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羅懷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不少特種兵訓練的視頻,裡面的訓練項目和訓練原理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讓他立馬施展,不好意思,我不會!
不會並不妨礙他吹牛,想了想擺手就說:“這個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到底這仍然是在人身上做文章,想要一舉拿下皇城,最關鍵的還是需要有厲害的武器。而我,恰恰知道一種武器,有開山碎石之能。一出手能使天地變色,河水倒流。”
長孫無忌臉抽抽了一下,他越發覺得這小子瘋了,說他是酒囊飯袋他忍了,說會鍛體之術他也忍了。現在倒好,越吹越離譜,什麼武器一出手就能使鬼神驚?你拿出來讓老子開開眼!
見兩人奇怪的看着自己,羅懷知道他們不信,這倆也是人精,空口白話很難忽悠住他們。說完也不解釋,徑直到了櫃檯前,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布包,極爲小心的捧到了兩人面前。
“二位請上眼!”
說着話,他就打開了布包,露出了裡面黑乎乎的球狀的東西。
李二和長孫無忌一臉好奇的湊了過去,看了許久都沒弄明白這東西是啥。李二打算拿起一個好生驗看一番,卻被羅懷攔了下來。
“別亂動,這些東西還不太穩定。”
李二一臉茫然的看向羅懷,問:“什麼不太穩定?”
羅懷抹了抹鼻子,訕訕的說:“就是,稍不留神就容易爆炸!”
李二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長孫無忌率先反應過來,把李二拽了起來護在身後,目光警惕的望着桌案上的那堆黑球,哆哆嗦嗦的指着羅懷,質問道:“你豈敢……”
見長孫無忌一臉惶急,羅懷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解釋道:“沒事,沒事,只要不亂碰,還是不會出問題的。”
長孫無忌的臉色這纔有了好轉,但死活不肯讓李二再靠近那些東西,扭頭找了根凳子讓李二就地坐了下來。
安坐下來,李二張嘴便問:“這東西就是你口中所說有開山之能的利器?怎麼看上去只是像一顆鐵球?”
羅懷小心翼翼的拿起一顆,指着上面的捻子對李二說:“你可不要小看這東西,只要把上面着捻子點燃,就會爆炸,方圓十數米的人無一倖免。只要有了這玩意兒,來再多的人也百搭。”
李二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心臟更是砰砰直跳,如果羅懷所說屬實的話,那這東西的確是沙場利器。再一看,羅懷吊兒郎當的模樣,李二覺得這人着實奸猾,也不知這東西是他從哪裡搞來的。若是知曉了源頭,國朝興盛指日可待了。
想及此處,李二連忙問:“這東西你是從何得來的?還有沒有?”
羅懷仰起頭端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說:“這麼偉大的發明,除了我之外還能有誰造的出來?只要你們跟我混,以後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李二半眯着眼看着有些驕狂的羅懷,如果這東西真的是他造出來的,李二打定主意吃定他了。今日的事情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一開始只是爲了戲弄下羅懷,陪着他演戲。但軍國利器出現後,他也忍不住了,打算立馬挑明身份,然後把羅懷押回去,關在武器監好好造那玩意兒。
長孫無忌看出了皇帝的想法,一把拽住了他要起身的動作,在耳邊小聲的說道:“二郎,此物效用還未檢驗,不可全信。”
“帶回宮去試驗一番即可,順便連同這小子一起帶走。”
李二不假思索的回道。
長孫無忌搖搖頭,“不可,即便最後試驗如此子所說。可咱們挑明身份帶他回宮,難免會嚇住他。您可別忘了,他正唆使咱們造反呢。若是他知曉了咱們的身份,他該作何感想?且不說不會爲國朝效力,恐怕成天就想着怎麼逃跑了吧!”
李二稍加思索,以爲善,打算繼續裝下去,說不定還能從羅懷的口中探聽到更多的東西。
兩人議論的動作也被羅懷看在眼裡,根據他的判斷,只要自己再忽悠一下,估計這倆就能跟着自己走了。他決定放出一個驚天大秘密,讓這倆徹底斷了支持大唐的想法。
羅懷輕咳了一聲,緩緩走到兩人面前,蹲下身子神秘兮兮的說:“告訴你們一件大事,突厥要進攻大唐了。”
李二和長孫無忌,頓時怔住了,腦子裡嗡嗡作響。
突厥要來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何他倆不知道?羅懷不過是一介平民,他又是從何得知的?
大唐開國不久,連連戰亂導致國內名不聊生,諸事百廢待興。李二登基不久,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國內的民生上。如果突厥真的南下,到時候大唐可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大唐恐有破國之災!
李二真的被嚇到了,相比較羅懷要造反頭腦發熱的想法,這纔是國朝當下最大的危機!
李二稍一思索,趕忙追問:“你是從何得知?你不過一介平民,怎會知道千里之外突厥的事情?”
羅懷摸了摸還沒長毛的下巴,解釋道:“我要是說我會未卜先知,你們信不信?”
李二面色陰沉,他有興致陪羅懷玩兒過家家,卻不允許他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這可關係到國朝的根本利益。
見李二這副模樣,長孫無忌知道皇帝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連忙沉聲說道:“小兄弟,莫要胡謅,趕緊細細說來。”
羅懷知道這個驚天的猛料會給兩人幹懵,他們的反應也盡在意料之中,接下來只要豎立自己無所不能的形象,就能徹底把這倆人折服。
於是羅懷撩開下襬,端坐下來,看着兩人正色道:“我是開店的,在三原縣也有一些產業。這段時間,我發現市面上的羊肉貴了許多,幾乎一天一個價。起初我以爲是商販哄擡物價,就去找他理論。卻被人家罵回來了,說我要是再不買,過段時間就沒得羊肉吃了。”
“我覺得有些古怪,這既不是戰亂年間,又不是災害年,羊肉怎麼會這麼短缺?找人問了才知道,長安周邊幾個縣也都沒有充足的羊肉了。而且,不光缺羊,就連馬匹也都是有市無價。”
“你們猜猜,這說明什麼?”
羅懷說完,就抱着胳膊看着面前兩人,等待他們的回答。
長孫無忌怔了一下,連忙說道:“難不成是羊、馬供貨地出了問題?”
羅懷眼睛一亮,頓時對長孫無忌高看了幾分。可以啊,老孫這胖肚子裡也不光是肥油嘛。嗯,不愧是老子看上的男人。
“就是這個理。你想想,長安周邊大多都是良田,幾乎很少有人家放牧,即便是有也僅僅是自給自足,能供應長安的牧場只有隴西和朔方這兩個地方。但這些年邊患不斷,這兩個地方那個也鮮有人再放牧,主要供給還得靠與北面的突厥交易。只要突厥中止了羊肉、馬匹的供應,自然會出現我剛纔所說的情況。”
“此時尚是八月,突厥雖說靠北但也沒有入冬,應該不存在儲物禦寒的事情。最近又沒有聽說,突厥內亂也就不會是戰亂影響了交易。唯一的解釋就是,突厥正在整備軍馬,打算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