:“你內傷剛愈,讓我來對付他。”
陸嘯天忙道:“不要亂殺無辜。”話音未落上官梅雪已沒了影子,緊接着,“啪啪”兩向,巴圖特已捱了兩個響亮耳光,“砰砰砰砰”四聲大響,嬌容和娜可心及兩個女僕相繼摔倒在冰上,滑出兩三丈遠,連聲呼痛。
巴圖特被打得傻目瞪眼的站在臺階下。突地,他鬍子一揚,上官梅雪停足他面前。她說了聲“迷蹤拳”雙掌連連擊向他面門和前胸,巴圖特左躲右閃,躲過十幾拳,“砰”,前胸被她一拳擊中,身體向後猛摔出去。他的寶貝女兒伏在地上剛要爬起,“撲通”,被他砸入冰裡半尺,“嗷”的一聲嚎叫出來。
陸芸芸一見不禁“咯咯咯”笑的嬌軀亂顫。
陸嘯天微笑着點了點頭,暗道:“梅雪真的不在我之下了。”
巴圖特與嬌容都是成名多年的魔頭,不禁臊得老臉通紅。
巴圖特抽出長劍大叫一聲,撲向上官梅雪。她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身形一晃已到了他身後,“砰”,一拳擊中他後心。他站立不穩,身子向前疾撲了三步,“砰”,前胸又中了她一拳,身子又向後摔出三丈多遠,砸在冰上。
以上官梅雪以往的個性,早將爾等殺死,今日丈夫有言在先,她不得不聽。手下留情只是想嚇跑他們。
嬌容見老頭子又被打倒,“蹭”,拔出長劍撲上。
上官梅雪笑了笑,躲閃了她幾招,使出迷蹤拳,“砰”一拳擊在她腦門上,她一聲痛呼,眼前一陣昏黑,金星亂冒,“撲通”一聲向後摔倒在地。
上官梅雪雙臂抱於胸前,朗聲道:“爾等若再不滾開,我可就不客氣了。”
此時,娜可心和兩個撲女把嬌容扶起來,她頭昏的還站不穩。
巴圖特鐵青着臉,看了上官梅雪一眼,轉身道:“我們走,”五人灰溜溜地向谷外走去。
陸芸芸笑着,道:“嫂子真厲害,打得她們屁滾尿流。”
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歷害,是他們武功太差了。”說着走向臺階,四人談笑着走回石室中。
寒風蕭蕭,白雪飄飄。雪花飛舞裡,一眼看去是那麼耀眼刺目的白。雪山冰峰高接蒼天,難尋峰頂。雪野茫茫,一望無際。
雪野上,陸嘯天,寒玉雷,陸芸芸和上官梅雪四人迎着刺骨的寒風白雪,排成一行艱難地走着。四人翻山越嶺的尋找了數日,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陸嘯天走在前頭,望着茫茫的冰峰雪領,皺眉嘆息。不知到何時才能找到仇人,眼見妻子腹部一天天大起來,跟着他沒日沒夜的奔波操勞,花容憔悴,實在有點於心不忍。
又走了一段路,上官梅雪有點跟不上了,粗壯地下身使她笨地走幾步路就大喘粗氣,連日來又什麼也不愛吃,身體更虛弱了。
陸嘯天回頭見她跟不上了,忙轉身拉住她的手,慚愧地笑了笑,道:“又走不動了吧?”
上官梅雪幽幽地吐了口氣,看着他,低聲道:“都是你不好,害的人家連路都走不動!”
陸嘯天笑着,道:“這怎麼能怪我?女人總是要生孩子的嗎!”
上官梅雪朱脣一努,嗲聲道:“討厭了,你再這麼說我馬上教她出來。”
陸嘯天忙笑道:“好了,別胡鬧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上官梅雪抿嘴兒一笑,道:“這雪山上有沒有人居住呀!如果有,我們找到他們也好打聽一下惡婆的行蹤。”
寒玉雷回首,道:“聽說雪山上長年居住着三位成名的武林人物,一位是個破衣老婆婆,江湖人稱“雪山獨乞’,名穆容春,另外兩位是一對夫婦,江湖人稱“雪野雙魂’男的名叫東方玉,女的名叫孟秀雲。這兩個人輕功過人,傳說能踏雪無痕,在冰川雪野上神出鬼沒,很少有人見到他們的真面目。”
陸芸芸微一嘆息,道:“我們雖然知道有這三個人,但是又去哪裡找他們呢?真實太渺茫了。”
上官梅雪道:“只要我們一心去找,總有一天會找到那惡婆子的。”
寒玉雷道:“我們應該想出一個能引她出面的辦法,如果她能遠遠地看見我們,而我們看不見她,她若不露面豈不害得我們還得四下亂找。”
陸嘯天道:“寒兄說得有道理,可我們用什麼辦法引她出來呢?”
四人默默地想了一陣。
上官梅雪面色一喜,道:“有了,我們做一面旗,寫上“天下無敵’四個大字,把它扛在肩上,那惡婆子性情狂傲、目中無人,若是看見這四個字,一定會出來找我們比武的。”
陸芸芸一拍手,笑着道:“好辦法,可我們用什麼做旗呢?”
上官梅雪道:“這好辦。”說完停身抽出長劍,“哧”,割下一大片衣襟,接道:“來,抻一下。”
三人忙把衣襟抻平,上官梅雪拿起長劍就要拉破手指。
陸嘯天忙道:“梅雪,我來寫吧!”
上官梅雪會心的一笑,點了點頭。
陸嘯天接過長劍,右手食指在劍刃上一滑,脂肚立刻拉了一道口子鮮血滴滴落在白雪上。他擡起手在裙布上寫了“天下無敵”四個大字。白布紅字特別清晰。
寒玉雷飛身奔到幾十丈外一棵歪脖老榆樹進前,抽出長劍,砍下一斷七八尺長地樹枝,削光小杈,轉身奔回。四人一同動手把裙布系在樹枝上,陸嘯天手握樹枝高高舉起。裙布隨風飄蕩,白雪一映,鮮紅的大字遙遙可見。
將近午時,四人用長劍拄地翻過一道滑不立足的山樑,舉目遠望,野天一色,茫茫一片。
此時寒風越來越猛烈,雪如棉絮一樣在風中飛舞。四人被風颳得站立不穩,忙趴伏在雪地上。聽着狂風的吼叫,一動不動。暴風雪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才漸漸小下。
陸嘯天首先站起來,抖着身上的雪,道:“起來吧,風小了。”
陸芸芸和寒玉雷相續站起,卻不見了上官梅雪。
陸嘯天驚道:“梅雪呢?”二人左右看了看不禁臉色驚變。
三人舉目四望,到處都是茫茫白雪,哪有上官梅雪的影子。
陸嘯天立刻有一種不祥的念頭浮上心頭,忙道:“我們分頭去找,一定是被暴風颳走了,芸芸你往北,寒兄你往南,我往東,天黑前我們在這裡會合。”把寫着天下無敵地白旗插在雪地上。三人分頭去找。
陸嘯天心急如焚,一邊跑着一邊喊:“梅雪,梅雪……”大一約奔了二里路左右,在一段斷崖邊停下。望着崖下一根根奇形地高大冰柱,高聲喊了一陣,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的寒風。他長嘆一聲,把希望寄託在他兩人的身上,急忙又奔回。
他剛剛離去,崖下傳出一陣痛苦地呻吟。斷崖高二十餘丈,一塊巨冰旁上官梅雪仰面躺臥,她因體力虛弱,被暴風颳得連連翻滾,積雪滑不立足,順風滑下懸崖。仗着她身披寬大披風,狂風旋着她落下,沒被摔死,卻摔斷了左腿,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白雪。她從昏迷中醒來,不停地痛哼着。生死情緣也許真得有定數,她的叫聲引來了一位破衣爛衫的白髮老婆婆。她看了看她蒼白的麗面,點了點頭,進前抱起她,轉身奔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地落雪中。
上官梅雪又是一陣昏迷,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軟綿綿的牀上,她明白自己的命保住了,心中很是感激。
“你醒了,傷處還疼地厲害嗎?”白髮婆婆挑起牀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