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穿重甲的騎兵,那要麼都是地方大族培養的軍事人才從軍,要麼就是武藝過人之輩,但無論哪一種情況,這些騎兵的身手之矯健敏捷都絕非尋常兵卒可比。
在大唐,玄甲軍是這樣,在羅馬那毫無疑問就更是這樣——反正目前階段,羅馬的鋼鐵產量是大幅低於神州的,換言之,都差不多。
但火槍就不同了,即便只是隨便估算一下,李靖也完全能想象得出過去橫行天下,乃至主導了不知多少小邦大國命運,幾乎完全無視過去的各種傳統軍事力量的重甲騎兵,從此,都要變得不得不在戰陣之中左躲右閃,左支右絀。
這是直接改變了戰爭規則的兵器!
一旦反應過來,李靖就不由得非常興奮了,並且,緊接着,李靖就又想到一個關鍵之處。
話說之前自己還在想,陛下怎麼會這個節骨眼上,別的啥事不幹,先專門送一批兵器過來?說到底這個時候就不該有這麼一檔子事。
但是現在看來這火槍,是用來配合大唐這一步的戰略的。
本來自己還在操心這羅馬人用蒸汽列車駝載火炮在國境邊上來回防守,這下一步究竟得怎麼搞這個蠶食之計,但是現在一看,這事還真簡單了起來。
因爲羅馬的北方邊境線遠遠不如神州這麼長,因此不可否認的是羅馬人用蒸汽列車駝載火炮,這樣一搞大唐還真拿它沒什麼辦法,重兵反正是過不去,而小股部隊又會面臨之前的情況,幹完事燒完了糧,來不及跑路就被人家合圍了。而現在羅馬人有了蒸汽列車配火炮的組合拳爲手段,要幹這種事只怕就更加容易,大唐就難有尺寸之功。
說到底,羅馬人但凡在邊境上放上幾門火炮,剩下的軍隊只需要多少拖一拖神州的禁軍就跑不掉了。而,神州的禁軍並不是神仙,對方只要追擊,那多少都是會被拖住一下的,因爲羅馬人畢竟也不是白混的,要斷後的話,得留下相當數量的兵力,靠自己且戰且退肯定不行——但用上了火槍,這事還真就未必不行!
因爲火槍的輸出是一種相當“硬”的輸出,不像弓箭必須命中關鍵的部位才行,這火槍,
終於見到了朝廷的空投之後段綸又講解了一番這火槍的情況,李靖聽着聽着心中就越發覺得興奮。
火槍的彈丸和火炮,雖然威力上是沒得比,但命中血肉之軀的話,卻會有一個特殊效果,便是能以一顆彈丸令人重傷。這個重傷,不是普通的傷筋斷骨,而是彈丸直接停留在人體之內——這就和中箭之後,箭桿直接斷掉,箭頭落在肉中的情況差不多!
箭頭斷在人體內,這是多嚴重的情況,對於李靖來說可太熟悉了——但這種殺傷實際上算不上戰功,因爲往往要麼是碰巧,要麼是敵軍自己是沒經驗的笨蛋,類似這種情況下,箭頭纔會斷在人體內。
換言之,這種殺傷效果是需要運氣的,不是能主動控制的事情。
但這火槍的彈丸。
彈丸停留在人體內,那就和箭頭斷掉一樣,只要四肢中上一處,人半個身子就廢掉了,而如果是軀幹命中,那無論這人平日裡有多神勇,到時候也是一樣的立刻倒斃了。
這個殺傷效率在神臂弓這種陣站神器面前,其效能不得不說的確值得商榷,但如果是在追擊和斷後的情況,那就截然不同,因爲無論追擊還是斷後,都是需要極高的心理素質的!
這和陣戰不同,正面的軍勢對撞看似場面恐怖,但實際上你身邊到處都是兄弟,這個恐怖,恐怖程度實際上也沒那麼誇張。但在追擊和斷後的時候,基本都是隊友隨時一轉頭就沒影了——要麼衝到前面去了要麼沒跟上,或者直接跑路,或者什麼假裝掉隊之類。
這個時候就是真正的全憑心理素質維持戰鬥陣型。
而這種時候,如果是常規情況,對於羅馬人大約也不是什麼問題,都是天下精兵,可能有應付不了的情況,但絕對沒有完全應付不了的情況。
追擊和斷後,這是兩個在電影中經常出現,但現實中反而極難完成的動作——但凡軍隊的凝聚力差了一籌,就不可能組織起這種行動,比如還鄉團之類。
不過,即便能追擊和斷後,但能做到也往往是勉強爲之。
這個時候如果出現強火力殺傷,身邊的同伴紛紛以比平時快的多的速度不停倒下,這事就非同尋常了。本就是完全繃緊難以冷靜的精神狀態,還遇上這麼兇險的情況——這個時候,但凡這人只是個人而不是個超人,那都是肯定頂不住的節奏了!
而“頂不住”這種事情雖然也分很多不同的程度和等級。
戰場之上,不需要對方滿地打滾納頭便拜,只要敵軍出現一定的遲疑和驚恐,甚至只要對方相互確認一下眼神的功夫,對於大唐的禁軍來說。
就足夠達到來去自如的地步了!
這麼一來,情況就變成了,神州的禁軍,過去時常要面臨蠻族入侵,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並且,真的會導致神州陸沉。如果是大戰,神州的軍隊結陣而戰,往往還能抵禦,但同樣的,
蠻族的騎兵部隊搞打草谷突然襲擊那一套,忽東忽西趁爾不備,這種情況神州這邊就沒有什麼好辦法了,最終到了今天,這個解決方案也無非是變成了對等建設——你搞騎兵部隊我也搞騎兵部隊,大家都是一個路數,總不怕你再有什麼特殊能力了。
當然,因爲是對等建設基本一樣的軍事風格,也就導致了博弈之中自然是有來有往,胡人的軍隊時不時還是可以南下劫掠,而神州對於這種情況。
基本沒有什麼辦法想,當然,後來發生的事情那是另一回事了。
意識到大唐的軍隊也能像胡人打草谷一般劫掠羅馬,李靖就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