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飛回到朔方的消息不脛而走。
想要登門拜訪他的人很多,但都被他拒絕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席雲飛想先跟家人們聚聚,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而且這次回來,估計要好一陣子都呆在家裡,最起碼要三兩個月,等度蜜月再出門。
昨晚跟木紫衣一番雲雨,早上起來得有些遲了。
完美的錯過早餐時間,直到中午一家人才聚在一起吃飯。
木紫衣雖然還沒有過門,但她在朔方唯一的親人就是席雲飛,自然也一起入了席。
劉氏對她比親女兒席如慧還親,再說席家也沒有那麼多七七八八的規矩。
“紫衣,來,多喝點魚湯,補補身子。”
昨晚小兩口聲音有點大,劉氏就住在席雲飛隔壁,多少是聽到一點動靜的。
知道自己家的狗崽子終於開了葷,這當孃的心裡別提多高興。
兒子辛辛苦苦一晚上,能不能讓自己抱孫子,還得指望木紫衣,劉氏一大早就去神醫閣求了一副養身的方子,從今以後,木紫衣的伙食她要親自照顧。
木紫衣不傻,而且尤其擅長察言觀色,只是聊了幾句,就知道自己跟席雲飛的事兒被劉氏知道了,當下羞得面紅耳赤,接過湯碗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整張臉幾乎都埋進了碗裡。
旁邊,李雲裳咯咯咯的笑着,眼神促狹的看向席雲飛:“二郎,婚期提前的事兒的抓緊跟殿下提一提了,可別委屈了紫衣妹妹呦。”
席雲飛正吃着飯,聞言擡頭看了一眼李雲裳,又看了看埋頭喝湯的木紫衣,笑着連連點頭。
劉氏也說道:“嗯,這事兒確實得抓緊,回頭我先去問問普雲大師,挑幾個最近的幾個好日子,回頭直接讓三娘挑一個,這樣也能快一些。”
說起席雲飛的婚事,劉氏立刻就暴露了嘮叨的本性:“你爹跟你大哥呢,不是讓你跟他們說了,早點回來,早點回來,這都二月份了,他們怎麼還在不着家?”
席雲飛夾了一根雞腿,放到旁邊埋頭吃飯的三妹碗裡。
“我怎麼知道,沒準有什麼事兒耽擱了吧。”
劉氏臉色沉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能有什麼事兒,咱們家現在缺他們兩人一口飯吃了嗎,真是的……特別是大郎,裳兒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多辛苦啊,他這個當爹的也不知道體量一下啊,娘跟你說啊,你爹跟你大哥可不是好榜樣,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學他們。”
“娘,你少說兩句。”席雲飛尷尬的看了一眼李雲裳,見她沒有放在心上,才說道:“爹跟大哥又不是故意不着家的,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
“能有什麼事兒?”劉氏見李雲裳沉默了下來,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媳婦面前說她丈夫的不是,伸手拿起李雲裳的碗,給她盛湯的時候,說道:“裳兒,你就是脾氣太好了,跟娘一樣,有什麼委屈就會憋在肚子裡。”
李雲裳笑着搖了搖頭:“娘,大郎也不是不着家,他不是半個月就會回來一次嘛,而且,他在外面做的事兒,也都是爲了咱家,我應該支持他纔對。”
劉氏呵呵一笑,將湯遞給她:“大郎也不知道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才能娶到你,不過,你也不要讓自己委屈了,該罵該鬧的時候,也該理直氣壯一點,要是他敢不聽,回頭娘幫你出氣。”
“知道了,娘。”李雲裳接過湯碗,“其實爹跟大郎做的事兒,我也略知一二,我不覺得委屈,要不是爲了照顧寶寶,我沒準就跟着去了,娘應該知道的,我閒不住。”
李雲裳跟那些大家閨秀不一樣,出身將門的她更喜歡舞刀弄槍,這一點,劉氏倒也不反感。
“你啊,娘也不知道怎麼勸你,你要是真想去,等寶寶斷了奶,你就放心交給娘吧。”
劉氏不想李雲裳跟自己一樣,與丈夫聚少離多,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劉氏已經算是一個非常貼心的婆婆了,李雲裳也確實心裡感動不已,不過,她還是放心不下寶貝兒子。
吃過飯後。
席雲飛本想再去看看田大川的。
不過,被告知田大川已經休息了,他也就沒去打擾。
轉身去了喬家,找喬大山敘敘舊。
兄弟倆許久不見,喬大山直接給了席雲飛一個熊抱。
席雲飛這一年多長了十幾公分已經算是很誇張了,沒想到更誇張的是,喬大山竟然快趕上席君買,目測已經超過了一米九。
席雲飛眼神古怪的看向身高估計只有一米七八左右的喬老二。
喬老二正在院子裡自酌自飲,茅臺配鹹魚幹,見狀先是一怔,接着解釋道:“你被這麼看我,你是不知道,大山他娘比我還高半個頭呢。”
喬大山憨笑着說道:“我大舅比我還高,跟五叔有得一比。”
五叔就是席開山,在下溝村老一輩排行老五,村裡的小輩便直呼五叔了。
席雲飛心想難怪,還以爲喬大山不是親生的呢,感情他娘還是個女巨人,比喬老二高半個頭,那最少也一米八五了吧。
“對了。”席雲飛拍了一下喬大山的肩膀:“大山哥,我打算把婚期提前,你不是定了三月初嗎,你看我們要不要一起辦了?”
“你婚期提前了?”喬大山還沒說話,喬老二驚道:“怎麼這麼突然,難道……是紫衣丫頭有了?”
席雲飛尷尬的咳了一聲:“沒呢,我就是……那啥,覺得提前一點也不錯。”
喬老二畢竟是過來人了,一看就知道有情況,又見席雲飛臉色不對勁,黑眼圈還有點重,頓時想到了什麼。
‘啪’的一聲,喬老二恨鐵不成鋼的用筷子敲了一下喬大山的頭:“臭小子,你學學人家二郎。”
“學什麼啊?”喬大山一臉懵逼。
席雲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喬老二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傻兒子,又與席雲飛說道:“你婚期提前的事兒,長安那邊知道嗎?”
席雲飛點了點頭:“我娘已經跟殿下通過氣了,殿下說去問問禮部的人,要是沒問題,或許這個月底,最多下個月。”
喬老二一聽,竟是低着頭沉默了下來。
席雲飛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昨天喬老二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奇道:“怎麼了,二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