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杜荷早已視杜如晦與章氏爲親生父母,這一聽那個混蛋杜荷居然在百勝賭坊害的杜如晦差點氣死,心中怫然不悅。他無法鄙視已經成爲他的杜荷,自然將滿腔的怒火都遷怒到百勝賭坊上了。
房遺愛說漏了嘴,那杜荷的逼視下,想要改口已是不能,只能燦燦道:“這個……其實是這樣的,當年大哥跟長孫衝爲了長樂,爭鬥的厲害的時候。曾經受他挑釁,一起到百勝賭坊聚賭。結果十賭十輸,輸的是一塌糊塗,什麼都輸的乾淨了。最後老大懷疑他們搗鬼,大鬧了起來。小弟當時的情況與老大一樣,也是輸的一窮二白,想着鬧事脫困。但哪裡想到第二曰,便有大臣上書狀告我們父親,說二老管教不嚴,縱子搗蛋。你也知道文人嘛,最愛的就是面子。作爲文臣之首,他們受到這種彈劾心中憤怒可想而知了。我老爹回到家中就搬出了家法,將我打的半死,好在我孃親強勢,不然我還不一定能活下來。至於老大到沒有受到什麼處罰,那是因爲杜叔父還沒有動手就氣暈了過去。辛虧孫思邈神醫爲長孫皇后醫治氣疾,正巧來到了長安,不然就危險了。”
杜荷這越聽臉色越冷,至穿越後,對於這個世界越來越瞭解,他的心中就有一種感覺,總覺得有人在身後推波助瀾,不斷的慫恿那個杜荷犯錯,成爲惡名昭著的紈絝二世祖。
這一直以來,他都認爲這個人是長孫衝,因爲歷史的偏差,使得長樂公主成爲自己的未婚妻。長孫衝嫉恨在心,不住的挑釁教唆那個沒有一點智商的二世祖,敗壞他的名聲在情理之中。
自己當初也不算照樣讓他挑釁了,只不過靈魂穿越的自己反擊成功了而已。假若不是因爲自己的穿越,那一天指不定玉佩就要讓長孫衝贏去了,然後回家挨訓,老爺子因爲自己的屢教不改大發雷霆,氣壞了身子。
如此細細想來,受到最大傷害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體並不強健的老爺子,難道長孫衝表面上處處與杜荷做對,不僅僅是爲了長樂,還有心針對老爺子?如果真是這樣,那長孫無忌這個混蛋心思可就不是一般的陰毒了。
從杜荷身上下手,打壓老殲巨猾的老爺子,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擊命中死穴呀!
如此說來,百勝賭坊的背後支持者是長孫無忌?
腦中想着房遺愛的介紹,心底覺得可能姓極大,也只有長孫無忌在朝中有這個力量,一舉將房玄齡、杜如晦給告了。
不過此事即便是實,這真正錯的人也並非是長孫衝、長孫無忌,而是那個杜荷,若不是他的無知,又豈會讓二人屢屢得逞,讓杜如晦氣得病倒在牀?
杜荷拉馬轉身,笑着對房遺愛道:遺愛,你給我說說在那百勝賭坊,最紅火的幾個賭博項目是什麼?”他雖然再笑,很開心的笑,但眼神中以如嚴冬裡的霜雪,冰冷的刺骨。
房遺愛感受到杜荷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怒火氣勢,也不敢不答道:“最紅火的自然要數牌九了,次之是骰子、鬥雞、鬥蟋蟀,雙陸、弈棋、彩選、葉戲、跳鞠這些也很火,最近還有一樣新玩法,簡單有趣。就是猜棋子,隨意抓一把棋子,然後以四四分開,少於四個便是最後的點數,很有意思。”
杜荷聞言沉默了半響,這些賭博項目在後世已經很少見了,然而古代電視中經常出現這些賭博的情節,對於一些玩法也有一定的瞭解。
“等着我,我去去就來!”他留下了一句話,轉身往武府走去。
且不管這事是不是長孫無忌搞的鬼,幕後黑手是不是長孫無忌,百勝賭坊都是罪魁禍首之一。杜荷原本只想大鬧一陣,給那個常百萬長點教訓,然後查出幕後之人,再來決定下一步。但得知百勝賭坊參與設計杜荷,險些氣死杜如晦之後,一切想法就變了,他要的不是一場鬧劇,他要百勝賭坊徹底消失,要常百萬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他返回了武府,武媚娘見他去而復返,一臉意外。
杜荷已將武媚娘視爲自己的女人,對她也沒有任何的隱瞞,直言道:“你這裡能夠拿出多少錢來,先借我!我要百勝賭坊在長安消失!”
武媚娘聽了先是一愣,一句話也沒有問只是笑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我何分彼此。給我幾天時間,我能湊出萬兩銀餅,但現在臨時間也只有庫房裡的兩千兩用作流動的資金了。”
兩千兩!
杜荷眯眼一笑,這些錢以在他的估計之外,點頭道:“足夠!”想要剷除百勝賭坊,這首先要在財力上將他們擊潰,其次是再是名譽,這要豪賭,自然是少不了足夠的本錢。
兩千兩銀餅,已經不是小數,爲此還特地多跟武媚娘多借了一個身強力壯的下人爲他揹着麻袋拿錢。
杜荷又讓武媚娘準備一些東西。
房遺愛見杜荷歸來時,身後跟着一個小斯,兩眼瞪着那半袋子的重物,聽着那銀餅摩擦時發出的聲響,張了張嘴道:“老大,這……你這是玩真的!”
杜荷自信滿滿的道:“自然是真的,你老大有資本,不怕輸,你擔心什麼!”
他這輩子雖然從來沒有進過賭場,更沒有堵過什麼牌九之類的,偶爾玩玩也是撲克、麻將,什麼牌九、骰子、鬥雞、鬥蟋蟀根本沒有玩過,但他相信以自己的技巧,贏錢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房遺愛心知原來的杜荷十賭十輸,賭運差勁到了極點,這纔不願與之進賭坊,但杜荷一副自若的表情,想起這些年的變化,也有些半信半疑,在前頭帶路。
在房遺愛的帶領下,兩人穿過了五條街訪,來到常安坊裡的一棟金碧輝煌的建築外。
“百勝賭坊!”
硃紅匾額上四個金漆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裡面傳來陣陣喧鬧之聲,似有數百人正衆在該處玩樂。
杜荷與房遺愛並肩進入宏偉壯觀的賭場大門時,守在門口的護衛已經換上了諂媚的笑容道:“杜公子好久沒來玩了,二位大人裡面請!”說着大聲道:“長安杜公子、房公子到,快來迎接,好生伺候!”
他這話音一落,立刻就從廳裡走出了幾位清秀的女婢。
杜荷嚇了一跳,低聲道:“還高叫出來,怕別人不知道嗎?”
“呃……”房遺愛頓了頓道:“一般人來這裡都喜歡偷偷摸摸,不讓他人知曉。但是老大是個中的異類,這是以前老大要求的,說這樣顯得你身份!”
“啃!”杜荷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着,那杜荷確實稱得上荒唐至極了。他再一次爲自己穿越到他的身上而感到丟臉。
踏入賭場,杜荷登時看花了眼,他尚是首次踏足賭場,只見由大廳中賭桌賭具以至家俬擺設,無不華麗講究。而且地方寬敞,儘管大廳聚集了五、六百人,這大賭場一點都不令人覺得擠迫,比電影裡出現的那些賭場還要講究。
一名滿身銅臭、低俗不堪的胖漢迎上來道:“要不要小人爲兩位公子預備賓室待客。”
房遺愛正打算開口說要。
杜荷已經先一步搶先道:“不用!這賭博就是人多,在大庭廣衆下聚在一起纔有意思。”
房遺愛聞言揮手改口道:“我們只是隨便看看,你去招呼別的客人好了!”
他們所在的大堂是小康之家玩耍的地方,房遺愛帶着他離開了堂中來到到後院。原來宅舍相連,一條碎石路把主樓後門與另一道大門相連,兩旁是修剪整齊的花園,在花園的深處是一棟更爲豪華的屋舍。
房遺愛道:“那裡纔是我們賭的地方。”
杜荷進入屋舍,發現自己有些少見多怪了,這裡的擺設竟比先前所見更要奢華十倍,就算是地面也是用大紅的地毯鋪起來的。
最明顯變化就屬各座大廳裡由負資主持賭局的荷官,斟茶倒酒的女侍。荷官身着高貴的禮服,氣質宛如君子般高雅,女侍都是綺年玉貌的動人少女,兼且她們衣着姓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紅衣,襯以綠色短裳把玉藕般的雙臂和白皙修長的,完全暴露出來,穿梭來往各賭桌時,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那放浪的舉止,看得杜荷目瞪口呆,還以爲到了記院,也不禁在心中感慨:無怪都說瓢與賭息息相關,密不可分,誠然不欺我也。
此時兩名姿色不俗的女侍笑臉如花的走上來,奉上香茗糕點,不但體貼周到,動人的更不住往他們挨挨碰碰,最後更是各自挽着兩人的臂膀,讓他們壓上高挺的酥胸,態度熱烈。
房遺愛久經疆場,面不改色。
杜荷還是有些不自然,但也是逛過記院的過來人了,很快也適應過來。
杜荷給了房遺愛一百銀餅讓他自己去玩,自己則在賭坊裡熱鬧的地方轉了一圈,對於賭坊裡的情況大致有了瞭解之後,坐到了牌九的座位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