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迎面一股冷風,“嗞”小松鼠慘叫了一聲,被一隻穿皮靴的大腳踏入積雪中。
小姑娘麗面變色,起身剛要怪來人狠毒,潔白的玉頸已經被一隻冰冷乾枯的手爪抓住。嚇得她嬌軀一顫,頓覺呼吸艱難,雙目瞪得老大,見面前是一位藍衫老婆婆,白髮如雪,瀉披肩背。一張枯瘦地老臉肌膚黑黃,滿是皺紋,左腮上生了一個鵝蛋大地紫色瘤子,墜得腮幫子外鼓着。一雙三角眼像狼眼一樣閃着兇殘地藍光,鼻子塌癟,兩片乾枯的嘴脣裂開着,露出兩排黑了牙根的大牙,呈現一抹狂傲逼人、陰森恐怖地冷笑。
白衣姑娘是“雪野雙魂”的女兒,東方冰兒,十八年沒離開雪山一步,她哪裡知道她是什麼人,見她抓住自己不放,心中大怒,雙手抱住她枯乾的手臂,右足飛起踢向她小腹。
醜婆子陰笑一聲,枯手爪一緊,猛地把她提起扔出三丈遠,“撲通”摔在雪地上。冷森森地道:“黃毛丫頭也敢跟老孃動手,馬上叫你的狗爹狗娘出來領死。”
東方冰兒忍痛爬起,擡手揉了揉被她抓得疼痛的脖頸,雙眸冷視着她,罵了一句“醜婆子去死吧!”縱起兩丈多高,飛足踢向她面門。
醜婆子大怒,道了聲:“找死。”身子後退一步,右掌一擡,“砰”擊在她足心上。她不禁一聲痛叫,身體猛得向湖面摔落,眼見她就要破冰入湖,剎那間,只聽有人喊了一聲“冰兒”,一條白影閃電一般掠上湖面,接住東方冰兒疾落的身子,突地飛回岸邊。
湖面上的積雪上沒留下一絲腳印,然而他卻折射而回,可見其輕功實乃武林一絕。來人正是東方玉,他身着白色長衫,鬚髮花白,滿面紅光,蒼眉闊目,一副英雄氣概。望着懷中女兒,急問道:“冰兒,你沒事吧?”
東方冰兒,面色蒼白,嘴角流出血絲,一條右腿又麻又痛。她忙道:“女兒沒事,女兒沒用,被她一招就打敗了。”
東方玉微微一笑,道:“沒事就好。”說着放她下地。
醜婆子冷笑一聲,道:“東方玉,你馬上安排一下後事吧!老身今日特意來送你們夫婦上路的。”
東方玉毫不動怒的笑了笑,道:“好大地口氣,報一下名字讓老夫聽一聽,你夠不夠資格挨老夫的打。”
醜婆子“哈哈哈”一陣狂笑,道:“好,老孃教你死個明白,不妨告訴你,老孃橫行大漠千山萬嶺,雙掌落處血染黃沙。足踏中原五湖四海,所過之處死屍鋪路。人送美稱“西域惡婆’你閻祖奶奶就是我,你可聽清了?”
東方玉聞聽心中又驚又怒,冷哼一聲,道:“原來你就是那惡名遠揚,早就該死了的臭婆娘,今日老夫倒想見視一下你懂什麼狗屁功夫。”
這時,白影一閃,她身邊多了一位白衫婦人,手裡提着兩柄長劍。正是他的妻子孟秀雲。
東方冰兒嬌呼一聲“娘”投進她懷裡。
孟秀雲看了看女兒的臉色,忙道:“冰兒,你是不是受傷了?”
東方冰兒擡起頭道:“一點輕傷,不礙事的。”
閻惡婆冷冷地哼了聲,道:“現在你們這對狗男女都到齊了,老孃該送你們歸西了,出招吧!”
孟秀雲忙對女兒道:“冰兒,你站遠一點。”
東方冰兒“嗯”了一聲,退到一邊。這時又來了二十幾個藍山漢子,各提一把長劍站在一邊。這些人都是東方玉夫婦的門下弟子。
孟秀雲把長劍遞給丈夫一柄,雙目冷視着閻秀娥,冷冷地道:“老惡婆,你橫行霸道,殺人如麻,我夫婦早就想除掉你這惡婦了,沒想到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實在是天意,接劍!”
語音未落,她夫婦二人長劍同時出鞘,縱身刺向她前胸。夫婦倆哪裡知道她練成了“飛葉神功”。
剎那間,閻惡婆一聲冷哼,雙足不動,雙掌突地迎着二人的雙劍拍出,“啾啾啾”,兩縷銀光箭一般射中二人的劍尖,兩股氣流對擊,“砰”的一聲大響。夫婦二人飛退三四丈遠,右手麻木痠痛,長劍險些撒手。二人真的大大地吃了一驚。
閻惡婆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一下,陰慘慘地一笑,道:“就憑你們這點功夫也佩與老孃動手,還是自己了斷狗命算了,免得髒了老孃的手。”
“雪野雙魂”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了,豈能被她嚇死。二人冷哼一聲,縱身衝起數丈高,雙劍猶如兩條銀蛇蕭響着斬向她雙肩。這一招“劍斬雙井”在武林中不知打敗過多少成名人物,正是他夫婦一生中所創劍術最厲害地三招之一。快如閃電。
閻惡婆不慌不忙,雙掌一擡,兩縷銀光迎上,“砰”,夫婦倆又飛退幾丈遠,落地後退三四步才站穩。嘴角流出血絲,顯然已受了內傷。
二人臉色如寒霜,互相看了一眼,再次並肩出劍刺向她前胸。這招“雙鶴比翼”比第一招更快更猛。
閻惡婆感到劍氣撲面,又加了兩成內力雙掌拍出,“砰”這次閻惡婆也不禁退了兩步。東方玉夫婦卻飛退五丈多遠摔在雪地上,內傷又加重一些層。
二人稍一停頓,立刻就地疾滾,交睫間,滾作兩個大雪團,帶着紛紛地白雪分左右撞向她雙肋。
閻惡婆橫行江湖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怪招,不禁臉色微變,騰身衝起數丈高,雙掌疾出擊向兩個大雪團,“砰”,白雪滿天飛揚,卻不見了東方春夫婦。正在她定睛觀看的一瞬間,兩條白影在她後背閃出,雙劍疾刺向她後背。幾乎是剛剛刺破肌膚,閻惡婆一聲尖叫,雙掌由雙肩向後一揮,“砰砰”兩響,夫婦倆又成了飛人,而且口噴鮮血,雙劍被震飛,“撲通、撲通”相繼摔在地上,當場絕氣而亡。
“爹,娘……”東方冰兒驚呼一聲向二人撲近,連聲哭喊。二十幾個藍山青年一見師父師母絕氣,“噌噌噌”拔出長劍,同聲喊叫着撲向閻惡婆。
閻惡婆背上被東方玉夫婦刺破了兩塊皮,心中好惱,冷哼一聲,出掌大下殺手。“砰砰砰”慘叫連聲,二十幾個青年被她眨眼間就都打倒在地,無一活口。
東方冰兒伏在孃的屍體上,哭得成了淚人,見師兄們都死了,自知也活不成了,不再理會惡婆子,放聲大哭。恨天恨地恨自己武功太低。
閻惡婆冷笑一聲,走近她曲身把她抓起,雙手舉過頭頂,道:“你一個妮子還活着幹什麼,找你娘去吧!”猛地把她扔向泉眼旁的巨石。
小姑娘雙目一閉,兩滴粉淚隨風灑落,一咬牙準備追爹孃去了。沒想到,嬌軀撞上的不是冰石,而是一個綿軟地身體。她心中一驚,睜開淚眼,見自己被一位頭戴皮帽,身披羊皮的英俊青年抱在懷裡。她簡直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不禁呆住了。
青年正是陸嘯天,他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臉頰,心中不禁一蕩,暗道:“幸虧我來得及時,這麼美的姑娘若要被摔死豈不可惜?”想着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沒事吧?”
東方冰兒眨了眨淚眼,感激的道:“我沒事,謝謝!”說完,淚水又流了出來。
陸嘯天放她站在雪地上,道:“不要哭,你看着哥哥給你出氣。”說着把披風解下給她披在背上,把皮帽摘下扣在她頭上。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種親近感。
這時,陸芸芸與寒玉雷也來到近前。
閻惡婆冷笑一聲,道:“野小子敢從老孃手下救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陸嘯天從地上撿起那面白旗迎風展開,一揚手射在她面前雪地上,冷冷地道:“在下是特意來送你去地府報號的。”
閻惡婆看了一眼白旗上的大字,迎面一陣狂笑,道:“好狂妄的小子,你死定了。”雙掌一分,兩縷銀光疾射向他胸前。
陸嘯天雙足一彈縱身三丈餘高,“噌”長劍出鞘,猛刺向她面門。
閻惡婆一掌落空,“砰”的一聲掌風疾流擊在湖面上,碎冰水花四濺。她忽覺他的劍氣撲面,不禁心中大驚:“這小子年紀輕輕好深地功力。”連忙閃身一丈外,雙掌一撮,銀光射向他左肋。
陸嘯天身影微側,右臂一縮抱劍當胸,運功劍身迎向兩縷銀光。剎那間,“砰”地一聲大響,二人同時後退數步。
陸嘯天覺得身體無恙,心裡明白她的內力比他也強不了多少。輕笑一聲,寶劍一顫,“唰唰唰”挽出幾朵劍花,使出“飛天雪劍”伴着飄飄的白雪,一片劍影向她罩去。
閻惡婆再不敢小看他,一連後退躲閃他十幾劍,已退到石璧下,身子突地一轉雙足踏石壁蹬起兩丈多高,一個空翻撲下開始****。“砰砰砰”一連掌都擊在雪地上。
陸嘯天身輕如燕,左跳右躍,她如何也打他不着,不禁氣得“哇哇”怪叫,雙掌更猛。
陸芸芸與寒玉雷、東方冰兒三人一旁觀看。
東方冰兒見這位俊哥哥武功這麼好,心中好生歡喜,默默地盼着他一劍把惡婆子劈爲兩半,方解心頭之恨。
陸嘯天與閻惡婆打到石壁上,同時縱起十幾丈高,一邊拆招,一邊踏着石壁而上。突地在一凸處一點足衝起十幾丈高,已快到頂峰,“砰砰砰”,二人一連十幾掌擊在冰峰上,“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峰頂幾丈厚地積冰塌裂,數十塊巨冰翻滾着向二人砸下。
陸芸芸三人不禁驚呼出聲,連忙後退着,目不轉睛地望着峰上。
陸嘯天與閻惡婆自然更怕,身在五十多丈的高空上,掌擊劍挑着劈頭而下的冰塊,身體飛速下降着。陸嘯天猛地向一塊巨冰踹了一腳,冰塊撞向閻惡婆前胸,他借力橫射出十幾丈遠躲開了冰塊的降落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