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又有些癡了。爲白蘭的命運而癡。
白蘭坐在公孫策對面。微微笑了笑。好像根本沒有對自己剛纔說的事情在意。而她也是不能老去在意自己命運的。一個在青樓裡的女子。若天天愁眉苦臉。是賺不到錢的。
白蘭喊了一聲公孫先生。公孫策回過神來望着白蘭。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白蘭有些疑惑的望着公孫策問道：“公孫先生不是來辦案的嗎。你要問小女子什麼問題。”
這個時候。公孫策才又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讓白蘭姑娘見笑了。我想知道韻雅姑娘是個怎樣的人。白蘭姑娘跟她熟嗎。”
白蘭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我跟韻雅是不怎麼熟的。她好像就在清麗院待了幾個月。便被人給贖身了。可真是命好啊。”
公孫策淺淺一笑：“可惜。韻雅姑娘被人給殺了。”
白蘭有些吃驚。但她在風月場所混的久了。寵辱不驚也練的差不多。所以她一驚之後。便恢復了以往身體。隨後又嘆息一聲道：“真真的可惜了。”
公孫策也惋惜了一下。然後繼續問道：“白蘭姑娘跟韻雅不熟。那麼不知白蘭姑娘可曾記得曾經糾纏過韻雅姑娘的男子是誰。”
白蘭想了想。突然有些氣憤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是端州城的程虞。這個人仗着自己手裡有點錢。經常來我們這裡玩……女人。我們這裡的好多姐妹都討厭他。”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公孫策便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可他又不想這麼快離開。一時間猶豫的起了身。最後慌張的說了聲道別的話語。便離開了。
在公孫策離開房間之後。白蘭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她想起公孫策剛纔那青澀的樣子就想笑。在青樓裡。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彬彬有禮的男人。
話說這邊。包拯和花郎一行人去了清麗院後面的庭院。小庭院破舊。但是卻很整潔。而且很有雅緻。裡面隱隱傳來女子的嬉笑之聲。老鴇在前面領路。有些尷尬的說道：“是妙玉姑娘。她和清顏姑娘關係很好。經常來這裡找清顏姑娘玩。”
包拯微微點頭。隨後讓老鴇去敲門。老鴇猶豫片刻。還是走了上前。敲了幾聲門之後。說道：“清顏姑娘。是我。今天有幾個客人想見你。”
門並沒有開。只是傳出了一個聲音：“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我只教清麗院姑娘琴藝的。客人是斷然不會見的。”
老鴇有些尷尬。連忙又說清楚了些：“清顏姑娘。這並非尋常客人。而是包大人和花公子。他們有案情相詢。你是必須得見的。”
屋內傳來一聲驚訝。隨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美豔少女一手扶着門。向包拯和花郎他們這個方向望了望。然後連忙給包拯行禮。道：“剛纔多有得罪了。請諸位請進。”
這女子包拯和花郎他們是認得的。她是妙玉。只是此時的妙玉穿着一襲白色貂裘。美豔之中又多了一分可愛。而且略微顯得胖了一些。包拯和花郎他們進屋。那老鴇很識趣的離開了。
屋內窗明几淨。一帶着紗巾的女子坐在牀頭。她起身給包拯行過禮之後。便請包拯和花郎坐下了。只請了他們兩人。因爲房間裡並沒有那麼多桌位。
妙玉來到牀邊坐了下來。然後清顏說道：“請原諒小女子不能以面目示人。不過包大人和花公子的問題。我們一定如實作答的。”
清顏的聲音很美。讓人有種想一睹芳言的衝動。只是他們並非來此尋歡的客人。所以包拯道了一聲無妨。便直接開始問道：“聽聞韻雅姑娘跟清顏姑娘學過琴藝。是否如此。”
清顏姑娘微微頷首。道：“的確如此的。韻雅妹妹在這方面極有天賦。是跟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只是後來她被人贖了身。我們也就失去了聯繫。”
包拯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韻雅姑娘既然跟你學過琴藝。那你對她必然有一定了解了。她是個怎樣的女子呢。”
清顏也不多做懷疑。想了想之後便說道：“她非常文靜。又特別具有浪漫情懷。她常常幻想着一個有情郎可以給她幸福的。雖然我經常告誡她青樓女子太多幻想不好。可她還是如此。”
清顏剛說完。妙玉便也連忙說道：“我記得韻雅說過。如果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她應該還是那種勇於追求幸福的女子。不像我們這……”妙玉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包拯他們可不是來聽她們這些青樓女子愁緒的。所以說到這裡。也就停了下來。
包拯似乎並未在意妙玉停下來。他只繼續問道：“曾經有一個男人糾纏過韻雅。你們可知是誰。”
清顏姑娘想了想。道：“好像是一個叫程虞的男人吧。那天她哭着跑來。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
之後包拯便沒有什麼可問的了。他望了一眼花郎。花郎明白。然後開口問道：“韻雅姑娘被人贖身。你們可知那個替她贖身的男人是誰。”
清顏和妙玉兩人想了想。最後搖頭道：“不知。她走的匆忙。什麼都沒有對我說。”
花郎復又問道：“如果青樓裡的女子不想被人贖身。可以嗎。”
妙玉笑了笑：“當然是可以的。贖身的權力我們沒有。可不想贖身的權力還是有的。”
花郎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平常時候。韻雅在你們面前可曾提過其他男人。”
兩名女子想了想。搖頭道：“不曾聽她提起過啊。”
花郎眉頭微皺。道：“那這可真是奇怪了。根據妙玉姑娘剛纔所說。韻雅姑娘應該勇於追求幸福。如果替她贖身的男子她不認得。她又怎肯贖身。我看私底下韻雅姑娘跟那男子一定是有過交往的。”
大家皆點頭稱是。而包拯更是連忙說道：“會不會是韻雅進清麗院之前的情人。他有了錢。也就替韻雅贖了身。”